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见门口站

棺材里的笑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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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语气不好的喝道:“看什么看,干活呢,赶紧滚出去。”

    许平知道在这种环境待久了人也是会有点火气的,伸手拦住了正要发标的肖管家,语气兴奋的问:“请问各位是在这研制比铁还硬的东西吗?”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大汉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一脸警觉的看着许平,没好气的挥着手说:“去去去,这不是你这些公子哥玩的地方,没看我们还在忙吗?”

    许平注意了一下,屋子里大概三十多人,几乎没一个注意这的动静,一个个的眼神专注的看着炉子里的铁浆,所有人全身到下都是黑的,如果不是眼睛还看得见的话还以为全是一堆煤人,这才是真正的发明家该有的姿态。

    “呵呵,我是来帮你们的。纪宝丰在吗?”许平看着房子的四周堆着满满乱蒳八糟的矿石,立刻就兴奋起来,除了铁矿和铜矿,真的有不少超乎现在冶炼技术的其他金属。肖管家也赶紧站了出来,一脸生气的朝大汉说:“让你找就找,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大汉见许平的穿着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手艺人,一脸疑惑的看了几眼后朝后边大喊说:“疯子你出来一下,有人找你。”因为里面实在太吵了,喊了几句都没人答应。无奈之下,大汉只能退身进去多喊了几句!“谁、谁、谁找我啊?”

    从大石炉后边转出来一个满身都是煤灰的人,全身乌黑一片根本看不出长相和年纪,动一下的时候和鸡窝一样的头发上竟然还掉下了一地的煤渣,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结巴。

    大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纪宝丰疑惑的看了看许平,似乎是有点不情不愿的问:“你、你找谁、谁呀!”“呵呵,舅舅可好!平儿在这给您请安了。”许平笑呵呵的走上前去,语气十分温和的给他行了一个晚辈礼。

    “外、外甥,你、你是平、平、平儿?”纪宝丰疑惑的问道。这个太子外甥他也没有见过,所以一时间也有些闹不明白。

    “是啊,国舅爷!”肖管家马上跳出来证实说:“这确实是我们家主子没错。”“正是小甥。”许平笑呵呵的说道,挥了挥手示意肖管家先出去。

    “参见、见、见、太、太子”纪宝丰赶紧还了一礼,虽然对方是太子,但自己是长辈,倒也不讲那么烦乱的礼节,其他的工匠因为屋子里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所以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依然忙着自己的事,似乎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许平来不及和他客套什么,马上就切入主题问。“听说舅舅找到了一种可能比铁更硬的金属?”

    “金、金属?这个名字字好。”纪宝丰默念了两句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提起和铁有关的话题,原本呆滞的眼神马上变得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说。

    “前段时间我游历到了山东,看见一些人说起有石头上附着了一些碎铁,象是铣渣一样。我原本以为是普通的铁矿,后来一看居然是一些从没见过的矿石,所以敲了几块带了回去。

    细细一比较,居然比铁还硬了不少,马上就着手弄起来,可是我那边的设备和地方都不好,而且你外公不让我干这事。听说这天工部有一帮能工巧匠,我一直弄不出个眉目这才往这边来。

    这边有不少的工匠也和我一样有这样的困惑,所以我们就一起琢磨这些新发现的矿石。”(为了防止有人说棺材利用结巴骗字数,纪宝丰接下来讲话会变得正常。

    当然了,你们绝对不要以为我是为了省事,真要这么凑字数的话我也乐意,嘿嘿!)天工部的钱没白花啊,许平看着屋子里那些忙得热火朝天的工匠们,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欣慰。不过还是赶紧问:“那你们的冶炼有什么收获吗?”

    “没,没有!石头分解,解不出来。”纪宝丰脸色有点沮丧的摇了摇头说:“而且,那些铁浆有的一干就散开了。”“没关系,我来帮忙!”许平心里这时候着急的啊,将衣服一脱就准备进去一起干了。“你、你会?”纪宝丰疑惑的问道。

    “会!”许平坚定的点了点头。许平马上冒着高温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感觉身上的汗腺都活络起来。

    不太通风的小屋里全是灰尘,空气不流畅而且呼吸有点困难,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琳琅满目的矿石,琢磨了好一会,这才有些后悔以前怎么不好好学习呢,光看课本,现在一看实物真有点懧不出来了。

    许平正头疼呢,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照样全身是黑的家伙,兴奋的大喊:“疯子,大傻!”“怎、怎么了?”纪宝丰疑惑的问道。

    “哈哈,成了成了!”来人眼里全是血丝,手舞足蹈的说:“过水以后这些新的铁块没散开,弄成了几条硬条。哈哈!”“真的?哪几种配的!”“都弄出来了,怎么搞的你们,那么快!”工匠们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活,兴奋的围了上去一顿问。许平马上就被他们丢到了一边,不过心里一点都不恼火,反而比他们更加的高兴。

    原来民间有兴趣研究这些新矿石的人那么多,看来开工的不止是纪宝丰这边,还有别的号间也在一起冶炼。

    “嗯,不过现在还没试着能不能敲打!”来人满面期待的说:“咱们先过去新号间,让他们先熔几条出来再试一下。”

    “好好!”一帮人像狗抢屎一样,呼啦一下全都冲了出去,连纪宝丰都一脸痴醉的跑在了最前面,把这刚见面的太子外甥视若无物的丢在了号间里。

    许平看着这帮如痴如醉的家伙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是特别欣慰天工部的组建能网罗这么一帮在世人眼里就象是疯子一样的工匠,有他们这样的精神那想富国强兵也不是一个艰难的梦。

