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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看到床底下是空着就会转移注意力了,很少人回去再观察床脚,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盲区,很多时候人的第一眼判断会形成个思维定势,以致影响他的观察能力的。”
我一边解释着,一边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将刀子插入地板上那道口子,然后一用劲就把一块木板撬了起来。移开这块木板,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方洞。
原来这个地板与楼下的天花板之间是有个夹层的,木板之间用长条圆木隔开,这些圆木之间有2米左右的空隙,郭奇正好利用了这个空隙来藏他的东西。
虽然这个村子里看不出有什么贼儿会光顾,但是郭奇这么处心积虑要藏的东西必定有其重要之处。
小方洞里的东西很快被取了出来,一个沉甸甸颇有分量的黑色手提包,以及用一大块防水帆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画框模样的物件,我掀开帆布一角稍稍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是一副画。
而且涂满了油彩,这里的灯光太暗,我也不想在程旭面前看这幅画,又重新把画框包裹好放在一边。
然后拿起那个手提包翻了翻,里面装的都是一叠叠崭新的百元大钞,看得程旭吐舌咂嘴的惊喜不已,我略略数了数,这些钞票有20万左右,这个应该就是钟小箐被卷走的那笔积蓄的残余了。
以郭奇狡猾胆小的性格,他这个时候绝对不敢再回到这个地方,我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让程旭提着那个手提包,自己则拿了那幅画离开了这个屋子。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村子里的路灯也有一盏没一盏的,程旭抱着那个装钱的手提包很紧张的在前带路,我们两个一路上却没碰到什么人影,好像到了晚上村子里的人都消失了一般,很顺利的走回了停车的地方。
直到suv发动了起来,走在回程的路上,程旭才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又检查了一遍手提包,好奇的问起这笔钱的来历,看起来他对这些钱的兴趣远胜于那幅画。
不过我没有跟他解释什么,直到suv停在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才让他把这个手提包带回家去交给他妈妈,程旭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听话的抱着手提包朝家里走去。
我带着那幅画回到家中,一开门却没有看到妈妈熟悉的身影,我瞧了瞧玄关的鞋柜,还好上面端端正正摆着她常穿的高跟鞋,向屋子里走了几步,看到主卧室的门下方透露着光线,我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餐厅的灯开得雪亮,我取下反扣在餐桌上的碗,几道我平日爱吃的菜还尚有余温,厨房的锅里还热着一碗浓浓的鸡汤,电饭煲里的饭只动了一个角,看来妈妈等了我很久,她已经自行吃过饭了。
我自个盛了一碗饭,就着鸡汤和没动过几口的剩菜吃着,屋子里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嘴嚼声,妈妈不知道睡了没有,她知道我已经回家了吗?
往日里她都会在客厅等着我回家的,然后坐在一旁看着我吃饭,当然嘴里少不了一顿问七问八的,不过今天耳边少了她的唠叨,我却感觉屋子里有些太静了,静得让我有些心慌。
草草的填饱肚子后,我把碗筷收拾好,关灯之前还看了一眼妈妈的主卧室,门缝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我想去看看妈妈,但刚举步到了门前却迈不出脚,我要怎么面对妈妈开口呢,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带着那幅画回到了自己房间。我解开包裹在外面的帆布,露出的这幅画长宽有12080大小,画面的背景是青褐色的油彩,画家在这幅画上采用很抽象的手法,把物体的轮廓都用它们最原始的结构表达出来,大量的立方体和几何图形描绘出一个昏暗的房间,相比之下画面中央则是大块的留白,好像中国传统水墨画一般,只用墨色的细线勾勒形状,但这些形状都极为写意,并不像欧式肖像画那般精细讲究。
不过我仍然可以从这些线条中看出,画面上部分靠中间的地方描绘的是一个女人平躺着的身体,白描的线条极大夸张了女体的器官,包括纤细的胳膊和手指,丰满肥硕的乳房以及臀部,女人的两条白腿又细又长,用自己的双手托着左右张开,呈现出个英文字母“m”形状,女人的脸部在画面的最上方,好像从画家所处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有一道光线照在那里,所以采用了极为细腻的笔触描绘这张女人的脸,在明暗对比衬托出极为立体的五官轮廓里,那张女人的脸我再熟悉不过了,完完全全就是我妈妈的模样。
画面中的这张脸比妈妈现在要年轻许多,乌黑顺滑的长发像海藻般散落在身后,雪白细长的脖颈有些向后仰着。
可是那明艳无双的五官上却呈现出一幅极为妖媚的神情,她的杏眼微睁眯成一条细缝,樱唇轻启露出雪白的牙齿,好像正沉浸在难以抗拒的巨大愉悦中,整个人显得无比的淫靡与放荡,这种表情我并不陌生,我曾经在那个卫生间里的视频里看到,当时在吕天的胯下她就曾经闪现过一丝这种表情。
而这幅画很精妙的抓住了她这一瞬间。画面正下方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后背,在这里画家用了泼墨渲染的手法,使得画面中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线条极为凸显,男人柱子般壮硕的双腿分开站着,胯下露出两颗黑油油的睾丸,那个形状大小却也不似人类,更像是某种偶蹄类动物的器官,从男人下体相对的位置来看,他的男根应该已经进入了女人的体内。
而且那对黑睾丸上还沾满了很多白色的液体。更令人惊悚的是,在女人的双乳中间位置,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却是画着一颗黑色的公羊头颅,那颗羊头有着又长又弯的羊角,下巴下还挂着一撮翘起的山羊胡子,山羊胡子上还粘着一些透明的粘液,黑公羊头是侧对着画面的,一只妖异的大眼正对着画面中心,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活力一般,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颗眼睛都在盯着你看。
画面中心下来点,也就是黑公羊男人的背部的地方,用鲜红的油彩绘了一朵百合花,这朵百合花瓣浓重地向外绽放着,那种红色红得就像人的鲜血一般,女人雪白的身上也染上不少红色的印记,整个画面虽然色调并不多,但极为原始粗犷的色彩带来了很大的视觉冲击力,再加上妖艳妩媚的女人身体,以及羊头人身的男体互相交缠,这副画透露出一种诡异的邪恶美感,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但却久久难以移开目光。
研究完这幅画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这幅画上的女人应该是妈妈没有错了,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情都与妈妈吻合,郭奇这个人其他方面暂且不说,他的绘画技巧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从这幅画的画框以及颜料腐蚀情况来看,最起码也有五、六年以上的历史,画中的女人是钟小箐的可行性极低。
可是为何郭奇要画这么一幅画,这画中的公羊头男人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郭奇把这幅画当作宝贝一般,无论是在哪里都要随身携带着,还很慎重的将其收藏起来。
带着这些未解之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才草草睡着。早上醒来,已经9点左右了,匆匆洗漱完毕后,发现餐桌上已经放着热腾腾的早点,我看到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不由得轻轻的移步走到门口,卧室里灯光开得很亮,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妈妈早就穿好了衣服,正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朝脸上轻轻涂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