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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和徐秋怡不明情况,看得是面面相觑,不过转念一想,就认为是五郎和小九以为徐向晚丢了,心里担心,此时见徐向晚平安归来,所以才会情绪失控而已。
眼前兄妹之间感情甚笃,张氏倒是十分欣慰,脸上便挂上了笑容,见门外还站着一名面容清秀,锦衣华服的少年,赶紧招呼道:“想必是这位就是沈家少爷了,快请进来稍坐。孩子们先前走散了,心里担心,现在见着了,情绪不稳,倒是让沈少爷见笑了。”
听到张氏的话后,沈谦萸的目光一闪,不过却并未说什么,只是笑着走了进来。
徐秋怡还是第一次见着沈谦萸,只见其虽然还带着些孩子气,却已是五官清俊,姿态从容,甚有些翩翩少年的风姿,顿时脸上便有些羞涩。
“怡儿,快去找店小二要些点心茶水来。”张氏一边招呼沈谦萸,一边朝着徐秋怡吩咐道,见五郎几个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便扭头道,“五郎和小九过来陪沈少爷说会儿话,我到大堂里看看有些什么吃食。”
徐秋怡听了张氏的话,立即出门去了大堂。
“伯母不用客气,我坐会儿就该回去了。”沈谦萸在张氏面前完全是一副晚辈姿态,半点少爷的架子也没有。
张氏立即道:“那可别,好歹吃个饭再走。”
习惯了要等一家齐全了才用饭,尽管现在天色已晚,张氏几人却都还没有吃晚饭。
“娘,还是我去吧。”客栈里人来人往,又是晚上,张氏一个妇道人家出门极为不便,于是冷静下来的五郎便连忙将张氏拦了下来。
张氏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五郎很快便从大堂点了菜回来,依旧坐在圆桌旁。
“今儿个多亏了沈少爷将五郎和小九送回家,要不然五郎和小九还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来呢。”张氏虽然说的是客气话,却也是真心感激沈谦萸。
沈谦萸连忙客气地自谦了一番,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徐向晚,见其望过来,顿时脸上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多谢谦萸哥将我和小九送回来。方才走散了,我找不到你们,就先回来了,让你也跟着担心了。”徐向晚也跟着笑了起来,见其虽然衣衫还算整齐,头上的发丝却有些凌乱,顿时心下也是一暖。
第一次见徐向晚笑得这般开怀,眼底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沈谦萸忽然心跳漏了一拍,脸上飞快地窜上两抹可疑地红晕,有些尴尬地说道:“不用客气,咱们都是朋友嘛,应该的。”
“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徐向晚忽然想起沈谦萸脱臼的手,脸上的笑容顿消,有些担心地问道。
沈谦萸赶紧摇了摇头,还夸张地站起来挥了挥手臂,开心地笑道:“你看,已经接好了,无甚大碍,你不用担心。”
见沈谦萸目光灼灼,徐向晚面色一红,赶紧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好了就好,刚才还真是太谢谢了。”
小九大哭了一场,脸还是花的,此时也跑过来凑热闹:“就是,就是,刚才要不是谦萸哥,我和我晚儿姐就得被马车撞上了。”
这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张氏顿时失态地尖叫了一声,急匆匆地将小九和徐向晚拉到一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二人检查一遍,见二人身上仅有些小擦痕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却还是不怎么好看。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瞒了我何事?”张氏冷着脸道。
张氏是脾气温和没错,可也不是傻子。先是徐向晚走散,后是五郎、小九与徐向晚抱头痛哭,再是小九和徐向晚被马车撞,要是她还真信了徐向晚的说辞,那她就真成傻子了。
“娘……”徐向晚撒娇地抱着张氏的手臂晃了晃,见其面色不愉,心下也有些担忧。
可惜脾气温和之人不生气则罢,一生气那就不是几句话就能哄好的。
徐向晚向五郎使了个眼色,五郎立即会意,出声道:“娘,一会儿咱们吃晚饭再细说可好?”
想到还有沈家少爷在,张氏只得暂时平息了怒火。
好在,饭菜很快便上来了,一家人外加沈谦萸都坐了下来。
沈谦萸是客,张氏本是请他坐上席,不过他却自称为晚辈,不肯落座,最后还是让张氏坐上席后,他才在五郎旁边坐了下来。
跟着沈谦萸的侍从小厮早已经被他打发到外面自己吃饭去了,因此房间内除了徐向晚一家之外,只有他一个外人。
相较于平日,这些饭菜是十足的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不缺,小九闻着菜香馋得直咽口水,不过没有张氏发话,他也不敢动筷子。
见菜已上齐,张氏这才招呼着沈谦萸开吃,怕他吃不惯,还专门用了一双干净地筷子给他布了菜。
看得出来,张氏也很喜欢沈谦萸,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娘,我也要。”小九伸着脖子,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家娘亲只顾着招呼外人。
徐向晚此时只想当个隐形人,根本不敢和张氏对视,生怕张氏趁机又想起什么,待会儿和自己算总账。
这是沈谦萸第一次和徐向晚等人一张桌子吃饭,这顿饭他虽吃得优雅,却一点也没少吃,竟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沈谦萸还想多呆一会儿,不过想到徐向晚一家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说,便在给了徐向晚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告辞离开了。
果然,沈谦萸才刚离开,张氏的嘴角顿时便垮了下来,哪里还能看见半点笑容。
“娘,您别生气,晚儿这不也是怕您担心么?”徐向晚硬着头皮扑到张氏的怀里,拿脑袋在她身上拱了拱。
不忍将徐向晚推开,张氏眼圈却是一红,哽咽着道:“娘知道自己没用,你们也都大了,娘也管不了什么。”
虽然这只是张氏的气话,可徐向晚也知道张氏是真吃心了,于是赶紧和五郎一起赔礼道歉。
徐秋怡在一旁坐着不发一语,不过眼神也有些黯淡。
和五郎、徐向晚一比,徐秋怡觉得自己也就是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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