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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位于郊区的孤儿院,黎若惜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要画设计图,她已经来过这里几次,在她印象中这所“圣心孤儿院”虽然老旧,可无时无刻都充满了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欢笑声,还有一张张洋溢着朝气的笑脸,甚至她每次来这里都会有一些热情的孩子围着她,抢着要招呼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客人!这孤儿院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温馨又欢腾的大家庭!可为何这次站在这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呢?别说是朝气勃勃的孩子,就连人影她都没见到一个,空气中除了沁凉的风声外就再无其他的声息。老旧的孤儿院沉寂得就像一座毫无人烟的荒宅般,到处散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一番出自己预期的光景,黎若惜正想问身旁的岳宁紫,可到嘴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就看到印象中温柔大方的岳宁紫居然双手懊恼地抓着头,一脸愧歉地看着她,挫败地说:
“若惜,我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考虑到安全问题和这里也快开始动工了,而刚好前几天中心跟其他相关机构协调好孩子们安顿的地方,这院里的孩子前天已经全部送走了!而今天中心的同事过来这里也只是为了作最后的清点工作而已。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连同事都应该走了,我们好像白走这一趟了真抱歉!”
“孩子们早点安顿下来也好啊,况且这里的设施确实太破旧了。”了解为何自己面对的是一座空宅后,黎若惜释然地淡淡笑道“还有我们应该也不算白走一趟啊。我们来这里不正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谈设计图吗?这里的环境很清净呀,而且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既然来了就在这附近走一走,边走边谈设计图也不错呀!”
“好吧!既然你都不介意我摆了这么一个大乌龙了,我们就边走边聊吧!”
岳宁紫说完,两人就开始在孤儿院的周围逛了起来,一边闻着舒适的凉风,尝着温暖的阳光,谈论着孤儿院未来的设计,两个谈得投契的女子最后走累了,不知不觉来了孤儿院的顶楼。
靠着顶楼的护栏,头顶蔚蓝的天空,四周围绕着碧绿的田野,黎若惜黑亮的眸子遥望着蔚蓝和碧绿的交界线,闻着舒心的凉风,悠然地轻喃道:“这里的景色真美,让看着它的人都舍不得眨眼了!还有这清馨的空气,闻着就让人心情舒畅起来!”
“这里的空气和视线的确很令人陶醉呢,尤其是到了晚上,一片浩瀚的星海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随着黎若惜的目光,岳宁紫最后把视线定在那抹蔚蓝的天空,温柔的目光更是柔和了,连声音仿佛都有了一丝醉人的柔情“我男朋友也很喜欢这里,他总是经常来这里看星空。有些时候甚至会一个晚上不睡觉,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抬头盯着这片璀璨的星空,痴痴地在这里吹一个晚上的凉风。”
“你男朋友?”看着岳宁紫脸上露出如此幸福的表情,黎若惜不禁泛起了一丝丝好奇。
“对呀,他就像一个大孩子一样,很容易对一些事物动心,又喜欢做一些很傻的行为,所以他很花心,总是很容易被女孩子吸引,他有些时候也会跟她们交往,不过我知道他只是爱新鲜和贪玩而已。”缓缓地说着自己爱人的出轨行为,岳宁紫的笑容却闪耀着甜蜜的光芒“他对我很诚实,他从不隐瞒我这些事情。何况我很清楚他,他是一个很专一的人,认定了一件事就会执著一辈子,看他对星星的热爱就可以知道了,所以无论他跟多少个女孩子在一起,他认定的是我,爱的只是我”
看着岳宁紫以像个甜蜜又幸福的小女人般说出这么一番近乎痴迷的话,黎若惜只能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不该接话,因为在她的描述里她跟他男朋友的情况跟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差太远了!爱一个人不是要全心全意吗?如果宁紫的男朋友是一个专一的人,可在爱她的同时,岂会被其他女孩子吸引,甚至还会交往?
“怎么了,若惜?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见黎若惜一脸无法理解地看着自己,岳宁紫收起甜蜜的笑容,微皱起眉头问“你不相信我男朋友是爱我的吗?”
“我很难理解。”有点讶异岳宁紫会这么直接地向自己提这么一个问题,黎若惜顿了顿还是选择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若惜,一个人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你敢说你只对一个人有过心动的感觉吗?”柔和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厉,岳宁紫直视着黎若惜。
“我”看着岳宁紫不容自己有半丝退缩地瞪着自己问这么一个问题,黎若惜的心跳骤然加快起来,心头有一股浓烈的不安感迅地窜起来,伴随这份不安的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面对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的岳宁紫,黎若惜有了一股想逃离的冲动。
“若惜,你想不想听听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故事?”不再追问黎若惜要答案,岳宁紫又重新恢复一脸柔和的笑,转移了话题。
“宁紫,我想回去了,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
在黎若惜的眼中,无论是岳宁紫此刻脸上的笑容,还是她所转移的话题,都怪异得让她直觉想逃避。她有一种预感,若是她们的谈话继续,自己可能会陷入痛苦的深渊!
