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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侏儒并排坐在床缘,表情痴呆,目光完全失去焦距。洪岩一怔,看到桌上的烟灰缸上有半截烟蒂,顿时明白过来:“你又用了麻醉气体烟啊?啧啧,太狠了吧!
这三个小朋友发育不全,抵抗力差,小心别闹出人命。”白鸟薇冷笑:“本来只要闻到一点就足够了,但他们热衷于跟我砍价,不知不觉就吸多了烟味,死了也是活该!”
“看你这副恼怒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没找到那套书。会不会是藏在什么秘密卯的暗室里?”
“还要你提醒?我已经把墙壁和地板都掀开检査过了,连影子都没找到!”“不会吧,那还能藏在哪里?看他们的穷样,总不至于在银行开个保险柜收藏吧!”
“我正在査看他们计算机里的所有文件,马上就会有答案了!”洪岩耸耸肩,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静静等待着。
十分钟后,白鸟薇脸上的阴云愈来愈盛,眸子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忽然推开计算机跳起身,端起墙角的一个大水桶,将整桶水劈头盖脸浇到三个侏儒身上。冷水浇灌而下,三人同时打了个喷嚏,瞳仁逐渐恢复神采。
芙蓉大步闯进囚室,一眼就发现城城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脸颊通红,状若癫狂。由冰箱和桌、椅围成的“浴盆”已经轰然倒塌,里面的清水流淌而出,连半滴都不剩。
她慌忙将城城扶起,重新将几件家具竖起来搭好,不过一眨眼,浴盆里又像变魔术般出现大量清水。
芙蓉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刚才她一度考虑先去解救红棉和夜莲,以便连手对抗那个实力强得可怕的“冰姨”但如果真的这么做,等她回来这里,城城很可能已经在致命的射线中暴露过久而一命呜呼了。
“蓉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城城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半埋怨半撒娇地说:“那头狗女刚才又来了,对我又打又骂,还把水放得干干净净。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芙蓉心里涌起柔情,搂住他的脑袋轻轻抚摸着,语气犹如母亲哄着孩子:“乖别怕。有我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
“嗯,你对我真好。”城城直起腰,吻了芙蓉的脖子一下,但马上又闷哼着蹲下去。芙蓉关切地望着他:“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是觉得全身燥热。水再给我一些凉水。”城城指着浴盆,显得十分燥热痛苦。里面的清水还不到之前的一半,他必须蜷起躯体,才能浸在水中。芙蓉略为有些为难,因为她虽然能储存大量清水,但容量毕竟有限,刚才与冰姨战斗,再加上两次向浴盆注水,已经将多余的水分消耗得差不多了。
不过看到城城的哀怨眼神,她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调动全身所有细胞,尽可能地逼出自身水分,通通注入浴盆中。
水平面又上升不少,终于恢复之前的高度。城城终于能够站直,看起来舒服多了。芙蓉问:“你说真真刚才来过,后来她又去哪了?”“我不知道。”城城摇头:“我已经痛得快昏过去,只听到她走之前撂下一句狠话,好像是去召集救兵”
话还没说完,就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声和脚步声。城城脸色一变:“一定是她们杀过来了!蓉姐,你快走!”芙蓉“嗯”了一声,但却没有动弹,蹙眉沉思着。
“别管我了,快走、快走!”城城催促着:“她们人多,你再厉害也应付不过来的!趁她们还没包围这里,赶紧逃出这鬼地方吧!”
芙蓉点点头,眸子里流露出更多柔情,但是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片刻后,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砰的一声,门被撞飞,真真已经领着一大群狗女冲进来。
她们人人都近乎赤裸,美丽的俏脸充满煞气,毫不在乎在陌生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美好的胴体。真真趾高气扬地喝道:“投降吧,芙蓉!你已经逃不了。”
芙蓉淡淡一笑:“我没打算逃,更不打算投降,霸王花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姐妹们,上!”
