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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唐在寅的剑,就像是一方天地。
在这一刻。
徐广似看到了一个人,在扬天拔剑,他的剑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斩天!
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这种术,有些像是文功。
但文功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昔日在飞云城时,城守段决也擅长文功,但其人最多也只能应付感玄境界的武者,这其实已经足够让人感到震撼。
毕竟,段决也只是个凡人。
其以封天之法,封印飞云城一带关于玄世的一切,让一众飞云城的武者活命。
尽管那是因为张清并未亲自出手的缘故。
灿烂剑光之中,唐在寅的身影舒展自然,似鹰击长空,自然而然,但又蕴含无穷杀机。
浩荡剑光似孕育大日之光,照耀三十三方天地,闪耀尘世万载。
透明晶莹的流光,在那被天地灵机之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剑上,陡然绽放金光,婉转轻吟。
一剑,光耀天地,乾都内外,似被一片金光所笼罩。
在这一剑下,乾都似回到了灵脉时代,灵机纵横,天地万物生机盎然,人人体内像是生出了不同的变化,但仔细去感知下,却又似是毫无发现。
徐广站在空中,眯着眼睛。
感受着空气中的灵机,这些灵机,带着些许虚幻的意味,但看起来,并无不同之处。
徐广目中露出凝重。
看着自苍穹而落的一剑。
他闭上了双目。
在剑落时。
骤然睁眼。
“原来,这就是你的道……
当真是…好气魄。”
徐广忍不住心中震动。
在方才的感知中,他似看到了唐在寅的剑道。
以文功之道,凝武道真意,观天地之变,成其之道。
其道若海,天地无涯。
看不见前路,看不见前人,一切只能靠自我的修行。
在这一刻。
徐广忽的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那把从天而落的剑。
纵横数十里的剑,在这一刻,浩荡如龙,其威如天!
噗~!!!
徐广的身躯,毫无意外的,被长剑贯穿,但他整个人,面无表情,似受伤的完全不是自己一般。
感受着那蕴含天地之威的剑,在自己体内纵横交错。
他面上竟然浮现笑容。
配合他嘴角溢出的血,看起来有些惊悚乃至诡异。
他真诚的看着唐在寅。
“谢谢。”
此刻的唐在寅,如他所言,一剑之后,其人气机萎靡,太过强横的意志,在他那显得有些孱弱的身躯上,看起来是那般的违和。
唐在寅苦笑一声。
“我杀不了你。”
徐广自然而然的点点头,“你的一剑很有威胁,对我很有好处,有机会,希望你能再刺我几剑。”
“你……”
一剑未能建功,唐在寅本就有些难受,没想到徐广竟然提出这么一個要求。
他面上忍不住露出憋屈。
凝视徐广许久,缓缓吐出两个字。
“变态1
徐广轻轻笑了笑。
他没有杀唐在寅,其人的意志,代表了他的武道,在那放荡不羁的外表下,其意志是那般纯粹、炽烈乃至…真诚。
这是一个重诺的人,他欣赏这样的人。
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对于同类,人总是惺惺相惜。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唐在寅的剑,能够在一瞬间采集尘世间为数不多的灵机,在方才那一剑下。
徐广竟然感到自己有些停滞的异体融合度,竟然生出了波动。
于是才有了他放弃防守,任由那剑光贯穿自己身躯的画面。
果然,如他所预想的那般。
这一剑,无法杀死自己,反而让自己更加强大。
平安坊诸多清流之家,在看到唐在寅只出一剑时。
本来是很失望的。
但在看到那剑光贯穿徐广的身躯,他们面上露出振奋。
那魔头受伤了,他们或许有机会…
韩坤站在阁楼顶端,看着驾马而来的徐广。
“徐广1
徐广摆摆手,无所谓的打断他的话。
他没有心思与死人多嘴。
于是神情平淡的看着韩坤。
“三息之内,你自尽,我留你全尸。”
韩坤面色冷酷。
“你以为伱是谁!想杀我…”
噗!!!
