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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吧,校外的街道上,运动场的跑道上“月儿冷饮厅”里经常出没楚娇和无为者的身影。因为“戏”是为楚娇而演的,于是在一起所花的money大多是楚娇掏的,毕竟,她有的是钱。 看在money的份上,无为者对楚娇是百依百顺的——况且对美女不温柔一点,以后找对象应该会成问题的。 有几次,无为者心中竟然燃起了对楚娇“非礼”的念头,楚娇那饱含秋水般的眼眸也怔怔地望着他,像是没有了魂魄似的。她该不会对自己也有感觉吧?不可能的,我不能自恋的,只有瞎了眼的傻女孩才喜欢我的,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上我呢?哎,不自恋了。一阵唧唧喳喳的鸟叫声打散了他心中的欲望所聚成的阴霾,他无地自容地道“***,我——哦,我先走了。”他拔腿跑了,把楚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扔在校外的一条平静的街道上。 楚娇抿了抿嘴,心里百感交集,既兴奋又失望。 兴奋的是无为者把嘴凑过去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身体一般置在柔和的毛毯里似的,心里好像有所期盼什么似的;失望的是这种感觉立马以无为者的抽身离开而胎死腹中。她望了一下灿烂的夕阳,叹了口气“我是不是犯傻了?” 此时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秋天过了,冬天即在眼前。 在和楚娇的交往中,无为者演着“吃亏人”的角色,虽然网络游戏“梦幻西游”没有在练级中,但能和楚娇“逢场作戏”其实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神的享受。以前无为者很少和女生套近乎,但自从成了大二学长的“情敌”以后,朝夕有楚娇相伴左右,精神世界出奇的好,想起电话王子李世平和大二学姐(电子商务专业)每次没完没了的电话聊天,他怀疑自己该不会也患上了“聊天僻”了,不过庆幸他和楚娇的沟通并没有给中国的电信局带来多少好处——他和楚娇还从没有用电话沟通过呢! 无为者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西下的夕阳,他的鼻孔禁不住发起了酸来,和楚娇逢场作戏的日子里,他的精神世界是一天比一天充实,有时候却忘却他只是在演一场戏来欺骗大二学长的眼睛。楚娇是个温驯的女孩,也很会体贴人,更重要的是她那一双饱含秋水般的眼眸似乎有着星空般的深情,每次分别时,她都会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好像情侣分别似的。 他不停的告诫他自已,这只是逢场作戏啊,况且他对楚娇的背景也不甚理解,只知道她是郑晴的同班同学,譬如她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穿什么服饰,——更可笑的是他连楚娇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 在运动场的跑道上,无为者忽然停住了脚“楚娇,现在应该可以找那个大二的学长了吧?”他认为他应该尽早帮楚娇把大二学长支开,否则在继续下去要是“真唱假戏”了,到时候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现状是一事无成,即使楚娇心甘情愿和他混日子,他也没有勇气去接受她的情和爱的—— “现在,太早了点吧?”楚娇轻轻地擦了一下额上的香汗。 “可以了,你就约他出来吧——晚上七点半月儿冷饮厅见。” 无为者说完,仰望了一下有点阴沉的天空“我们去吃饭吧,今晚我买单,你可不能抢着付钱啊。” 楚娇点点头,噘了一下嘴皮子“好啊——” 去了二号食堂,择了个僻静的位子,无为者一个人走去打饭菜汤,楚娇则在位子上望着他那熟悉的身影——很熟悉也很陌生。她心里禁不住一阵失落。饭菜汤打好后,两人很安静地吃着喝着。此时食堂里人影稀少,静得有点出奇。 “怎么了?”过了会儿,无为者道。 “没什么!”楚娇用右手背擦了一下前额。 “哦。”他奉行“沉默是金”—话,埋头苦闷地嚼着口中的米饭。 