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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是天下有名的坚城,周国又值盛世,一伙以抢掠为生的流寇怎敢围攻洛阳?二十八日午间,洛阳已然在望。离城还有十里远近,周子江突然勒马停步,抬眼朝北方的雪野望去。
凌雅琴顺着丈夫的目光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人迹,只是雪面略有起伏,似乎雪下埋着什么东西。周子江腾身而起,在雪上几个起落,已经掠到那处突起的雪堆前。
他袍袖一挥,半尺厚的积雪象被狂风吹过般应手卷起,露出一排整齐的鹿角。“糟糕!”凌雅琴道“来晚一步,流寇撤军了。”
“不。”周子江扭头望着远处平静的洛阳城,沉声道:“洛阳已经陷落。”龙朔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
这些鹿角如此整齐,显然不是被人攻破营寨。假如流寇主动撤军,洛阳的周国军队至少会来破坏这些防御营盘。那么这些整齐的鹿角只说明了一种可能:流寇已经进入洛阳。
“怎么办?”凌雅琴小声问道。周子江凝视着隐约可见的城池,缓缓道:“你带朔儿到后面的镇子等我。我去城内看看。”
琴剑双侠成亲以来,并肩行走江湖从无片刻分离,但城内此刻波谲难测,带着龙朔徒增变数。凌雅琴依言拨转马头,依依不舍地说道:“师哥,小心。”周子江点了点头,一夹马腹,马便箭矢般地朝洛阳奔去。
城外二十里有座小市镇,虽然未受流寇洗掠,但居民已经逃亡一空。凌雅琴带着龙朔,在入镇处找了间酒肆,拴了马匹,生火等候周子江。
也许是因为市镇空了多日,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竟然飞到镇中觅食。两人一进来,锦鸡咕咕叫着飞上屋脊。
凌雅琴正担心龙朔吃不惯所带的干粮,当下一紧衣带,飞身朝丈许高的屋檐掠去。她的姿势优雅而又婉妙,那只锦鸡翅膀刚刚张开,就被一只皓如霜雪的玉手拈住。
龙朔又是羡慕又是崇敬,叫道:“师娘,你的功夫真漂亮!”被徒儿这样称赞,凌雅琴不禁玉脸微红:“师娘这点功夫比你师父可差远了呢。”龙朔的功夫由师娘传授,极少见到周子江施展武功。
他想了想,问道:“师娘,师父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凌雅琴笑道:“你师父武功虽强,但天下第一可不敢称。武林中高手辈出,各怀绝技,单是大孚灵鹫寺的圆字辈高僧们,修为就不在你师父之下。”
她一边剥洗锦鸡,一边道:“单以武功而论,恐怕没有哪个门派能胜过飘梅峰了,流霜剑风晚华,寒月刀林香远,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如果有天下第一的话,那该是飘梅峰的雪峰神尼了。”说着凌雅琴叹了口气,可惜飘梅峰四大弟子先后进入星月湖,随即下落不明,连雪峰神尼也杳无音信。道消魔长,实非武林之福。过了一会儿,龙朔忽然问道:“我义母呢?”
凌雅琴将锦鸡架在火上,想了片刻,摇了摇头:“香药天女医术通神,至于武功深浅只怕无人知晓。”
连师娘也看不出来,义母的武功可谓是深不可测了,想到义母是为雪峰神尼而来到中原,连星月湖也不在意,那武功龙朔心头一时火热,一时冰冷。她自己一身武功,为何还要把自己送到九华学艺?
“好了。”凌雅琴撕下一只烤熟的鸡腿,递给龙朔,怜爱地说道“赶紧吃吧,这一路朔儿受了不少苦呢。”龙朔扬脸一笑:“谢谢师娘。”
天色渐晚,周子江仍未回返。凌雅琴心神不宁地走在门口,眺望着远方的洛阳。龙朔盘膝坐在火堆旁,正自吐纳调息。他的六合功是家传绝学,师父师娘也无从指点。
当初周子江考虑到他曾经修习有成,重新修炼能够轻车熟路,事半功倍,因此没有再传他本门的内功心法。
等到夜色将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利啸。凌雅琴听是丈夫的声音,连忙长啸相合。一条人影疾飞而至,转眼便掠到酒肆前。周子江面色阴沉,长剑悬在腰间,负手踏入室内。
凌雅琴一眼看到丈夫衣角上沾着几点鲜血,忙问道:“与人动手了吗?沮渠大师呢?”周子江浓眉紧锁:“没有见到沮渠大师。我赶到施府时,府中早已经人去屋空。”“那这血迹”“遇上了几名敌人,很强。”周子江虽然说得很淡。
但凌雅琴知道,能被丈夫称为强手,武功必然不凡。“领头的是两人。一个使八角槌,一个用单刀。用单刀那人身材瘦小,刀法并非中原招术,似乎是北凉大盗宫白羽。”他既然说出名姓,至少有八分把握。
凌雅琴皱起蛾眉:“宫白羽失踪数年,此刻在这里出现,难道也加入了这伙流寇?”“我伤了几人,冲出施府,在城门处遇到了平生第一劲敌。”周子江伸出左手,只见他食、中两指弯曲,指根隐见血迹“我与他只交了一招。就断了两根手指。”凌雅琴瞪大妙目,失声道:“他是谁?”
