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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就大亮了。
陆决就对外宣布,陆家已经改换门庭,由他陆决当家作主了。
整个基地轰动,陆家这么一个大家族,一夜之间就被端了?
陆决接下来给出证据,被俘虏的要死不活的陆百川、大喊大叫的陆敬涛、浑身浴血的陆敬琛、安安静静的陆敬人,还有陆然陆辰两个。
祖孙三代都有了。
在逃的只剩下陆敬岳、陆敬国和一个陆、昊了。
左安安这才知道陆决昨晚的战绩多么好看,把陆百川这个首脑给抓住了,还抓住了陆敬琛和陆敬人两个,要知道他们一个是陆离的老子,一个陆望的父亲,让他们在外面逃窜,对陆离他们来说也是一件为难的事。
至于逃掉的陆敬岳和陆、昊,左安安觉得陆决是故意的。
陆敬岳因为陆昱之死,对陆、昊恨之入骨呢,偏偏又一个是长子长孙,一个是二子,两人年龄、职务都相差甚大,但就地位来说,陆、昊在陆家的地位还要更高一些,陆家那些仍保全着的势力到底听谁的?
这两人还有的争吧?
除了这些俘虏,陆决还降服了陆家麾下的一些人马,其中就有一个陆家旁支叫做陆统的,手底下足足有一个团的人马,现在都归了陆决了。
左安安表示非常地佩服加羡慕嫉妒,看看人陆决一晚上做了多少事,她又干了多少事?
不过她也没什么时间计较这个了,因为虽然陆决声称和陆家是家族私人恩怨,请其他人不要插手,但基地中还有大量的人对陆决抱有强烈的敌意。
这个年轻人蹿得太快了。去年冬天还只能在外面的小基地里,用恐吓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向陆家宣战,让人看了不过一笑置之,可这才半年多过去,就已经把陆家拿下了,简直太可怕了。
这此是陆家,下次谁知道是不是整个首都基地?
兼之陆决以前的名声实在有点吓人。于是几乎整个基地都抱成团。以为陆家鸣不平的名义声讨陆决,想要将陆决赶出去。
对于这个陆决自然早有准备。
陆决马上就找上了一个相对较弱的势力,这个势力叫做晓天工作室。他们末世之前就是专门给人服务的,给人当枪说写小说,办假证件,倒卖挂号单、电影票。扮黑社会恐吓钉子户,上门讨债。改装武器,甚至走私一些禁品,反正就是一群三教九流的人聚在一起,还起了一个晓天工作室这样文艺的名字。
不过虽然是三教九流上不了台面。但文武双全什么都能干啊,人脉又挺广的,末世之后这个工作室的人没死几个。没地方可去,也没什么活计可干。就继续为人民百姓排忧解难。
以前的陆家就看上了这么个工作室,让他们给做那些陆家自己不好出手的脏活黑活。
后来大概是因为陆家老是克扣他们的工钱,这工作室不干了,闹了起来,然后就成了陆家的眼中钉。
当然,这背后种种人们是不知道的,人们只知道这个工作室被陆家压得好苦,都快活不下去了。
陆决就让人给工作室注资,也就是注晶核、物资,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另外曾经所有被陆家欺压过的大小实力,他都给予补偿和帮助,和陆家敌对的势力,他也派人去接洽,至于曾经和陆家好得好像一条裤子的,他二话不说,直接去找麻烦。
给人看起来,这个陆决真是个二货,做事不问对错,不问前因后果,反正只要曾经是陆家的好朋友,那就是他的敌人,曾经陆家的敌人那就是他亲兄弟。
被基地的人暗中嘲笑了好久。
可是所谓的共同抵制陆决联盟,就这么无形中解散了。
不解散不行啊。
陆决态度那么好,给的补偿也好,礼物也罢,都优渥得让人无法不心动,首都基地自从陆家的转基因食物种植田被陆决从中做了手脚,让人给轰炸了,今年的粮食问题就很大,人们非常担心会吃不饱,陆决这刚从地里弄出来的新鲜得能滴水的粮食,谁看了不心动?
