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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已经敛入到西边工厂和棚户群里面去了,在薄薄的亮光中,天气愈发的凉了。小段却已经在段雅君的身子上忙活出汗来。尽管女孩像死人一样不动不叫,可是强奸处女的感觉却让他激动不已。只匆匆几十下,他就快忍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小痞子们都是一惊,刚子停下手来;小段也一下子被吓住了,他觉得自己的jī巴瞬时就软了,他赶紧爬起来,抓过裤子挡住自己的前面。
宋劲松放开王澜,顺着声音望去,见人群外面停着一辆倒骑驴,上面放着一些杂物,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车子前面。
那汉子沉声道“你们居然在大白天干这种事情?!真是无法无天了!”冯庆在工厂里做了二十几年的钳工,下岗快两年了,靠一台倒骑驴给人拉脚运货为生。
他刚刚送了今天最后一批货,从这条路回家。原来这条路还不算是荒僻。但是下午一群小痞子在这里打斗呼喝,所有的行人远远地都看到他们,都绕开了。
冯庆不知道,他骑车过来时发现路边围了十几号人,他知道是出了事,赶紧停下车来看。
这些小痞子们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场子中间两个受难的女孩,根本没有注意是否还有别人。冯庆站到人群后面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来两个女孩正在被几个人欺负。
他简直要被气炸了肺,这是什么社会?还有王法么?!
他跳下车来高喝了一声。
宋劲松不想多事,他上前几步“你他妈的快滚!这里没有你的事儿!”
王澜看到来了人,她仰起头喊:“叔叔,救救我们!”
冯庆发现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围了上来,原来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们眼睛里面的凶光像恶狗一样,他想起家里在等待他的老婆孩子,不禁退缩了,赶紧推上车紧走了几步,跳上车子蹬走了。身后传来这伙人得意的笑声和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
“叔叔,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宋劲松回头一拳打在王澜的两乳之间,她的声音嘎然而止“你个臭婊子,还他妈的指望有人来救你?谁敢过来我就整死谁!”他吩咐手下人“把这两个妞弄起来,带到我那儿去!”
两个人把骆雅君架了起来,尽管天快黑了,王澜还是模糊地看到她两腿之间的血迹,自己今晚也会像雅君一样被这些禽兽们糟蹋。
刚才丑恶的场景让她既恶心又恐惧。
她心里的勇气慢慢地消失殆尽,但是,她不想向这些畜牲们低头。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王澜解下来,生怕她突然暴起伤人。同时,他们趁机在她的胴体上摸来摸去。
在寒风中被蹂躏拷打了将近两个小时,王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挣扎了。
“松哥,给她们穿裤子吗?”
“穿个jī巴!等我打电话叫大郭把面包开来。”地痞们在哄笑声中,挟持着两个女孩向巷子的一端走去。
骆雅君全身赤裸,只在上身被人披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有两个人架着走。
王澜上身也只剩下一件衣不蔽体的外套,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双臂被反剪着捆在身后。
她自己的长裤被褪到脚踝处——这些家伙们故意把裤子留在那里,防止她踢人。也是两个人架着她,两个人提着刀跟在他们后面,密切注意着她的动向。
那两个架着她的人趁宋劲松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玩弄她的乳房、肚子和屁股。
宋劲松正在一边走一边拨号,冷不防撞到了一个地痞的身上,他骂了一句“整啥呢?咋不走了?”
“松哥,有人挡道。”
宋劲松向前一看,一个魁梧的人影站在巷子中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那个三轮车夫。
“你们快点儿把她们放了,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报警我就怕你了?”黄毛拎着片刀走过来“不是jī巴说了让你滚么?你他妈的再管闲事就废了你!”
“我要管,我是人我就要管!”
“找死!”黄毛怪叫一声,就扑上来,没防备被冯庆右手里握的铁棍正抽在他的脑袋上!他一声惨叫就栽倒在地上。后面的地痞们纷纷冲了上来。
尽管冯庆身高体壮,毕竟抵不住十几个人的围攻,打倒了两个人之后,他先是被砍了几刀,然后被从背后来的棍子打倒在地上。
然后地痞们对倒在地上的他进行围殴。刚开始还听见他的反抗和叫骂,渐渐地,他的声息就没有了。
看着挺身而出的大叔被这些人毒打,王澜急得满脸都是泪。这是什么社会?
大白天歹徒在街上行凶,很多人都装作没看见绕路而行。见义勇为的人孤立无援。
过了一会儿,皮茄克跑了过来“松哥,坏了,好像出人命了!”宋劲松也吓了一跳“真的?”
