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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幌的雪祭、函馆夜景。富良野熏衣草田、登别温泉、小樽运河、北海道温泉十月份的北海道也许没有春夏天的百花盛开,没有冬天皑皑白雪,但是美食、一年四季都在的温泉,还是很叫人开眼界的。
对于临时起意,又从来没有出国经验的步小?来说如在天堂了。
掀起寿司店门前的布帘子,被裹成大肉粽的她还在舔吮着指头,回味刚才的海胆寿司、鲑鱼子寿司、鲔鱼肚握寿司、什锦握寿司,还有在寿司饭上面装满鲑鱼子、青鱼子及北海道海瞻的三色饭。
“喔咿西ㄋㄟ。”
对了,她还想吃刚才老板介绍的牡丹虾、飞鱼子寿司、还有新鲜的干贝。
“老公,我还可以再进去吃一次吗?”
寿司店是日本饮食文化的代表,寿司也是步小?百吃不厌的一项食物。
“我们也许可以叫老板打折。”这么好吃又捧场的客人大概不多,因为刚刚在里头他的老婆就已经是吃相惊人了。
“那有什么问题,讨价还价看我就是了。”她曾说过她懂日文,来到日本果然从飞机上就跟人家日亚航的空中小姐讲个没完,害得那些日本籍的空姐以为她是日本人,来个他乡遇故知呢。
下机后不管吃饭、购物更是如鱼得水。
黑歙趁机落了个轻松。
两天前,也就是步柏邑造访黑宅之后的那一晚,黑歙搂着早也能睡、晚也能睡,只要沾上枕头随时随地都能打盹的乌龟妈妈说:“我们出国去玩。”
她喔了声,睁开一只眼。“好哇!”
她很早就想去玩了,只是黑歙老用她是孕妇,不适合长途飞行来敷衍她。其实他也真的忙,总裁的位置并不好做,每天四、五点出门,然后忙到三更半夜回家是常有的事,想出去玩,看见他的辛劳也就算了。
“不过会不会太突然?”
“我欠你一个蜜月不是?”真要说欠,可不只蜜月,还有个盛大的婚礼。
他之前性急,为了想赶紧拥有她,急就章的公证了,那天听见步家两姊妹对小?无情的攻击,他才恍然自己做错了什么。
另外,他没说的,是不想待在家不定期遭受步柏邑的骚扰。
他知道,步柏邑不会轻易还他跟小?安宁的。
与其抱个不定时炸弹,不如眼不见为净。
于是,他连行李也不要她收拾,第三天清晨搭最早的飞机到大阪,出关转国内线去札幌。
温泉、好吃的料理、满山遍野的枫红,大啖札幌的螃蟹、寿司,在小樽运河的灯火闪烁中过了一晚,第二天换室兰本线经过洞爷湖又到登别。
这时候的步小?已经吃腻了日式早餐,因为不管他们去到哪,不管住的是五星级饭店还是温泉旅馆,几乎每个地方早餐都差不多,配饭吃的海苔芝麻,一块煎鲑鱼、酱菜、炖煮的马铃薯、红萝卜以及你,一颗水煮温泉蛋天天吃,神仙也会腻。
这有什么难的,既然出来玩就要尽兴,西餐、拉面部可以轮番上场,他只要看见她吃得嘴笑目笑,当人家老公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函馆,问题来了!
行程才进行几天,旅行变成了搬家。
瞧瞧她几天下来累积的sho ing战果,富良野农场手工制的香皂一打、干燥的熏衣草,相关产品抱枕、蜡烛啦,这些,单独算一项,用粗盐腌制装在木头方盒子的腌鲑鱼计有八条,十斤抹茶、玫瑰、熏衣草、迷迭香,向日葵,诸如此类的温泉粉无数包其它零碎之类的就不用提了。
他们带来的两口箱子早就塞爆了。
“我明天请旅馆的人帮我们寄空运回去吧,免得提来提去。”叫孕妇提重物,会给雷劈的。
至于他,他没有一点当no。1免费劳工的意愿,也不想那么苦命让自己提早罹患五十肩,或是闪到腰。这些,都敬谢不敏!
趁早寄回家省事。
“那好,到了东京我还有很多东西想买的。”她才为这些东西伤脑筋,想不到她聪明的老公就把事情解决了+
果然不必用到三个臭皮匠,诸葛亮就自动诞生了。
嫁到一个聪明老公真是三生有幸?龋?br />
“到底,你买那么多温泉粉是想用到公元三千年啊?”
