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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柔和地洒落在床上时,叶锋缓缓自深甜的梦中醒来。他昨晚做了一连串的怪梦,感觉上是那么真实,但情节却又荒诞不经。张开一线眼帘,被日光所刺激刚想重新闭合双眼,又隐约觉得怀里似抱着一个人,猛地一个激淋,忆起了昨晚的一切。
“天!我做了什么?”
叶锋猛地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成熟的、极其风韵、满是泪水的脸蛋,一双俏目还泪眼旺旺瞧着自己,正是自己小妾梅春的娘亲,自己的岳母大人王氏。
此时,她正和自己肢体交缠着,以一种极香艶的姿势紧紧抱在一起。而自己的分身幷没有因为昨晚的荒唐而射精疲软,仍是坚挺的插在王氏的体内,被她那温暖的腔道紧紧的包裹着。见叶锋睁开眼睛,王氏脸一红,别转过头去,低声的抽泣着,娇媚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我的天”叶锋再一看,只见梅春和梅水缩在床的一角,两人合拥着一张被子,正怯怯地看着自己,脸上尤有泪痕。
见叶锋向她们望来,梅春怯怯地说了一声:“哥~”又低声地抽嗌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小女孩已经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哭泣。而梅水则是避开叶锋的目光,只是默默地流泪。
“唉!该死的春雨谱。你真是害人不浅!”
叶锋不由惨然地拍了拍头,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叶锋自然知道昨晚自己失去控制的原因。看来这春雨谱是一个邪功了,不然为什么会让自己的性欲越来越失去控制?和性取向越来越怪异?
“对不起!”
千言万语,叶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说出这句话。只是大错已铸成,说这句话有用吗?
听叶锋说出这句话,王氏更是泪如雨下,她抽嗌着道:“贤婿你昨晚是怎么啦?对我们母女三人做出这样的事。现在,你叫妾身如何去做人?”
是啊,叫她如何去做人?到这异世界这么久,叶锋多少也是知道一点这世界的伦理观的。这个世界的道德观就类似古中国宋朝时的那样,对女性的道德管理极严。
叶锋和梅水发生性关系还会好一点,只算是奸夫淫妇,最多别人说几句闲话。但王氏就大大的不同了,她是叶锋的丈母娘,按当时的道德观,她和叶锋发生了性关系,就是违背伦常,叶锋固然要遭到别人的强烈谴责和鄙视,更由于这个世界女性的地位远比男人的地位低下得多,所以王氏更是要被抓去浸猪笼。这就难怪王氏几人又羞又怕,茫然无从了。
“贤婿,你害死我了”王氏低着头不住地哭泣着,她已经全然没了主意,忘了自己尤在和叶锋肢体交缠着。叶锋闻着王氏身上那如麋似麝的体香,望着面前她那张尤有泪痕,成熟娇媚的娇脸,轻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悔恨哭泣都没有用,得想个法子。
他掀开被子,小心地把王氏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四肢松开,接着下身轻抬,只听“卜”的一声轻响,他那坚挺粗长的分身从王氏的下体拔了出来,冠紫发亮,肉身棱棱!
梅水和梅春二女望见,一声低呼,脸上一阵绯红,同时转过脸去。王氏也低头望了叶锋的分身一眼,也是脸上一红,转过了头去。
看王氏暴露在晨光之下的胴体雪白滑腻,但她的下体却是红肿涨痛,私处上兀自凝结着昨晚狂欢后的余渍。叶锋知道那是昨晚自己疯狂的结果,不禁有些心疼,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王氏的泪眼瞥了叶锋一下,又转过了头去。
叶锋起身穿衣,见自己的衣服就放在床边,想起自己的衣服原本是放在隔壁间的,不知谁在什么时候拿过来的?自己还在睡觉的时候?
梅春听着叶锋起身穿衣,转头呆呆地望了叶锋一会,嘴巴动了动,也怯怯地起身,身着一袭内衣过来服侍叶锋穿衣,她泪眼旺旺地望着叶锋。说了一声:“哥~”
王氏和梅水二人见梅春如此,抬头望了梅春和叶锋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流泪。
叶锋则心神一阵激动,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梅春竟然还过来服侍自己。他低头望着梅春,见她正怯怯地望着自己。脸上满是痴情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不禁对她生出一阵强烈的怜惜之情。
他默默地穿著衣服,心中却在飞快地盘算着:“我该怎么办?”
这时他脑海中忽然现出李音曾说过的话:“人生一世,不过是草木一秋。青春年华,转眼即逝。伦理道德又算什么东西?只要自已自在就好。人生在世,能享受别人不能、也不敢享受的快乐,才不枉此生也!”
“对啊!”叶锋心中豁然开朗,就像是放下一个极大的包袱似的,第一次觉得李音的话是如此的正确:“伦理道德又算什么东西?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伦常而放弃自己享受的机会?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也要伤脑筋?真是的,一锅端就是了!”
想到这里,叶锋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昨晚那母女同床的感觉太妙了,尤其是王氏三女迭在一起的时候。
这时他听到梅春道:“哥,你,你笑什么?我们都你,你还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嗔怪。王氏和梅水闻言也望向叶锋,接触到叶锋的目光,又低下了头。
叶锋抚摸着梅春的俏脸,柔声道:“放心吧,春儿,我们不会有事的!”