但岳宁紫显然是不想她离开,更加没有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而是直接按住她的肩膀,细细说起埋藏在心中遥远却仿若历历在目的故事
“我和他就是因为这所孤儿院而认识的,那时候我刚毕业在中心当实习生,工作的任务就是每天到各处的孤儿院辅导一些心理存在障碍的孩子。而这所‘圣心孤儿院’也是我工作地点之一,可因为这里是郊区,我从没到过这里,所以第一次来这里时就迷路了。在这附近下了公车,走了大半天,别说是来这里的路找不到,就连回去的路我都找不着了。就在我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焦急得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遇到了开车经过这里的他。
走了大半天又累又彷徨的我一看到有车子出现就兴奋得整个人都快扑上去了,而当时开车的他显然也被我吓到了。后来他还告诉我,当时我的样子看上去很糟糕,他还以为遇到疯子呢!可是他还是很热情地招呼我上车,又很耐心地听我说话,甚至还详细地跟我介绍这附近的路,直到把我安全送到孤儿院门口,才驾车离开。
那天因为来到孤儿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所以我只好留下来过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好像总是在记挂着什么似的。辗转了大半夜,我见都睡不着了就索性起来散散步。不知不觉我就走到这个顶楼,而来到这里我就被这里的夜色所吸引了,可是更让我移不开目光的是田野上的那个身影,那个认真地调试着望远镜,不时仰望着头顶上那片浩瀚星海,笑得像个孩子的身影!
那一刻,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心动的感觉迅让我整个人都烫了!我也终于知道我失眠的原因,因为早在我遇到那个热情地招呼我上车的男人时,我的就被他吸引了。而此刻看到他对着璀璨的星空扬起的笑颜就像获得全世界似的,我更是清楚自己已经完全被他俘虏了!爱情已经在我的理智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早一步被敏感的心所察觉,所以我才会忐忑得难以成眠!
当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我愣愣地站在屋顶,傻傻地看着田野上的他,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在我以为我和他最终只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为此而悲哀时,他居然现了站在屋顶上的我,甚至还向我挥手!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与他这样遥遥对望!所以我不管有没有惊动到孤儿院的其他人,撒腿就从顶楼往下跑,往他奔去!
当我穿过田野冲到他身前时,我却喘着气不知要说些什么了,而看着他惊讶却热情不减的笑脸,我突然就流下泪来。看到我哭,他显然是不知所措了,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哄着我。但我见他越是耐心劝着我,完全没有一丝厌恶或不耐的神情,我反而哭得更凶了,怎么也停不住不断外涌的泪水。最后他见无论怎么劝,我依然一言不就这样哭个不停,他就拉着我坐下来跟我聊起头顶上那片星空。他一一向我介绍天上的星座、然后又跟我谈他对这片星空的热爱、跟我谈他的梦想。就这样听着听着,我的泪也渐渐止住了,默默地听他说了一个晚上关于天文的话题,直到天亮我始终一句话都没说。
若惜,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是不是?一个受过专业心理训练的人居然像个自闭儿一样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也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好傻,可是面对一份突如其来的爱情,我想任何人都会不知所措吧!
那天直到天亮,他说要离开了,我才拉住他吞吞吐吐地问他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其实在问他时我已经预料到他会当场说不会的了,毕竟那天我的行为是如此的怪异,任何人都会想避而远之的。可他却出乎我意料地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厌恶或逃避的表情,只是很轻松地笑着告诉我他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看星空!
得到这么一个让我振奋的答案,我整个人就像被灌了蜜般,内心也在暗暗誓——下次再见到他,一定不会再像个哑巴一样了!而且我还要融入他的话题,他的爱好!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尽可能地翻遍所有有关天文的资料。当一个星期后我们再次见面时,我已经完全调适好自己的情感,从谈论天上的星座有关的话题,我们又渐渐聊开,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交谈了!
可是我始终没有告诉我对他的爱慕,只不过每个星期都来这里跟他见面、聊天,像两个无所不谈的朋友
可是随着见面的次数增多,我对他的爱也日益加深,我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被他所散的那股无拘无束的随性所吸引,陷在他热情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虽然对他的爱沾满了我的思想、我的情感,可是我依然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对他的爱。因为我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还是只把我当成一个极度投契的朋友!我怕若是我对他说爱,会让我们的关系变质,我怕若是我们当不成情人,那么连朋友也当不成!
