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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别数月,小家伙已经变成上使了,可喜可贺啊!”坐在首位上的还是那位外门长老,除去蒙面,露出一张精瘦的脸,面颊凹陷,双眼突出,眸色发红,整一个魔道妖人的模样。
他面前还跪着两个黑袍子的属下,似乎之前正在汇报工作,见林礼突兀地闯进屋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却吓得那两个人魂飞魄散,怎么会,这人怎么会是宗门上使?!
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林礼从容地向长老拱了拱手,他现在的身份再行礼已是不太合适了,微笑道:“还要多谢长老他日的提携,李双铭记于心。今日叨扰,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长老勿要怪罪才是。”说罢,林礼嘴角勾得更高,挑了挑眉,目光转到那一脸错愕的两人身上。
“这不是明空师傅,当日一别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日,看来李某当真是与佛有缘啊。只是不知道二位师傅何时也加入了我浮屠宗,到是叫我好生奇怪。”原来跪在地上的两人正是当日寄居在净居寺,想要暗算林礼的假和尚。
在他二人看来林礼修为低下,体质殊异,正是鼎炉的绝佳材料,于是就合谋着想要把林礼先给长老,以求升迁。
然而不知怎的明明那样严密的计划还是叫那小公子给跑掉了,这件事还让他们狠狠懊恼了一阵子。正魔两道矛盾越来越激化,晋阳长老也将周围各处的暗探都召集了回来,这才让他俩挪了窝。
还没舒坦几日,正是他们百般挣表现的时候,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再次碰到林礼,而且这身份还来了个天翻地覆。两人本来还在侥幸,希望林礼认不出他们来,却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吓得筛糠一样的瑟缩起来。
他们不知道,若不是他们表现得太过明显,长了头发换了衣服的他们还真让林礼一时间辨认不出,怪就怪他们自己太没城府了。
林礼也不是真想为难这两个假和尚,稍微调笑了两句就放过两人,长老回退了手下,林礼上前几步,坐在长老的右手。
后者上下打量了林礼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如今的修为虽说还在林礼之上,却也相去不远,可想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林礼进境多快。
林礼也对这个长老颇有些好感,回想起当日这长老与自己那段无疾而终的性事,突然有些意动。无奈还在禁欲之中,难耐地舔了舔嘴唇按下欲望,说起正事。
“这次前来是奉宗主之命寻找七长老瑜鹤的踪影,不知执事长老日前可有见过这位?”原来林礼此来也是与这位七长老有关,大战在即,宗主与诸位长老自然分身乏术,正好碰到林礼需要“出门避难”瑜凰也就顺便给安排了这个鸡肋的任务。好在林礼对这一片的路线还是很熟悉的,那执事长老所说瑜鹤最后出现之处竟然就是当初林礼初生的那个无名小镇。
林礼暗自惊讶,也不知这一趟行程明明是按照自己的心愿随意而为,到头来却有种冥冥之中被牵引着,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的感觉。
细想起来不由得内心惶恐,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平复了心情,管他什么牵引不牵引的,享受生活就行了,再说自己从出生就接到的那个任务自己也是自愿的在一步一步完成,做不做这任务也是自己意愿决定的,所以不必太过纠结。
林礼告别了执事长老,早早结束任务的他先来到云来客栈,询问掌柜,得知二师兄并为前来。
然而他左等右等,贾青却始终没有出现,莫非真的跑掉了么?林礼有些顾晓不得,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贾青终于出现了,还带着一脸满足的小笑容。
“师兄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么?”林礼忍不住出声询问,那二师兄神色一顿,马上有恢复到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他撇了林礼一眼,发现小师弟又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自己,外面天色还早,难道这就想要了?真是不知廉耻!
做师兄的自然要好好教导师弟,这样是不行的,要做什么也要等到晚上才行。于是二师兄板着脸说道:“为兄事情已经办好了,宗主交代的任务你可都办妥了?”
见林礼摇了摇头表示还没办好,二师兄又说:“这边是了,既然正事尚未办妥,还这样悠闲,还不速速虽为兄去下一处,莫要浪费时间。”
林礼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二师兄突然这么严肃,说道悠闲这个词的时候似乎组织了很久的语言。
然而他细想两人此时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天色尚早,驾玉碟过去小镇应该还能赶上晚饭。于是,稍作收拾,两人再次出发了。飞在后方,二师兄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师弟还是很听劝的,晚上的惩罚可以稍微温柔点,恩。
无名小镇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古色古香的街道,宁静的河水,斑驳的石墙。黄昏时分,夕阳的光在青瓦上镀了一层金红,路上行人神色淡然恬静,或三五邀约往繁华处去,或低头赶路回家。
林礼站在玉碟上看到脚下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小镇百态中的一员,而现在却将这一切踏在脚下。难怪那些人对休闲问道如此热衷,原来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感觉是那么的快意。
定了定心神,林礼按下云头,落在小镇南面的一个小山丘上。这里能够鸟瞰小镇全貌,视野极佳,然而这里除了光秃秃的荒草野地外只剩下一颗参天青松下的一座孤冢。
坟头上整洁平整,像是有人时时打理,坟前却没有香火残留,唯有一堆白瓷的酒壶酒杯作为祭礼。坟前墓碑上有青苔的痕迹,但那四个大字却光滑如新,仿佛是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出来。
“于贺之墓?这七长老还真有点意思,弄这么个墓碑出来难道是怕别人找不到他么?”林礼指尖碰了碰那阴刻的大字,触手冰凉。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此?!”突然一声厉喝从背后传来,林礼站起来转过身去,之间一个男子面容枯槁,拄着木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男子年纪不算太大,但头发却已经花白,目光浑浊,只有那五官还能依稀可辨当日的惊艳。
“是你?竟然是你!”林礼变化并不算太大,对方一眼就认出了他。林礼却有些震惊,他虽然想到过在这小镇会碰到以前熟悉的人,却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这种方式,碰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