又对抬头望向他的王氏和梅水道:“岳母大人,梅姐,我很抱歉昨晚对你们做出了那种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会负责任的。”
他首先对梅水道:“梅水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王氏、梅水、梅春听了都是一怔,梅水闻言更是浑身一颤,抬头望了叶锋一眼,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又低下了头。
她愿意吗?是的,她愿意。
早在几日前叶锋救了她和梅春后,叶锋的飒爽英姿就让她心生爱慕,只是念着自己是寡妇之身,自惭形秽,这才把这一腔爱慕硬压了下去。
在昨晚梅春被叶锋收为小妾后,她一方面为妹妹感到高兴,有了个理想的归宿,一方面又暗暗为自己神伤,没有妹妹那样的福气。
而昨晚事发突然,她失身于叶锋,按此世界的风俗,除了自尽,也只有嫁给叶锋了。梅水是个极传统贞节的女子,她一方面为自己的失贞而痛不欲生,但一方面由于心愿得偿,又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暗暗高兴。
尤其是昨晚叶锋给她的极度欢娱是她从所未有过的。她真想不到作为女人会有那样的快乐,那简直不是人所有的快乐。她很想说愿意跟叶锋在一起,只是象她这么害羞文静的女子,这种话又如何说得出口?因此她只是羞红着脸,一言不发。
叶锋柔声道:“不说话,就表示你同意了!”梅水的身子又是一颤,欲言又止,含羞地瞥了叶锋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叶锋又对王氏道:“岳母大人,您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王氏一惊,颤声道:“什么?我,我可是你的岳母啊!这,这不是乱了伦常吗?”梅水和梅春也是惊诧万分地望着叶锋,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叶锋道:“这有什么关系呢?昨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到了玉月城,谁知道您的身份呢?岳母大人,您难道想这样孤独地过一辈子,不想有人疼爱你吗?”
说到这里,叶锋的声音变得说不出的淫糜,他压低声音道:“难道昨晚那种欢乐您不想再享受吗?”
王氏轻“啊!”了一声,满脸绯红,结结巴巴地道:“贤婿,你,你说什么啊我,我~”
梅水和梅春也是俏脸飞红,梅春道:“哥,你,你说什么啊~你怎么能和我娘她,她”
叶锋截住她的话,正色道:“春儿,你不希望你娘有事吧?昨晚的事你不会说出去吧?不会想让她被抓去浸猪笼吧?”
梅春结结巴巴地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当然不希望我娘有事只是只是~”
叶锋抚摸着梅春的俏脸儿,又柔声道:“春儿还记得昨晚你娘那快乐的样子吧?”
王氏三女又是“啊”的一声,都是满脸飞红,王氏更是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严守妇道,贞节自制,昨晚清白毁于自己女婿之手。现在他竟然还提了出来,真是令她羞得无地自容。不过被叶锋这么一说,昨晚交欢时那种欲仙欲死、极度欢娱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令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叶锋环视了三女一眼,又凝视着梅春,语重心长地道:“春儿,难道你不想让你娘快乐吗?这么多年你娘一直把你和你姐含辛如苦地拉扯大,难道容易吗?你要真的孝顺你娘的话,就要让她快乐!春儿,你难道真的忍心让她这样孤独地过一辈子,一个人孤枕难眠吗?”
“我,我,可是,可是~”梅春结结巴巴地还想再说什么。
“好了!”
叶锋缓缓地环视着屋内三女,一挥手,斩钉截铁地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语气中直有说不出的坚定!
王氏、梅春、梅水三母女同时身子一颤,望向叶锋,眼神中都有说不出的复杂!
“眉姐!”
叶锋甜言蜜语地安抚了一阵王氏三女的情绪,幷谈了一些以后几人该如何做后,走出了房门。却见一个绰约动人身影正站在廊下出神,柳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成熟丰满的身姿映着旁边一株怒放的红梅,更给她增添了一种莫名的魅力,正是孙眉。
听得叶锋呼唤,她转头望向叶锋,眼中满是怪异的神情。
叶锋笑着打招呼:“眉姐早啊,昨晚睡得好吧?”
孙眉盯着叶锋,欲言又止,突然满脸红晕,道:“锋弟,你你,你昨晚干的好事~”一下子说不下去。
叶锋心中一惊,知道昨晚的事情孙眉肯定是知道了,不由得脸上有点热辣辣的。这也难怪,昨晚叶锋和王氏三女的欢爱声惊天动地,孙眉没听到才怪呢。
他强笑道:“眉姐,你说什么?什么我昨晚的?”