吃了三分饱的时候,楚娇放下汤匙,立身用右手碰了一下无为者的左手背“我吃饱了。先走了——拜拜。” 无为者抬头望了一下她“哦”了一声,又埋下自认是卑微的脑袋,毫无感觉地吞食着口中的米饭。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真的有点舍不得她的。但不让她走,自己有什么理由留住她呢?这顿晚饭,他吃了近三十分钟,感觉时间过得很漫长、很漫长,其艰难程度超过中国未解放前的“万里长征”似乎过了几万光年似的。 无为者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此时刚好七点整。他对着镜子梳一下刚洗过的头发,忽然感觉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衰老了上十年,他禁不住干咳了几声,鼻子发起了酸,放下镜子和梳子,怀着郁闷的情绪走出了宿舍。 天早已黑下来了。a学院的学子们陆续走出宿舍,走廊上人影繁杂,各处一片熙熙攘攘之声,嘈杂得令人心烦意乱。 无为者未来到校大门的时候,就见小皮向他打招呼。 耀眼的路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穿着红羽绒夹克、蓝牛仔裤的她显得格外的活泼、大方。 小皮挡住了无为者,笑了笑“你不用去了,楚娇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无为者愣了一下“哦,那,那个男的有没有死心了!?” 小皮摇摇头,很无奈地道: “一切来得很令人吃惊——楚娇说她现在想和那个学长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叹了口气,似乎在目睹一场现场直播的“羊入狼口”的场面。 无为者心里禁不住一阵失落。他干咳了几声,后用食指背碰碰鼻孔“哦——拜拜。” 他回过身,背对着小皮而黯然神伤地走了。 那晚,无为者又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个小时的梦幻西游。等到校吧关门的时候才下机,那时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过去——孤寂的过去。网络游戏只是他用来麻痹神经的酒,酒醒之时,是他用清醒的头脑去面对的——乏味、空洞的生活。 庆幸的是,只要有足够的钱,校吧、黑吧的大门是很高兴为他敞开的。钱的确是好东西啊。钱的确是人类不可缺少的好朋友!钱最实在,不像女人,要的时候她不来,懒得理的时候她就像垃圾一样,一个劲地往你身上丢。 此时度过光阴的最好方式:除了虚度,已经别无其他选择了。 以后的日子里,远远的见楚娇走在对面,无为者总是绕道走他自己的路,心里没有和楚娇面对面、眼对眼的勇气。 为此,他有许多次禁不住骂自己:他妈妈的胆小鬼,算什么男人?楚娇有什么好令你害怕的吗? 更令他伤心的事——看到楚娇和学长齐肩并行的场面。他禁不住叹口气,骂自己真他妈妈的多管闲事,人家学长有女朋友并不意味着他死了老婆,而且人家谈情说爱并不需要自己提供生活费或精神赞助—— 想过后,拍拍自己的后脑勺,仰天道“玩游戏去——” 冬天的脚步使出的劲越来越狠了,踹在身在异乡的无为者身上,令他禁不住不满,心里骂道,妈的,什么鬼天气,这么快就冷下来了。 这个时候最暖和的地方,对没有女朋友的无为者来讲,也莫过于去校吧取暖了。光阴在他眼里,就像垃圾一样不值钱了。他有时候会禁不住想,要是没有校吧,我到底要到哪里混呢?妈的,日子难过啊。 “老大,老在玩游戏不累吗?”沙哑的声音道。 无为者回头一看,见到某名的风把老四五月吹在他身后,好寂寞的他自欺欺人道“不会啊。哦,你怎么来了?” “听断梦说,你失恋了,是真的吗?”五月也懂得八卦了,真是少见啊。 “什么失恋啊?没有恋爱,哪里来的失恋啊?!”他自我解嘲道。 “这就好。你比以前瘦多了——你最好不要玩游戏了:这样既浪费钱又浪费时间。”五月道。 庆幸校吧的管理人员不在身旁,否则非把五月轰出校吧不可。要知道,无为者是最受欢迎的常客之一。 听到五月的关切的话后,无为者甚是感动,但他不在网络游戏里挥霍光阴和家人的血汗钱,那么,他又能干什么呢? 五月的着装,给他的感觉是朴素无华,在他面前,无为者简直到了无地自容不得的地步。 和五月那对青春负责任的态度相比,他总会自惭形秽,认为自己是***寄生虫一条,狗屎—坨。 五月出生于贫农之家。他生性善良、纯朴。