空气骤然一震。
徐广隔空打出一拳,拳劲震动空气,生生推动音障,像是一道无形的气劲余波。
韩坤吐出鲜血。
徐广面无表情收拳。
转身。
砰!
韩坤身躯炸开。
九灾劫劲,崩灭!
一个勉强才踏足宗师的人,在徐广面前,徐广杀之,连劲力都不会用上。
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
在徐广亲自出手,斩杀清流中为首的几位武道境界深厚的高官之后。
荡魔军接手抄家之事。
一切都是那般顺理成章。
诸多大员极其背后的世家,在平安坊中经营数十年,才将此地经营成这般模样。
但一切,在今日彻底结束了。
浓烟滚滚中,勾动多少乾都原住民的心。
又三日。
乾都的闹剧终于结束。
新皇登基大典,也如期举行。
是日。
李清颜正式称帝,年号广元。
与徐广前世不同的是,大乾的庙号,并非皇帝死后由后人评判,而是在皇帝登基时,受封天地之后,便会宣布。
李清颜自称…光宗。
徐广并未参与这一切。
他只是在房中静坐,一边养伤,一边观察自身异体在唐在寅一剑之后的变化。
毕竟,唐在寅那一剑,蕴含了他自身的意志,虽然灵机充沛,但到底对他本身,能够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过随着他推演唐在寅的道,竟然觉得自己在剑道上的天赋,似乎变得更强了。
他的剑道天赋,很久很好。
此刻感到进一步提升,他本人都是有些惊讶的。
‘难不成,我这异体彻底完成后,会与剑道有关?’
徐广苦笑摇头。
十日之后。
乾都明月湖畔。
徐广站在杨柳树下,在其身侧,站着唐在寅。
“你真的还想让我再刺你一剑?”
唐在寅面色古怪,有些惊讶的重复了徐广方才提的要求。
这不太像是正常人能够提出来的要求。
不过想到徐广这个人的行事风格,这样的事情,还真有可能。
徐广看出唐在寅面上的迟疑,轻声道,“若你刺我,乾都境内所有青楼红馆,任你游玩。” 尽管不知道徐广为何如此执著,但唐在寅还是摇摇头。
“那样的剑,已经是我透支自身的剑,三五年之内,我用不出那样的剑了,不然精力损耗太大,会硬不起来的。”
徐广无言以对。
他并不能逼着唐在寅刺他。
唐在寅的路,与武道之路截然不同,就算有搜索器在,他也学不会。
且就算能学会,徐广也不会浪费时间。
他认可乃至唐在寅,但不会成为唐在寅。
唐在寅显然也知道,于是在徐广询问他如何修炼到今日这一步的时候,坦言告知。
徐广最终明白,他的确学不来唐在寅的剑。
……
……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便是一月过去。
云州靠海小城。
一个身穿儒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买了三斤猪肉,像是寻常人家一般,提着猪肉向自家走去。
他住的地方很偏僻,在小城最角落的位置。
门前还种了不少的菜,被打理的很好。
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打理着葱苗。
“你还是来了。”
年轻人站起身,看向儒士。
“你这次,是傀儡?还是本人?”
儒士咧嘴一笑。
“你猜。”
年轻人正是徐广,至于儒士打扮的中年人,赫然就是……明孝臣。
两人像是老朋友一般,竟然隔着菜园,相互聊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找到我的?”
