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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盛夏时候,可北帝早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天将将亮,从窗户里溜进来的风将床上熟睡的人扰醒。
玉玦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拉被子盖好自己,本想继续睡的,可显然不能轻易再睡着了,于是盯着旁边的凹陷发了好一阵子呆,终是翻身坐起。外面静悄悄,不知道孩子醒了没有,玉玦侧耳听了一小会,没听见什么声音,以为孩子大概还没醒,于是自己洗漱墨迹了一会,然后从屋里出去。
从西班牙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刚回来那几天孔泽瞿念着孩子还对屋里不很熟悉,还放在他们房里,等过了三四天之后,无论如何都要让孩子一个人睡。玉玦起先不同意,孩子才这么点儿,一个人要怎么睡,然孔泽瞿一旦那么说了,玉玦的不同意自然是无济于事,于是孩子就被放到另个屋里去睡了。原本想着孩子该是不习惯要睡不好的,可谁知小东西一个人睡的挺好,早上醒来也不很哭,等着大人来把他从小床上抱出去,于是玉玦才慢慢没再说什么。
今天孩子也还是在他自己屋里睡着,玉玦出去的时候以为孩子还没醒,结果刚走了两步打算看看孩子,谁知道猛地就有哭声从楼下传来,分明是孩子的哭声来着,玉玦不明,连忙转身往楼下走,走到楼梯上就看见楼下是个什么情景了。
她儿子站着,孔泽瞿坐着,坐着的人手里还拿了个长条条样东西,玉玦觉得眼熟,细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先前孔泽瞿拿来教训她的那檀木镇纸!
孩子这会儿正大哭,两只眼睛装满眼泪珠子,看一眼打人的人,又看一眼那檀木条子,用自己一只手儿捧着另只就那么站着,小小的一点人显见着是挨打了。
玉玦震惊然后生气,那檀木条子是打算当传家宝了么,打完她还要打她儿子了这是?!!
“不准哭。”打人的那个明明知道她下来了,竟然还对小小的一点孩子呵斥,这是连打带骂这是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玉玦朝孔泽瞿说话,险些没有朝这人吼上一句,连忙跑过去就要将孩子拉到自己这里。
“别动他。”孔泽瞿看一眼涨红脸显然是生气了的人,扳着脸很是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人这么说话的表情和语气玉玦非常之熟悉,从小她挨打的时候,挨训的时候这人都是这个样儿,一时之间竟有点发憷,可儿子还哭的可怜兮兮,正转了脑袋看她,于是就算再怎么怵也不管不顾就要将孩子抱到自己这边。
小小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犯的着挨板子?
谁知玉玦刚要抱孩子,打人骂人的人竟是起身将她推到边儿上去,指着放在一边的书说教育孩子的事儿让她别掺和。
玉玦被推到边儿上时候看孔泽瞿指着的书,天呐天呐,她的噩梦又要出现了,还要原模原样的复制给她儿子?
孔泽瞿指着的书是从古到今小孩儿只要开始学习就从这本书开始的《三字经》,他向来很是遵从古人的那一套,教育孩子也是从古人那一套开始,他本来不很愿意大早上弄得整个屋里鸡飞狗跳,可孩子都一岁多快两岁了还不很开口说话,生孩子的女人只是听别人说孩子再长大点就好再长大点就好,他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忍了,一到两岁的时候正是孩子神经迅速生发的时候,这个时候孩子的语言思维和发音体系该是已经形成,可他家的小子无论如何还是单字。
玉玦之前给孩子起名儿许唯安,回来之后孔泽瞿也没有再改,连姓都没有改回来,并不是念着许家这一代只有玉玦一个孩子,只是因为这孩子从怀到生养都是玉玦一个人张罗的,她起的名字,冠了她的姓,他也就不再改了,孩子总归是他孔家的,名姓代表不了什么。
所以这会儿孔泽瞿叫着小孩儿的名字,叫孩子跟着他念,不念手掌心就要挨板子。
玉玦连生气带一大早上的低血糖,一时之间气的头都有点发昏,觉得孔泽瞿简直有些无理取闹,那么小的孩子该开口的时候自然会开口,他那样简直是要成个夜叉修罗样的人。
孩子还掉着眼泪珠子,含含糊糊的跟着十恶不赦的人说话,可怜兮兮的样儿叫玉玦怎么能忍心,心疼的不得了,走近了就要抱孩子往楼上走。
“再胡闹连你一起收拾。”孔泽瞿呵斥。
玉玦生气且委屈,恨声说“有本事你就收拾,打死我们娘两你一个人活着,长命百岁!”
