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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已是太师亲点女婿,行事需留分寸。如今满城风雨,人道你风流无度,你若再不收敛,迟早误了为父!”高衙内忙磕头道:“孩儿谨记父亲大人教诲!”
高俅见他甚至恭顺,心中甚喜,站起身来道:“为父还要到白虎堂理事,你先回吧。我也不管你又勾得哪家妇人,先叫秦儿放她还家了,你也休要再作打算,莫逼得人急了,留下后患。”
高衙内听林娘子已被放还,心中直叫苦,却不敢造次,口中道:“是是,孩儿这就断了与那妇人来往。”请过安,高衙内匆匆回房,见林娘子和锦儿果真走了,不由满腔怨气,急唤来朝秦二女使,骂道:“你等胆子不小,如何敢让老爷知道此事!”
朝儿秦儿吓得跪倒在地,秦儿俯首道:“少爷息怒,秦儿一字未向老爷提,想是老爷久等少爷不来,从别外听到风声。”高衙内寻思:“量你也无此胆。”又道:“是谁走了风声?老爷可知是林冲之妻?”秦儿忙道:“老爷不知。
今晨小奴见老爷质问陆虞候,虞候见隐瞒不过,止说少爷新得两民家女娘,实是三情相悦。老爷知少爷风流惯了,也未多问此事,严令我放人,别生事端便罢。”高衙内心想,原是陆谦那厮坏我好事。但这“三情相悦”
四字,倒说得甚好。他心下稍宽,喜道:“你们起来吧。林冲是父亲爱将,切不可让老爷知道我已壳得林家妇人,惹他生气。可惜只玩了两美娇娘一夜。”俩女唱喏退出。
高衙内在房中徘徊,如遗失宠物一般,仍不甘心,直把林娘子和锦儿叨念。恼烦间,不觉已到日中,心腹富安求见。他此时好生没趣,见富安来了,心中一乐:“他来必有喜讯。”
便坐在逍遥椅上,唤富安入内。这干鸟头进来,正要唱喏作揖,高衙内摆手道:“你是我知心腹的,免礼。可有探得那人身世?”富安喜道:“小的奉衙内之意,连日探访张尚邻舍,实是费了一番周折。
衙内真是诸葛现世,料事如神!果如衙内所料,那李贞芸确与张教头有若大干系。”高衙内最喜旁人拍他马屁,他心中得意,口中却道:“你休要耍嘴,个中实情,快快细细道来!”富安忙道:“他家邻舍中,确无人知晓张尚底细。
小人便扮作江湖豪客,引张尚说话,他嘴倒守得甚紧,不漏半点风声。小的正没奈何,巧在那日来一汉子,是他远房堂弟,从孟州道来京省亲。小的出了张家,藏在门外把望,也不多久,便见那汉子被张尚轰出门来。
小的见他一脸愤懑,劝慰一番,问得那汉子唤作张青,江湖人称”菜园子“。小的便请他吃酒,去近左酒肆开一雅座。小的投他所好,与他言谈甚合,只把酒来灌他。
酒吃到浓处,张青那厮以为我是江湖中人,话便多了,原来他在孟州道上争些小事,一时性起,杀了光明寺僧行,到堂兄家避祸。不想张尚怕事,不敢接纳他。小的见有机可趁,送些大银给他作盘缠。
他见我豪爽,与我称兄道弟,小的再把话来套他,终将张尚生平之事,说与我知!”高衙内大喜道:“那菜园子张青现在何处,可唤他来细问?”
富安道:“人已离京,他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要回孟州道上剪径,好在张尚之事,小的已然尽知。”高衙内点点头道:“你这便说来。”富安奸笑道:“衙内可知,那李贞芸,正是张尚前妻!”高衙内“腾”得一声,从逍遥椅上坐将起来。
搓手道:“竟有这等事,那李贞芸,却如何入了太师府?”富安笑道:“衙内有所不知。那李贞芸,乃画师李唐之女。
二十多年前,李贞芸年芳十六,生得花容月貌,不仅书画了得,又精通乐府音律,抚得一手好琴。张尚乃翰林图画院画师张择端之子,也是琴画双绝,与李贞芸青梅竹马,互通音律书画,两情相悦。
怎奈李氏之父李唐甚不得志,靠卖画为生,嫌张尚无一官半职,不许俩人婚事。一日,李唐之画万壑松风图被蔡太师瞧中,不久招李唐入太师府,任太师随从。李唐突入豪门,受庞若惊,感激之下,便将女儿引见太师。
太师被李贞芸姿色所迷,要纳她为妾。李唐痴于扬名立万,竟同意嫁女。李贞芸深爱张尚,抵死不从,称只嫁张尚。
太师以张尚作反画为名,着开封府判他充军孟州。当时张尚老父虽是翰林图画院画师,却将一生心血,尽付在清明上河图上,正重病不起,张尚老娘也正染恶疾,实是护不得他。
李贞芸无奈之下,答应蔡京送张尚老父老母终后,便嫁入蔡家。太师甚重孝道,便允了她。李贞芸却带着张尚双亲,私下逃至孟州,与张尚在那菜园子张青家成亲,三年内先后诞下两女,正是现今林陆两家娘子!
