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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傅宅,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预兆,车窗外的风景被雨打得模糊看不清楚,她歪着头在车窗玻璃上一笔一划的画着,想起航航哭着要舅妈的情景。
“傅凌宸,你说咱俩真成了这辈分还是一个问题啊!”“不是真成了,而是已经成了。”傅凌宸避开她的问题纠正了她句子里的错误陈述,一种上了贼船被吃的死死地再也跑不掉的感觉袭上心头,大脑深处传来的信息告诉自己决不能这么快就答应领证把自己嫁了。
拨着手指上的戒指,璀璨一笑:“傅凌宸,领证这事还是再过两年吧。”
一个急刹车,夏若身子猛地向前倾。
那个男人在生气,自从她说过两年领证之后他就在生气,将火气撒在酒瓶子上,当晚回去自个半夜黑灯瞎火的在客厅喝了大半瓶xo,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屋子的酒味,刺鼻的想把他赶出去。
男人嘛,能理解,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来大姨爹的,但傅凌宸的大姨爹症状维持了快半个月依旧没有要走的预兆,甚至变本加厉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看杂志,那男人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汽,在柜子里找衣服,待他找出睡衣时,整个柜子已经一团乱,所有衣服全搅在一起,夏若气的放下杂志,下床蹬蹬蹬的走到柜子前,一把推开站着穿衣的男人,指着乱七八糟的柜子:“傅凌宸,你够了没,生气到现在,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夏若的话音刚落,男人忽然将睡衣一挑掷到床边上,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个子高人带来的压迫感,夏若仰着脖子微微后退一步。
“若若,婚姻不是束缚。”
未想到忽然被岔开到这个话题,夏若一时有些转换不过来,望着他:“然后呢?”
“你的决定我同意。”
就好像跟你拧着干了多少天,等着他更大的动作时,他忽然就不拧了,高高兴兴的跟你说我同意,那股子味道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喉咙里忽然卡了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傅凌宸笑,弯下腰将她压在橱柜上,舌尖湿滑的舔着唇瓣:“若若,有没有想我。”
夏若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嘟囔着推开他:“没想没想。”
“呵呵我不信,让我看看想了没。”本是生气的男人忽然变得黏糊死人。
两手紧紧抓着睡裙,也不抵他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攻入防线,顺利到达目的地“啊你这个坏蛋,别”忸、怩的娇声从粉唇里溢出来,打在他耳畔,酥到骨子里。
傅凌宸笑意更深:“若若,还有更坏的。”
边往她耳朵里哈气,抬起她的一条腿环在腰上。
夜很深,浓的能滴出墨来,屋内只有一盏橘色的壁灯亮着光,将男、人的身、影映在白色的墙上,影子一、前、一、后快速的移动,水声“啪嗒啪嗒”响起,和着女人娇、媚的呻、吟、声,男人的影子移动的更快,最后墙上男人和女人的影子相、拥。
每一次欢、爱都小死一回,从天上回到人间,缠、绵过后,她困得要死,偏偏某个男人每次都意犹未尽,清晨时不时的骚扰她,就像今早,早醒的男人趴在她背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背上。
“别闹了,我在睡会。”
她卷着被子将自己全部裹住,闭上眼睡。
傅凌宸被子被拽过去,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最后吻了吻她的眉心,起身下床。
门锁声落下,夏若忽然卷着被子坐起,滴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又卷着被子躺下,昨天打了辞职报告,估计他已经知道了,却绝口不提,定是等着她说,真是个坏男人。
转眼到了中秋,夏若要回夏宅过节,傅凌宸从早上起床后就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毫无情绪的波动,夏若拾掇好拎着包准备出发,老太太的电话杀过来,她接完瞥向沙发上的男人,男人也正好环胸眯着眼望她。
到了夏宅,老太太看见傅凌宸自然是很高兴,准女婿上门,笑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啊,夏若咳咳两声,示意她别太激动。
老太太眼里哪还有她,一个劲的招呼着他“小傅啊,快坐,若若,你去厨房倒茶。”
夏若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去了厨房正好在门口碰到端着茶水出来的大嫂“回来啦,我还以为会晚点呢。”
“老太太急着见某人,勒令我早点回来。”
大嫂拍拍她:“也是,老太太这些天天天念叨着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年底就给办了吧。”夏家也好久没办喜事了,也该热闹一回了。
“这也太快了吧。”离年底没几个月了。
“哪里快了,夏铭当时可比这快得多了。”
“额,我送茶水去。”不敢多说什么,接过大嫂手中的托盘奔到了客厅,大哥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中还拎着公文包,坐在傅凌宸对面,老太太拉着傅凌宸的手不知轻声说些什么,等她过去时双双抬头看她笑。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今年的中秋节格外的热闹,航航小朋友换了身新衣服,青色的卡通外套,高兴地抱着皮球在屋子里追着跑,皮的一身汗咧着嘴笑,夏若把他抱在膝头,拿过纸巾给他擦,小家伙不干,扯着傅凌宸的袖口:“舅舅,舅舅,跟我玩。”
“让舅妈跟你玩。”
小家伙又糊涂了,掰着手指,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脑袋上一圈问号:“舅妈在哪?”