真真一声令下,狗女们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芙蓉端然不动,任凭冲在最前面的四个狗女分别抓住她的四肢,接着又有一个狗女抱住她的腰。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狗女们先是大喜,接着本能察觉不对劲,而芙蓉的嘴角则浮现出讥嘲的温柔笑意。
下一秒钟,五个狗女同时被一股巨力抛出,身不由己地跌在奔来的同伴身上,然后十几个狗女就像保龄球瓶一般成片倒下,差点连真真也一起撞倒。
真真勃然大怒,一挥手,更多狗女再次冲上,而且施展出变身本领,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又咬又抓,声势相当凶猛。
但芙蓉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不断以“人肉保龄球”的方式,将狗女们一一抛出,摔得她们横七竖八、鼻青脸肿真真倒吸一口凉气,力量型女特警果然不是好惹的,比夜莲、红棉更难对付。
虽然她的动作没有夜莲那么敏捷,但一举手、一投足,都蕴含极大力量,狗女们根本不敢硬接。再加上囚室里空间有限,手脚施展不开,无法以合围的方式四面八方进攻,导致了战局始终不力。
“算了吧,你们打不过我的!”芙蓉温和的嗓音不慌不忙地传来:“不管再怎么进化,你们仍然是失败品。”这话戳中真真的痛处,但她却反而冷静下来,一声呼哨,招呼狗女们暂时停止进攻。
“我们的确是失败品,但你以为,你们霸王花就是真正的成功之作吗?”真真冷笑:“在冰姨面前,你跟我们的区别,也不过是五十步跟一百步的距离!”
芙蓉默然几秒,轻声说:“输给你们那位冰姨,我心服口服。你还是赶紧叫她来吧。”真真脸一沉:“用不着她出马,我们也能收拾你!”
狗女们也都随声附和,纷纷表示就凭你还不配冰姨出手。芙蓉的眼睛亮了,彷佛看见一线曙光。从进入这间囚室起,她就一直在思索冰姨这个奇怪的人物,回想与之对话、交手的每一个细节。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浴室里,冰姨与真真曾经有过两句对话。一个问自己出来的时间是不是已经超时,另一个则说还有十分钟。
当时芙蓉无暇细想,并不明白其中含义,但现在仔细推敲,冰姨的行动显然受到时间限制,而且她还很担心会超过。如果这个推论正确,从那时到现在早已超过十分钟。这个唯一能打败自己的冰姨,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真真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劳师动众,召集大批狗女增援,否则只要冰姨一人前来,自己就已经输定了。芙蓉想到这里,精神大振,立刻反客为主展开进攻,好几个狗女被打得骨断筋折,不得不退出战圈。
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冲向真真,准备先将这个领头的狗女击毙,如此一来,剩余的狗女就会陷入无人指挥的混乱状态。
真真看出芙蓉的企图,一边指挥狗女奋力抵挡,一边躲到囚室角落。等芙蓉攻到近前后,这狡猾的女子突然又发出一声呼哨,好几个狗女立刻撇下芙蓉,以四肢着地的姿势飞跃弹跳,杀气腾腾地冲向城城所在的浴盆。
城城吓得尖叫,本能的一缩脑袋,蹲在浴盆底部。芙蓉一惊,马上回头救援情人。她随手抓起一个狗女,以对方的身体作为武器,挥舞得呼呼风响,两三下就击退身周缠斗的敌手,回到城城身边。
“停手!先退出去。”真真一声令下,其余狗女放弃进攻,簇拥着她退出囚室,但把门口堵得结结实实。芙蓉俯身检査,发现城城虽然没有受伤,但那几件家具都被抓出好几道裂缝,浴盆里面的水正源源不断漏出。
她急忙伸手按住裂缝,阻止水继续漏出,不过这样一来,她也等于失去行动自由,再也无法离开一步。
“蓉姐,算我求你啦,赶紧走吧!”城城脸色煞白,颤抖着嗓音说:“你再婆婆妈妈,不但救不了我,你也会自身难保。”
芙蓉心乱如麻,知道他所言不假。现在这种情况,她绝不可能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男人闯出囚室,若再拖延下去,万一禽兽男返回,一切就都完了。
但她担心的是,如果她一走了之,城城是否会成为狗女泄愤的对象?“你放心,她们不会杀我的。”城城看出芙蓉的心事,强笑安慰说:“你一冲出去之后,我马上投降。
她们就会把我生擒活捉,交给那个恶魔发落。我要是不明不白死了,她们肯定也不好交代。”芙蓉低声说:“好,那就委屈你忍耐一下。”
她转身要走,城城却探出身来,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满脸深情地说:“走之前再给我一个热吻,行吗?”芙蓉哑然失笑:“不用这么缠绵吧?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是离开这间囚室而已,马上就会回来。”
城城神色愕然,显然不懂她的意思,芙蓉也没有多加解释。她心里盘算的计划并不是逃跑,而是迅速找到夜莲和红棉,三人连手一起控制住局面,再设法对付冰姨,并逃出魔窟。
走廊上传来更加密集的脚步声和女子呼叫声,又有十几名狗女赶来增援。真真正在指挥她们排成阵式,看样子很快就会再度发动进攻。城城把嘴凑过来,表情十分执着:“相信我,这个吻会为你带来好运的!”
