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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是谁，苏浅雪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而是淡然地跪在那，虽然膝盖已经跪到没知觉了。
来的是东方清恒，他一进来就见到跪在地上的主仆俩，他自是知道了阮玉真过来找了苏浅雪，并罚了苏浅雪的事儿，但他之所以这会儿才来，也是想等，等差不多了的时候再过来看看，这苏浅雪是个什么反应。
来了之后，苏浅雪的反应，按理是正常反应，却又有种让他说不出哪里不对的感觉来。
他走了过去，直接将苏浅雪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是因为一直跪着，膝盖都麻木了，所以东方清恒将她拉起来时，她根本站不稳。
结果就直接扑进了东方清恒的怀里。
“你是真傻还是真蠢，母后虽说罚你，却又没让人在这盯着你受罚，你不会偷懒吗？”东方清恒搂着扑在自己怀中的那纤弱人儿就是一顿臭骂，毫不留情。
“虽说能够如此，但是妾身以为，当要认真的听从母后的话，而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母后本就不喜欢妾身，若是妾身连受个罚都这样耍小聪明，若是被母后知道了，母后定会更讨厌妾身的。”苏浅雪解释道。
东方清恒低头看着她，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苏浅雪，哪里会跟他解释这些，她也不敢跟他说这么多。
可如今，竟然与他说这么多，还是说着怎么讨阮玉真喜欢，这根本就是以前，苏浅雪压根不会去想去说去做的事儿。
难道真如张御医说的那般，这苏浅雪……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主动忘却了不想记起的痛苦事儿？
“殿下怎么这么看着妾身？”
“因为你好看。”
东方清恒这么回了一句之后，就将苏浅雪横抱而起，放到了床上。
秀儿自觉地离开了，并关好了殿门。
东方清恒刚准备走，却发现袖摆被什么扯住，回头一看，就见苏浅雪轻轻拉着，“殿下又要走吗？”
“不走，留在这看你脸色吗？”东方清恒的语气还是带着试探。
苏浅雪怔了怔，“妾身怎敢给殿下脸色，妾身……只是觉得害怕，这么大的寝殿，就妾身一个人在这儿，妾身知道，妾身没能保护好与殿下的孩子，殿下肯定在生妾身的气，等妾身身体好了，妾身一定努力，努力……与殿下再要孩子……”
说到这，苏浅雪红了脸，看上去那样粉粉嫩嫩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那样纯净的模样，像极了东方清恒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苏浅雪偷偷跑去校场找苏景容，将他当成了小兵，他起了玩心，将蠢的可爱的她，忽悠地团团转。
思绪翻飞，回到了那个时候——
苏浅雪一双灵气十足的大眼睛正四处偷瞄着苏景容的身影，被刚来校场的东方清恒发现，“喂，哪儿来的姑娘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是从未见过这样灵气的姑娘，干净的好像不似人间该有的，那纤尘不染的样子像极了天边无暇的仙子。
他想，任谁见了这样的姑娘，都会心动的，因为她就像是有吸力一样，让人只看一眼，就再怎么也挪不开了。
那时的苏浅雪也是极容易红脸，被东方清恒发现之后，小脸顿时涨红的像一个煮熟的鸡蛋，一双小手无处安放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它攥入手中。
“我……我是来找我义兄的。”
东方清恒没见过这么傻的姑娘，明明是偷摸的来，被人发现之后，不知道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还老实巴交地将自己来的目的全抖了出来。
“我义兄好几日都没回家了，我……我担心他，所以就想来见见他。”苏浅雪还在说着，那模样乖巧的要命。
东方清恒都没说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浅雪就一五一十地全交代清楚了，然后还求着他，让他带她去见苏景容。
“大司马不在这儿，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东方清恒玩心大起。
“怎么会……义兄明明说他就在这儿的……”苏浅雪一听说苏景容不在这，更慌了。
“不过我知道他在哪儿，你跟我来，我领你去找。”
东方清恒以为，这样单纯没脑子的应该很容易骗走的，却不想，她虽然信以为真，以为苏景容真不在这儿，但是防范意识还是有的，她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
说是既然不在，那她就回去了。
刚要走，就被东方清恒拉住了，“这里可是校场，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苏浅雪见他突然说翻脸就翻脸，顿时不知所措，连手被东方清恒攥着的，都没注意。
“我，我又没进去，我只是在外头张望而已。”
“这里是校练士兵的地方，便是在外观看都不行，就算你是大司马的义妹，我也得公事公办。”
说着，东方清恒还佯装要将苏浅雪带走，吓得她连连求饶。
又委屈又害怕地快要哭了。
“看你这么可怜，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走，但是你得亲我一下才行。”
苏浅雪愣住了，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还是个登徒子，当即就羞愤难当。
那小脸再度红了起来，像极了熟透的樱桃，让人特想一口咬下去。
一如现在，东方清恒还是有这个感觉，这个想法。
收回思绪，望着红着脸儿的苏浅雪，他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她了？
如今这样，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记得痛苦的，记得……
她记得是开心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