孙眉的眉头深深皱起,狠狠地瞪了叶锋一眼,脸上更是绯红一片,嗔道:“什么什么昨晚声音那么大,我还会不知道发生什么吗?锋弟,你是越来越坏了,王氏可是你的岳母啊,你也你真是坏死了!坏死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脸上越红,还没说完,就重重地一顿足,转过了身去,把一个玲珑的曲线和丰满的身段背向了叶锋。
叶锋心知不妙,忙走到孙眉的面前,低声道:“眉姐”
孙眉哼了一声,又转过了头去,叶锋忙跟着她一起转过身子去,低声下气地道:“眉姐,我的好眉姐!你听我说”
孙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锋弟,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私人生活,只是你找女人也得看对象,梅春、梅水姐妹都没有关系,可是可是王氏可是你的岳母啊,你怎么能?这不是乱了伦常吗?”说着又是脸一红,狠狠地白了叶锋一眼,饱满的胸脯不住地起伏着。
叶锋望着孙眉那因羞恼而胀得通红的俏脸,闻着她身上不住传来的如麋似麝的幽香,脑袋在飞速地转着,他正色道:“眉姐,我知道我这件事情做得很不妥,不过我也是有原因的!而且,现在事情也做下来了,你不会把昨晚的事情泄露出去,以至王氏她被抓去浸猪笼吧?”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孙眉。
孙眉被叶锋那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又白了叶锋一眼,叹道:“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唉,你呀。”又摇了摇头。
叶锋大喜,一把握住孙眉那柔软的小手,道:“眉姐,你真好!”孙眉的小手被叶锋握住,俏脸上莫名的一红,但望着叶锋那巴结的神情,又忍不住“噗哧”一笑,叹道:“唉,有你这么一个义弟,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如此最好。”陆天明喜道。
叶锋在又和孙眉一起回到了客栈,由于昨晚叶锋有向自己的手下暗示了自己和孙眉的去向,所以陆天明等人对叶锋和孙眉的一夜未归倒不如何焦急。
不过当叶锋提起了梅春的哥哥可以做向导之事时,陆天明等人听了都是不胜之喜,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欣喜。陆天明昨晚和一干人出门寻觅向导,虽然也锁定了一个对象,更准备今天和叶锋商量之后再进一步接触,但哪里有叶锋这个向导理想的?
听叶锋仔细地述说了梅春一家的情况后,众人都对此事没有异议,当下,梅春的哥哥做向导之事就此决定下来了。而下午时分,梅春也来到了客栈,告诉叶锋等人说自己的哥哥梅柱已从新府城回来了。
“哦~”
叶锋、孙眉、陆天明几人闻言都是大喜,当下又随梅春一起来到了她的家中,见到了梅春的哥哥梅柱。只见梅柱约二十几岁,是个十分粗壮的小伙子,穿了一身土布棉褂儿,相貌长得敦厚老实,手掌粗大,是个非常朴实的人。令人一见就有好感。
看得出来,王氏三女已经把叶锋和梅春的关系告诉了梅柱,幷且已经做通了梅柱的思想工作。不对对于自己、梅水二人和叶锋的关系,当然暂时是不会说的。
梅柱素来孝顺娘亲,而且又非常疼爱梅春这个妹妹,他虽然知道此次带叶锋等人进山,要冒极大的风险,但为了自己的娘亲和妹妹,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当下众人便仔细商议事情的细节。
而王氏三女和叶锋再次目光相接时,神情中也还是有一种难言的羞涩,特别是王氏,更是茫然和不自然。她甚至不敢和孙眉目光相接触。虽然孙眉和她们一直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但是她心知胆明,孙眉肯定是知道昨晚的事情的。因此四女相视时,都是非常的尴尬和不自然。
不过在外人陆天明等外人的面前,王氏还是还是极力克制自己,神情还算平静。还是那副端庄贞节的样子。而梅水则是默然不语,只是温静而羞涩地看着众人,特别目光大部分都是落在叶锋身上。
梅春却是恢复了不少平日那种活泼的样子,跑上跑下地服侍着叶锋。不过看她走路时却有些不自然,不时会皱皱眉头,一副行动不便的模样,王氏和梅水也多少有点这种现象。
叶锋知道那是昨晚自己疯狂的结果。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问梅春:“春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梅春昨晚初次交欢,且又被叶锋干了许多次,不单现在浑身无力,私处仍有点疼痛。闻言脸蛋一红,垂头有点难以启齿的道:“春儿那里有点痛”
叶锋想起自己昨夜的疯狂,对她不禁生出一阵怜惜,拥着她柔声道:“那春儿这两天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好好休息休息。”
梅春瞥了叶锋一眼,俏脸又是一红,羞涩地“嗯”了一声。
当晚叶锋、孙眉、陆天明自回客栈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梅柱和王氏母女就来了,叫起叶锋等人,梳洗完毕,共进早餐。梅柱提醒众人:“各位多吃点,山路难走,可费力了,吃饱点~”
饭毕,梅柱牵来了几匹大骡子,上面满满地载着猪肉。梅柱解释说走山路驮东西,骡子比马更实用。而按照昨日商议的结果,叶锋和陆天明装扮成梅柱的伙计,和梅柱一起前往王龙寨侦探。但孙眉由于是女性,装扮不易,所以她便和其它的一些随从留在梅春的家中。
在众女关切的目光中,叶锋和陆天明、梅柱三人跳上骡子,梅柱道了一声:“驾!”两腿一夹,在前面领路,叶锋和陆天明则在后面相随。
这时天还没亮,远处骏黑,近处灰白,晨雾蒙蒙。一阵风吹过来,夹着小雪花,带来了一股刻骨的寒意。几匹牲畜踏着沙石路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把青石镇甩在了身后。叶锋等人翻越道道山岭,穿过一片又一片密林。晨雾渐渐散尽,天亮了。
放眼眺望,远处的王龙山峰峦起伏,奇异山石,千姿百态。所经过的山岭,都是满山青翠,鸟语花香。叶锋等人大口大口地吸着清新的空气,个个精神振奋,耳目一新。领头儿的骡子叫了一声,几匹骡也跟着打起了响鼻儿。霎时回音四起,给僻静的山谷带来了活力。
一路行来,崇山峻岭,松柏遮天,野草没膝。到处是漫山遍野的茂林繁花和飞禽走兽。行至山林深处,宛若游鱼入海。而叶锋和陆天明一路上都是仔细地看着,在心里默记,把这些所有的山头、路口、密林峭壁都印到脑子里。
梅柱一骡当先,在前领路,又行了一会,来到了离山脚下约二十里处的一个小山包,梅柱“吁!”了一声,把骡子带住,对叶锋和陆天明道:“前面就有山寨的暗哨,我们要等一下,不然就会有麻烦。”
叶锋和陆天明点了点头,把牲口带住,静静地往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在一声奇异的鸟鸣后,就见从旁边密林中涌出来了一伙面目凶悍的大汉,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利刃。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排众而出,一对冷森的目光在叶锋和陆天明脸上扫过,对梅柱道:“梅老板,又来送肉啊。怎么今天这两个伙计这么面生啊?”