他品学兼优,但可恨天公不作美,高三的时候他和邻班一个女生谈起了恋爱,对象是个娇娇女,整天缠着五月——五月在女生的美貌下迷失了方向,生活过得更为俭朴,省吃俭用把省下的微薄钞票用于“爱情销费”家人知道后,极为反对,但他在爱情面前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就和恋人搞起了地下恋爱。但此时家人给他的生活费是极有限的,因为农产品近年来连续遭遇天公无情的问候。因为这样,女生说五月是铁公鸡,于是二人的恋情就出现了危机,紧接着就是分手了。善良、脆弱的五月就这样垮了再后来,身体虚弱的五月在高考的考场上意外地晕场了―― 于是,他就成了泉州a学院04届的学生。 五月在未来到a学院前一天晚上睡觉前就发誓:大学三年决不谈恋爱。 在大—男生宿舍楼前的草坪上,五月为了杜绝无为者成为以前的“五月二号”便把他的那一段“伤心的回忆”讲给他听,讲完的时候用书拍拍自己的后脑勺,仰望了一下冰凉的夜幕“老大,走,回宿舍。” 无为者扔掉手中的葡萄汁饮料空瓶子,点点头,在五月的后面跟着。夜空中的星星忽闪忽闪的,像萤火虫的光芒一样讨人喜欢。好美丽的夜,但他就是没有心情欣赏,此时他需要的是睡觉,网上久了,开始困倦起来了。 这时,他又想起了楚娇,禁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把你遗忘呢?” 回宿舍后,无为者的宿友马布握着话筒对他说“你的电话。” 马布的父亲嗜读三国演义,崇拜吕布,被吕布的少年英发所感染,或许为了对古代英雄表达内心的崇敬之意,于是便把儿子取名为“布” 无为者接过话筒“喂,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残梦吗?”对方忽然打住话了。她的口气里带着几分依恋的情愫,令他忍不住为此发颤。 “嗯,我是。你?——上次真对不起,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感情激动的时候,自己那张拙劣的口就是说不出话呢?难道这辈子自己就注定这样窝囊下去吗?谁能给我答案呢?他茫了。 无为者从对方那珠子碰玉盘般的声音听出来——她是“神秘女孩”一个谜一般的美丽女孩。她现在打电话过来,不知道又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无为者又想起她前两次来的电话,此时,他很为她抱不平,为什么天公老不作美,连她这么一个温柔、漂亮的女生也有不开心的事! “没事,我都忘了。”神秘女孩忽然又打住了话了。“我”她好像也一时语塞了。 “怎么了?”无为者从她的口吻似乎听出了什么,禁不住问道。 “没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你过得还好吗?”过了一会,神秘女孩道。 这个问话问到了无为者的心里。颓废,是他的心情写照;得过且过,是他的生活方式;荒诞,是他的处事方法。 一句话,他是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无为者”不愧于他给自己取的——“无为者”—别名。 这个时候的他,也需要一个人来疼惜他,来理解他,来慰问他那颗很是茫然的心灵啊!那么,谁愿意为他敞开心扉呢?看来,这个愿望应该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吧。 他愣了一会儿“还可以——你呢?” “我也一样,”女孩干咳了几声“我快谈恋爱了。” 他听过后,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的,相反却是一阵失落,好像女孩应该是属于他无为者似的。 “是吗?”他老半天里,他才很不情愿地说话了“恭喜你!” “是吗?”女孩也停了老半天才说话“谢谢。” “哦,你和谁谈恋爱,是和你以前说的那个男的吗?” 他做了个深呼吸。不管女孩和谁拍拖,反正和他八字也扯不上一撇的,就好像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恋爱的恋爱,嫁人的嫁人,天下的美女都在别人的怀里躺着、睡着、憧憬着,混来混去,11月11日光棍节他又要一个人过了,就像每次的情人节一样,除了一个人在某墙角处自怜自惜外,谁知道他有他的无奈呢?! 生活就像看美丽背影的女孩的脸,总是把人从希望推向失望。