“我想,我难得出来,多买点伴手礼回去可以送给卡纳、梅树、阿雅他们。”她又腼腆了,毕竟她花的都是老公的钱,就算是她借花献佛啦。
“是这样啊。”她出门想的居然尽是家中那些跟她长久相处的佣人们,那些堆置在榻榻米上的礼物大概没有一样是要给她自己的吧。
“嗯,他们不能来,可是看到这些礼物可以稍稍抚平他们的失望啊。”她将心比心,完全将宅子里的人通通当她的亲人了。
“照你这种说法,我下回不是要组团出国旅游才叫不偏心?”
“有什么不可以的,人多铁定更好玩。”
黑歙捏了她娇俏可爱的鼻梁一下,真是天兵一枚。“你这么向往,干脆等你生产完,坐完月子,那时候要多少人马就有多少人马。”这丫头,根本忘记他们在补度蜜月吧。
“你答应的唷。”她扑进黑歙的怀抱。
至于必须负责扛起“大树”的男人抱着软玉温香,心里想的是:扯了她的浴袍、扯了她的浴袍!
从浴袍领口处可以看见步小?泡过温泉风吕后袒露出一大块白玉般的胸脯,双峰原来就完美无瑕的她因为怀孕,整个丰满的胸部像要蹦出来。禁欲很久的黑歙天天守节,守得都想去找两包红豆跟绿豆来排遣漫漫长夜,如今难得看见美景,再也不肯放过,伸长狼爪摸进了浴袍之内的柔软偾起
“啊!色狼!”她浑身上下马上变成最高热度的红西红柿。
“别动,只要让我这样就好。”他感性的低语。
她安静了,雪白色的窗外忽然飞进一片枫红,轻轻轻轻飘荡迂回,最后,停落在榻榻米上面
* * * * * * * *
就像没事也要去逛逛西门町的人,来到东京,涩谷车站也是非去不可的地方。
不只涩谷,代官山、表参道、银座、原宿都有抵挡不住的魅力。
银座的歌舞伎町:有东京香榭大道美称的表参道,其实是通往明治神宫的参道;拜日剧“大和拜金女”一夕成名的代宫山都是她内定非去不可的地方。
但是呢,再多难以抵挡的魅力都没用,来到东京的第三天,步小?开始拉肚子,而且呢,吃什么就拉什么,拉得非常彻底。
不是水土不服,而是这小妮子对于吃的东西根本是来者不拒,这家吃冰,下一家吃粥,沿路抱着仙贝配日本煎茶吃个没完,晚上肚子还要清块地方大啖怀石料理,日本之于步小?,代表的就是食物。
这实在不能怪她,就像一个长久半饥饿的人突然面对吃喝不尽的美食,就算会有撑死之虞也非要把食物全部下肚不可。
当然她也没忘记到电器街的秋叶原买了一堆3d数码产品,美其名是要给黑歙的,其实是想带回家自己慢慢研究。
望着饭店下面如织的游客人潮,她丧气的把窗帘全部拉上。眼不见为净是唯一最好的办法。
她极其缓慢的踱回大厅。
她本来就没有长进的动作,因为妹妹背着洋娃娃的缘故,更是举步维艰,几公尺的距离晃了半天才到。
不准出门!
她家皇上老爷勒令她要无条件的在饭店休养生息,直到厕所洁白的便器里面再也看不到她拉肚子的痕迹。
他怎么不当御医去呢!
她每天仅有的乐趣就是不到饭店附设的娱乐游泳池,游泳池中有二十吨运自死海高密度的盐水,就算地那么大一只躺在上面看书、翻滚都没问题,
当然啦,每回她泡进泳池的时候,那些游泳教练每个不时的盯着她看,步小?没有自恋汪,因为泳池里的美女简直多得像蜜蜂一样,她知道,人家是怕她那颗肚子。
至于黑歙呢,衣带不宽的照顾她几天后突然忙了起来,而且呢,径自认定他的老婆会安稳的待在饭店,他就开始偶尔会消失个几个钟头。
既然老公对她放心,她也在身体情况“好多了”的时候自动出门运动、散步,她产检的医生说过嘛,要顺产就要多运动,而且她总是在黑歙回来之前就在饭店房间啦,这样不算说话不算话吧!