梅柱恭恭敬敬地笑道:“杨大哥眼睛真锐利,我的两个伙计阿虎和阿山兄弟因为家里老父生病,回去探望了。而刚好昨天我新府城里的两个表兄弟前来看我,所以我就叫他们一起来帮我的忙。”
那头目冷冷地打量了叶锋和陆天明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挥手道:“走吧!”
一路上,岔路不断,稍不注意,就会迷路。而那王龙寨建在山顶上,在山脚下根本看不见。等叶锋等人到了半山腰时,才远远望见王龙寨背靠连绵群山,山风呼啦啦翻过山梁,一股潮湿的寒气从身体穿过。而现在是寒冬季节,山峰上更是覆盖着寒沁沁的白雪。
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批暗哨,盘查非常森严,幸而梅柱在这里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才一路没事。
沿着崎岖的山路又走了良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陡坡,这道坡是扇面形,下面宽,越往上越窄。坡两边全是陡壁悬崖。也许是年久风化的缘故,坡中间有道裂缝,宽的地方有七八尺,窄的地方仅有尺余。从坡下到坡顶上有二百五十步远。经过人工的修建,铺上台阶,这条裂缝变成了通向坡顶的催一信道。
再往坡顶上看,有天然一道石墙,高有二丈余,正好把这座山坡的顶部护住。中间是高大雄伟的寨门,寨门上插着五色号旗,被风一吹“哗啦哗啦”直响。石墙上还有许多喽兵来回走动,手中的刀矛闪着青光。
“终于到了!”
叶锋和陆天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激动。这就是梅柱所说王龙寨三关六卡中的首关虎牙关了。
只见这虎牙关森严壁垒,雄浑壮观,利用山坡有限的平地,依山就势而筑,尽显粗犷豪放的山寨特色。寨门与两旁碉房紧密相连,只留人畜行走的窄窄巷道,整个关口耸立在险峻的山坡之上,皆是以合抱粗的巨木为栅墙,紧紧相扣,浑然一体。而外面是深濠,濠中满是尖木桩阵,令人望而生畏,再内就是阻止骑军冲锋的鹿寨,真是险峻异样。
叶锋脑中不由闪过一句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要想攻下这个虎牙关,真不知要牺牲多少人马才能办到啊。
梅柱对着关内喊话,不一会儿,一群喽兵涌了出来,为首的头目闪动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仔细地审视了叶锋等人好一阵,才挥手放行。
而进得关来,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而行,只见每隔百步都设有碉楼,四周遍立箭垛,旗掩霸寨。叶锋和陆天明不时交换着骇异的眼神。没想到这王龙寨如此的壁垒森严,真是令人心惊。
过了一关又一关,每关都是险峻异样,关与关之间都是遍立箭垛和碉房,幷不时有喽兵来回巡逻着,一个个身背弓箭,手握刀矛,十分警惕。幷不时向叶锋等人投来凶暴的目光,令人心颤。叶锋和陆天明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稍露马脚。
最后一关龙啸关的守卫更是不同寻常,围墙以荒石垒砌,墙角边都建有高大的箭楼,墙头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箭楼上堆放着灰瓶、擂石和滚木等各种攻防工具。寨门前,有一道两丈多宽、三丈多深的防护河,河中遍布尖木桩阵,河上还有活动吊桥,平时放下以通往来,有事的时候就把它吊起来,一般人根本休想逾越。
当最后那个满脸横肉的守关头目发行后,叶锋和陆天明都似全身出了一身冷汗,如此虎穴恶地,如一不小心,败露身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在这个众凶之地,以众凌寡,就算是叶锋和陆天明的身手再高,也难逃一死。而梅柱更是会因带私奸细入寨,而遭到残酷的刑罚,家人更因此而遭来杀身之祸。
叶锋、陆天明和梅柱三人完全进入关来,互视一眼,都是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终于完全地进入了这王龙寨了。不过人虽然进来了,他们还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现在已是完全置于险地了,更是要万分小心,以免露出马脚。
这王龙寨里面的地势比较平坦,三面环山,中间是挺大一片盆地,建着一座座高大的建筑,到处都是箭楼和练兵场。不停传来号角声和锣鼓声,一群群喽兵在认真地操练着。
身边来回走动的都是些身形彪悍的喽兵,手中的兵器闪着青光。只要有一个人识破叶锋等人,他们就通通完蛋。走了几米远,前面走来一群喽兵,梅柱低声告诉叶锋和陆天明,那是前来接领猪肉的。到时他们在前边带路,叶锋等人在后相随,一起到厨房去。
“哦”
叶锋和陆天明点了点头,装着随意的样子,暗暗在周围仔细观看着,在心里默记,把这些关口的地形装备都印到脑子里。
那群喽兵走来前来,一喽兵亲热地问道:“阿柱,又来送猪肉啊。”看得出来,这喽兵和梅柱相熟。
“呵呵,是啊,是啊!”梅柱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情,向叶锋和陆天明打了个眼色,几人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忽听旁边有人喝道:“你们三个,停一下!”声音非常严厉。
接着叶锋感到几道凌厉的目光向他射来,锐利、阴冷!其中有一道更是有如毒蛇般阴森,令人感到浑身的毛孔都会竖起来。
“不好,难道露馅了?”