就这样我默默暗恋了他三年,三年里我也看到他身边经常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女人。不过这也在所难免,因为以他开朗的性格、优秀的外貌总是很容易吸引女人的喜爱!可我也知道他的心从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而停驻,虽然偶然他会心血来潮与某个被他魅力所吸引的女人来一段风流韵事,可是那些都只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
可能很多人都会因此而觉得他花心,可我知道他只是爱玩和贪新鲜而已。他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总是很容易被新鲜的事物吸引而短暂地爱上这件吸引他的新鲜事,可是当孩子接触得多,见得东西多,就会逐渐成熟,继而找到自己真正钟爱且永远会喜爱下去的东西!
我渴望可以成为他最终的所爱。可三年来在我的认知里他一直只是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这让我既庆幸又无奈,庆幸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无奈这份特别不是我所渴望的!在这样的矛盾中,我的心开始挣扎究竟要不要把对他的爱说出,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能会把自己带进天堂或是掉进地狱的机会!
就在我因这矛盾而痛苦不堪时,一件事让我跟他的关系有了新的突破!
若惜,你应该还记得擎擎吧?收养擎擎前,在一个一起看星星的晚上,我就跟他聊起这件事。那时候他开我玩笑说我原本就没男人要了,怕是当了单亲妈妈后就要真的要变老姑婆了,而我听他这样笑我我顺口就答没人要那你要我呀,说出这话后我的心就噗噗地跳了,后悔自己怎么不经大脑就说出这样的话呢?谁知他却很认真的点头,完全没有丝毫开玩笑跟我说他可以当擎擎的爸爸!
我当场就傻了,可令我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向我表白了!原来经过三年的相处他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我,他说我是他遇到过的最了解他的人,他说待在我的身边会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平淡却真实。他还说我就像他所热爱的那片星空,虽散着幽幽的光芒,却迷人而眩目!
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受宠若惊呀!原来我跟他,不只是我的单相思而已,他也在爱着我呀!而且在他的心中,他把我比成他所热爱的星空,他唯一的爱呀
就这样我跟他成了情侣,可是我们相处的模式也没有多大的改变,而他偶尔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跟他看上的某个女人来一段感情。他依然从不瞒我,每看上一个女人都会告诉我,而我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我知道他的这些感情都不会长久,他最终爱的是我,最终也只会回到我的身边,因为我是他的‘星空’
可是他还是怕我会吃醋,所以他很坦白地跟我说他很容易被漂亮或特别的女人吸引,可是也只有真正值得他花心思的女人他才想跟她们生一段短暂的恋情,而他只是把这些恋情当成一种兴趣、爱好,可是为了我他会改变自己这种爱好。而且他更是给了我一个承诺,他的妻子一定是我,我永远是他生命中最爱的人!我们还有过约定等擎擎会走路了,我们就结婚,因为我们收养擎擎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2个月大的婴儿,我们想在婚礼上让他当我们的花童呢!
可是如今擎擎会走路了,我男朋友却永远都不在了,两年前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若惜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照顾擎擎吗?”
缓缓地诉说完过去的往事,岳宁紫从幸福的回忆中回到现实,最后以一种哀怨的神情看着黎若惜,喃喃地问着她为什么。
黎若惜听完她说的故事,一个很美的爱情故事,可其中关于天文的内容让她心中的升起了一股不安,脑海里隐隐约约浮起一双湛蓝的眼珠,而岳宁紫那哀怨的眼神,还有她最后那有一丝疯狂的追问,更是完全把她内心的惊恐都撩拨起来了!面对着面前这个不再温和的朋友,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本能地往后退,想要逃离她的身边。
可是黎若惜越是往后退,岳宁紫却更加逼近她的身边,甚至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带着狞笑的脸靠到她的耳边如恶魔般低语:“若惜,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
“宁紫,你在说什么?”面对岳宁紫莫名其妙的指控,黎若惜瞪圆了眼睛,愕然地看着面前变得狰狞的女子。
“若惜,你别再装无辜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不会坐上那班飞机,就不会因飞机失事而死!”指着黎若惜,岳宁紫痛苦而疯狂地咆哮。
“宁紫,我真的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先冷静下来”看着眼前濒临疯狂边缘的岳宁紫,黎若惜强压住内心不断翻滚的恐惧,尽可能让自己维持平静。
“哼!听不明白?你到现在还装无辜吗?你敢说你不认识李宇?”见黎若惜一片茫然的神情,岳宁紫冷笑了一声“哦,李宇才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逢场作戏的女人。可是东尼这个名字你应该清楚吧!”