他走过去,看到一个血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地痞们也都围拢了上来,大家面面相觑。刚子蹲下去用手去摸他的鼻息“松哥,真的没气了。”
宋劲松心底下慌了。打打杀杀,玩几个女人都没什么事情。出人命可是大事情。突然后面又是一声惨叫。
原来看着王澜的只剩下两个人,她已经偷偷地脱开了手腕上的皮带——皮带没有绳子伏贴,绑不结实。
她劈手就夺下了身边一个痞子手里的刀,反手一刀,就砍翻了另外一个。等大家转过头来,她已经跳到骆雅君的身边。
骆雅君身边的那个小地痞见势不好,撇下她就躲到了一边。
痞子们抛开躺在地上的冯庆冲王澜扑了过来。
她站在骆雅君的前面,挥舞着刀,挡住冲上来的流氓们。然而她双脚被绊在一起,活动不开。
一不留神就被人踢中大腿,又摔倒在地上。一个流氓上来对着她的小肚子就是一脚,王澜疼得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紧接着另外一棍子打在了她半裸的臀部。
刚才的血迹刺激着这些暴徒们,他们再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拳脚和棍棒雨点般地落了下来。
王澜无助地倒在地上,只能用双臂紧紧地护住头部,于是她没有任何防护的身体就成了暴徒们发泄的对象。
她白玉般的身子在尘土中被踢得翻过来倒过去,忽而是坚硬的皮鞋狠狠地踏在她的小肚子上,忽而一脚就踢到她的软肋上,忽而粗大的棒子落在她丰满的臀部上,发出击打肉体的沉闷的响声
刚子红了眼睛,他踢了几脚之后还不过瘾,索性举起手里的刀子就砍了下来!
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次划破了夜空。暴徒们发现一直象死人一样逆来顺受的骆雅君扑在了王澜身上,替她挡了这一刀。这时街上传来了尖利的警笛声。暴徒们拾起凶器,拖起倒在地上的同伙,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冷风的街头,躺着三个无辜的人,浑身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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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澜因为习武,身子结实,耐击打能力强。身上大部分都是一条一块红色或紫色的软组织挫伤,对于她来说,都只是些皮外伤。
入院的第二天,她就可以四处活动。
她自己个性坚强,坚持着不让父母亲看出伤痛对自己的影响。
每次他们来探望的时候,她都反过来逗他们开心,在他们面前复习功课。
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心底里的创伤,从这一天开始,她才认识到,原来男人可以对女人做这么丑恶和残暴的举动。
强,奸。
她把这两个字在心底里默念了无数遍。
骆雅君和王澜在同一个病房。处女膜破裂,背部缝了七针。
在开始的几天里,她一直沉默,拒绝吃任何东西。
在她妈妈和王澜苦劝了几天之后,她才开始进食。
她每天都生活在噩梦之中,半夜里,王澜经常被雅君恶梦中的叫喊所惊醒。
第五天头上,当骆雅君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王澜要带着她去看望那个挺身出来搭救她们的大叔。
她的爸爸妈妈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妈妈说:“澜澜,我带你们过去,可不要太激动啊。”
等进了冯庆的病房,王澜才理解妈妈话里的意思。这是一间危重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插满了管子的人,头发剃得精光,两腮凹陷。
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正在床边低头抽泣。两个女孩子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双双跪在了冯庆的病床前。冯庆已经成了植物人。
三个家庭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事情发生后,王守良在街上逛了好几天,口袋里揣着刀子。
可是即使两个人走了个对面,他也认不出这个人曾经蹂躏过他的宝贝女儿——因为连王澜都不认识那个团伙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些天天在校园附近出现的小痞子也都不见了踪影。每天回来后妻子都用担心的眼光看着他。
骆雅君的爸爸本来就在生病,女儿的消息让他病情加重,也住进了医院。
她的妈妈每天奔波在两个医院之间,也顾不上去卖水果。家里微薄的积蓄也快用光了。
冯庆妻子都快垮掉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汉子,半夜接到派出所通知的时候,就已经萎顿在床上,没有任何的知觉。
他们的儿子今年才刚上初中,两个人都在靠做一些小买卖维持生计。
她扑倒在王澜妈妈的怀里哭昏过去几次。
王漪接到妈妈的电话,匆匆地赶回到家里。看到妹妹身上的伤痕,她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她回头一巴掌扇掉了闻讯赶来的大赵的帽子“你看,我就摆脱你这么点儿事!你看”
“放心,我一定亲手把他们都抓回来!”大赵一字一顿地说。
在医院住了一周之后,王澜坚持回学校去上课。尽管遭受了莫大的痛苦,她不会让这件事情打断她的生活和未来。而骆雅君则出院后回到了家里。
通过骆雅君,警察们找到了团伙里面的那个学生,尽管他没有参加那次对王澜和骆雅君的围捕,但是通过他,摸出了小段和宋劲松。小段是从另外一家医院里面抓到的,他被冯庆打成了脑震荡。
在接下来的调查取证过程中,事情居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宋劲松拒不承认自己在场,并出示自己不在场的人证和物证。小段承认在场,但他诬陷是冯庆意图对两个女孩不轨,他见义勇为,反被冯庆打伤。
“颠倒黑白!”王漪在局里看到这些讯问记录,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天来,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宋劲松和另外两个警察正在门外说话,一辆帕萨特停在门口等他。
“宋劲松!”王漪高喝一声。宋劲松还没有踏进车门,他转身看到一个警服美女大步向自己跑来,他认出来她是那个女孩的姐姐。
另外两个警察知道王漪和这个案子的关系,在她抓住宋劲松之前,赶紧拦住了她。
“王漪,不要冲动!”