所以有送上门的好处,谁他妈有好日子不过就愿意和人为敌啊。
你们那些个当初和陆家怎么怎么好的,跟亲兄弟一样的,不知拿了人多少好处,现在陆家倒台了,你没好处拿了反而被寻仇了,就想起大家伙了,要拉着别人给你去当枪使?
当大家都是白痴啊!
反正人家陆当家的说了,只找你们做敌人,咱就乐得轻松,一边看热闹呗,说不定还能弄个渔翁得利呢……
于是乎,没有花多少力气,陆决就把全基地的敌人分化成了一派“自己人”、盟友,另一派少数的那些才是真正的敌人。
一面和人家打打架,一面迅速处理陆家内部残留的问题。
看起来轻松的不得了。
但事实上,压力很大啊。
至少在左安安看来,压力实在不小,主要表现在物资方面。
陆决跟白捡的一样把晶核和粮食送给别人,拿着晶核和粮食哪里来呢?晶核先不说,这粮食基本上就是胜利基地、未亡人基地还有一个w市里生产出来的。
但胜利基地和未亡人基地自己粮食压力也很大,只能勒紧裤腰带挪过来先用,量最大的还是在w市那里。
结果偏偏是w市那里给你出问题!
左安安要气死了,那些刁民居然弄了什么游行示威,什么大规模抗议行动,硬是守着粮食不肯让陆决的人搬上货机,本来还只是西边两个区闹起来,后来感染得东边二区也人心浮躁起来。
弄得卫四那些人都压不住。
左安安冷笑一声,亲自飞了回去,她倒还有些理智,没有上去就打打杀杀。而是和那些闹事的人当面理论:你说这粮食是w市所有人民的救命粮?行啊,也别说什么w市了,哪来这么多忧国忧民的情怀?你就顾好你自己家就行了,拿钱出来,我任你先买个够,买够了总没有那么多话好说了吧。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谁家有那么多钱啊。现在的硬通币就是晶核。那是从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不是从土里自个儿长出来的,来的多不容易啊!还要买这个买那个。租房子用水,穿衣服看病,哪个不需要用到晶核,哪里就能都拿来买粮食了?
而且大家都不是傻的。之前敢闹也是仗着人多,法不责众。现在最高领袖赶回来了,凶神恶煞地站在你面前,那气势一打开,能把人吓得腿肚子哆嗦!
于是左安安就抱着双臂杵在仓库前。盯着人们一天之中就把粮食给搬空了。
那货机不知道有多少架,来来回回也不知道飞了多少趟。
东边她自己的地盘解决了,第二天她直接跑到西边去。直接就说要买。
于秀其实也被下辖的人闹得头大了,这批粮食就好像一个祸源一样。留着就是个麻烦,还不如没有,大家一起穷一起饿,也一起奋斗。
所以他爽快地把粮食卖给左安安了,至于林晟,左安安感到很奇怪,他居然不在,不过他的副手一字摆开,都是很能干的人,左安安也不废话,就一句话:“你要卖就赶快卖,不然就给我滚出w市的版图!”
左安安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现在的w市虽然人口有七八百万了,但也还算不上很密集,东边二区就还有很多空地,只要她先弄个户籍制度,然后给出足够吸引人的条件,让西一区的人都跑到东边来,入了东边的户籍,那么人口日益减少的西一区就会一天天弱势下去,把当权的那一个团体赶出去喂丧尸,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最后这些人垂头丧气地答应卖粮食,左安安毫不客气地把价格又压了两成下来。
左安安回去气呼呼地和陆决说这些事。
陆决眼眸深了深,那些人应该知道只要左安安亲自出面,强势地要买粮食,谁也拦不住,但他们还是要闹,恐怕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把粮食吞掉,而是要拖延时间。
他们知道这个时间点他要是拿不到这批粮食,稳不住首都基地中各路人马,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
这是独独针对他的,还一针见血。
能拿到这么准确及时的情报,并且能够做到扣押粮食这一点的人,在w市里可没有几个。
而对他有这种恨意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个。
林晟!