在东京呢,除了百万富翁和出租车司机才买车,大多数的人不管要上班、旅游,jr和十二条地下铁是最方便的。
在满街斗大汉字中,步小?用她老牛拖车的大象行动还有细腻心思,每天畅游东京,自得其乐得很。
就在她快乐的站在没椅子只能站着吃面的店门口,向荞麦面摊老板大喊“替玉”(也就是小心吃面没把汤喝光再等着加面)的时候,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人。
她抹抹嘴。呃,应该擦眼睛才是。
是眼睛花才会在不对的时候看见不该出现的人不是一个,是一对呢。
她站的地方是六本木的小巷子口,而六本木是著名的酒店街。
她看见的是从酒店出来的一对男女。
那个男的,她认识而且,熟得不能再熟。每天在你身边醒过来的人你熟是不熟?
那女的,穿著雪纺纱,身材婀娜,隐约露出细瘦的小腿,脚不是farra波,专门设计给时尚女人穿的金色、细带、高跟、尖头的鞋子。
可以想见那种鞋子只能站不能走,所以,那女人有大半个身体是偎着黑歙靠着他走路的。
两人穿过人行道,越过街,可以看见黑歙的胳臂上是她的金穗皮包,然后他招来出租车,从左后门体贴温柔的扶着那女子上车,金穗皮包跟附近的金属招牌相辉映,激发出来的金光闪花了步小?的眼。
就在她忙着揉眼睛的时候,噗一声,车子跑了,
步小?也不示弱,才想说也叫辆出租车,既然要抓奸,还怕花什么钱;她这几天虽然瞒着黑歙到处跑却是买了地铁券,连出租车都舍不得叫来坐,现在,给她豁出去了,还管他那么多干么!
是运气好,她才把手举起来,一辆整齐干净的出租车立刻停在她身边。
看见她是孕妇,头戴帽子的司机还很有礼貌的出来扶她坐进去。
“追前面那辆车阵xxxx的车!”
出租车司机瞄了眼步小?气急败坏的脸蛋,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加入车潮中。
步小?从来不希望自己的运气这么该死的好,车子走不到一公里就发现黑歙又在扮演标准绅士,正扶着那个林黛玉下车,然后转进了其中一条巷子。
她不禁悲从中来。
即便她的肚子比篮球场还要大,那个臭男人也没这么恶心的体贴成这样,果然野花绝对要比家花好。
她在前面一个街口下车,承受司机充满同情的眼光,一股辛酸不平直在她胸口泛褴,不知道打哪来的气力让她坚持非亲眼目睹不可。
至于亲眼目睹什么?
她暂时还不知道。
呵呵呵呵,原来,他们相邀一起是到这个地方来啊。大大小小的招牌,在她转过街角的时候明白的杵在那。
奸夫淫妇!
这里,前后左右,十字街口绵延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是温泉旅馆跟汽车旅馆,至于巷子里面,是五花八门的情侣馆。
靠!现在才几点,太阳还那么大一粒,居然多得是双双对对的男女在她身边穿梭,老少配、少男少女配、怪叔叔配清纯小妞、男男配就她这可怜兮兮的欧巴桑一个人站在这,她好想揉眼睛喔。
她不想知道黑歙进去的那家情人馆叫什么玩意,不想知道他带那个美女开房间会发生什么事,只是她的脚生了根,怎么拔都拔不起来,只能对着那些招牌上的汉字发愣、发呆。
她的世界在一瞬间破碎,碎了一地的心是怎么也拼凑不起来了。
有钱的男人十之八九果然都是不能信的。她的爸爸是这样、黑歙是这样,这世间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人去付出跟信任的?
她一直想不通黑歙爱上她什么?她的慢吞吞、她的迟钝、她的笨拙,她连说话应对都还要学习
也许这一切都是他在可怜她而已。
她笨重的转过身,没有看见旅馆里面的黑歙跟着旅馆经理一起走了出来。
步小?失魂落魄的背影从他眼角掠过,
他先是一怔。
不可能的,这时候不是她睡午觉的时间吗?
“黑桑?黑桑?”旅馆经理叫着神情动作都奇怪的黑歙、
“sorry,我好象看到内人。”英日文夹杂,黑歙还是不放心。会扛着那么大肚皮到处趴趴走的女人真的不多。
“真的?”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