三人同时一惊,猛然间,叶锋的背脊梁上冒出了冷汗
而听到这声厉喝,梅柱的脸色更是倏地变得惨白。
叶锋和陆天明也是脸色一变,但陆天明不愧是搞惯情报工作的,经历了无数的大危难,虽然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慌的神情,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还以眼神示意叶锋和梅柱两人镇定。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这是当年义父传授叶锋武艺时遇敌的八字真诀。他深深地吸一口气,这在危急关头,反而平静了下来。叶锋心里明白,如果因一味慌乱而使自己露出马脚,将会让众人陷入极大的危险当中。
只是旁边的梅柱却是一直脸色苍自,连脚肚儿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叶锋明白梅柱的心情,如果这次真的是败露身份,在这虎狼之地,三人都难逃一死。而梅柱更是会因带私奸细入寨,而遭到残酷之极的刑罚,梅春、梅水、王氏更是因此会遭来非人之祸。
况且梅柱还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很少经历此类危难的事情,此次他带叶锋和陆天明进山,只是出于一片孝心和爱心,为了母亲和妹子。现眼见事情可能出现了意外,这就难怪他会如此的害怕了。
叶锋以眼神鼓励着梅柱,示意他镇定。梅柱也知道如果自己落出破绽,那引出的事情将会非同小可,所以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叫你们呢!”
那边那个喝呼的人见叶锋三人还立在原地不为所动,又提高了声音再次呼喝道,语气中更是带上了腾腾的杀气。
而前面那群前来接领猪肉的喽兵的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目光也都盯在了叶锋三人的脸上。
叶锋三人互使了一个眼色,都转过头去,朝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只见离他们不远处正有几人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为首的是个年在四十开外的中年大汉,身材高大威猛,下嘴巴蓄着一把大胡子,竟有一尺余长,各外引人注目。
而中年大汉旁边则是一个眼露凶光的大汉,满脸上的横肉,面目狰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在这大汉旁边是一个三十岁上下,虎虎实实的男子。
再旁边是一个约莫五十余岁的老者,一张脸又瘦又长。
最后则是一个极为美艳狐媚的少妇,身材丰满高挑,高耸的乳峰似乎要裂衣而出,看上去十分的风骚。
几人的眼睛一直都盯在叶锋等人的脸上,目光凌厉、锐利、阴冷!特别是那刘道人的目光更是有如毒蛇般阴森,让叶锋等人觉得全身极为的不舒服。
而那美艳狐媚的妇人则是放肆地紧盯着叶锋三人上下打量着,神情妖媚异样。
叶锋、梅柱、陆天明三人互视一眼,顶着那几人锐利的目光,硬着头皮一起走了过去,梅柱由于算是叶锋和陆天明的”头领”便首先向那几人行礼,颤声道:”小人梅柱拜见几位寨主。”
叶锋表面上是一副恭敬畏惧的模样,但听了梅柱的话,心里却一惊:”原来这几人就是王龙寨的几位寨主。”
看看这几人的外貌特征,再想想前几天金传、刘军等人说过的话,叶锋知道这几人是谁了。
那个看起来极有气势,下嘴巴蓄着一把大胡子的男人应该就是王大胡子,而那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大汉应该是耿龙祥。那个虎虎实实的男子是潘成立,而那骨瘦如柴的老者估计就是刘道人了。只是那个妖媚异样的妇人又是谁?