但试问一下,有几个人去珍惜这份“失望的礼物”呢? “不是。”沉默了上二十秒,神秘女孩道。她的心好像也为此碎过了。 “哦,”他停了几秒钟,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我能和你见面吗?” “不能。” “那,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窗户外的一切又冷又安静。 “不能。”女孩子绝情地回答道。 “哦那,那我以后能和你联系吗?” 这是他“绝情”中又一个“希望”了,希望上天能给自己一个“凤凰在烈火中重生”般的机会。 “不能,”女孩道“咳、咳咳——” 女孩的几个“不能”把他的一个个希望都给毁灭了。这时,他禁不住想起“最毒妇人心”—话。他甚是心痛,为什么好女孩就不能像他阿母一样:迁就他一下,给他一个机会呢?!罢了、罢了,好的东西都走吧,我不稀罕啦。 “为什么?”过了老半天,他鼓起勇气问道。对别人来说是不能用“勇气”来形容的,他是例外了。 “因为——因为你太软弱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会和我交往吗——男女的那种?”过了很久,女孩道。 “软弱?”他禁不住道,女孩的话一针见血般地刺中他内心深处的情感肉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什么也没想到。他的手脚忍不住发颤,他很软弱地道:“我不知道。” “哦,拜拜——”女孩心碎地话别了,感觉声音飘得好遥远、好遥远,好像已经飘到银河系外了。 “嘟――” 此时无为者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的确确被丢进失望的海洋里。她爱我,我凭什么让她呢?算了,光棍节就一个人过吧。有人挂念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女人,我照样活得好好的,虽然很寂寞,也很孤独,我想我会挺过去的。他放下话筒,出了宿舍,站在走廊窗户前绝望地望着西北方向的夜幕。星星慢慢地隐去,夜幕越来越黑得可怕。 那晚,电话王子李世平给大二学姐打了近三个小时的电话,他躺下去时已凌晨二点十四分了,那时无为者仍是没有半点睡意。又过了会儿,李世平的打呼噜声如雷声一般打起来,这时候无为者才有一丁点的睡意。又过了会儿,施圣贤说起了呓语,这时无为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连续几天,都是阴雨天气,同时天气骤冷得厉害。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愈来愈多、愈来愈保暖。 落叶归根,百草枯萎。冬天的气氛是愈来愈强烈了。冷天里的早上,学生们便开始比赛谁睡得迟。 穿在女孩身上的透视衣服是愈来愈少见了,为此,a学院的许多男学生禁不住骂玉帝他老人家, “操你妈妈的,你死了老爹了,怎么把女孩子的透视衣服都藏起来了呢——穿得像球似的,成何体统啊?!” 雨夜——这几天,断梦很是失望,因为郑晴说他较合适当她的知心朋友,而说梦玄适合当她的男朋友。 断梦心里很是不服气,他自认对郑晴的付出是多于梦玄的 譬如郑晴说她想要买把手机,他二话不说,就立马买了把近两千块的手机要送给她;譬如郑晴说她饿了,他立马从书包里掏出牛奶面包来慰问她;譬如郑晴生气地说“断梦你闭嘴好吗”他立马闭嘴;譬如他像狗一样,侍侯着晴。 因为这样,他的胡子像草一样疯长,而他像懒惰的园丁一般,懒得去修剪,宛如一个失恋的青年似的。 晚自修的时候,断梦对郑晴道“能到外面谈一谈吗?” 他站了起来。郑晴点了点头,收好书后跟他出去了。 一旁的梦玄有点心慌,凭直觉,他认为断梦有什么心事瞒着自己。 他和断梦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虽说是情敌,但没有到达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地步。即使“女人如衣服”但郑晴这件衣服如织女所织的“天裳翼衣”一般,具有强有力的诱惑性,谁不想拥有呢?——无为者也想拥有,但他自认没有能力去拥有。梦玄悄悄地跟在后面。 跟踪的路上,途经无为者晚自修时所在的教室,他跑进去对看闲书的无为者说“老大,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跟在后面的无为者很惊讶地道“老二,前面的那两个人很面熟啊,像——” “恩——晚上断梦有点反常,我有点不放心。”