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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接弟弟放学时被欺负了,坏孩子拿石头扔女孩,在她额头边划出了一道伤口,血沿着女孩的长发流下,在雪白的制服上染出朵朵红花。
女孩忿怒地瞪着那个打伤了她,还在对她挑衅嘲弄的坏孩子,一旁刚上幼稚园的弟弟却开始嚎啕大哭。
“流血了,姐姐流血了!”他边哭边以童稚的声音喊道。
女孩忙蹲下身子把弟弟拥进怀里:“不要哭,姐姐不痛,一点都不痛。”她安慰着年幼的小男孩。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只流了一点点,擦一擦就没事了。”女孩空出了只手掏出手帕压在伤口上,那种炽热的灼痛还是令她忍不住畏缩了下。
坏孩子尚未离去,还在那儿又跳又唱。
“羞羞脸,羞羞脸,女生爱男生!”
“你胡说什么?”女孩倏地站起来朝他嚷:“他是我弟弟。”
“你说谎,我妈妈说小非没有姊姊,你不姓凌,根本就不是凌家的人。”坏孩子说着朝她吐吐舌头。
女孩忍着泪狠狠瞪他。
“我姓童,但我是小非的姐姐。”她喊道。
童心妙倏地睁开眼睛,随即便明白她作了个梦。
对于已经二十五岁的她来说,梦见她小时候的事情倒还挺稀奇的,梦中的情景是真的,但几乎已经在她记忆里褪色淡去了,此刻却又在梦里真实地呈现,想起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和凌非重逢后有太多预料之外的事发生。
童心妙抓过床头的闹钟看了看,七点不到,时间还早,应该可以再睡个回笼觉。只不过她现在没那么好睡了,就算感到疲倦也无法马上睡着,通常得折几十只纸鹤才能唤来睡意。
这会儿醒都醒了,想再和周公约会去谈何容易?
童心妙想,也不在床上赖着,掀开了被子伸了伸懒腰,爬下阁楼替自己倒了杯鲜乳,在里头加了些玉米片当作早餐。
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电源,在几十个频道里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在某出热门韩剧停了下来。
这就是那个所谓“帅到不行”的男主角啊?看起来也挺普通的嘛,真要说起来,凌非可比他好看多了。
童心妙舀了口鲜乳加玉米片放进嘴里,随即一脸惊愕地皱起眉来。
倒不是说她的早餐味道有什么问题,而是她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想法?在和凌非,呃在他们的关系改变之前,她从来没把他跟其它男人比较过,毕竟弟弟就是弟弟,美丑都一样的凌非,为什么才上了一次床,她就开始注意起他的外表来了?
嗯!好个虚伪的女人,太要不得了。
她在心里责备自己,又开始按起遥控器来,之后她看了下新闻报导,直到她吃完早餐才关掉电视进浴室梳洗,甚至兴致一来还泡了个奢侈的香精澡。
走出浴室的她觉得神清气爽,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但能拥有这么轻松悠闲的时光是她最近想都不敢想的,而这幸运全都是拜一个神奇的梦所赐。
童心妙坐回沙发椅上,满足地轻叹一声,没想到电话铃声很杀风景地响了起来。
她皱眉,瞪着话机彷佛想以意志力引爆它。
终究童心妙还是没有拒接电话的率性,于是她不情不愿地抓起话筒,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喂。”
“又是响了这么久才接电话,你还在睡?”电话那端果然是凌非,童心妙更为冒火。
“知道我在睡觉还打电话来?”她没好气道。
“已经八点了啊!”“那又怎么样?我可以睡到十点再起床,如果你不打电话来吵我的话。”童心妙故意说。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之后凌非的声音听起来挺压抑的。
“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他说。
“我没要跟你吵架。”童心妙想想又说:“我才不敢呢!”
“喂!”
“别喊我喂,我多少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
“长辈个屁!”
“你”童心妙深吸了口气。“等你刷过牙再打电话来。”她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铃再度响起,这回童心妙瞪了话机一眼,吐吐舌头转身回阁楼去。
她才不接电话呢!几秒钟的时间根本就不够让那家伙去好好刷个牙。
时间一到,童心妙准时出门上班,带着愉快的心情和梅兰打招呼,挂着亲切的微笑接待前来的客人。一个早上下来,业绩还算不错,她也就更加眉开眼笑了。
在员工餐厅吃午餐时,阿娇端着餐盘过来坐在她旁边,以一种打探什么的暧昧眼神看着她。
“我说妙妙,你今天神采飞扬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她问。
童心妙早在阿娇一坐下就有了心理准备,对于这个问题她不过是微微笑道:“阿娇姐真爱说笑,我哪里会有什么喜事?只不过是早上卖了几套衣服,心情好罢了。”
“这样啊?”阿娇语气里的失望教童心妙差点没笑出来。“我还以为快要有喜饼吃了,人家可是打心里替你高兴耶!”就算是遗憾的语气也仍然带有浓厚的打探意味。
“没那回事,我若是嫁得出去一定会敲锣打鼓跟大家报告的。”
阿娇点着头,依然不放弃地盯着童心妙问:“不过,真的连一撇都没有吗?”