    “我”等许平跟上去的时候顿时就傻眼了,另一个小小的号间里,一百多个黑人挤得满满的,蒳嘴八舌的围着那几个冶炼成功的工匠们一顿狂轰滥炸,这时候一个个口才好得吓人,把这十几个木讷的家伙问得干瞪眼,就是说不出来话。

    “闪、闪开”许平愣神的功夫,纪宝丰估计是借着国舅爷的威名带着一帮人硬是从里面拖了两个工匠,还抱了几条已经成形的钢条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跑了出来。

    “舅”许平还没叫完,目瞪口呆的看着纪宝丰,简直象是关了几十年的犯人强抢民女一样,红着眼的让其他人带着东西先回号间,自己咬着牙又扑进人海里抢东西,那场景简直就是一堆家庭主妇在抢打折的商品。吐血,这都是那些老实木讷的工匠。一个个眼冒凶光简直比土匪还吓人,再看看那几个被他们给堵在屋里的同行,一个个一脸的惊慌和不安,有那么点像要被强奸的小姑娘。

    “走”当纪宝丰再一次从人群里杀了出来,手上抱着几张做记录的纸片,这才算想起了这个外甥,一边喘着气跑回自己的号间,一边头也不回的朝许平喊了一个字。

    许平看着屋里那些工匠们的兴奋劲,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毛骨悚然。赶紧跟着纪宝丰的脚步彻退,这帮家伙哪是什么工匠,一兴奋起来估计土匪强盗见了都会被他们给吞了。

    回到了号间里,许平一看他们已经把火炉弄灭了,都跑出来在外面的小炉上,开始聚精会神的研究着钢条和那些纸片上记录的含量,一边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着被他们几乎是绑回来的两个同行。

    “舅”许平根本就插不进去话,这帮人似乎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对、对,先试一个!”纪宝丰众人讨论了好一会,决定动手试试钢条能敲打的时候硬度到底怎么样。

    “我”许平话都没说出口,就见他们呼啦一下全忙开了,几乎把自己当不存在一样。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索性不去打断他们的思路,跑着帮忙搬起了煤块。众人也没在意许平的存在,似乎很习惯了有新的陌生人加入。

    再加上纪宝丰一直没开口说话,脸色凝重的调节着温度,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个干苦力的是当今太子,一个个热火朝天又异样兴奋的各自忙活着。

    许平心里兴奋而又紧张,希望真的能出现更强的冶炼技术提高军队的实力,但又害怕这刚见了一点曙光的新金属没办法使用,心里的矛盾啊!

    “荒唐,实在太荒唐了。堂堂太子还有国舅居然挤在这干什么铁匠的活,这要传出去的话皇家的面子还摆在哪?这还不让天下人笑话了!”

    纪欣月满面冰霜的走进了天工部,礼佛结束后,一听说儿子竟然夜里大闹皇宫,结果受伤本来已经又气又担心了,送走莲池母女两后,再一听太监禀报说哥哥和儿子竟然窝在天工部里打铁,顿时气得是火冒三丈。

    肖管家跟在后边吓得面无人色了,自从进王府后几乎没看过这安静典雅的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再一细想太子也确实太荒唐了,要是开口的话没准会引火上身,也就战战兢兢的跟在后边没敢说话。

    纪静月在旁边反而有点火上浇油的意思,也气呼呼的说:“就是啊,这算什么事!本来大哥就已经够让人操心了,这平儿还跟着乱来。现在大哥在江南已经算是一个笑柄了,爹都快被他气疯了,现在可好,这一大一小都成精了一起胡闹。”

    “你们也是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都拴不住。本来搞什么商部之类的就让天下百姓议论纷纷,这下可好了,居然还跑去打铁,这让我怎么说你们好。”

    纪欣月朝旁边一个娇弱的少女劈头盖脸的训斥着,看来真的是气得不轻,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欲红了。

    倒霉的程凝雪低着头没敢说话,本来是忙着送一批新挑选的难民进来做工的,现在顺路碰上了大发肝火的纪欣月,自然是连带着成了她发泄的对像了。

    程凝雪虽然感觉有点委屈,自从进府以后许平已经很久没找过自己了,下人们和其他的女孩子都觉得自己肯定是他的人,但他却没有半点的表示。

    闲暇之余看着赵铃越发的受宠,心里有点羡慕也有点吃醋,为了能引起这家伙的注意这才帮忙起了天工部的事。

    哪里想偏偏撞枪口上了,被皇后娘娘逮了个正着,劈头盖脸的一顿说自然是不敢顶嘴,也是吓得马上就跪在地下不敢说话,委屈的眼泪忍不住从已经发红的眼睛里掉了下来,但低着头也不敢哭出声来。

    纪静月看着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的程凝雪楚楚可怜的身子在微微的发颤,赶紧出言制止了纪欣月乱发脾气:“姐姐,你也别怪她了。平儿这孩子平时是谁的话都不听,她们女孩子家的哪有去管自己男人的,你别骂人家小姑娘了。”

    “起来吧!”纪欣月的身份自然不会去懧错什么的,只是示意还跪在地上的程凝雪起身,就又秀颜尽愁的叹了口气说:“哎,这孩子实在太乱来了。平日里放浪不拘我也不去管他,这干的事越来越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