他仰望了一下黑幕“老大,不要走得太快。” “哦,”无为者应激性地道,他有点犹豫了,心想叫他去跟踪什么阎王爷他也不怕,但对象是老三断梦,这样做是不是不够哥们义气了?他跟在梦玄后面,走得更是谨慎了,深怕会有什么闪失。 前面的断梦和郑晴直往校大门外赶。俊男美女走在一起,是不是要去开房啊?否则老三应该不会这么紧张才对吧?! 两人走进了“月儿冷饮厅”这时无为者开玩笑道“老二,他们进去吃冷饮,那我们是进去还是在外面吃冷风?” 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加上有浓浓的水汽,无为者身上的白色夹克和蓝牛仔裤也难于御寒了。 他不停地向双手呵热气,可恨天公耍起小孩子的淘气性子,此时竟飘起了蒙蒙细雨,于是天气更显得冰冷异常。 无为者和梦玄躲在冷饮厅的对面的黑暗处。二人聊着废话。可怜的是梦玄,一边忍受冰冷的考验,一边担忧郑晴的生命安全——心里不停地向西方的佛祖祈祷道,保佑我那可怜的郑晴不要受到性侵犯。 无为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是他现在跟踪的是老三,二是郑晴不是他无为者的女友——反正出现什么事件,他都在这次活动中扮演着“受害人”角色—形象。想到这里,他不停地诅咒令人崇拜的玉皇大帝,他***,老天爷您怎么这么心狠啊,老是捉弄我,我上辈子是欠你钱没还,还是抢你的小蜜、阉你了的老二,你***给俺出难题——算你狠!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无为者心烦意乱的时候,梦玄道“老大,他们出来了。” 无为者望了一下月儿冷饮厅,见一个男的挽扶着女的走了出来,男的鬼鬼祟祟地望了四处,然后挽扶着女的向右侧的路径走着。 一旁的梦玄怒火中烧,像是看到心爱的郑晴给断梦蹂躏了,大骂道“***,说好公平竞争——他应该在酒里下东西了。”他打心底说断梦真他妈妈的卑鄙无耻、下流!说破坏游戏规则的断梦应该遭遇天谴。 反正他一口气慰问遍了断梦的祖宗十八代就是了,真是够哥们的啊! “什么,下东西?”无为者很为断梦失望了“我还以为她醉酒了” 断梦挽扶着“神志不清”的郑晴慢慢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梦玄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心里道,你***够卑鄙的,和你老子的确是一个德性啊!你还是人吗? ——想到这里,他把拳头握紧,恐怕断梦有孙悟空的七十二条命也不够他扁的! 无为者很为断梦的所作所为深感意外,似乎也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道“老二,只要郑晴没出现什么问题,你不要太为难老三了——感情这东西,很——”他也不知道“很”字后面要接上什么文字才能表达他对“感情”二字的个人看法,毕竟在感情二字面前,他是门外汉啊!有句话不是说“没有观察就没有发言权”吗?或许因为这样,他才缄口不说;他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悬崖勒马——没和楚娇假戏真唱!叹了口气,他等着梦玄的指令。想得太多,简直是自寻烦恼啊。 梦玄也叹了口气“恩。” 他或许应该想到,在感情面前,什么人都会显得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至于做出冲动的事来,像明星的绯闻一般,屡见不鲜。只要郑晴还没有被断梦弄上床睡晚觉,什么事都有的商量啊。 听到梦玄“恩”的一声后,无为者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轻松了许多,似乎他的考卷被老师打上六十分的分数“哦,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等等你先把郑晴带回她的宿舍——我想留下来和断梦聊些话。” “先说好了,不可以打架啊。”他以老大是身份嘱咐道。 “恩,听你的,老大。”他是知道的,无为者向往和热爱和平。 黑夜里仍下着濛濛细雨,仍是冰冷的、湿润的,但那种清爽的感觉禁不住在无为者的心中油然而生。