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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试图冲淡喉咙的涩痒,冰冷的液体刺激下,咳嗽反倒越厉害了。
脸颊两边浮现出不正常的晕红!
聂华岳看了眼慕锦年的脸色,依然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喝了口茶水,待乔默缓了缓,他才看向阿楠,语气温淡:“阿楠,你来素.色也有几年了,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囡”
送错设计稿,成品出来后几天才知道做错了。
和刚才对乔默的态度相比,简直是相差千里,哪怕,在这次事件中,阿楠才是负主要责任的那一位。
乔默看着手掌的纹路发呆,很好的压下了心底丝丝缕缕冒出的酸涩,现在她更关心,用什么方法能让乔振南把乔乔送回来!
“乔默,你怎么说?鲺”
听见自己的名字,乔默缩回手,抬头,一脸朦胧的看向正注视着她的三个人。
慕锦年拧着眉,周身的气息都很冷凝。
乔默以为自己走神惹了他不高兴,想了想,选了个比较折中的答案回应。
“嗯。”
虽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无非也就是事情怎么解决,现在慕锦年全身一副生人勿近的寒意,她还是先应下,下来再单独问一下聂华岳。
她就一个小人物,只需要听从上级指示!
慕锦年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比刚才还难看了,幽深的眸子像粹了一层冰,连聂华岳都微微蹙起了眉。
唯一正常的就是阿楠了,一脸得意挑衅。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你把阿楠刚才的原话复述一遍。”
阿楠不甘心,“慕总,她都承认了。”
慕锦年淡淡的眼神扫向她,阿楠立刻就噤了声。
这个男人,哪怕不说话,只需要一记眼神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乔默知道自己掉进阿楠挖的坑了,“抱歉,我走神了。”
她看着慕锦年,不过,对方没有要搭理她的打算。
乔默有些尴尬,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怎么知道会这么倒霉,躺着也中枪。
还是聂华岳替她解了围,“乔小姐,阿楠小姐说您故意送错了设计图。”
乔默一愣,‘扑哧’一声笑了,这种拙劣的陷害手段,也只有阿楠这种被宠坏的小孩子能使出来。
关于这件事,她也是今天被叫到会议室开会才知道的!
据说这件事前昨天已经跟新人交涉过了,也解决了,johnny护着阿楠,并没有公开说过这事。
“那为什么在发现错误的时候,你没有说是因为我送错了图稿导致的?而是率先找新人协商处理呢?”
阿楠的视线微微闪了一下,“因为......因为我以大局为重,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做的只能尽量弥补。”
乔默漠然的看着她:“阿楠,你说这话,不觉得心虚吗?”
慕锦年既然没有深究,那便是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更何况,在他面前撒谎,稍微一点细枝末节便是满盘皆输。
阿楠这点表演力,比一个三流演员都还不如。
“华岳,你把去年在巴黎拍的那颗‘永恒之恋’给阮厅长的公子送去,就说是慕家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至于他为令夫人亲自设计的戒指,会尽快做好。”
“是。”
‘永恒之恋’是慕锦年三年前在法国以一千二百万拍到的心形蓝钻婚戒,足有九克拉重。
“阿楠先出去。”
“慕......”
“还有事?”
慕锦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就连隔得甚远的乔默都感觉到了。
“对不起。”
阿楠说完,狠狠的瞪了眼乔默,快步出了会议室。
乔默摸了摸额头,似乎比刚才还烫了。
她不明白慕锦年为什么要把她单独留下。
“发烧了。”
一只泛着凉意的手附上她光洁的额头。
触感很舒服,乔默几乎是惬意的眯了眯眸子。
他蹙起眉,责备的话说的自然流畅,“又没吃药?”
乔默鼓着腮帮子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生气了?”慕锦年好笑的看着她,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也不计较她的坏脾气。
“难不成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阿楠现在恨不得拿把刀把我卸了。”
生着病,没力气跟他吵,连恼怒都带着娇嗔的意味。
慕锦年心里心里一紧,视线落在她苍白干涩的唇上,薄唇微勾,露出一记促狭的笑容,“你应该觉得自豪才对。”
乔默无力的白了他一眼:“不要脸。”
“带药了吗?”
慕锦年将手伸进她的外套
口袋里。
她穿着修身的小西装,他的手指伸进去的时候碰到她的腰。
“好痒--”乔默挣扎着躲开,“没带药,别乱碰。”
慕锦年将她拉回来抱进怀里,俯身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低沉沙哑的声线带着蛊惑的意味,“我替你分担些。”
乔默心里绷紧的弦轻轻震了一下,还没完全领会他话里的意思,人已经被他按在了椅子上。
他的手撑在两边扶手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乔默又羞又恼的推他,她那点虚软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的身体。
明亮的光线在他俊美的脸上落下一半的阴影!
他吻的很认真,眸子半阖,不同于平时的矜贵淡漠。
空气里浮动着旖旎的光点。
乔默身子滚烫,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
“嗯--”
浅浅的呻吟声从她唇边溢出。
慕锦年眸子幽深,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乔默痛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控诉的瞪着满脸满足笑意的男人!