“咦?”童心妙不解。“什么一撇?”
“就是八字那一撇嘛!上回不是在你家碰上那个帅哥吗?你们多少有点进展吧?”阿娇喝了口汤继续道:“我倒觉得那男的不错,虽然年轻了点,但现在流行姐弟恋啊,而且人家还是个当红的模特儿”
“妙妙,你有客人喔!”梅兰突然探头进来喊道,童心妙于是匆忙起身,将还留有一点食物的餐盘送回餐具回收处。
“谢谢你救了我。”她拉着梅兰就走,一路上不停跟梅兰道谢。“难得我今天胃口还不错,结果阿娇一坐下来我就食不知味了,如果不是你找借口”
“谁说是借口了?”梅兰打断她并指指她的柜。“那不就是客人吗?”
“咦?真的有客人啊?”童心妙低呼一声转过头,看见那个橱柜前的大个子随即便皱起眉来。
“他算什么客人?”她瞪着梅兰问。
“怎么不算?你认为他没有消费能力吗?”梅兰反问。
“我卖的是女装耶!”
“也许他想买套衣服送给女朋友啊!”童心妙叹气道:“干脆你替我去招呼他好了。”
“拜托!我可是卖球鞋跟休闲服的耶!”
“有什么关系?我想他也不是真的来买衣服的。”
“既然知道人家找的是你,我去做什么?”
“你就去跟他说我不想见他。”
“干嘛不想见他?你们睡都睡过”
童心妙忙伸手捂住梅兰的嘴。
“你疯了?这种事也能大声嚷嚷。”她咬牙道。
梅兰挣开她的手。
“我哪里大声了?是你自己作贼心虚。”
“才怪,人家都转头看这边了。”
“那是因为你自己的声音大。瞧”梅兰指指那头:“那个人也转过头来了喔!”
看见凌非迈着大步朝她走来,童心妙责难地看了梅兰一眼。
“都是你害的。”
“老避着他也不是办法,不如你们就坐下来把婚事给谈一谈吧!”
童心妙无视自己穿著窄裙就一脚踹了过去,但陈梅兰是何等人物?早就一溜烟闪得老远了。
“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我又不是普通的上班族,哪可能跟你出去吃中饭?”童心妙对凌非这么说,看见他俊帅的脸上出现不悦的神情。
“难道你们都不吃饭的?”他问。
“当然吃,在这里的餐厅吃。”她回答。
“你的工作时间也太长了吧?”
“还好啊,倒是你今天又不用上课了吗?”她蹙眉问。
“我说过大学很自由。”
“也太过自由了,一年到头都像在放暑假似的。”她很不以为然,惹得凌非更是不开心。
“我又不是翘课去玩。”他说。
“我知道你还得工作。”童心妙忽然道:“对了,工作那边没问题吧?你受伤那天,那位林先生交代过要你一醒来就跟他联络。”忆起那天发生的事,童心妙的声音渐渐转弱。
凌非也有那么点不自在,他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地板,清了清喉咙才开口道:“我已经跟工作人员道过歉了。”
“应该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人嘛!”
“我也挨打了啊!”凌非喃喃嘀咕。
“你是活该。”童心妙也咕哝道。
凌非显然听见了她的话,挑起眉毛看了她一眼,童心妙则故意走到一旁整理商品。
“你从白天到晚上都在这里,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一起吃饭?”凌非跟在她身后问。
“为什么我们非得一起吃饭?”童心妙将一件已经折好的上衣重新再折了一次。
凌非一听又挑起眉。
“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偶尔一起吃饭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什么叫做我们现在的关系?”童心妙转身看着他。“我告诉你,那天是个错误,而且也不会改变我们原有的关系。”她加重了语气说。
凌非也看着她,直到她要再转身时才拉住她的手。
“你又生气了对不对?因为那天我妈带着露婷去找你,还说了一些有的没有的话。”
“她们说过的话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你说的话那么让我生气。”
凌非一听非常诧异的样子。
“我?我说过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了?”他问。
童心妙抽回自己的手,不看他也不答腔。
“喂,呃妙妙。”凌非小心地改变了对她的称呼。童心妙因此稍微心软了些。
“你先回去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她说。
“我不走,走了你又要开始躲我。”凌非拒绝。
“你小声点。”童心妙看了看四周,果然发现阿娇已经吃完了午餐,正躲在一个橱柜后鬼鬼祟祟的,她连忙将凌非拉到一旁说道:“我不会再躲你,反正躲也没有用,拜托你先回去,我会找时间跟你好好吃个饭并且谈一谈,这样可以了吧?”