她早上刚起床,头发还松散着,穿了宽大白衬衫下来,就很是有个小女孩儿的样子,那么恨声说话就显得有些个可爱,孔泽瞿未料想这孩子这样顶嘴,愣了半秒眼看着真是要让玉玦挨板子的架势了。
“你来背。”
玉玦眼看着孔泽瞿真要让她挨板子,委屈的简直要死了,虽然孔泽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跟她说过孩子不开口说话的事情,她也问了医生找了书看了,知道现在孔泽瞿让孩子多开口是好的,可怎么能打孩子,而且一上来就让说她八岁才开始的东西,那么恨声顶撞了之后已经做好挨板子的准备,冷不丁就听见孔泽瞿让她背。
玉玦背过《三字经》已经有十六七年了,那时候倒背如流,并且还要给孔泽瞿讲自己背的这几个字讲了什么典故,有什么意义,现在孔泽瞿说让她背,她还以为自己还跟小时候一样呢,结果开口之后背到“窦燕山有义方……”就无论如何背不下去了。
“伸手。”孔泽瞿终于名正言顺的说了这两字。
“啪”清脆的响声,玉玦恨恨瞪孔泽瞿。
眼前这团混乱简直开始的莫名其妙,这人大早上的打儿子是莫名其妙,她挨打也莫名其妙,到底是长了这许多年,那时候挨打的时候连人家看都不敢看,这时候就恨恨瞪上了。
小孩儿也吓呆了,看着他妈也挨打,脑袋瓜儿转来转去连掉眼泪都忘了,看来是彻底吓住了,打他的人连他妈都打!
玉玦恨恨瞪孔泽瞿,不过一秒,眼圈就发红,这男人,这死人,现在还要打她,虽然就那么一下不很疼,可气不过,连孩子带自己的份儿都气上了,又不能怎么骂又不能打回去,一时之间气的自己眼泪要出来。
孔泽瞿打了那么一下,看自己跟前大的那个眼圈发红,小的那个眼泪珠子都没干,顿时头疼,想着孩子教给玉玦迟早要养成窝囊的,可这时候大的这个眼看要掉眼泪珠子,于是觉得今天早上这教育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哭什么。”到底过不得看大的这个眼圈发红,孔泽瞿放下檀木条子说。
“哼……”玉玦一点都不想说话,哼唧了一声,眼看着这场混乱要结束了,本想要给孔泽瞿做早饭的,可是转念间就站着没动。
正这时候,客厅门开了,孔南生上来接孔泽瞿来了。只是一打开门他就愣住了。
客厅里孔泽瞿手跟前还放着那檀木条子,他跟前站着的一大一小都是个哭过的样子,显然是大人教训小孩的场景,于是就有些忍俊不禁,玉玦孩子都生下了,怎么还要挨训,依着孔泽瞿眼下宝贝这孩子的景,估计是做什么不懂事的了。
孔泽瞿年长玉玦二十岁,活到他这个岁数上,自然是这家里唯一那个大人,玉玦即便已经成年孩子都那大,可大约在孔泽瞿跟前时常是不懂事的,这一家子人眼见着就一个大人,估计以后要经常看见这样的情景了,孔南生心道,装作没看见打了招呼就出门等着去了。
“我走了。”孔泽瞿拿起衣服往出走,看玉玦还恨恨的样子,边往出走边说,“好好领着孩子去背书。”然后就出门。
玉玦只要气哭,她现在背那些个要吃还是要喝。
晚些时候,玉玦穿戴打扮好将孩子领到老屋那头让先看着,今天她要跟着孔泽瞿去出席个晚会,好像是孔泽瞿建的那族从的什么事情,所以将孩子领到老人这里。不管孔泽瞿那里怎么样,这孩子到底是先生的亲孙子,是她奶奶的亲曾孙,送过去老人自然是欢喜的,她也能得点空儿去干其他事情。
玉玦是孔南生上来接的,到山下的时候才见着孔泽瞿,玉玦还因为早上的事情生孔泽瞿的气,没像往常那样迎过去,虽然下车了,可在停车场里磨磨唧唧没朝孔泽瞿走去。