真没想到今天会一下子就见到王龙寨的几个首脑人物,还真是收获不小啊,叶锋这样想着,心里又掠过了一丝兴奋。
当下他也和陆天明也一起扮作伙计平时的模样举止,紧接着梅柱一起向这几个行礼。
”嗯!”只见那下嘴巴蓄着一把大胡子的男人平静地挥了挥手,从他的举动也看得出来,他是这群人的头领。
其它几人则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瞧着叶锋三人。只有那狐媚妇人满脸的媚笑,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望着叶锋,眉眼之间,带着说不出的挑逗性。
而刚才呼喝的正是那个样貌凶神恶煞的大汉,只见他瞪起凶恶的眼睛,在叶锋三人的身上转了几个来回,然后对梅柱喝道:”她妈的,刚才你聋了,老子叫你几声都不回答?”
梅柱被他喝得全身一颤,陪着笑脸颤声道:”禀二寨主,小人哪敢不回答二寨主的话?二寨主一叫小人,小人等就马上过,过来了”
叶锋和陆天明低着头垂首而立,不敢露一点破绽,心里却同时想到:”原来这人果然就是王龙寨的二寨主耿龙祥。”
叶锋曾听金传等人说起这二寨主耿龙祥,知道他绰号凶神,手使一把鬼头大板刀,以凶悍闻名,每逢有人搅闹山寨或遇官兵围剿,都是他领人打前敌,不由暗暗对他留上了神。
”他奶奶的,你还有话讲。”
耿龙祥喝骂道。
”阿龙,这种小事就算了。”
王大胡子在旁淡淡道,他的声音洪亮,虽平静无波,但自有一股威严。
耿龙祥垂首道:”是,大哥。”语气恭敬,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王大胡子充满了敬畏之意。
接着他又瞪起了一对凶恶的眼睛,指着叶锋和陆天明道:”梅老板,这两个是谁?怎么这么面生?你原来的那两个伙计呢?”
梅柱又以当初进山时回答那小头目的话恭敬地答道:”禀二寨主,我的两个伙计阿虎和阿山兄弟因为家里老父生病,回去探望了。而刚好昨天我新府城里的两个表兄弟前来看我,所以我就叫他们一起来帮我的忙。”
”表兄弟?”
耿龙祥一双眼睛移到了叶锋和陆天明的身上,同时叶锋也感觉到王大胡子等人的目光也都投到了自己和陆天明身上。
那王大胡子的目光锐利非常,叶锋似是一直被他看到心里去。而那刘道人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诡异的邪力,令叶锋和陆天明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以免露出一丝破绽。
只是令叶锋奇怪的是:好久,耿龙祥都一句话也没问,只是在瞪着一对凶恶的眼睛,直盯着叶锋三人。
叶锋不知道,耿龙祥是在施下马威,这是他和王大胡子在考查所有的人惯用的手法,对叶锋三人的来历,当然他们是不会潦草放过的。他们的这一着也着实厉害。在这些时间里,叶锋三人像受刑一样难忍。
叶锋在心里一直鼓励着自己:”不要怕,别慌,镇静,这是马贼的手法,忍不住就要露馅,过关没有太容易的事,大胆,大胆相信自己没有一点破绽”
半响,只听耿龙祥指着叶锋对梅柱道:”你是他的表弟?”
接着指着陆天明对梅柱道:”你是他的表哥?”
叶锋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暗松了一口气。总算过了一关了。梅柱连忙点头道:”禀二寨主,是的,是的。”
耿龙祥盯着梅柱:”怎么从来就没听你说过。”
梅柱恭恭敬敬地道:”他们都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平时走动得比较少,这次来也是难得”
”走动得比较少?”
耿龙祥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在梅柱脸上。
”哈哈”
这时忽听那刘道人打了个哈哈,然后只听他对梅柱道:”梅老板你不错嘛,找了一个这么细皮嫩肉、又俊俏的亲戚来帮你的忙。”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直有说不出的难听。
梅柱一惊,也呵呵地涩笑了几声。
那刘道人把目光转向叶锋,道:”听说这次新府城的娘会不错,可惜一直没去看,不知这位小哥能不能把当时的情景说给我听听?”
刘道人那锐利的目光似能看穿人的神经。叶锋在他那诡异目光的虎视下,身上泛起了强烈的不自在。他同时暗幸自己曾和孙眉在新府城见过娘会,当下他努力控制着内心的紧张,镇定地把当时自己的所见的情景说了一遍。
那刘道人仔细地听着,脸上似笑非笑,沉呤不语。
而那王大胡子也是淡然不语,只是捻着下嘴巴的那把大胡子,仔细地打量着叶锋。
叶锋的神经不由又转为紧张,因为还不敢百分之百地保证自己所说的会不会让他们满意,要是他们不满意,马上自己就会被毁灭,甚至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
这时一声娇笑从那极为美艳狐媚的妇人口中传来,只听她道:”这么俊俏的哥儿奴家还真是少见,来做伙计还真是可惜啊。”
她的嗓音蚀骨勾魂,直有说不出的甜腻,分外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惑力。
说完这狐媚的妇人还瞥了叶锋一眼,骚媚入骨。
王大胡子等人的表情一松,那耿龙祥也把头转向她。
旁边那个虎虎实实的男子潘成立笑道:”云娘是不是看这家伙长得俊,春心又动了?”
