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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管家对于自家伯爵大人对小爵爷的纵容和溺爱程度倍感心累,只得摇头叹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伯爵大人,您若是再这么纵容小爵爷,只怕小爵爷会更加肆意妄为,做事没了分寸!”
洛伯爵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对管家说道:“袁子爵也是死有余辜,平日里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城内怨声载道,多少平民和贱民遭他迫害。不管天儿昨日出于什么原因,拿顾九当作借口将袁子爵除去,此事可谓大快人心,除了趁机搅浑水的卑鄙小人,又有谁人会指责天儿?”
元管家继续叹息道:“袁子爵自然要除,但是,这事完全可以做得密不透风,若不是因为顾九那个害人精,小爵爷又岂会如此糊涂!”
元管家愤然,小爵爷是嫌自个儿在外的名声还不够差吗?!
洛伯爵听了元管家这一番话,倒是没了争辩的意思,不答反问:“元管家,天儿他何时聪明过了?”
洛伯爵面带微笑。
元管家顿时哑口无言。
小爵爷今时今日流传在外的坏名声,还不是小爵爷自己一刻不停地自作孽?!现如今,全主城上下都在流传各种抹黑小爵爷的谣言,譬如说“小爵爷出世开化,却是无能无才”、“沉溺男,行事不正”、“荒淫无度且不思进取”、“庸碌无能却又仗势欺人”等等……这一切,又岂是一朝一夕、糊涂一次两次就可以达到的境界?
元管家胸口郁结,面对洛伯爵的问题他无言以对,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
……
有个百般袒护自己的伯爵爹,洛予天总算是一觉舒舒服服地睡到日上三竿。
洛予天睡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瞥见顾久修的脑袋靠在他枕边,均匀的呼吸声将鼻息悉数喷洒在他颈边,顾久修还睡得很香甜。
顾久修的睡相不是一般的差劲,小爵爷倒也不是第一次见。
只见顾久修反身趴在床上,柔软的头发散乱一片,几缕碎发落在他的侧脸上,唇线优雅的嘴巴露在外面,两片唇瓣微微翕动,梦呓着嘟囔两句。
洛予天听不清顾久修嘴巴里吐出来的细碎声音,却看到顾久修嘴角挂着哈喇子,脸边的被子也湿了一坨口水印,就连小爵爷的头发,也有几根粘在那滩口水上面……
洛予天顿时就拉黑脸!
***
今日轮值东苑南院的几名婢女在伺候完小爵爷起身之后,姑娘几个前脚刚离开小爵爷的寝室,后脚一踏进后|庭院,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八卦:你们注意到了吗?!小爵爷今早连床单都要换新了!
今儿引起婢女们兴致勃勃地八卦的根源,是那一床被遗弃在地上的床单。
在婢女们被宣进屋的时候,地上的床单正好被寒姑娘催动一团蓝色火焰,烧得干净……这件事情落在眼里,不止婢女们心里好奇,就连听命于小爵爷的寒姑娘都心存几分疑虑。
那几名婢女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说的好不热闹。
于是,
关于昨夜“顾九在惜春院被袁子爵调戏”一事,便有了后续剧情:呵!顾九昨夜中了袁子爵的下三滥手段,身中迷药,险些被袁子爵污了身子!幸好小爵爷发现得及时,看到袁子爵那禽兽行径,小爵爷一怒之下就杀了袁子爵,事后还迁怒于可怜的顾九!就在昨夜,小爵爷将顾九强行带回伯爵府,经过一番酱酱酿酿的激烈“惩罚”……小爵爷今儿晨起时,气还未消!
其中一名淡粉色裙装的婢女,拿托盘半遮面,面色古怪地悄声说道:“要我说啊,这事儿幸亏顾九给咱们小爵爷……下了个蛋。”
另一个婢女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你可千万别乱说!”
那名淡粉色衣裙的婢女不服气道:“……本来就是嘛,今儿早上,小爵爷可不就是看到那枚蛋的时候,才缓和了脸色?”
否则,小爵爷还指不定怎么折腾顾九呢!
