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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贵道:“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这种事,在下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咱们庄上只有一个总管,三个管事,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是办不到的事,朋友如果是查究这件事来的,西庄虽有数十间房屋,在下可以领你朋友一间间的去看。”
丁天仁看他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有些动摇起来,问道:“任总管到这里来,不过三个月时间,那么三个月之前,在那里高就。”任贵道:“在下从前是在乐山山庄擎天手金老爷子庄上担任总管的。”
丁天仁问道:“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任贵道:“在下跟随金老爷子,快二十年了,在四川地方上,不论官府或是黑白两道,差不多都有个认识,这里庄主是做大买卖的,有些地方,就要打通关节,所以就属意在下。在下年过半百,总不能当一辈子总管,当然希望有优厚待遇,积些钱,作为防老之用,就这样到这里来的。”
丁天仁眼看要问的全问完了,却问不出一点所以然来。这就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还要问问这丫头,你给我老实些,不论我问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不许开口,否则我就杀了你。”
任贵忙道:“在下不说,不会插口的。”丁天仁倏地回过身去,左手朝绿衣女子身上一拂,右手摺扇同时轻轻敲落,他左手一拂是解开她先前受制的穴道,右手摺扇却是重新点了她两处穴道,这样她可开口说话,但身子依然动弹不得。这绿衣女子自然是宓无忌乔装的了。
她穴道一松,忍不住睁开眼来,但她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丁天仁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睛。丁天仁并不理会,徐徐说道:“姑娘一身武功相当高明,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下人身份,你们任大总管都已说出来了,现在该由你说了。”就在此时,宓无忌耳边响起任贵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说什么,你别上他的当。”
任贵可不知道眼前的绿衣女子是宓无忌乔装的,他正好趁丁天仁转身朝她问话之际,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话。绿衣女子只是不理不睬,没有作声,但却以“传音入密”把任贵说的话,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又道:“我说的话,姑娘一定听到了,我要问的话,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说的,我只是因你是个女子,不想出手无情而已,姑娘还是说出来的好。”
绿衣女子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开口,任贵又把刚才逼问的话,以“传音入密”一一告诉了她。宓无忌也把任贵说的话,再以“传音入密”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望着她等了一会,微微攒了下眉道:“在下好言相劝,姑娘何苦如此倔强?”绿衣女子还是没有作声,丁天仁右手摺扇轻轻在左手掌敲了一下,说道:“我耐心有限,姑娘到最后还是要说的,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呢?好,我从一数到十,你如果再不答话,说不得只好得罪了。”
宓无忌和丁天仁说好了的,她自然不会开口,这样丁天仁才可以向绿衣女子下手。丁天仁从一数到十,等了一会,眼看绿衣女子还是一言不发,不觉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口中说着。
右手摺扇在绿衣女子身前虚点了几点,他招扇还未收回,绿衣女子口中已经发出一声闷哼,一个娇躯也随着机伶一颤,但还是没有说话。这回丁天仁点的可是“五阴绝脉”
不过眨眼工夫,绿衣女子身躯由颤抖而痉孪,不仅花容失色,脸上黄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一口银牙也咬得格格作响。
任贵看得心惊肉跳,脸色大变,忍不住央求道:“朋朋友,她已经支持不住了。”丁天仁冷笑道:“只要她答应从实招供,我立时可以解开她的穴道。”
话声甫落,绿衣女子突然大叫一声,往地上倒去。任贵急叫道:“朋友快解开她的穴道,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丁天仁道:“你急什么,她死不了的,我已经问了她多次,她不肯吐露只字,就让她受些活罪,落个终生残废,也是罪有应得。”这句“落个终生残废”听得任贵心头更是震惊,忙道:“朋友快解开她的穴道,你问在下也是一样,”
丁天仁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任大总管真是怜香惜玉,她是什么人?”任贵俯首道:“不瞒朋友说,她叫青雯,是我的丫环,她若有不测,我就无法向庄主交代了。”丁天仁微哂道:“哦,他是你的”
“不,不”任贵道:“她只是在生活上伺候我,我我哪敢有非份之想?”宓无忌以“传音入密”说道:“三弟够了。”丁天仁道:“好,我解开她穴道。”摺扇倏举,一下点了任贵三处穴道。
宓无忌从地上一跃而起,丁天仁道:“二哥,怎么不问下去呢?”宓无忌道:“此人老好巨猾,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们已从他口中,知道这个叫青雯的丫头,既是庄主派来的,知道的自然比他多了,所以还是问她的好。”丁天仁道:“你要怎么问法?”