芙蓉微笑着叹了一口气,以姐姐纵容弟弟般的疼爱之色搂住城城,两人四唇相接,长长一个热吻。周遭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时间彷佛静止在这一刻。就连原本喧哗咆哮的狗女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
芙蓉涌起骄傲和得意的感觉,旁若无人地热烈回应着城城的热吻。在危险、紧张的时刻和情人接吻,这是电影里才有的画面,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
她就像个初恋的小女孩一般陶醉,觉得无比浪漫。真的,这是一种令人眩晕的幸福感。四周的一切彷佛都在旋转,而且愈来愈快等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芙蓉努力睁大眼睛,头脑中的眩晕骤然增加数倍,令她身不由己地摇摇晃晃。蓦地里,她伸手向背后一摸,拔出一支微型针筒,针尖部分淌落一滴药液。
四片嘴唇分开,城城的脸庞一下子变得十分遥远,而且颇为模糊,就连他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陌生。
芙蓉跟跄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颤声说:“你为什么”城城耸耸肩,语气充满歉意:“对不起啊,蓉姐,我也是没办法。牺牲一个人,总好过两个人一起牺牲。”
“你出卖我!”芙蓉惨然变色,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心脏彷佛被一把刀狠狠剖开,痛苦得无法形容。真真咯咯发笑,带领狗女们大摇大摆走进来。
“他能出卖你一次,当然也就能出卖你第二次。”真真尽情奚落:“看你也算是有阅历的成熟女人,居然被同一个男人以同一种手段骗了两次,真是蠢到极点!”芙蓉的心在滴血,奋力想要稳住身躯,但四肢已经传来无可抗拒的麻痹。
那枝注入自己身体的针筒,显然是最强的麻醉剂。如果她体内储有大量水分,此时就能迅速稀释麻醉剂,甚至直接排出体外,但刚才她为了救助情人,已把所有水分都送入浴盆。
芙蓉恍然大悟,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圈套!她怒吼一声,飞身扑向浴盆,想要把剩余的水分摄入体内自保。可惜已经太迟了!眩晕和麻痹霎时包围全身每一个细胞,她如同一滩烂泥般摔倒在地,双眼发黑,失去知觉。
就在同一时刻,侏儒三兄弟在冷水浇灌下已完全清醒过来,他们惊愕地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手脚被绳索牢牢绑住。白鸟薇和洪岩各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充满鄙夷。
“是你们啊!你们想干什么?”侏儒老大骇然问。他已经认出这对男女的真实身分。洪岩伸出右手:“那套书藏在哪里?交出来!”
“那套书是非卖品!怎么,你们想硬抢吗?”老大色厉内荏地说:“抢劫是严重罪行,我们会报警的!”老二和老三张嘴想喊救命,但还没发出声音,两支蔷薇镖已从耳边擦过,将两人的脸颊各自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