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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灼热白浆坠入黑色床单,心不在焉地说:“就那样嘛,我不告诉你,嘻嘻。”昭昭在学校里被冷落了。
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的性格本就阴暗难懂,二是总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谣言说她自以为是,说她虚伪,并且愈演愈烈,不论男生女生都不乐意跟她搭话,她很奇怪。
在厕所隔间里听到同班女生讨论她,听到了她们讨论的学校论坛帖子,听到了那些人对她的评价。昭昭把玩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点来点去,她认出了那个id,那个发了许多关于她言论的人。
“樊昭昭平时最会做的事情就是翻白眼,凶得要死,好像谁都欠她似的。”“她长得也就那样嘛,搞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关注她?”
“她就是这副目中无人的屌样,看她不爽,而且成绩也很一般,我还以为她多牛逼呢。”“我觉得她,长得还有点狐媚气,像狐狸精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你们不觉得吗?”
“哈哈我劝大家不要鸟她,人品估计也不怎么样。”那个人的头像是一只狗,一只哈巴狗,性别女。哈巴狗在对着昭昭笑,让她觉得这个嘴碎的人长得就跟哈巴狗一样,也许是哈巴狗成精了。冒充成人类混在其中,可是不久。
她又看到一只流油的母猪,它流着哈喇子,敲着贴满了母猪的键盘,满脸淫光地发送恶心的话。它被杀了。
被做成了叉烧,猪头被苍蝇包围,猪屎糊满了它的屁眼,它放出猪屁,它的键盘又敲打起来,昭昭明白这个道理,骂你的人多了,那你便是有罪。夸你的人多了。你的屎都能吹成香饽饽。
被骂的人做什么努力都是白费,被夸的人轻轻松松一步青云也是常有的事。人们总是潜移默化地受着别人的影响,世界就是由一个个圈做成的,所以地球也是一个圈,到哪里都逃不出无形的圈。
就像有些蠢货总喜欢夸以前的人,说以前的人美,以前的人写的文章好,以前的生活悠闲,以前的感情纯粹,以此得到廉价的怀旧共鸣,他们互相抱着、拥着。
围成一个圈,油然而生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于是被排斥在外的人少不得多了几丝不被理解与接纳的怨愤,就跟孤独乖戾的昭昭一样。
“背后戳人脊梁骨,不得好死,你他妈又是什么不流于形式的绝世大美女了?又是年级第一了?”
她自言自语,眼神变成浑浊的晦涩,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敲击键盘,那句话便原封不动地发送了出去,等她意识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脑袋被奇怪的热血占据,身体奇痒难忍,有一种斗争的冲动在乱窜。
奇怪的是,她也开始反省,为什么他们会讨厌自己,她想起父亲,无能的父亲,其实她跟他一样无能,她就像孤独的海岛,被孤独的海水包围着。
世界上真的容不下恶毒的人吗?那她偏要做恶毒的人。成绩差又怎么样?高三不是还远着吗?不喜欢她又怎样,那她就一直不被人喜欢好了。谁要他们喜欢了,他们的喜欢又值多少黄金白银了?
好好学习的人也许会被人批成书呆子,满心想拿第一的人也许会被人说成是野心家预备军,成绩烂的人会被骂白痴蠢货,和异性关系好的人会被说成婊子或者渣男。一千个人能有一万种说法。
“你他妈就是樊昭昭本人吧,我就是看你不爽。“傻叉,你祖宗十八代死绝了。”“去死,臭婊子,滚回你爹屁眼里游泳。”“垃圾玩意儿。”
“垃圾垃圾,垃圾玩意儿。”昭昭垂头呢喃着。“你才是垃圾你才是。”当对方陆陆续续发送过来肮脏污秽的消息时。
她愈发难过地愤怒起来,蓄满泪水的眼里燃起某种蓝黑色的火焰,压抑的哭泣融入窗外的风声里。夜晚随着时钟的转动悄悄流逝,她的肠胃在饥饿中渐渐疼痛不已,因着气愤与悲伤,更是死死绞着。
“啪”按掉主机电源,洗了个澡,安稳地躺到床上等叔叔回来,等着等着,她在乱梦纷纭中听到了可恶的狗叫,丑陋的哈巴狗甩着尾巴,尖利的獠牙冒着热气,向她扑来,那个女人的身影像白纸一样铺满了哈巴狗的身体,凝固着。静谧着。
不屑地俾睨她。昭昭蹙眉摇头,不停地乱跑,突的寻到了一处热源,暖暖地烘着她。樊彦看到小姑娘微眯着眼,似树袋熊一样挂着他的脖子,噘着小嘴喃喃“彦,人家等你好久了哦这么晚回来,去哪儿鬼混了!”小手急切扒拉着领带、外套,宛如贤妻,帮他褪下衣物。
末了。又娇怯地轻轻一推,将大半张脸隐入被子,只微微笑:“今天不想做,你别妄想强上我。”
他失笑,哄着她:“今天不操小逼逼,休息几天,不然叔叔的大jī巴也受不住。”双手温柔地勾勒着少女的曲线,温热的掌心像磐石一样撑着她的脊背,很有力,叫她安心。却是多梦的一晚。
我记得父亲在我小时候,最喜欢对我讲的词语之一,就是垃圾了,他常常右手牵着我,叫我走在靠里的地方,左手拎着一袋垃圾。
而后我跟他便慢吞吞地走在涟水巷的长街上。去往街道垃圾站的路程是那样漫长,父亲又是那样沉默寡言,因为他的无言,以至于让我觉得这黄昏后热闹串门的涟水巷也突然变成了荒诞的哑剧。
我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父亲跛了的右腿略有些好笑地辛苦迈步,其实我很不耐烦,我想跑,可小手被父亲抓得紧紧的,挣不开,父亲的手心也全是热汗。
我知道父亲在紧张,他的沉默寡言不过是对自己脆弱自尊的伪装罢了,终于到了街道垃圾站,父亲松了一口气。
他总要静默几秒才将垃圾郑重地扔掉,这仿佛是一个仪式。垃圾桶内“哐当”重重一声,父亲抓着我的手又紧了好几分。
他呢喃着。垃圾,他挠了挠被苍蝇光顾的脸,扭头对我说,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不乖的话,我就再把你扔回垃圾桶里去。
原来那些红红绿绿蓝蓝黑黑的大桶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载体吗?我原来是从这么脏的地方出来的吗?我便这样问了。
父亲脸上闪过刹那的苦涩笑意,他像是被我逗笑了。又像是深陷在过去某种记忆里无法自拔。
他撇撇嘴,终于撒开了我的小手,骗你的,我才是垃圾,我才是从这些桶里出来的,你是从你妈肚子里蹦出来的,对,贱货杏春的肚子里蹦出来的,他骗人,我又不是孙悟空,妈妈的肚子又不是石头。
不过,妈妈是贱货,这个我知道,他又骗人,他一天到晚骗人,一天到晚不理我,我本应该讨厌他。父亲的阴晴不定与沉默寡言总像发烂的青苔一样,搞得家里凄冷无常,所以我在梦中总能看到幽蓝的天光在我家天花板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