“……”
小爵爷的表情变化,其他婢女均是看在眼里,一时也无语辩驳。
此时此刻,被认定是欲|火(怒火)焚身的小爵爷,正面色不悦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单手支着额头,手指揉着紧蹙的眉心。
直到他的眼角余光,瞥到顾久修从万兽窟带回来的那颗石蛋,还有自动缠绕在帷帐中“冬眠”的小黑蛇……小爵爷心中摇摆不定的天秤,这才重重地倾倒向顾久修那一边。
想当初,谢停从万兽窟回来,也带回一颗来自兽神馈赠的石蛋。便是那颗石蛋孕育出凶兽中等级别的苍狼皇;而顾久修带回来的这一颗石蛋,完全值得期待是高级凶兽,甚至是神兽的级别。
毕竟顾久修仅仅花了七年时间便通过万兽窟的历练,即便是被誉为天赋型的大驯兽师谢停,也花了整整十年之久才得以脱离苦海。
其中,真正引起洛予天注意的是,他从谢停口中得知,驯兽师带着外界的驯兽进入万兽窟——是不被允许的。
洛予天七年前见过顾久修的黑纹王蛇,当时对于“十岁小孩驯服灵兽”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能说顾久修是天赋型驯兽师,却不是仅此一个。但如今,黑纹王蛇跟着顾久修从万兽窟安然无恙地出来,甚至还变异出稀世罕见的隐身属性,若不是蛇类近期开始进入冬眠期,估计昨晚袁子爵临死前,还得惨遭毒蛇咬杀……对于这点,洛予天倒是有几分遗憾,没能见识一下变异黑纹王蛇的本事。
思及此,洛予天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顾久修的分量。
小爵爷曲起手指,在矮几上轻轻敲了几下,抬起头,目光落在正在穿衣的顾久修身上。
顾久修背对着小爵爷,对于小爵爷的视线浑然不觉。
顾久修抬手从衣架上取下外衫,心里直犯嘀咕:一大早就被小爵爷推着赶着爬起床,还眼睁睁地看着小爵爷掀了他的暖被窝,床单和枕头统统被丢在地上,小爵爷还吩咐随后进屋的寒姑娘,催动术士的灵术将床单当场处理掉。
顾久修犯困地打着呵欠,随意地伸长手臂在大腿侧挠痒,忽然,手上的动作一滞。
手掌再往上一点点,便是他臀部的位置。
顾久修心里一凉。
莫不是,经过昨夜在惜春院小爵爷差点和他假戏真做所闹出的乌龙之后,小爵爷一觉醒悟过来,然后就……直男癌发作了?
顾久修思来想去,想得心惊胆战。
今早小爵爷面色不悦地推他下床也就算了,连他躺过枕过的床单枕头都要烧毁才肯罢休,这可得多恶心他啊我去!
更重要的是,昨晚经验值一跌就是-30!
顾久修正为洛予天好感度跌破负值而感怀伤逝,却又一想到昨夜的荒唐之事,脑袋中就蹦出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他蓦地脸上一红。
昨夜身后菊花被小爵爷的手指搔过的感觉……就好似在身上留下记忆,顾久修只觉得一阵电流麻酥酥地蹿上来,立马浑身来劲儿,就连身前也可耻地有了反应。
顾久修心里大骂坑爹,又羞又怒地挥起外衫披在身上,由着衣袍松松垮垮地裹在上身,不系腰带,正好能遮住下面的异样。
他随手将腰带挂在自己脖子上,回身咧嘴一笑,对小爵爷和站立在小爵爷身旁的寒姑娘说道:“稍等片刻,我先去如厕!”
顾久修避开小爵爷的视线,落荒而逃地跑出屋外。
寒姑娘一向话少,如今早已憋着一肚子不少疑惑。她忍住八卦主子的心思,颔首低眉道:“小爵爷,伯爵大人早些时候吩咐了,要你睡醒之后过去北苑一趟。”
洛予天眼也不抬地应道:“知道了。”
寒姑娘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另外,元管家还说了,要顾九也一同前去。”
洛予天问道:“你猜,这句话是伯爵大人的意思,还是元管家自作主张?”
