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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嘀咕:会是武当派的人,以这两人的剑上造诣看来,少说也该是派中长老级的人物,武当派长老级的人物,怎么会蒙面而来,听姓任的总管指挥?莫非他们着了人家的道,身不由己她究是用迷的老手,一眼就看出来了。
心念转动,身形闪电一转,鸩杖疾抡,朝身后两个蒙面人攻去。她要试试身后两人武功如何,是不是武当派的人?这两人同样黑布蒙面,但右首一个人蒙面黑布下,还露出尺许长一截苍白长髯,足见此人年岁一定很高了。
左首一个剑势急骤,一招之中,漾起三排剑光,横划而出,剑风强劲,十分凌厉!温九姑心中暗道:这一招是“干三连”会是八卦门的人!右首白髯蒙面人一支长剑使得大开大阎,剑光如电,缭绕全身。
剑气凛烈生寒,同样凌厉非凡!温九姑心中忖道:此人剑法之中,隐含寒意,不像中原武林中人。这四个人却都是一流高手,剑法老到,功力深厚,如果一对一的话,温九姑可能接不下来。
但此刻却是以四打一,温九姑就占了这一点便宜,还能游走封架,勉强应付。这话怎么说呢?一对一,就是各展所学,可以尽情发挥,他如果比你略胜一筹,你可能就会缚手缚脚,越缚手缚脚,就会施展不开,越落下风。
但如果对方有四个人一起动手,他们的武功可能比你略高,譬如一个刚刚使出杀手,你一下闪了开去,你背后一个可能也在此时刺来,中间的你闪开了。
于是他们两个可能成为短兵相接,急忙各自收招。或者左边一个一剑刺来,对面敌人也同时迎面刺来,你用剑封出,使个“卸”字诀,把对面刺来的剑势,朝左引出,去代接左首的一剑。
总之,对方有四个人,攻击的目标只有一个,只要你善于运用,就可把对方四人的攻势,巧妙的化为己用。温九姑一身武功原已不弱,这一东闪西躲,巧封借打,纵然打得极为吃力,却反而占了不败之地。
一杖四剑,人影交互,一直打出百招之外,温九姑虽然杖势有些紊乱,白发飘散,鸩脸通红,汗水如雨,还是咬紧牙关在支撑着,这中间,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几种迷药,兀是不见一点效验,生似身上迷药全失灵了!
文如春话声甫落,突然间,两条人影疾如飞隼,朝斗场中扑入。登时响起孔者大的笑民说道:“好了,大家可以住手了。”总管任贵口中同时响起一声呼哨,四个蒙面人如响斯应,立即收剑后退。
原来扑入战圈的是孔老大,孔老二两人,他们早已一左一有拿住了温九姑两臂,也点了她几处穴道。文如春满脸含笑,走了过去,说道:“诸位辛苦了,大功告成。”
申牌时光,丁天仁、红儿、纪效祖三匹马,就从观音阁经过。纪效祖马上长鞭一指,朝丁天仁道:“南首一片林间,就是观音阁了。”丁天仁回头只看了一眼,没有多说,红儿听说这里是观音阁,因为大哥说过,自然要特别注意。
纪效祖又道:“这观音阁听说是少林寺在川中的一处下院,这里住持,算来还是少林寺方丈的师弟,法名叫做智圆。”丁天仁漫不经心的“哦”
了一声,心中却在想着:这里既是少林寺下院,应该不有什么事,何以方才那纸条上,要约自己今晚到观音阁去呢?红儿好奇问道:“纪兄什么叫做下院呢?”
纪效祖道:“下院,就是从少林寺分出来的寺院,少林寺上代方丈有几个同门师兄弟,师兄当上了方丈,师弟们有的在本寺担任长老,有的就派出来当分院住持,他的徒弟,就继承衣钵,也当了住持,少林寺下院,少说也有十七八处之多。”
红儿道:“难怪我听人说,到处都有少林寺的弟子。”纪效祖道:“那又不然,少林寺还有俗家弟子,譬如某一个人是少林嫡传弟子,他儿子、孙子、和他收的徒子徒孙,只要练的是少林武功,也算是少林弟子,所以才有少林弟子遍天下的说法。”红儿道:“这样少林寺才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了。”三人一路说着。
不多一会,已经赶到大竹,这时还不到酉时,太阳还没下山,纪效祖一马当先,领着两人来至横街一家客店落店,三人要了三间上房。红儿心里有数,纪效祖说过,一般行旅只是经过大竹,时间还早,稍为加紧赶路,可以到渠县去打尖。
但大哥却要在这里落店,那是因为这里离观音阁较近的缘故,如果没事,大哥怎么会打听观音阁呢?