孔泽瞿一直在停车场里等玉玦,玉玦一来的时候他就下车了,看见那孩子的样儿时候只压下眼底的惊艳,眸色沉沉隔了点距离看那头的孩子,不,不是孩子,女人了,完全是个女人了,玲珑精致。
玉玦的头发很黑,这时候绾起来也像是能发光,绾起来之后露出的脖颈和肩膀手臂就格外醒目,曳地黑褶裙,红底高跟红嘴唇,奶白的肤色,就这三样颜色就足够了,更不肖说她修长的身条精致的脸蛋,生过孩子之后身条也婉致,在不很亮的灯光下这样的玉玦很有种旧时烟云迷蒙的精致。
她八岁之前生在南洋,南洋人承袭了北帝旧时的很多,其中女人的穿戴上就很是遵从那些个,玉玦八岁之前家里往来的女人们都是盛装打扮过的,虽然后来来了北帝身边一个亲近的女性也没有,可小时候的影像才最是根深蒂固,后在西班牙这六七年,热情奔放的东西也影响了些,于是打扮起来很是有这两种景儿。
这两种景儿糅合在一起恰恰对极了孔泽瞿的胃口,于是玉玦在那里墨迹,孔泽瞿连那几步路的时间都等不了,终大步大步走过去,挨得近了,他的眼睛也越发幽暗。
“来了。”孔泽瞿低声说,下意识抓上玉玦的手攥手心里。
“嗯。”玉玦低头,还因为早上的事别扭,可这会手被攥紧的时候就都什么气没有了,看这人专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是要赶紧走了,可是孔泽瞿的脚步却是有些犹疑,念着玉玦近几个月一直没有出来过,终是领到那人多的宴会了。
“孔老,孔老……”说话的人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了也等不到应有的反应,禁不住叫了好几声,只眼前坐着的人目光却是一直在别处,说话人顺着目光看过去,然后了然,今晚这宴会厅里泰半男人目光大约都是落在那女子身上了。
“真是长得很好,要不然我想办法给您弄过去?”说话人一说完,终于得了点反应。
“劳您架,美意我心领了。”孔泽瞿压着自己啜了一口酒,三两语打发了上他跟前讨上面动向的人,忍不住目光又转到正厅里了。
今晚这宴会是他撺掇起来的,以新建那族从的名义举办的,有一些非见不可的人必须要见,本来他一个人来就可以,可是莫名就想着领这孩子出来转转玩耍,她到底是二十岁的小年轻,成天在山上也是闷得慌,谁成想把人带来,就成现在这样。
“你是西班牙长大的?”玉玦看坐在她身边的年轻男子,声音清越好听,长得也俊秀,看着是优越环境长大的,可难得是稳重,说话也很有些乐趣,于是有了些说话的意向,三两句说开之后,才知道这人是西班牙长大的,因为事业缘故才来了这里。
今天这晚会起先还是很有趣的,因为穆梁丘领宁馨来了,雷让也在,可是刚刚穆梁丘领宁馨回去了,玉玦就有些不得劲,孔泽瞿也不在,她知道他身份出席这种商业晚会有些不合适,于是也就没有试图去寻找他,这下终于有个能说上话的,一下子就说开了。
两个人就西班牙的东西好是一番交流,人家毕竟住的时间长,说起来比玉玦知道的多,说到有趣的地方玉玦也忍不住笑,然后一厅的人目光就总也从那张脸上移不开。
雷让也是坐在玉玦身边,跟着这两人一起说,虽然知道他大哥一定在哪里看着,可因为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假期就故意似得挑气氛,简直是越说越高兴,一忽儿之后就有人借机也跟着坐下,等那沙发上终于没地儿坐之后有人就开始站在附近了,全是男人,除了迫不得已要商量事情的,其他男人几乎全围在这一小簇周围,简直是奇景,雷让一概是没管,让厅里的男人都聚在周围了。