寒姑娘迟疑道:“……属下不好猜测。”
元管家对顾九的印象极其糟糕,一向看顾九不顺眼这件事儿,伯爵府上下全都知道。
洛予天习惯性地曲起手指轻敲矮几桌面,道:“无妨,既然顾九‘回来’了,我自然会带他去见我父亲。”
寒姑娘淡然应是。
洛予天早有所料,父亲大人今日必定会要他为昨晚的所作所为给个说法。
昨夜一时冲动杀了袁子爵,洛予天却没有半分后悔的念头——袁子爵必须死,不管他是否真的心存邪念,亦或是对洛予天的实力有所试探,洛予天都不可能会让他活着走出惜春院。
寝室屋外,走下回廊便有一处茅厕。
南院是小爵爷的住宅区,所有建物自然采用最高规格,就连茅厕的修建也是半点不含糊。
顾久修此时就躲在干净熏香的茅厕内,羞耻万分地撸着昂首翘盼的小弟弟……
身下快|感有几分,内心的羞耻就多几分。
顾久修咬牙切齿,晨勃倒不是什么值得心塞的事,更糟糕的是——他一闭眼就会想到洛予天那一双浅色琉璃眸子,泛着一层流转的光晕,与他四目相对。
操!
顾久修面红耳赤地撑开双眼,这种在小爵爷的注视下撸管的错觉,简直要折磨疯他的羞耻心……
顾久修回到屋里的时候,洛予天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蹙眉不悦道:“去了这么久?”
顾久修打着哈哈,含糊其辞。
洛予天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现在带你去见我父亲。”
“啥?”
一旁的寒姑娘开口道:“伯爵大人要见你。”
顾久修顿时傻了眼!
远在北苑的洛伯爵,得知洛予天巳时才起身,料定他未用过早饭就会先行赶来,便命人在食厅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等候洛予天。
这是顾久修第一次见到伯爵大人。
敞亮的厅堂正中,一名青年男子端坐于圆桌前,他身着玄色蟒纹衣袍,头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束起,别着一枚玉质簪子。
洛伯爵亦是名扬城内的美男子,仪表堂堂,面如冠玉,眉目之间颇有几分与洛予天相像的神韵。
顾久修偷偷瞄了洛伯爵两眼,目光闪烁,垂下目光之前又瞥见站在洛伯爵身后的元管家,只见这位老管家低眉颔首,对顾久修的出现熟视无睹。
洛予天在洛伯爵的右手边坐下。
挡在顾久修前面的小爵爷一走开,顾久修这下子可就在伯爵大人面前暴露无遗。
洛伯爵坦然打量着“顾九”,面带温润笑意,轻启薄唇,道:
“坐吧。”
“诶!好!坐!”
顾久修的身体应声而动,面对洛伯爵的时候难免有些不自在。
顾久修想,大概是他深受洛予天阴晴不定的性子的影响,导致此时面对洛伯爵这张与小爵爷像了三四分、却满面温柔笑意的脸产生极大的抵触感。
倒不是说他有被虐倾向,平日里被小爵爷忽悠习惯了,反倒见不得笑容满面的伯爵大人,而是——小爵爷每次勾唇微笑的时候,就意味着小爵爷又萌生了坏心思!
顾久修在小爵爷身旁坐下,清咳一声。
洛伯爵以待客之道对待顾久修:“不必拘束。”
顾久修抬起低垂的眼眸,受宠若惊地应好。
洛予天坐在顾久修旁边,抬手下箸,给顾久修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凤尾鱼翅。
顾久修:“……”
洛予天:“吃。”
“……谢谢,小爵爷。”
顾久修侧过脸,咬牙切齿地对小爵爷道谢,硬着头皮扛着从正位之上落到他身上的视线。
若今天是伯爵大人宴请功臣,顾久修一定开怀大笑地胡吃海喝。可如今,莫说功臣奸臣,他可是背着“媚君祸主”的大黑锅、顶着“以色侍主”的佞臣头衔,坐在伯爵大人面前!
这这这小爵爷居然还敢当着伯爵大人的面给他夹菜!
顾久修不相信小爵爷没有这点眼见力,这不叫厚爱,这是要玩死他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