店伙送来洗脸水,又沏了一壶茶送来。三人洗了把脸,天色也渐渐昏暗下来,三人走出客店,在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楼用餐。丁天仁不善饮酒,却朝纪效祖含笑道:“纪兄,今晚没有什么事了,你喜欢喝酒,就要伙计来一壶酒。”
纪效祖道:“三公子不喝,我”丁天仁没待他说完,就含笑道:“没关系,你只管一个人喝好了。”纪效祖道:“这个怎么好意思?”丁天仁道:“你几时看我喝过酒?你是会喝酒的,不用和我们客气。”
纪效祖就叫了两壶酒,不多一会,伙计送来酒菜,纪效祖替丁天仁和红儿斟了一杯,一面说道:“三公子,方兄不会喝酒,就少喝些,一杯总可以吧?”丁天仁不好扫他的兴,笑道:“一杯还可以,多了就不成了。”
三人边吃边喝,红儿只略为沾唇而已,丁天仁喝完一杯,就和红儿先吃饭了,回到客店,就各自回房。红儿熄了灯,却并未睡下,悄悄把一张木椅移到北首窗下,坐着等候,她料想大哥一定会二更左右赶去观音阁,自己就跟着大哥去看究竟。
初更方过,隔壁房中后窗果然响起极轻的声音,红儿若非细心聆听,就无法发现。“大哥果然出去了。”红儿等了一会,急忙轻启窗户,纵出窗外,再轻轻掩上窗户,站起身子,举目四顾,那还有大哥的影子?
心想:大哥一定是到观音阁去了,一时那还犹豫,立即拧身掠起,朝东首追了下去,丁天仁可不知道身后有人追了下来,他施展轻功,如同御风而行,出了城垣,一路飞纵,二三十里路程,不需片刻功夫,就已赶到。
还未走近松林,突觉一缕极细的风声,从右侧袭来,伸手一抄,只是一颗细小的石子,心中一动,就朝右首松林走去,只听有人低喝一声道:“丁兄快进来。”
现在丁天仁已经听出这出声招呼的是白少云的声音,忙道:“是白兄吗?”人已迅速跟进了过去。
只听林中响起金少泉的声音问道:“云兄,丁兄来了吗?”丁天仁目能夜视,已看到金少泉、王小七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两棵松树之后,严神戒备。走在前面的白少云回身道:“丁兄到了。”丁天仁拱拱手道:“三位兄台久候了。”
金少泉低声道:“我们也刚到不久。”王小七一眼看到丁天仁,欣然道:“你不是三哥吗,钱兄,云兄怎么叫你丁兄?”金少泉低声道:“我和云兄,不是都化了名吗?丁兄自然也化名了。”王小七道:“你们都化了名,只有兄弟为什么不用化名呢?”
白少云道:“我们经常在江湖上走动,认识的人较多,所以要用化名,王兄一向跟王大叔,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不需化名了。”丁天仁朝金少泉问道:“钱兄,今晚可是有什么事吗?”
金少泉点点头道:“王大叔要我们暗中调查一个姓任的,说他很可能和川西武林同道失踪一事有关,这人可能就藏匿在大竹附近,今天早晨,王大叔告诉我们,观音阁大有问题,要我们暗中查访。
但不可露了行迹,又说丁兄也来了,可约你夜晚在林中见面,大家有个商量。”了天仁问道:“王大叔人呢?”金少泉道:“王大叔好像很忙,我们出来之后,从未见过面,有事时他会用字条通知。”丁天仁笑道:“他倒神秘得很。”
白少云问道:“丁兄这一路可有什么发现?”丁天仁也把自己遇上文如春一节说了一遍。金少泉道:“丁兄没有追上他们?”了天仁道:“没有,这姓文的劫持桂花庵主,就是从这条路来的,哦,由此看来,他一定是到观音阁来的了。”接着又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是不是先进去瞧瞧?”
白少云道:“我们四个人应该分作两组,钱兄(金少泉)、王兄一组,了兄和兄弟一组,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进去之后,一组搜索左首,一组搜索右首,每搜完一进,就到中间会合,再搜第二进,不知大家认为如何?”金少泉道:“观音阁地方不会很大,云兄说的也差不多了。”丁天仁点头道:“钱兄说得极是。”
王小七道:“大家决定了,钱兄,我们可以走了。”金少泉朝丁天仁间道:“丁兄二位搜那一边?”白少云笑道:“那一边都一样。
你和王兄搜左边,我和丁兄搜右边好了。”四人计议定当,就迅快的穿林而出,金少泉挥挥手,就和王小七从庙后向左首绕去,丁天仁、白少云朝庙后绕去,快到前进,两人打了个手势,连袂纵上围墙,还没飞落,就看到阶上有一名灰袖僧人身形一动,似有迎出之意。
丁天仁眼快,抬手一指凌空点去,就把灰视僧人定在那里,两人飞身落地,掠上石阶。这前面一进,除了五间大殿,左右各有一座自成院落的偏殿,殿左还有一排禅房,这时夜色已深,除了几个值班的僧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已入了睡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