他问:“你说林晟不在w市?”
“是啊,也不知道去哪了。”左安安也不傻,想了想皱起眉来,“你和他有过节,他会不会来给我们添麻烦?之前你不是找他谈过话了吗?”
“恐怕是还放不下心结吧。”陆决云淡风轻地说,“既然他不在,你再去和于秀谈谈,让他加入你的团队,把w市彻底掌握在手里。”
左安安皱了皱眉,然后点头,不过她又说:“于秀最初是同伴一样的存在,我们一起把w市稳住,一起搞建设,他和其他人到底不一样,我不想控制他。”
陆决笑意加深,他和大能一样,都很欣赏她这种品质,不贪心,不狠心,也不忘初心,不会因为自己有能耐就不择手段。
只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她没有野心,没有野心的人,又没有人在上面护着,位置越高麻烦越大,他担心她有一天会摔下来。
所以她不愿意做的事,他来做好了。
他说:“我和你一起走一趟。”
“这不好吧,这里局势这么紧张,你怎么能离开?”
“没关系,就一天没事,我去和于秀谈谈。”
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左安安不知道,只知道最终于秀吃下了一颗树根精华。
她很意外,陆决却告诉他,这是于秀自己同意的。
“不过条件是西二区还是他管辖,只不过他和你之间永远也不会有猜忌,这样很好。”
左安安想了想,这样确实很好:“那西二区还是由他一个人管着吧,除非必要的话,我不会去干涉他。”
陆决笑着点头,心想于秀应该会很满意吧。
他不过是走到于秀面前,跟他说是选择死亡,还是选择成为左安安的附庸,一个有野心有志气的男人大概都不会愿意选择第二条,可于秀以前荣华富贵享受惯了,生死也看得太多,恰恰也没有太大的野心。
“而且我相信左小姐不会亏待自己人,那我就成为自己人好了。”这是于秀的话。
真是一个通透的人。
陆决心想,若是再强一些,将安安托付给他倒也不错。他要不要帮他一把?
可是只是这么想一想,心就好像被千万根针刺着,疼痛难忍。
解决了于秀,那么那下西一区也是非常容易的事了,控制几个有能力的,左安安看得顺眼的人,来个釜底抽薪,西一区就改了姓,当即昭告全市,今后以左小姐马首是瞻。
林晟一定想不到,他只是离开了那么几天,他的老窝就被人给端了。
左安安就想给w市换个名字。
想了半天跟已经回到首都的陆决商量:“就叫安全基地好不好?”
很平庸的名字,不过寓意不错。
陆决知道她这是纪念他们两个,她叫安安,他当初叫做阿全。
或许给他取名叫做阿全的时候,她心里想着的也是“安全”两个字。
她看起来很坚强独立,也日益变得活泼开朗,可是骨子里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
陆决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哽住,默了一刻才说:“很好的名字。”
左安安嘻嘻地笑:“本来我还想过叫‘安氏基地’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爸姓左,我妈妈姓安,所以我才叫这个名字,所以我化名也才用安平这个名字,不过想想,叫安氏的话好像有点奇怪……”
陆决却心中一动,他道:“真没听你说过叔叔阿姨的事。”
左安安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死得早,我爸……死得也早。”以前她不提,是因为童年太过不愉快,她不愿意揭开伤疤,而现在么,是觉得无所谓了,爸爸的仇,前世今生她都报了,一本《谷木春秋》就好想爸爸一直陪伴着自己一样,而妈妈,她早就记不清了,哪怕是最痛苦的时候,她想起来的也不是妈妈这个称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