孔泽瞿起先还忍着,等那一小簇人变成一大垄之后就有些沉不住气,那些男人虽然是在笑着,可目光总是上上下下的看玉玦,男人最是了解男人,孔泽瞿知道那些男人对女人的龌龊想法,简直一刻也忍不了,险些发作,终于等该见的人见完之后招人吩咐,跟玉玦说要走了。
谁知传话的人到雷让那里自动被断下去了,玉玦一点都不知道孔泽瞿要回去的事儿,孔泽瞿又等好几秒,终于是坐不住,也顾不上旁人的说法了,起身走出去。
他一出现,厅里就不自觉安静下来,一个是因为这男人长相,另个则是因为他身上沉淀的东西,还有就是他的脸这会潭水一样。
厅里有认识孔泽瞿的低声跟旁边人说了,旁边人又跟旁边人说,于是一时之间厅里越发安静。他往玉玦那里走,原本簇拥的那些人自动分开。
玉玦在厅里安静的时候也安静下来,看孔泽瞿往自己跟前走,脸上颜色很不好看,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什么。
“回家了。”孔泽瞿这么说。
“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孔泽瞿说回家了,玉玦却是转身对旁边说话投机的男子问联系方式。
那男子本来是青年才俊,一直单身,看见佳人立马就陷进去了,等看见孔泽瞿就知道不好,这时候还被要联系方式,瞬间不知如何是好,然孔泽瞿没发话,佳人又要联系方式,一横心还是给了自己电话。
“走吧.”玉玦得到联系方式终于跟孔泽瞿说,被拉着往出走的时候只觉得这人的步子怎的这样大。
玉玦等那俊秀男子电话号码的时候,雷让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简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起这事儿,这下估计皮要被扒了。
“开车。”一上车孔泽瞿就发话,开车的是个面生的人,玉玦的注意力还在那面生的司机身上,手里攥着的纸条就被夺过去了,然后转头,就见方才留的人家电话号码已经飘到窗户外面。
“干什么?”玉玦莫名,看孔泽瞿脸色不很好,再看这人方才的举动,猛地脑里就醒了,完蛋。她刚才根本就没想起这茬,况且身边还有雷让在,就更是没想起这茬,心里压根没有那个念头,自然对于身边那些个男人没有想法,只当她们说的有趣周围人都爱听。她到底是在西班牙住的时间长了,对于这种谈话很是习惯,这下完蛋,最后出来的时候还要了联系方式。
车里没开灯,玉玦看孔泽瞿眼睛,看这人眼睛简直发着光,像是能吃人一样,一时心虚又害怕,想起早上的事情,孔泽瞿该不是还要打人,看这样子是真生气,于是壮着胆子先发夺人。
“本来好好儿的,这又是怎么了,平白无故的怎么脸就成这样。”至于电话号码什么,玉玦一点都不敢提。
“你知道我生气了?”到底是在外面,孔泽瞿勉强控制自己问了句。
“你脸那个样子谁不知道!本来上了年龄的人就该控制着自己脾气,怎么老是就生气,老是就扳着脸。”
”轰隆”一声,孔泽瞿脑子里着火了,大火!好!好的很!玉玦一句话,孔泽瞿险些冷笑!上了年龄?上了年龄?方才要电话的人当真是个小年轻儿来着!!他本来还没想怎么着呢,这下真是太好了!