王大胡子等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那云娘白了潘成立一眼,吃吃地笑道:”潘三哥你好坏哟,吃奴家的豆腐。好死相啊你”
她这一笑真是花枝招展,连高耸的乳峰都跟着不住地抖动着,骚媚诱人之极。看得在场的男人都心头发痒。特别是旁边的那些喽兵更是现出色魂于授的神情。
叶锋等人不敢放肆,不过心中却有一股奇异的感受。
”云娘你就不要在这卖弄风骚,逗弄这些小孩子了。”
王大胡子笑骂道,接着对叶锋三人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走吧。”
三人一听这话,都不约而同地呼了一口气,心中就像卸了重担一样地轻松,总算过关了。
叶锋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而那那群接管猪肉的喽兵见问话结束,也赶紧走上前来,带叶锋、陆天明、梅柱三人一起到厨房去。
临走前,叶锋偷看了王大胡子等人一眼,发现王大胡子正和刘道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神情诡异。而那云娘的目光却一直盯在自己的脸上,见叶锋向她望来,脸上露出一丝撩人的媚笑,还对他抛了个媚眼。
叶锋心中一跳,不敢多看,赶紧跟在梅柱的后面随着那群喽兵往厨房而去。
那和梅柱相熟的喽兵叫阿陀,是王龙寨负责对外采购的人员。他一边走,一边亲热地和梅柱说着话。而且刚才他也听了王大胡子等人和叶锋三人的对话,知道二人是梅柱的亲戚。言语间,也对叶锋和陆天明两人颇为客气。
叶锋和陆天明一边嘴上应付着阿陀的言语,一边暗暗地观望四周。记忆着王龙寨的地形及军事布局。
行了一会,只见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练兵场,场上不停传来号角声和锣鼓声,一群喽兵在认真地操练着。练兵场的尽头是一座高大威严的建筑。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真是不同寻常的森严。
”总寨?”
叶锋和陆天明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此种信号。
阿陀及那群喽兵将叶锋三人领到了总寨附近的一个房屋中,厨房就在那。
交货时,阿陀客气地警告叶锋和陆天明:寨里面戒备森严,要他们就待在厨房中,千万不可擅自走动,否则就会有种种意想不到的危险。叶锋和陆天明表面上自是喃喃应允。
最后,叶锋、陆天明、梅柱三人骑着骡子下得山来,往复确认没人跟踪之后,回到青石镇的客栈中。
孙眉和王氏三母女一直呆在客栈中,焦心地等待着消息,见叶锋等人无恙归来,都是掩不住的欢喜。
梅柱在山上可以说是惊吓交集,悬了半天的心,回到客栈时,已是疲惫不堪,见过娘亲和妹妹后,再也撑不住,自去歇息了。
叶锋再次向他表达了感谢之情,梅柱只是憨厚地笑了笑,说了一句:”大家都是自己人,帮忙也是应该的。”
就没再说什么了。让叶锋感慨其的朴实。
随后陆天明又安排了几个手下在客房的四周四下戒备,并关好了门窗。当下一干便在客栈仔细商议。
叶锋向孙眉等人讲述了今天在王龙寨遇到的一切,讲到危急时,众人都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由于今天叶锋、陆天明、梅柱三人冒着生命危险,亲入虎穴,所以大家对王龙寨的山前山后,各处的地形,地堡窝棚,已经有了极为珍贵的初步的了解。
而根据大家掌握的情报来看,这王龙寨不同于金传的金虎寨!进可攻,退可守,远离京畿和名城重镇,山高皇帝远。地形又险要了极多。无怪乎从前的官府,对王龙寨毫无办法。
只是遗憾的,今天叶锋三人并不能进入总寨,不然更可获得更有价值的东西。
大家仔细商讨着,最后叶锋和陆天明都认为:为了探到王龙寨的更为重要的机密,明晚必需再冒险前往王龙寨查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氏三母女听了都满是满脸担忧的神情,今天叶锋等人前往王龙寨时,她们已经担足了心,明晚还要去啊
而听到叶锋和陆天明明晚又要夜探王龙寨,孙眉沉默了半响,竟也吵着要去,而原本叶锋和陆天明是不打算让孙眉前往冒险的,但最后拗不过她,也只好答应。
陆天明从事情报工作多年,此行也携带了许多的刺探工具,当下一一拿出来让叶锋和孙眉过目。
夜行衣、十字袢、护手双钩、百宝囊各种工具真是一应俱全。
在第二天白天的时候,陆天明便专门教习叶锋和孙眉如何使用这些工具。叶锋和孙眉都是长期习武之人,对此种东西有一种天生的感应,当下更是一看便知。
晚上时分,叶锋、陆天明、孙眉三人便盘膝打坐,闭目吸气养神。
一觉醒来,初鼓已过,三人就换上了夜行衣。
而孙眉在换上夜行衣后,丰腴圆润的胴体在夜行衣的紧裹下,更是凹凸分明,诱人之极,看得叶锋、陆天明及其一干手下都是呆了眼。连王氏三母女也是满脸的羡慕之意。
孙眉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特别是叶锋更是看得目不转睛,不由瞪了叶锋一眼,接着又是”噗哧”一笑,嗔道:”坏弟弟,看什么?”