女人双颊绯红,唇瓣微肿,外套被褪到腰上,衬衫在挣扎中崩开了两颗扣子,能看到杏色的内衣边子。
好不容易压下的***又开始蠢蠢欲动,慕锦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视线,伸手将她的衣服拉起。
他的眸子里敛着浓厚的深沉,手上的动作却是从容不迫,甚是熟练!
他的手捏起她衬衫的纽扣。
乔默脸一红,急忙避开,侧着身子迅速扣上扣子。
见他正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想到刚才那一记缠绵的吻,忍不住红着脸羞恼的嗔道,“慕总动作这么熟练,不知道给多少女人穿过衣服。”
慕锦年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头发理到耳后,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笑意和无奈,“说少了你不信,说多了你又生气。”
乔默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就往外走。
慕锦年从后面抱住她,“你看,还真生气了。”
“你快放开我,”乔默又急又恼,“这里是会议室。”
“吻都吻过了,现在担心被人看见,是不是晚了?”
乔默:“......”
感觉怀里的女人挣扎的厉害,慕锦年圈着她的手臂用了力,却很好的把握好度,不至于弄疼她,“别闹,让我抱一下。”
他的头枕在她的肩上,细密的吻轻轻浅浅的落在她的脖颈、耳垂。
“慕锦年,你别这样。”
乔默又开始挣扎。
“好,我不动,你也乖一点。”
慕锦年靠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带着幽凉的薄荷味。
乔默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生怕惊醒了这头蛰伏的猛兽。
身后的男人许久没有动作。
乔默动了动僵硬的肩膀:“你睡着了吗?”
他‘嗯’了一声,在她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昨晚一夜没睡,很困。”
她有些心疼,“那你去办公室休息一下。”
“还有事要处理,阿楠最近心态不好,要找她聊聊。”
“调整员工心态,也是总裁的工作?”
她的声音闷闷的,有点不开心,有点委屈。
对这个男人。
理智告诉她不能靠近、不能在意,却又总是因为他的举动而心神恍惚。
“阿楠不一样。”
乔默去掰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那你留我下来干嘛,找阿楠去啊。”
慕锦年无奈的叹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以示惩罚:“都怪你,咳得我心神不宁的。”
乔默心里一紧,慢慢滋生出些许甜蜜,又带着浓重的酸涩惆怅。
鼻端嗅到她发丝的清香,“薄荷味的!”
乔默点了点头,“嗯。”
这个牌子的洗发露,还是聂华岳送到别墅的,说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喜好,就按总裁的喜好买了。
这么多年,她也没换。
被他提起,乔默有些心虚,总觉得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淡淡不明意味的绵长笑意。
慕锦年松开她,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冒出点点青色胡渣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
有点痛,有点痒。
“身子不好,还爱逞强。等一下我让华岳把感冒药送到你办公室,晚上一起吃饭。”
乔默急忙推拒:“不用了。”
让聂华岳给她送药,免不了又要生出不少的流言蜚语。
“先回办公室。”
慕锦年拍了拍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去她的话。
乔默看着他,总觉得听不到他肯定的答复不放心,板着脸,又说了一句:“不准送,听到没。
”
女人在啰嗦这一点上,没有例外。
“总裁。”
聂华岳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阿楠小姐已经在办公室了。”
......
半小时后,笑得如沐春风的聂华岳出现在设计部,手里提着药房的口袋。
“聂秘书,来找小默啊,她的办公室在那边。”
他还没开口,已经有人热情的站起来帮他指明了位置。
聂华岳愣了一下,才想起上次设计部聚餐,他说乔默是他女朋友。
“谢谢。”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敲了敲乔默办公室的门。
“进来。”
聂华岳进去,顺手关了门,隔绝了一众好奇的目光。
“天啊,你们看到没,聂秘书真的太有绅士风度了,进女朋友的办公室还要敲门。”
“体贴、温润、长的又好看,这样的极品男人怎么就没让我遇上呢。”
“你是遇上了,没福气追到。”
聂华岳将药放在桌上,态度恭敬:“乔小姐,这是总裁让我送来的。”
乔默仰头朝他微笑,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羞赧,“帮我跟他说谢谢。”
聂华岳笑了笑,还是不疾不徐的态度,“这两个字,还是您亲自说比较好,总裁说他四点会离开素.色,让你在这之前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他在停车场等您。”
乔默愣了愣,“哦,谢谢。”
***
顾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顾予苼隔着洋洋洒洒从上面撒落下的A4纸,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办公桌前,高傲的仰着头与他对视的苏桃,脸彻底的沉了。
那周身笼罩的寒意,将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成了细小的冰晶!