李贞芸生下二女儿后,张择端突然病故,张尚又是配军,夫妻俩在孟州过得甚是清苦,无力扶养两女。李贞芸为儿女着想,终于返回东京,嫁与太师做妾,并立誓此生不见张尚,只求太师赦张尚之罪,给他一官半职,养活儿女。
太师仍痴迷李贞芸姿色琴技,便答应了,赦了张尚,竟将这个擅书画之人,提为枪棒教头。衙内,您说好笑不好笑?”高衙内“哎哟”一声,击掌道:“原来如此。
李贞芸竟是林陆俩家娘子的生母,怪不得如此相像!那清明上河图,据说先皇不喜,说是市井之作,但当今圣上,却求之若渴,当真是价值连城啊!张李夫妻为何不卖了此画,养活儿女?”
富安道:“据张青言,李贞芸刚诞下二女儿,那清明上河图便被人窃去,下落不明。张择端也因此急火攻心,不久便死了。”高衙内“嘿嘿”
奸笑两声:“我那太师老丈人,也是个风流人物,我作他女婿,正合他口。富安,此番你功劳甚大!当今圣上痴于书画,来日若能找回清明上河图,献于皇上,龙颜必然大悦!”
心中又想:“那李贞芸虽近四十,仍如花似玉,若能壳得她母女三花,平生再无憾事!但她是太师女眷,虽打入冷宫,仍是太师之妾,此事只作意想。岳庙菩萨之愿,怕是难还。”
富安见高衙内神色游移不定,问道:“衙内思念双林,不知小的那计,可成事否?”高衙内哈哈大笑道:“不瞒你说,本爷昨夜已壳得林娘子和锦儿双花,大称我心!”富安唱一大喏道:“恭喜衙内尽享人间艳福!”
高衙内苦笑一声道:“可惜仍未勾得她心,倒叫她走了。”那干鸟头笑道:“以衙内之能,此事只需趁热打铁,早晚与她完聚。”高衙内点头道:“说得也是。朝儿秦儿,快设下酒宴,再唤陆家娘子、暮楚宛儿来,我要与富安畅饮一回。”
不多时,酒宴设好,张若芸、朝秦暮楚并宛儿悉数在旁候着,高衙内坐在椅上,一把抱过若芸,手抚丰胸,淫笑道:“娘子可知,你家亲姐并锦儿,昨夜与本爷风流一夜,弄得我好生快活,此番你功劳不小!”
若芸被她摸得气喘,嗔道:“衙内壳得吾姐身子,自是称心如意,可苦了我姐妹俩个!”高衙内笑道:“来日倒要与你姐妹大床共枕,方称我意。”若芸羞道:“衙内果然得陇望蜀。也不知吾姐可愿意否?”
高衙内道:“早晚与你姐妹完聚。你尚未试过双飞之乐,倒叫你姐捷足先登了。”当下一边吃酒,一边将昨夜与若贞锦儿双飞之事,说与众人听了,若芸在他怀中嗔道:“衙内好生强悍,竟同时玩得俩个。”
高衙内淫笑道:“今日还要同时玩得五个!富安,你居功甚伟,待酒饭过后,便将宛儿赏你,我与陆娘子并朝秦暮楚共玩。我们八个,便在这房内,大爽一回!”
若芸听到要在富安面前与衙内和多女做那羞事,不由甚是紧张,嗔道:“衙内,富安在场,妾身怎能做得那事,再说,朝秦暮楚是您女眷,妾身怎能,怎能与她们共戏?”
富安也受惊道:“衙内折杀小人,小人怎敢碰衙内丫鬟!”高衙内笑道:“有何不敢。娘子无须多言,今日定要叫你见识本爷厉害。
富安,你玩宛儿一个,我玩她们五个,你我倒也比比,看谁先到那爽处!只是陆家娘子早晚做我小妾,你却碰她不得!今日天热,我们这就全把衣裤脱了,先吃酒饭,再去后房浴池共浴一回!”
若芸听他当众人之面许她做妾,芳心顿喜,再不敢拂他之意。富安也只好惟惟答应。不多时,房内齐现八具裸体,八人裸身吃酒。当真是酒池肉林,荒淫无度!
这厢如何极尽奢淫先按下不表。话说林冲娘子张若贞携锦儿逃离淫窝,俩女悲悲怯怯,羞羞丧丧,一路只顾回避路人眼光。
将近林府时,锦儿见间壁邻舍神情各异,均以异样眼光瞧着小姐,怕她支不住身子,忙搀稳了她,冲邻舍骂道:“看什么看,我家小姐身体不适,有什么好瞧,真惹人厌!”
对门王干婆走出茶房,笑道:“哎哟,大上午的,锦儿姑娘发什么火。大伙关心娘子,才多看几眼,既未做贼,为何心虚?”一番话只把若贞说得几乎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