凌非根本不相信她,打从两人在这个城市再次碰面,她就一直以闪躲逃窜着称,他才不指望她会乖乖地找时间跟他吃饭。
“那你把家里钥匙给我。”最后他说。
“你说什么?”
“我要你把钥匙给我,我回你那边等你。”
童心妙差点跳了起来。
“不可能,我怎么可以把家里钥匙交给你呢?”她嚷,但是记得压低了声音。
“不给我也行,我就在这里等你下班。”
“那还要八、九个钟头耶!”
凌非耸耸肩道:“我无所谓。”
“你”童心妙张大了嘴,继而怒视他说:“你愈来愈像流氓了,专门威胁恐吓善良百姓。”
“我没事,可以等你下班。”
童心妙气得咬牙切齿,但仍掏出钥匙交给他,然而在内心深处,她总有那么个不祥的感觉,好象好象她交出的不仅是串钥匙而已。
如果有所谓的“笨蛋选拔赛”而且又有高额奖金,童心妙倒是很想去报名,因为她觉得自己很有夺冠的希望,至少也有坐二望一的实力。
没错,她就是本世纪最蠢的女人,乖乖把钥匙交给一个臭男人不说,最蠢得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还问了那么一句话:“你住在那样的地方不觉得太简陋了吗?”
是的,一切的紊乱都是从这句话开始。
今天一下班,童心妙就找上了梅兰,拜托她跟自己一起回家,却遭到无情的拒绝。
“不行。”就这么两个字。
“为什么不行?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去面对那家伙吗?”童心妙责难道。
“那家伙是你的床伴耶。”
“喂!什么床伴?说的真难听。”
“是你先这么说的嘛!”梅兰提醒她。“我陪你回去也没用,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你终究得跟他一起找出条路来。”
“问题是我没有心理准备。”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船到桥头自然直。”梅兰抛下这么两句就挥挥手走人了,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没血没眼泪!
童心妙瞪着她的背影咒骂了许久,然后颓然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尽管是怀着忐忑难解的心情,童心妙还是在路边买了一些消夜。她不懂自己何必这般替他着想,如果她回到家发现他已经留下钥匙回去了,那么她该高兴地欢呼,然后把这些消夜全吃进肚子里才对。
事情岂会真如童心妙所愿?她近来何曾这么幸运过?
一进门就看见凌非躺在沙发上熟睡着,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美国职篮。
童心妙切掉了电视电源,细微的声响令凌非张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他揉揉眼睛坐起来。
“想睡的话,要不要回家去了?”童心妙问他。
“不能就在这里睡吗?”
“你别想。”童心妙将消夜一袋香辣卤味递给他。“晚餐吃过了吗?”
“吃了你柜子里的泡面。”
童心妙听了大为吃惊:“咦?那个不是早就过期了吗?”
“有什么关系?”凌非接过消夜,打开袋子开始大坑阡颐。
看着他的吃相,童心妙在他对面坐下并问道:“你平常三餐都有正常吃吧?”
“嗯。”凌非含糊地点点头,令童心妙有些担心。
“你虽然年轻力壮,但是课业工作两头忙,营养方面不注意是不行的,你该不会餐餐都吃泡面度日吧?”
“没有啦!”
“还有我这么说也许有点失礼,模特儿这一行待遇是不是很差?”
“啊?”凌非抬起头看着她,嘴里还塞着根卤鸡脚。
童心妙擅自将他的反应解释为“有点尴尬地承认了”便皱着眉迳自说道:“我还以为当模特儿很赚钱呢,而且他们都说你在这一行里算很顶尖的,这么说来,应该不至于过的这么辛苦才对啊!”“辛苦?你指的是我吗?”凌非说着又开始啃鸡脚。
“不是你还会是谁?”童心妙身于微微前倾。“喂!再说句不礼貌的话,你住在那样的地方不觉得太简陋了吗?”