三人装扮妥当,便出了屋。
此时已是万家灯火具熄,百姓都入了梦乡。很快三人便出了青石镇,直奔王龙寨而去。
月上树梢,清华满地,夜色朦胧中,隐隐可见王龙山的嗟峨之姿,巍峨气派!
三人凭日间的记忆直上山去,三人知道王龙寨防范周密,山下到处都是暗哨,守卫迥非寻常,更多加了一分小心。
三人塌身形,走矮步,鹿伏鹤行。经过急行,首先便到了王龙寨三关六卡中的首关虎牙关。
虽是深夜,虎牙关上仍是三三两两的巡更走夜,加班加岗,戒备森严。
三人转到一棵古树边,隐蔽身形,耐心地等了大半个小时,看准时机,举起手上的钩索,发动机括,索钩破空飞去,横过几丈的空间,掠过了满是尖木桩阵的深濠,轻巧地落在石墙处,紧扣在那里。
接著三人飞鸟般滑去,悄无声息来到石墙之上。看准了落脚处,翻到了巷道之上的一个阴暗之处。
巷道上满是巡逻的人,三人更是小心翼翼,由最近的碉房借勾索凌空横度往关下的平房。
入得关来,三人暗松了一口气,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疾走,或在霸寨疾走,或借大树掩护,避开碉楼和箭垛巡逻的守卫。
三人以索钩为助,逢关过关,每过一关,都是守卫森严。若非昨天白天叶锋和陆天明曾来刺探过,且三人又兼具适当装备,根本全无过关之法。
最后,三人终于到了昨天白天叶锋和陆天明所见到的那所高大建筑的附近,王龙寨的总寨。只见这里灯火通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到处都是身形彪悍的喽兵,手中的兵器闪着青光。
守卫真是不同寻常的森严。
三人仔细观察,这总寨两边是又高又长的围墙,偏靠右侧是一座特别高的碉楼,隔着不远又有二座大楼,规模小了点。
总寨前是一座宽阔的平场,平场边有几排高树。
此时,在碉楼之上,正有两名喽罗爬上了灯阁。灯阁后面有座旗台,竖立着一根四丈高的巨大旗杆,旗斗上可容纳四个人,有警讯时悬旗号指挥。灯阁则有五根两丈高的灯杆,这是夜间指挥的信号台。
那两名喽罗正在熟练地升上一盏气死风灯笼,弄妥后将灯向上拉。
这样灯阁上更是华灯高挑,照得平场前一片雪亮,碉楼上不时有喽罗走来走去,想要不著痕迹的接近总寨显然不太可能。
三人伏身暗处,隔着广场遥望,都有望洋兴叹、无从入手的颓丧感觉。
三人互视一眼,心意相通,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冒一冒风险了。
只见陆天明凝神片刻,弹出了一颗小石子,”卟!”的一声,正落在一株高树的两根树枝中间,却不落下,力道之妙,令人叹为观止。
接着学夜枭的声音叫了一声,趁站岗喽罗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石子落地的那个方向,三人知机不可失,那敢犹豫,疾如闪电般的窜了出去,眨眼便闪到了总寨的墙角处。
只听几个喽罗骂声∶”操,这些天这些夜枭总是鬼叫鬼叫的!”
三人缩在墙角的阴影处,察看了形势后,便选旁边的一棵大树,迅速攀了上去,再射出索钩。
”嗖!”
索钩破空飞去,轻巧地落在屋脊处,紧扣在那里。
三人悄无声息来到屋檐之上,看准了落脚处,又横度往院落人字形的一边瓦面上,小心翼翼,沿索滑到了檐边,借着高树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院内的围墙下。
三人进入总寨,叶锋等人闪目观看:这是一所高大的青石建筑,由明七暗五十二间房子组成,足能容纳好几百人,规模极大。寨内不时有巡逻的人。
三人沿走廊急走,转过一拐角,只见面前有房间几间,还有一步廊,朱红油漆的抱柱,其中一间灯光明亮。而且门两旁还站着几十名刀牌手,面对面站着,声息全无,形同木偶。
三人互视一眼,心意相通,蛇行鼠步,贴近到那房不远处,接着又把住抱柱,将身体贴在前檐之下,然后用两手捏住梭头,倒挂两脚撑住凌空,换步到了檐柱。
脚蹬定,将手一撒,身子向下一顺,便抱住大柱,两腿一抽,盘在柱上,头朝下,脚朝上。
”嗖,嗖,嗖!”
顺势而上。
里面的墙上铺着钱瓦,三人只得窄步缓行,到了耳房,贴近墙皮。叶锋两手扳住耳房的边砖,刚要纵身,觉得脚下砖一动,低头看时,见蹬的砖已离位。
此时,如果叶锋抬脚,那么这块砖就会落下去,砖着落地,就必然弄出声响,惊动了房里和门外的人。但这时如果松手,也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叶锋用脚尖轻轻的碾力,慢慢的转动,好容易将那块砖稳住了。这才两手用力,身体一长,便上了耳房。
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叶锋暗叫一声好险,幸好砖没落地,否则后果真是不设想。
接着三人又用倒垂势,探头由近檐顶的通风口朝内望去。不过他们举动间都非常小心,因为他们底下就是那几十名刀牌手。
如果弄出一点响声而被底下的人查觉的话,他们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