明孝臣对于这个问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他从练武以来,修炼最深的,便是各种逃命之法。
但徐广却偏偏每次都能精准找到他的位置,若非他手段繁杂,想要从徐广手中逃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其实并不知道。
徐广也很好奇,明孝臣到底是如何知道他追上来的。
他每次逃跑的时机,都太果断了。
“看来这次,又不是真的了。”
徐广轻声叹息道。
明孝臣轻笑一声。
“自然不是真的,乾都的事情闹得很大,我一直都在关注,没想到,你突破的这么快…”
徐广皱了皱眉。
“看来,你已经离开了尘世。”
明孝臣不言,整个人蓦然变得僵直。
徐广上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捏碎了明孝臣的这道傀儡。
他面上露出无奈。
之前追杀明孝臣,其人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总是能够逃走,甚至还能够抽空阴自己一下。
没想到在自己突破之后,其竟然如此果断,舍弃了在尘世的所有基业,就此离开。
真是……
让人无语。
他至今都从未与明孝臣正面交手过,对其人的实力,也是毫无了解。
也不知道其人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手段。
在尘世,没有与此人做上一场,还真是…可惜了。
徐广转身,继续准备去杀人。
于是搜索了当日那个自称妖后的女人。
片刻后,他面色阴沉。
妖后的行踪,搜索器给出的时间是五年。
五年。
这代表妖后此人,要么被绝世高手所庇佑,但在尘世称得上绝顶高手的,根本没有几个。
那么除此之外,便只能是……
此人也离开了尘世。
都还……真是果断埃
没有追杀到明孝臣与妖后,让徐广原本的心情变得有些郁闷。
但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两人都是绝顶高手,有着随时能够离开尘世,被接引而去的资格。
念及至此,徐广也没有在云州久留。
既然来到了海边,便顺带决定出海一次,看看那所谓的归墟海眼之地。
……
……
数日之后。
云州某处城池码头。
潮汐涌动,起起落落,不断在海岸边上留下一道道白线,又不断消失。
大清早,朝阳刚刚升起,海边正推着小渔船上岸的渔民们,拖着凌晨出海打捞到的海鱼,一脸满足的下穿卸货。
此刻一艘大型渔船前,船头正在与即将上船的力工讨价还价,争取压价,好让自己的成本降低一些。
海洋从来都是宝库,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如此。
但海洋这座宝库,除了机缘,还有无穷无尽的危机。
深海大船,运营成本高,能省一点是一点。
商人逐利,任何世界、任何地方乃至任何朝代,都是如此。
正在船头苦口婆心压价时,
忽的一个身穿黑色大氅,头顶斗篷的人走到他身前。
“最远能至海外多少里?能带个人吗?价钱好说。”
来人伸出手,掌心间正躺着一块巨大的残缺金锭。
来人的口音与云州的口音差别很大,船头一眼便认出。
此人多半是个外来武者,打算去海外寻找机缘的。
这也算是他们远洋渔船的一个生意,经常遇到一些武道高手上船,去远洋寻找珍贵异种,修行特殊的功法。
眼前这个黑衣男,看起来有些危险。
不过船头想到自家船上的三变大高手。
心中微定。
他并不在乎,一般也只有没背景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地方找船。
没背景,便意味混的差,混的差,便意味着其人武道修为不高。
“好说好说、”船头心里瞬间定下拉对方上船的决定,接过对方的定金,掂量了一下。
“这只够定金,还需要这么大的东西,三块。”
黑衣人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直接点点头。
“好,什么时候上船,到时候给你结账。”
船头直接给对方说了个时间,就在这两日。
他并不在乎对方是否会来。
毕竟船上,都是自己的人,对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武者,来与不来,又能如何。
徐广手下船头给予他的石质船票,上面印有眼前这艘船上的标志,质地很好,摸起来也很舒服。
两日之后。
徐广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面时不时隐隐露出水面的巨大礁石,船身时不时被海底洋流以及为了躲避暗礁,而不断带来震动。
‘咳咳/
甲板的另一侧,站着一个老者,其从上船开始,便一直在咳嗽。
“爹,爹,你没事吧?”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听到老者的咳嗽声,小跑过来,一脸关切。
“没…没事,去帮我拿药过来。”
老者打发掉少女,踉跄着抓着甲板上的桅杆。
察觉到徐广的目光,笑了笑。
“让兄弟见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