夏若翻白眼,示意某男别逗他了,不然小家伙又要哭了。
傅凌宸视而不见,将航航抱在他膝头上坐着,指着对面的夏若:“来,看看,以后不叫姑奶奶,叫舅妈。”
一大一小睁着圆溜溜的眼看着对方,小家伙显然是脑子没转过来,皱眉撇着小嘴:“明明是姑奶奶?”说的极其的委屈,眼看着眉心揪一块去了,夏若忙哄着:“乖,航航,姑奶奶带你去玩飞机,不理舅舅。”
傅凌宸摸摸鼻子,季潇然说的不错,辈分的确是个大问题,以后等她嫁过来,还真要好好地排排。
饭后,一大家子转移到露台上赏月,老太太兴致不错,看了会才被大嫂扶进屋子里,她站在长廊里和傅凌霜说着话,进来时就看见大哥和傅凌宸站在露台的栏杆旁不知说着什么,她走过去,大哥拍拍傅凌宸的肩膀,朝她笑笑进屋里去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她问起大哥跟他说了什么,那男人直接岔开了话题“工作室那边处理的怎样?”
“有学姐顶着,出不了事。”自从辞职后,她就和国外回来的学姐一起开了工作室,靠着以往存的那点钱,入了股也当起了老板。
“徐清,你们在英国怎么认识?”
“大我一界的学姐呗,傅凌宸,她是女的,你没必要扒的那么清楚。”
“好吧。”他没在继续问下去,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车流。
夏若转过脸去,闭着眼,思绪便转到了前些天,在英国时和徐清的关系不错,加之都是b城人,异国他乡遇见老乡总是会感到格外的亲切,她们的朋友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但自从她回国之后,联系渐渐少了,但前几天,她突然打电话来说不久前成立了工作室,问她愿不愿意入股,那会她正考虑辞职的事情,便答应了下来,如今想想,恐怕是因为身旁的那个男人吧。
一旦她嫁进傅家之后,傅家背后的势力也就是她背后的势力。
哎,朋友一旦牵扯到利益关系就不纯粹了。
“傅凌宸,我突然不想去工作室。”
“唔,为什么?”
她扭着脑袋:“不信你猜不到为什么。”
“嗯,随你,若若,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
从没发现傅凌宸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若不是看着他在开车,真想扑过去好好亲他一口。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车子驶进小区,他刚熄火,她就扑过去咬上他的下巴。
她还是去了学姐的工作室,原先共有三个合伙人,如今加她一个是四个,两男两女,安穆曾经这样说过她,别看夏若一天到晚天不怕地不怕,装的比谁都强,其实就是她这样的恰恰不会成为女强人,因为她的内心太脆弱,外表不过是伪装给别人看的。
如今想想这句话,还真给安穆说对了,她确实做不来女强人。
工作室算不上多大,大厦一层楼的空间,定是不能跟傅氏旗下的公司相提并论,唯一的好处是她有独立的办公室。
十多平米的空间,墙角摆放着会客用的艺术沙发组,办公桌靠窗,每当太阳升起时,阳光一束束的洒进来,她将带来的植物放在办公桌一角,将窗帘拉得更高,面向窗外的阳光,以后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夏总,外面有人找你。”
夏若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点点头让他进来。
傅凌宸长腿迈进来,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袖口上的袖扣熠熠生辉,光是往那一站,气势自然的散发出来,夏若头疼的瞪着靠在门边上的男人。
“关机了。”
夏若忙去翻包检查手机,低电量关机。
扔了手机:“什么事情非要到这里来说。”他们的关系之前只是猜测,而今他一来,便成了肯定。
“傅凌宸,你故意的。”她咬牙切齿,对面的男人笑意盎然,狭长的眸子半眯着,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竖起一根指头:“若若,外面人都在猜测你的身份,我不过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而已,何必生气。”
他说的满不在乎,就跟讨论中午是吃西餐还是中餐,夏若从原本的瞪着眼张牙舞爪的样子慢慢的柔和下来,咬着唇不高兴的蹭过去“还不走,效果都达到了。”
虽是不高兴他这么做,但也不会真的跟他生气,被他一路上光明正大的牵着出了工作室,心底很安静,外面人的眼光都不在乎。
正值用餐时间,傅凌宸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店,进门前她调侃着开口:“我说,傅总不会是借着用餐来视察的吧。”
傅凌宸笑而不语,牵着她进去,大厅经理看见他们过来忙上前招呼,夏若站在他身旁抿着嘴笑,其实她极不喜欢这种被奉承的感觉,但碍于傅凌宸的身份,也不得不含笑接受,就当听笑话,笑笑就过去了。
傅凌宸拒绝了经理的好意,并没有要包间,两人选了大厅里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下,夏若只点了份牛扒,连饭后的甜品也没叫,倒是出乎傅凌宸的意外,他点了正餐,开了瓶红酒,夏若一向喜欢上了年份的红酒,傅凌宸给她斟了一杯,她像只猫咪用舌尖细细的品着,姿态慵懒,整个身子陷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傅凌宸含着笑,眼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我倒是娶了个酒鬼。”他放下高脚杯,修长的手指捏起餐巾站起,夏若正仰着头小口小口的啜着,移开高脚杯,他捏着餐巾站在面前,微微俯身擦着她的嘴角,语气里满是宠溺的味道:“真是个孩子。”
她瞪着他重新落座,摸摸自己的嘴角,他擦过的地方还带着一丝丝的温热,少许的熨帖,暖暖的安好,正准备开口反驳,眼光瞄到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