周子江思索半晌,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人功力之强,江湖罕有。他的拳法大巧若拙,内劲吞吐自如,收发于心。已经由至刚练到至柔的境地。幸好他过于托大,未用兵刃,被我的浩然正气伤了经脉,无法追来。”
凌雅琴一面给丈夫包扎伤口,一面问道:“淳于妹妹她们呢?你一个都没见到吗?”周子江道:“施府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可能洛阳陷落时,群侠已经离开。或者事情紧急,众人抢先出手,去刺杀贼酋。”凌雅琴娇躯一颤,这伙流寇中高手如云,群侠贸然出手,纵然有东方大侠压阵,也多半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耳边寒风呼啸着,掠过荒凉的市镇,想到洛阳城门处那座流寇标榜战果的骷髅台,以及对大周皇室的凶残屠杀,以周子江的冷静也不禁心神暗颤。
他握住剑柄,暗自思索道:那大汉武功如此高强,江湖中又未听说过这等人物,他究竟会是什么人呢?门外突然传来“格格”一声轻笑,声音又娇又媚。
随着冷冽的寒风,在寂静的长街上远远传开,充满了妖淫的意味。周子江剑眉一挑,旋身掠到室外。
暮色苍茫,白皑皑的市镇被幽暗所笼罩。镇上的居民早已逃散,然而此时,空无一人的长街尽头却并肩站着一对艳女。
虽是寒冬天气,两女用来束体的却有两截薄薄的黑色皮衣。一截围在胸前,一截掩在腰下,只能勉强遮住羞处,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无遗。
她们一般高矮,连裸露的玉臂、粉腿也是一般的圆润修长,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般不差分毫,虽然朦胧中看不清面貌,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妖冶的风情。凌雅琴抬手虚按一下,让龙朔待在室内,自己拿着长剑紧跟而出。
那对艳女风骚地扭腰摆臀,朝两人款款走来,她们的皮衣不仅短小,而且菲薄至极,紧绷绷贴在身上,凸凹玲珑的娇躯曲线毕露,就彷佛赤身裸体地走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左边一个娇笑道:“这位便是剑气江河周子江周大侠吧,果然是一表人材,气宇不凡呢。”
另一个媚声道:“周大侠看上去好强壮哦。肩膀宽宽的,胸膛厚厚的,躺在上面一定好舒服呢。”左边的艳女腰肢轻扭,那对半裸的雪乳荡起一阵香艳的肉光,腻声道:“周大侠想不想抱抱人家啊?”周子江面沉如水,右袖在剑鞘上一拂,锵的一声,江河剑从鞘中跃出数寸。
他目光锐利,一瞥之下便知这两女武功不低,如果是敌人,只怕要费上一番力气,因此亮出这手功夫,想一举震慑这两名来历不明的女子。
没想到那对艳女却不约而同地拍起手来,赞道:“好漂亮的功夫哦!”声音又媚又嗲,让周子江哭笑不得。
右边的女子笑道:“姐姐,这手功夫你可不会呢。”左边的姐姐媚声道:“让姐姐伸手一摸,周大侠的武器跳出来的可不止这几寸呢”说着她目光妖淫地朝周子江的胯下望去。
妹妹掩嘴笑道:“姐姐动了春心呢。”她骚媚地瞥了姐姐一眼:“是不是下边又痒了?”姐姐非但没有羞怒,反而腻声道:“周大侠猜猜看,奴家下边这会儿是不是湿了”说着两手抓着皮裙边缘,作势欲掀。
两女的皮裙只到腹下寸许,勉强能遮住臀缘,下面便是两条白光光的大腿。莫说掀起,就是走路时步子略大,股间便会青光外泄。凌雅琴挺起长剑,恨恨道:“不知羞耻的妖女!你们想干什么?”
那姐姐斜眼打量着这个娇俏的少妇,眼中隐约露出一丝妒意。“这位是凌女侠吧。琴声花影好大的名头,不知道”
她的手隔着皮裙,淫荡地抚摸着自己的阴阜“床上功夫如何”凌雅琴身为九华剑派得意弟子,身份即重,名声又响,在江湖中倍受敬崇,何曾受过这等污辱?当下不由俏脸变色,素手一扬,花影剑便闪电般朝她颈中划去。那艳女虽然心有戒备。
但没想到她剑招如此之快,急忙扭腰躲避,狼狈不堪地摔在雪中。妹妹连忙扑过去叫道:“姐姐!”
将她扶了起来,那艳女捂着粉颈,指缝中渗出鲜血。摊开手掌,只见粉颈上一道血痕深入肌肤,差一点便是致命之伤。她充满恨意地盯着凌雅琴,咬牙道:“死婊子!竟敢伤我!”
旁边的女子见姐姐并无大碍,不禁松了口气,望着凌雅琴冷笑道:“这贱人生就一副婊子模样,还装什么淑女!”凌雅琴粉脸涨红,挺剑朝两女刺去。两女各自拔出一柄短剑,一边封挡,一边用污言秽语辱骂凌雅琴。
“九华剑派有什么了不起的?死浪蹄子,别看你这会儿威风,小心哪天让你这贱货光着屁股,像狗一样爬过来舔姑奶奶的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