可怜!最后这句话简直就可以荣登今年度蠢话排行榜之首,童心妙才问出口,凌非眼里已经闪着诡谲的光芒。
“是很简陋。”他说。
“真的很简陋。”可悲的是有个蠢材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傻事。“空间小,通风不良,到七、八月时怎么住人?而且没有自己的卫浴设备,又是木板隔间,万一发生火灾肯定是迅速蔓延逃生不易。”
凌非耸耸肩道:“那里便宜啊,而且离学校又近。”
“安全舒适应该是比较重要的考量吧?所以我才问你干模特儿这一行是不是真的没什么钱可拿?或者是因为你还在上学,是个工读生,他们就剥削你?”
凌非呛了下,开始咳嗽不已,童心妙忙去替他倒了杯水。
“其实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她把水递给凌非,又一次擅自解释了他的反应。“现在像你这样完全不倚靠家里,半工半读自力更生的人已经愈来愈少,很了不起,真的。”
凌非擦拭着被呛出来的眼泪,抬头看她。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这也不算啦,我主要是想给你一点建议。”童心妙眉头紧锁,似在思索怎么说比较恰当。“呃我这边还有一些存款,是为了急用存的,我想你的情况也称得一有点紧急,不如我把这笔钱先借给你用,你另外找个既安全又舒适点的地方住。这么一来,你不用工作得太过辛苦,也可以多花点精神在课业上,等你大学毕业”
“我可以往在你这里。”凌非低下头继续解决那袋卤味。
“等你毕业后找份好工作,再慢慢咦?”童心妙前一刻还滔滔不绝,随即就跳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她睁大了眼睛。
“我说我可以往在你这里。”凌非重复道。
童心妙张大了嘴,显然受到很大的惊吓。
“你你你疯了?”她口吃了半天就挤出这么几个字。
“我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啊!”凌非总算把消夜吃完,起身进浴室洗过手回来又继续说:“你这里挺舒适的,而且也不是木板隔间,万一发生了火灾,还有逃生梯”
“喂!喂!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不能搬到我这里来住。”童心妙跳脚道。
“为什么?这样可以省钱,我也可以照顾你。”
“你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个人吧?”童心妙开始在客厅里绕圈子。“我说你你也看得出来我这边地方很小,虽然勉强称之为楼中楼,其实只是间有阁楼的小套房,根本就没有多馀的房间可以给你住。”
“我们是情人,只要一个房间就够了。”
“你”童心妙瞪着他,又是一阵口吃。“你还真是说的轻描淡写,我们两个我跟你才不是那种关系。”
“明明就是。”
“不是。”
“是。”
“我说不是就不是。”童心妙朝他喊道,然后冲进浴室并且把门锁上。
凌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怔住了,等回过神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她一定会反弹,但没有料到反应是这么剧烈,如果他们两个不是情侣,不是爱人,那么那天所发生的事究竟算什么?
他的确曾经是个私生活超级不检点的人,可她不是啊,如果她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弟弟,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爱上如此难以捉摸的女人?
凌非轻叹-起身走向浴室并敲了敲门。
“出来啦!何必躲在厕所里?”
“你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浴室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凌非颇为担心,只得顺着她的语气说:“好,好,我莫名其妙。喂!你该不会躲在里头哭吧?”
里头没有回音,凌非更加紧张。
“喂!”他又敲了敲门。
“你又喊我喂了。”童心妙拉开门走出来,凌非松了口气且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你怎么了?”凌非哑声问。“不要把我推开,妙妙,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但我们彼此的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童心妙是听见这些话才开始掉眼泪的,她忙抹去泪水并推开了凌非。
“什么心意?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弟弟。”她说。
“胡扯!我们那天做的事哪里像是姐弟了?”凌非咬牙道,很想抓起她摇晃一番。
“你何必一直咬着那天的事不放?对你而言,那根本没什么。”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我只知道你很无情。”童心妙重整了情绪。“看见你毫不留情对付那个女孩,我就很清楚你也可以这么对待我,我想那个徐小姐应该不是第一个遭受这种待遇的人吧?”
凌非闭上眼睛,他气徐露婷,气他母亲,但最气的是他自己。
为什么他要游戏人间?为什么他在找到她之前不规矩点?现在,原本他毫不在意的一段段男女关系成了他和她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是他自作孽,怨得了谁?
“你不一样,真的,相信我。”凌非只能这么说,而他是用心说的,真希望她也能用心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