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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洗完澡回到起居室,却不见纳西莎的身影。
随着声响来到书房,发现母亲正费力地,
从有着大片彩绘玻璃的橱柜里,搬出一个硕大的石盆。
德拉科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里,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
赶忙走上前,与母亲一同将石盆抬到橱柜旁,有个明显凹槽的台面。
“————的冥想盆。”
将冥想盆放妥后,纳西莎笑着解释。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关键的词汇。
但看着德拉科的表情,显然她已经明白母亲的意思。
纳西莎无奈地挑了挑眉,试着换个方式说明。
“本来是放在『那里』的,直到十五年前。”
“你还记得克利切吗,德拉科?”
德拉科想起了小时候与母亲造访格里莫广场十三号时,
偶尔会忍不住人气,听从母亲召唤来访的家庭小精灵。
“那时候你爸爸刚好要在魔法部办点事,我们在城里住了几周。”
“然后,有一天下午,他浑身伤痕累累的出现在家里。”
“我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似乎听了谁的的命令,不能马上回到『那里』。”
“一直到几天后,我们让他完全康复,克利切才离开。”
纳西莎看了德拉科一眼,从橱柜里拿出长长的木架,
上面放着几排玻璃瓶,里头分别装着某种神秘的银蓝色物质。
多数的玻璃瓶看来老旧,但并没有太多灰尘。
显然这些日子以来,还是有被小心翼翼地整理着。
在木架的最右侧,却有五只看来格格不入的瓶罐。
从瓶身可见,这五瓶记忆尽管也有些岁月,
但明显是比木架其他容器还要新颖许多。
“在我的伯母过世的那天,我们有一起回去『那里』一次,记得吗?”
德拉科想起来,小时候确实曾有一天,约莫五岁左右,
曾经穿着一身漆黑,与爸爸妈妈访问隔壁的屋子。
“那一天,克利切把放着冥想盆的橱柜与平台送了过来。”
“还有这排储放布莱克家族回忆的架子。”
“克利切说,这是她小主人留下来的命令。”
“在『那边』濒危时,把这些回忆带到分家里。”
“克利切的小主人是...小表舅?”
纳西莎点了点头,拿起了五个新瓶里,排在最前头的一只,放在眼前晃了晃。
“这些年来,克利切还是会定时帮忙打扫这里。”
“所以这里才一直保持得这么干净。”
母亲的话,让德拉科有些惊喜,忍不住问道。
“他愿意随意离开主人的家吗?和多比一样?”
印象中的克利切,是忠心耿耿,且以服侍家族与信守条约为傲的小精灵。
“当然不一样。”
纳西莎忍不住笑了笑。
“也许,我的伯母离世后,”
“在克利切心里,这里才是布莱克家族最后的住所吧。”
“毕竟,『那边』的主人已经被逐出家门。”
纳西莎打开了瓶盖,将记忆倒入冥想盆里,伸出手牵起德拉科。
“来吧,有些事情,应该要慢慢让你知道了。”
——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体验到,在冥想盆的记忆旋涡里盘旋,是何种奇异的感受。
冥想盆经年累月积累的回忆在身边漂浮而过,偶尔会浮现片段的残影。
试着伸手触摸,却只如同拨弄水面的倒影般,带起一阵涟漪。
很快的,随着光影流泻,与纳西莎缓缓地落到石盆底部。
她们正站在格里莫广场另一侧的园地里。
从一片雪白的公园,以及周遭被积雪覆盖的树影看来,显然已是冬季。
公园里,一个约莫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
和一个看似七八岁年纪的黑发男孩吵得不可开交。
“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可是你堂姐!”
女孩倨傲间略带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有什么不敢?堂姐又怎样?我又不怕你。”
男孩无所谓地笑着,
似乎觉得为眼前因盛怒而面容扭曲的堂姐非常滑稽。
“我...我会去禀告伯父。告诉他,你竟然不吝于与麻瓜为舞!”
面对表姐的威胁,男孩只是耸了耸肩。
“去啊,我不在意。反正你也只是个靠大人的胆小鬼。”
“你再说一遍!”
“你也只是个靠大人的胆小鬼。”
“你—”
“是你叫我再说一遍喔,我很听话。”
“小天狼星?布莱克!”
争吵还在持续。
脸红脖子粗的堂姐与漫不经心的堂弟,
并没有注意到公园角落,被两人的争执吓得默默啜泣的男孩。
铁闸门突然开启,两名少女走了进来。
“怎么又吵架了呀,贝拉特斯克斯、小天狼星。”
较为年长的少女皱着眉问着,牵着一头金白长发的小妹走入。
小妹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女巫的布偶。
小女孩才刚踏入公园,一不小心被积雪绊住,扑倒在地。
幸好积雪深软,并没有受伤,但小女孩却只是双手高高举着布娃娃。
好像比起自己,保护娃娃的安全,是更重要的事。
“妈妈?”
德拉科忍不住转过身,露出惊喜的笑容看着纳西莎。
纳西莎也侧着脸,一脸温馨地盯着爱女。
“是刚开始上学的我呢。”
指了指手上抱着的布偶。
“她还在家里喔。”
“那是我上学第一天离家时,奶奶送给妈妈的礼物—”
“摩根娜的布娃娃。”
“你仔细看她的手上,是被制得死死的小梅林和亚瑟。”
德拉科忍不住微微一笑。
记得小时候,母亲确实很常说起梅林是坏人,摩根娜才是好人的床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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