听到东尼这个名字,黎若惜整个人都呆了,那已经逐渐遗忘的一夜再次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回放随着恐惧蔓延至全身,被阴影侵蚀的头脑混乱得无法思考,只能木然地听着她的指控
“难道你敢说两年前你不曾认识过一个拥有一双迷人蓝眼珠的男人!你应该不是善忘的人吧,你甚至还跟他生关系了!他就是我男朋友,我最爱的人!两年前他就是被你这副装无辜的清纯外表所欺骗才会想尽办法要接近你、征服你!可谁知他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到最后才现原来你早已经不是清白之躯,根本就不值得他摆这么多心机在你身上!李宇对女人的要求可是很高呀,一点点的瑕疵都会让他不满,何况你这种早已被其他男人玷污过的女人更是犯了他的禁忌!可想而知当时的他是多么的扫兴。为了你这个残花败柳他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所以他才会失落得想要提前离开英国回到我身边,就因为这样他才阴差阳错坐上那班本该不是他预定的班机,遇上那场空难!如果不是你,李宇就不会死!是你,把他害死的!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岳宁紫越说越激动,双手狠狠地抓住黎若惜的肩膀不断摇晃:“一个肮脏的人就该有肮脏的样子,而你却偏偏扮作清纯的模样去迷惑所有人的,明明是个到处勾搭男人的婊子却还不知廉耻地去招惹李宇”
“够了!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招惹过那个恶魔!”
就在岳宁紫越说越荒唐时,黎若惜也从混乱中清醒过来,虽然内心仍充斥着对那段被挖掘出来的阴影的惧怕,可是在此刻当她把这句话喊出时,那一直束缚她心怀的疙瘩反而真真正正地消失了。澄清无畏的眼眸直视着岳宁紫的指控,一字一顿清晰地说:
“我没有欺骗过任何人,更没有招惹东尼,相反是东尼用伪装的率真欺骗了我,然后下药强暴了我!甚至在得逞后用言语嘲讽我,让我差点永远陷在万劫不复中,痛苦不堪!我才是受害者,我没有错,我更没有害死他!”
“你”想不到失神的黎若惜突然变得镇定起来,甚至义正词严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岳宁紫一时间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宁紫,对你来说东尼可能是一个值得你付出所有的人,可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让我痛苦的恶魔!”黎若惜摇摇头,仿佛要甩掉脑海中那不堪的一幕后,才继续道“可是我仍然无法去评价东尼的好坏,因为我对他的观感过于片面,而且我更是明白爱一个人根本就不能用好或坏这么简单的两面去比拟,何况爱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原由。”
就像她跟梵认识的经过,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都能爱上对方,可想而知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奇妙的了。
“宁紫,我无法理解你跟东尼的感情,可是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也经历过与爱人别离的滋味,甚至曾经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得到幸福的资格”看到岳宁紫因自己的话而逐渐平静下来,黎若惜握住她的手,眼神柔和而闪烁着感激“可是我很幸运,不但因为我遇到一个疼我、怜我、给我幸福的男人,更是因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你,是你让我明白幸福是要看未来的,只要不受过去的束缚,很多事情都会云淡风轻。”
“若惜”
岳宁紫讷讷地看着黎若惜,想到两人初识时的情形,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两年的事,单纯只是因为见到当时神情落寞的她,本能地依照自己的价值观上前去安慰。直到一个月前她去李宇曾经的住处整理东西,偶尔现了一本笔记,里面记录了他那段时间他跟黎若惜相处的经历,她知道李宇有把跟每一个女人的经过写下来的习惯。里面记录了他那时的失落,正因为失落才会想要提前回到她的身边!那时她才知为何李宇会在那个时候突然提前坐上那趟飞机!
李宇的死,她曾怨恨过命运的捉弄,她悲伤过、痛苦过,不过她挺过来了。李宇的死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么她就把他永远记在心里,当成最幸福的回忆。她要连李宇的那份好好活下来,让他跟自己的心同在,一同感受往后生命的每一刻幸福!而且她还要照顾擎擎,擎擎可是他们共同的‘儿子’,她怎么可以自暴自弃呢?
可是当得知李宇是因为黎若惜间接而死的,尤其那段时间的新闻报道的都是有关黎若惜的新闻,恨意不知不觉在心间滋生,而圣诞夜那天她因为要到‘随缘’探访一个老人,而无意中看到萧咏梵向她求婚的一幕、看到她幸福的笑颜,她不禁开始在想为何当她要独自承受一个人的孤独时,那个造成她孤独的人,却还可以笑得如此开心!嫉妒和恨在那刻全部爆了,所以她下定决心想要报复,要让她也跟她一样尝试失去所有的滋味!可是此刻听到黎若惜的话,看到她在自己把对她的恨全然暴露出来时,她依然对她心存感激,她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