“苏桃。”
他近乎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将一张恰好飘落在他面前的纸揉成了团。
苏桃骨子里就是不服输的性子,一倔起来,不要命的跟对方杠。
乔默也倔强,却比她更懂得审时度势,有着野草一般百折不挠的坚强。
“顾予苼,我告诉你,我辞职了,我现在是东湖的DJ女郎,你没权利要求我陪你去谈合作。”
“呵--”顾予苼冷笑,“DJ女郎,你倒有脸。”
“我没偷没抢没卖,有什么没脸的,倒是你,不去陪你的箫家小公主,每天揪着我不放干嘛。”
顾予苼从椅子上站起来,桀骜的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瘦削的下颚。
眉眼神情都透露出浓浓的不屑,似乎她是某种不洁的东西,“不卖?那晚要不是箫至,你恐怕就将自己卖给霍启政了吧。”
苏桃垂下眼睑,“那是我的事。
那晚,霍启政喝醉了,她扶着他的时候,他一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小七--
顾予苼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名火,他单手扣住苏桃的腰,将她双手往上,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
“顾予苼,你这个靠下半身行走的禽兽,你放开我。”
苏桃一边挣扎,一边叫骂,那泼辣的性子简直让从小见惯了名门淑女的顾予苼招架不住。
他本来没打算碰她,但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苏桃彻底挑起了他的***。
双腿强行压住着她乱蹬的腿,手在她腰上肆意的游走,微烫的指尖带出酥麻的触感!
“禽兽?”他俯身,往她耳廓吹了口气,“我要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禽兽’这两个字?”
苏桃冷笑,“我可以当成被狗咬了,但你的箫家小公主,明天就会知道,那个发誓对她矢志不渝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了床。那个女人还试图勾引过她的未婚夫,你说,这打击该有多大啊。”
欣长的身姿裹着冷冽的寒意,“生理需要和爱情不同,随心知道。”
苏桃笑的更欢了,嫩白的手臂搁在他的肩上,笑得妩媚风尘:“不同吗?那箫小姐怎么对霍启政险些出轨这件事那么介怀呢?你那晚,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吧”
男人俊美的脸阴鸷而冷厉,一直压制的怒气一下子翻腾起来,毫不温柔的扯下她挂在自己肩上的手,“碰你,我嫌脏。”
苏桃的手撞在墙壁上,尖锐的疼痛从手腕的骨关节传开,将险些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咽了回去。
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既然顾经理没事,我就不打扰了。”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苏桃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低垂着头,靠着墙,呈现出一夜没睡时才有的倦怠。
“苏姐,你没事吧?”
安茜正好拿着文件走她面前过,见她脸色苍白的倚着墙,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苏桃摇了摇头,“你现在拿文件进去给顾经理吗?”
“是啊,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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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缓一缓再进去。”
她站直身子,往电梯的方向走了。
安茜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紧闭的经理室,果断的转身回了办公桌。
***
四点整。
乔默的手机响了,她将未完成的设计稿装进公文包,一边接电话一边出了办公室。
“我马上到。”
“乔默,”阿楠挡在她面前,“我们谈谈。”
乔默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先挂了。”
她们站在设计部的大厅里,阿楠伸手拦在乔默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眸子里表现出的轻蔑并不显山露水,但却是不能忽视的。
她关于她们不和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如今她们以这种方式凑在一起,办公室的其他人早就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开了!
乔默扫了眼周围无数双好奇的眼睛,抿了抿唇,“进我的办公室说吧。”
她和阿楠的办公室南辕北辙,应该是johnny考虑到她们的关系,刻意避开的。
她们所在的位置离她的办公室最近!
阿楠也没说什么,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一关上门,阿楠立刻就沉下了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乔默,别以为他爱你。”
乔默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红,应该是被慕锦年训斥了。
慕锦年说,阿楠不同。
所以,他每个月二号例会完,都会单独来她的办公室。
所以,阿楠工作失误,他眼睛都不眨的赔上了一颗价值连城蓝钻婚戒。
所以,知道阿楠状态不好,他会亲自开导。
相比这些,他对她,除了偶尔精虫上脑表现出的***,她竟找不出一丝一毫喜欢的痕迹。
‘爱’这个字,就更沉重了!
“我知道,”她勾了勾唇,带着无所谓的温淡笑意,“阿楠,如果你只是想跟我探讨这么无聊的话题,那么,你找错人了。”
“离开他,你开条件。”
不可一世的态度。
女人混到阿楠这个位置,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素.色设计师里的冉冉之星,背后还有慕锦年这个坚实的后盾。
阿楠紧盯着乔默。
素白的小脸,漂亮的五官,嫣红的唇瓣勾勒出漫不经心的笑。
挽起的长发微微垂落,散在黑色的小西装外套上。
她在笑,眯起的眼睛里却看不到分毫暖意。
唇瓣翕合,“这个条件我恐怕无福消受了。”
阿楠以为她不同意。
乔默接着说道:“我和他从未在一起过,怎么离开?”
“总裁。”
门口传来米晓战战兢兢的声音。
乔默和阿楠同时回头,慕锦年站在门口,外套被他挽在臂弯,白色的衬衫熨烫的一丝不苟,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