宓无忌朝他嫣然一笑,附着他耳朵低低说了几句,就转身往里首一间走去。丁天仁在她进去之后,迅速和任贵对换了衣衫,又从脸上揭下面具。宓无忌也在里首一间,换回了自己的衣衫,一手提着青雯走出,丁天仁立即提起任贵送到里间,回身走出,把面具和摺扇交给宓无忌,然后在太师椅上坐下。
宓无忌覆上面具,右手连拍带揉,解开青雯身上三处穴道,又以摺扇点了她四肢穴道。青雯昏穴乍解,就缓缓睁开眼来。宓无忌沉声道:“青雯,西庄所作所为,任贵都已招了,现在就等你对质,咱们都是江湖人,你好好合作,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毫发,但如果有半句虚言,那就休怪我出手无情。”说到这里,回手一掌朝任贵拍去,喝道:“任贵,你告诉她。”任贵身子一阵抖索,尖声道:“我说,我说”他装出方才受过重刑,不但神情委顿,也己吓得心胆俱碎,忙道:“青
雯姑娘,对对不起,我都说了,我我实在受不住点了五阴绝脉的痛苦,我劝你他要问什么,就就说什么”宓无忌摺扇及时敲落,又点了他穴道,喝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青雯冷冷的道:“你们是什么人?”宓无忌道:“你不用问我们是谁,你只要答我所问就好。”青雯倔强的道:“我不回答呢?”宓无忌淡淡一笑道:“你一定会说的。”
青雯看了任贵一眼,说道:“你要用刑?”宓无忌看着她笑道:“方法多得很,你是姑娘家对不?人也长得很美,你不好好回答,我会”
我会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差幸戴了面具,不然一张脸先红了,青雯目中流露出惊惧神色,正因她手足都动弹不得,心头更怕,急道:“你不能乱来”
宓无忌道:“那要看你是否合作了?”青雯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你要问什么嘛?”宓无忌问道:“你们庄主叫什么名字?”青雯道:“庄主就是庄主,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宓无忌道:“你没听说过?也没问过吗?”青雯道:“没有,这话有谁敢问?再说,你去问谁?”宓无忌又道:“你总见过他咯?”
青雯道:“没有,庄主并没住在庄上,也从没到庄上来过,见过他的人很少,只怕总管都没见过,我怎么会见过他?”宓无忌又道:“你一身武功很是不错,是跟什么人学的?”
青雯道:“我从小跟一个叫鄂婆婆学的。”宓无忌道:“你是庄主赐给任贵的,名义上是丫环,其实却是他老婆,也负有监视他的任务,对不?”青雯听得气黄了脸,愤愤的道:“这是任贵乱嚼舌根,不错,我是鄂婆婆交代庄主之命。
伺候任贵生活来的,谁是他的老婆了?不错,任贵色迷心窍,确有此心,只是我是庄主派来的,他不敢胡来,才保住我清白,我也并没有监视他的任务,这是他的胡乱推测。”
宓无忌心想:“听她口气,好像和任贵相处得并不融洽,只是任贵的一头热而已。”一面问道:“他说你们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是你转给他的,可有此事?”
青雯道:“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放在左首一间的桌上,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这两间房都是我收拾的,每次都是我先发现,拿着去给任贵的,所以他怀疑是由我转交的了。”
宓无忌道:“那么川西失踪的武林同道呢?囚禁在那里?”青雯诧异的道:“这里并没囚禁什么人呀?我来了三个月,从没听人说起过。”
宓无忌听得疑信参半,任贵说的和青雯说的差不多,难道失踪的人真的不在这里?接着问道:”你们庄主不住在这里,你知道他住在那里吗?”青雯道:“不知道。”
宓无忌怒声道:“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三个月前,你是从那里来的?”青雯道:“我本来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派来伺候任贵生活,三个月前,我一直住在一所大宅庄里,谁都不准走出我们住的那一进一步,三个月前是一辆篷车送我到这里来的,你说我会知道些什么?”
宓无忌道:“你说的都是实话?”青雯冷冷的道:“信不信由你。”宓无忌挥手点了她两处穴道,丁天仁站起身,双手一摊,说道:“忙了半天,一点也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