“你不知道我因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
“我看今天不收拾真的不行了。”孔泽瞿本来不是个收拾人还预告的人,这会因为生气话都多了起来。
玉玦惊叫,“孔泽瞿,你要是敢打我,我……”话没说完,人就被扯了过去。
也不管前面有司机什么的,玉玦还穿了那样轻薄的衣服,孔泽瞿就打人了,真的打,往那肉最厚的地方打。
“往后这种衣服少穿。”孔泽瞿说一句,一巴掌,玉玦起先是叫一声,因为车猛地颠了一下想起前面的司机还是个面生的,立马就咽下惊叫。
“我要走啊,不和你过了……”玉玦因为羞耻和疼,含含混混的边哭边说,实在觉得这种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她就算是他养大的,打大的,可现如今孩子都有了,她这个年岁了,这人动不动就跟教训小孩儿一样,这是个夫妻之间过日子的?一时之间这么想只将自己气了个好歹。
孔泽瞿是完全生气了,先前多是因为旁的男人生气,也生自己为什么把人领出来的气,可这会是完全生气了,听这孩子哭嚷喊出来的话忽然就停手,瞬间就停了动作。
人家瞬间停住动作,玉玦也什么都顾不上,连忙坐起来,她就那么无心的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孔泽瞿忽然停手,只是这人转脸去看窗外,剩下的时间里什么都没说了。
起先因为屁股火辣辣的玉玦还没想着孔泽瞿忽然停手,只是好半天之后这人也不骂了也不打了就觉出了异常。
她怎么可能要走,孔泽瞿也就只是打打手掌心然后屁股挨几巴掌而已,就算真的有家暴她可能也舍不得走,就只是那么一说而已。
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到底自己方才还莫名其妙挨了巴掌呢,等回去将孩子接回来孔泽瞿也没说什么,玉玦忐忑。
晚些时候终于躺上床时候,孔泽瞿一上床就合眼了,虽然也还是同往日一样,可玉玦发现这人没抱着自己了。
“孔泽瞿。”玉玦唤一声。
“嗯。”
“怎么这么小气。”玉玦说话,然后强行把自己卷进人家怀里,只觉得自己没出息透顶。
“打的我屁股多疼。”玉玦拉孔泽瞿手,“你给我摸摸。”
孔泽瞿虽是没有将手抽出来,可手没有动作。
“我以后再不这样了。”玉玦终于带哭声儿说。
“不哪样了?”
“再不说伤心的话。”
“还有。”
“再不和别的男人说那么些话。”
“还有。”
“再不顶撞你。”
“还有。”
“嗯……疼……”玉玦说话,被子里男人已经移到下面了,自己喊疼的地方正被更大力的啃咬着。
可是她喊了疼,那么记仇的男人怎么能容易消气,打算好好和说浑话的人说话,可是暂且先放下,只下使劲儿将那丰腴的嫩肉咬的更紧,连舔舐带咬。
好半天过去。
“我老了么?”
身下被死命的出进,胸前的大手也折磨人,玉玦伸长脖子觉得要死了,长大嘴要喘气,可是张嘴这人就堵了上来,一时连哭都不能,股间火辣辣,先前的疼加上酥麻,只小肚子都开始战栗。
“不和我过了?”
这人说一句,身下就用力,得不到回应就一直说,最后得了回应也还是反复说,只夜深的时候还依稀能听见玉玦尖着嗓子的求饶声里混合着承认身上人不老和她要和他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