宋劲松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在这里,你有能耐来抓我呀!”王漪气得肝胆俱裂,两个同事死死地拖住了她。
他们知道宋劲松的后台和这个案子的背景。
财政局长的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了。
他老爸已经把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他舅舅还是本区的区长,亲自为这个案子来局里走访过。
另外一个主犯,段小伟,的父亲是区里小有名气的房地产开发商,区人大代表。只不过他们现在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王漪,怕她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在刑警队工作的大赵已经了解了这个案子背后的一些东西,作为一个小刑警,他也无能为力,只是每天换着方式逗王漪开心。
案子拖了又拖,骆雅君很久都没有去上课了。
王澜在课余去过她家里两次,她每次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是很想说话。
王澜问及她高考的事情,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一天晚上,王漪王澜姐妹还没有回来,家里有人敲门。
王守良打开门,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人。
他很有礼貌地问:“是王师傅么?”
王守良点了点头。西装男子递上一个信封,封口里面露出一沓人民币。
“我是段氏房地产开发集团的,我们董事长委托我给您带一些东西”当西装男子婉转地说出来意,王守良勃然大怒。
“你以为我女儿是妓女么?你们做了坏事给些钱就没事儿了?给我滚,我不要你们这些脏钱!”他把信封狠狠地摔到了来人的脸上“告诉你们老板,我跟他斗到底!我一定要把他儿子送进监狱!”
来人冷笑了一声“王师傅,记得胳膊拧不过大腿啊。”王守良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揪住来人的脖领子。
“你要再不滚,我就先打死你!”
来人被他眼中愤怒的吓到了,捡起钱就跑掉了。
快要高考了。这天王漪送妹妹去上学回到办公室,看到大赵在门口等她。
“小漪,你来,给你看一些东西。”
王漪打开大赵递上来的卷宗,抽出里面的东西,看了几页,脸色霍然变了。
她的手拿着这些纸在发抖“他们怎么能这样?”骆雅君改变了她的证词,她作证是冯庆侵犯了她和王澜。段小伟见义勇为,被冯庆打伤。
而另外一份,是冯庆妻子出示的证词,证明冯庆一直患有间歇性情感障碍,有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攻击年轻女性。后面还附有精神病院的一份诊断证明。
很明显,这两家人最后被收买了,出卖了他们的女儿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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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高考过去了,王澜发挥得很好。而骆雅君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王澜准备在高考后去看望冯庆和骆雅君,却被爸爸妈妈想尽办法阻拦住了。
王守良尽管现在手边拮据,还是带着妻子和女儿去海南旅游了一次。
高考成绩下来的第二天,在家里来祝贺的亲戚朋友走了之后,王守良对王澜说:“澜澜,爸爸和你谈一件事情。”
王守良把整个事情的发展给王澜复述了一遍。
王澜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守良接着说:“澜澜,这个官司我们打不赢了。但是爸爸想让你记住一点:邪,永远不会胜正。即使我们暂时无法找到伸张正义的手段,我们永远也不要灰心和放弃。你的心里一定要坚持这个信念:凤凰只有经过浴火才能永生。”王澜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一夜,她的枕头被泪水浸湿了。
王澜走的时候,骆雅君没有来送行。
她临走之前最后去看了还在昏迷中的冯庆,他的妻子象是没有看到王澜一样,王澜在他的床前坐了好久。
这一年的寒假,冯庆去世了。
大三的寒假,王澜回家过春节,她听同学说骆雅君结婚了。公公是一个做房地产的大款,姓段。
这一年的暑假,王澜和一个朋友逛太原街。
在中兴的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雅君!”
骆雅君回过头来,看到王澜,脸上惊喜地表情一闪而过,又冷了下来。
骆雅君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典型的少妇了。烫着蓬松的头发,穿着亮闪闪的连衣裙,脸上明显地抹着浓妆。
两个人沉默对视了良久,最后骆雅君打破了沉默“澜澜,你还好吧?”
“我还好,你呢?”
“我,我也还好。你恨我吗?”
王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恨你,可是,冯叔叔在九泉之下能原谅你么?”
“”“我知道你是没有办法。”
“我偷偷地去过冯叔叔的墓地两次,我”
一个男人从商场里面走了出来“你他妈的在门口磨蹭啥呢?”他看到站在一边的王澜,愣住了。
尽管他的头发变成了黑色,王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段小伟!他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嘴角一直在不自觉地抽动,不时地要用手去擦留下来的口水——大概是当年冯庆那一棍子给他留下的记号。
王澜冷冷地看着他,看得段小伟浑身发凉,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粗暴地拽过骆雅君,转身下了台阶“快你妈屄的走!以后再和别人乱说话,打断你的腿!”王澜真的很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看到骆雅君踉踉跄跄的背影,她停住了脚步。
“那个女的是谁?”身边的朋友问。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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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辅导员和她谈起北京公安局面向高校选拔警员的时候,王澜毅然地放弃了考取研究生的机会,报考了特警队。
梁若雪合上了手里的档案“根据规定,我不能向被面试人透露考试结果。但是我荣幸地通知你,欢迎你加入我们!”她向王澜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