他仰望了一下黑暗的上空,细雨轻吻着他的双唇,好像吻进他那孤寂的心上似的,又仿佛郑晴被一事无成的他征服了似的。 他理一下长头发,而后默不做声地跟在穿着黑皮衣、黑皮裤、黑皮鞋的酷哥梦玄身后。 两个男生跟了上去,没走上几百步就跟上了。 在一座三层楼房旁的街道上,梦玄冷笑道:“你就会这么一招啊——你卑鄙不卑鄙?” 街道上的街灯照在断梦的脸上,那是一张既狼狈又苍白的脸。他愣在那里,不知道他的脚此时要往何处赶。他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猎物被梦玄抢走了,想到这里,他禁不住一阵心痛,完了,什么都完了。 无为者道“人难免会犯错的,你不要太怪罪老三了。”他怎么说都可以,反正郑晴和他一丁点的关系也没有的。 梦玄把郑晴从断梦的左手臂上抱了过来,后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到无为者面前,等无为者接过郑晴后,他道, “老大你先带郑晴先走,我和断梦有别的话说。” 无为者走之前嘱咐道“不要打架啊。”他此时最想的是离开这里,在断梦的眼前消失,至于他们之间***龙争虎斗,他是无权插手的——想到这里,他恨不能把美女郑晴扔进死海去死算了。要不是她,他们哥们之间会反目成仇吗? 他扶着郑晴先走了。他现在有点可怜郑晴,为她捏了一把汗,庆幸她从断梦的手掌里脱逃出来——哎,美貌的女人真他妈妈的可怜,时时刻刻都面临着被强暴的危险当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可真是不简单啊!以后生孩子就生男孩子,他想道。如果非生个女儿不可,不能生得太漂亮,不是恐龙就行了,否则美女女儿出门在外,当爸爸的他可不放心啊。 郑晴身上迷人的香水味不停地轻吻着无为者的鼻孔,害得他很是不自在,心里不停地嘱咐自己的大脑——不要对郑晴抱有丝丝的性幻想啊,头脑要清醒,手脚要顶住,革命道路还有很长的路程呢!他挽着郑晴的左手臂禁不住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也不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脑子正常的人应该想到是“那个”的缘故 天公似乎嫉妒无为者和郑晴在亲密接触,此时扔起了豆子大小的雨滴来。 无为者为此没少骂天公的祖宗十八代。“他***,什么时候不下偏这时候下,还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是神,白痴mouse。”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很熟悉又很陌生。 “谁在说话?”他愣了一下,后回顾四处,他***,没见到半个(只)鸟影。 拍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怀疑自己的脑子有问题。他被郑晴搂得有点难受了,感觉浑身的血液循环来得也太快了吧。 “我啊,mouse。”和他亲密接触的郑晴道。 “你醒了,”无为者惊讶地松开挽扶着的郑晴手,脸发烧着。 “啊,”郑晴道“不要松开你的手:那样我会很冷的。”她提醒道,从她说话的口吻里可以听出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错。“不错”也没有用了,她郑晴是老二老三争抢着要的女人,他可不敢痴心妄想啊。就当没那么想过就算了。 无为者又把左手伸到他不该伸的地方,左手像是通了电,抖得快断了。 郑晴像一个骚妇,此时,她是右手紧紧地揽着无为者的腰“二号食堂的二楼灯熄着,没有人,我们去那里躲雨吧。” 无为者像是中了郑晴的“催情大法”一样,对她的话“言出必行”心想,她要是叫我去死,我会不会一口答应啊? 二号食堂就在不远处,有三层,没走几步就到了二号食堂的二楼。二楼一片漆黑,在这里,白天是用餐的好地方,晚上勉强可以说是男女学生欢爱逗乐的好地方! 黑暗的二楼里,无为者推开了郑晴“不要这样——你是老二老三要的女孩——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清醒过来了。梦总是会醒的。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发麻,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走过来的。 “你说什么,不可能?”郑晴惊讶地道,脑袋又靠在他那不厚实的胸膛上“你喜欢我——不是吗?”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彼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他自欺欺人道。 郑晴是老二老三要的女孩,即使天下的女人只剩下郑晴一人活着,他也是难于接受的。虽说世界辽阔无比,奇迹和例外的事屡见不鲜,但从出生至今日,这两种类型的事他一次也没撞上过。 他此时神志清醒,想用豆腐砸死人的方法,他是不可能去做的——追求郑晴也不例外。 “你骗人,你一直在骗人——你伤害着自己的心,也伤害着我的心——你知道吗?”郑晴小声地哭着“我的心好痛啊!” 即使是铁人,心也应该会被郑晴那真挚的告白融化的,但无为者不是铁人,可是他竟比铁人更铁石心肠,他能做到的是“替朋友他能两肋插刀”不能做到的是“替女人我能插朋友两刀”此时,郑晴在他眼里,已经不再陌生了。 他能做的,就像以前一样——即是逃避。 除了逃避,软弱的他已别无选择了。 现在,他心中的一个谜也解开了——郑晴即是神秘女孩。 爱摆在他眼前,又不敢去接受,这比去追求爱而得不到爱更令人心痛啊。有多少爱可以重来?郑晴就像上帝一般,不停地给他施舍爱,而他则像魔鬼一样,拒绝了爱,接受了黑暗,于是,除了和孤寂相伴,他又能拥有什么呢!?! 那晚,无为者无情地扔下了郑晴,匆匆地跑回了宿舍。郑晴的告白虽然又受到了挫折,但他并不后悔自己向一事无成的无为者倾诉她内心的情感,因为他相信,现在还不是一个故事的结尾,而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头。 ——两个男生的故事。 断梦和梦玄静静地立在街道上,像两座雕像一般,豆子大小的雨滴浇在他们身上,虽说都感到刺骨的冰冻,但就是没有人吭一声,好像谁先吭声,谁就不是男人。像是古龙前辈笔下的武林高手一般,在进行一场意念与意念之间的决斗似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条癞皮狗出现了,自不量力地把断梦和梦玄看成是偷吃农民伯伯粮食的耗子,朝他俩汪汪叫,好像在说:“白痴,雨那么大,还不去找个地方躲雨——你们还是人吗?——比我还不如啊。” 记忆把梦玄带到他和断梦共同拥有的天真无邪的童年生活,好像把宽容注进他的心里,此时,他对断梦又没有了恨,但生一点气还是必要的,为了惩罚断梦,他道:“罚你请我吃冷饮吧。” 断梦见他如此惩罚自己,很不服气地道:“他妈妈的,请就请,老大有的是钱。”勿误会,这里的“老大”不是无为者。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儿童时代,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最近的“月儿冷饮厅”走去。 冷饮厅关门了,梦玄和断梦气得忍不住—人—脚踹在冷饮厅的铁门上。 “他妈妈的,干嘛对我这么好——现在关门,不是在为我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小开销吗?”断梦笑着说。 “你想错,它关门是在叫你去花一笔更大的开销——去餐馆斗酒去。”梦玄邪笑着说。 “哦,”断梦道“他妈妈的,钱还是要花的——走!” “走。”俩人一路上扯着慰问妈妈的话,他妈妈的,也真够孝顺长辈的啊!真是两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啊。 断梦为了把郑晴彻底地忘掉,路经附近一家理发店,他是长头发走进去,而后却是光着头走出来,以此和“从头开始”四个字相呼应。梦玄跑进附近一家超市,买了顶羊毛套帽送给他“帽子戴上——走,光头去斗酒,蛮有创意的嘛!嘿嘿!” “嘿什么嘿?赶明儿郑晴抛弃你了,你也理一个和尚头。”他很缺德地道。 断梦邪笑着说,后补上“我也送顶帽子给你。” “抛弃我?你小子别乌鸦嘴——我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梦玄极自信地道。 好像只要打败断梦这一个情敌,其他第三者都是无能之辈,在他的—言—语之下难免面临丢兵弃甲、落荒而逃的命运。 “但愿如此。”他仰望着下着豆子大小雨的黑色上空,而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