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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曾问我,我与进藤光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最强的竞争敌手,还是最能与我对抗的好友?
我究竟厌恶着他,或者其实很欣赏他?
当我们在对弈中起争端时,棋会所里的其他客人总是站在我这一边,他们会批评他,说他不自量力,明明棋力还差我一大截,还敢口出狂言。
当听到他们如此侮辱他时,我总是很生气。
不知怎地,我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是,他们根本不了解他高深莫
测的潜力,有什么资格说他?
他某些棋步或许有些欠考虑,他的脾气或许太急躁,但能指责他、
与他争论的人,只有我。
除了我自己,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对他不公平的评论。
因为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任何人胆敢侮辱他,我绝不与他善罢干休>
最近南方校园热闹非凡。
罢转学进南方时便大玩变男变女变变变游戏的丁蔚,最近又换回男生制服了,英姿焕发又潇洒俏丽的气韵,迷煞一群死忠学妹。
正与班联会主席宋云飞甜甜谈恋爱的章怀箴,不知为什么似乎惹恼了某人,最近成为众多学弟恶作剧的对象,连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也遭受恶意攻讦。
还有,就是今年表现出人意料的篮球校队了。
在hbl预赛中英勇晋级的他们,即将在下礼拜再次远征台北,参加复赛,与十二支来自全台湾各地的顶尖高中篮球队开展一场龙争虎斗,争取最后八强的名额: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有报导价值的新闻,校刊社成员既兴奋,又惶恐,临时开会决议出一期特刊,编辑室里连续几天都是一片兵荒马乱,人潮来来往往,穿梭不休。
校刊社社长兼总编辑的办公桌更是凌乱不堪,一叠叠新闻稿、照片、文章,堆积如山。
可钟晨露看了,不但没被繁重的工作量惊着,反而笑逐颜开。
总算不必靠笑话栏或俊男美女照来撑场面了,有这么多重量级新闻,这期特刊的发行肯定能博得全校同学的瞩目。
太好了!
“露露,露露!大新闻,大新闻!”尖锐的声嗓在汪小薇略显圆胖的身子冲进编辑室时扬起,她用力挥着手,跑得上气不接不气。
钟晨露抬头望她,扬了扬眉“什么新闻?独家吗?瞧你激动成这样。”
“就是你那个冤家啊。”汪小薇不停喘气“蔡子麒啊,他刚刚在练习赛表现实在”
“神透了?”见好友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钟晨露忍不住主动接口,樱唇一撇“拜托,这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好吗?”
天知道为什么,蔡子麒从这学期一开始就神勇异常,几乎每场正式比赛都缔造大三元纪录。
“我知道他很厉害啦。”钟晨露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你不用特地跑来报信”
“槽透了!”简短三个字截断她半真半假的抱怨。
她愣愣瞪着汪小薇“你说什么?”
“我说他的表现糟透了!”汪小薇以一个激烈的手势强调“比初中部的学弟还不如,不,他表现得就好像刚刚开始打篮球一样。知道他刚才的攻守纪录吗?”她翻出笔记本,念出潦草记在上头的数字“投篮命中串一成二,篮板一,抄截零,助攻零,失误八次!”
“八次?”钟晨露一惊,忽地站起身“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他真的失误连连。”汪小薇摇头叹气“在体育馆内观战的同学都呆了,连他那些死忠亲卫队都没办法再继续替他加油,全像根冰柱愣在当场。”
“有这么糟吗?”钟晨露喃喃,依然无法接受这消息。
“烂到家了!有些男生还当场开骂,说他们这辈子没见过打得这么烂的人,一直喊着要教练快点换他下场。”
“结果呢?”
“他上半场只打了十二分钟,下半场打五分钟就被换下去了。”
“你是说,十七分钟内他失误了八次?”钟晨露失声问。
“没错。”
钟晨露容色刷白。
不对劲!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看看!”匆匆抛下一句后,她迈开步履,旋风似地卷出编辑室。一路疾奔,很快地,她便下了楼,沿着校园内的木棉花道直行,来到前两年校庆时才落成的室内体育馆。
比赛像是已经结束了,人潮三三两两往外移动,脸上表情要不茫然迷惑,便是气愤难当。
“子麒学长今天怎么回事?像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我从没见过他打得这么烂。”
经过几个学妹身旁时,钟晨露听见她们失望的抱怨。
她没理会,迳自逆着人潮前行。踏进馆内,她正东张西望寻找蔡子麒那挺秀的身影时,一道尖利的男声匆地嘲讽响起。
“我说啊,会不会这才是蔡子麒真正的实力?”
她蹙眉,凝住脚步。
“对啊,看他整天笑嘻嘻晃来晃去的,好像根本就没怎么认真在练球嘛。”
“那些女生也真是的,整天像苍蝇见了蜜糖黏着他,说到底他也不过是长得帅一点,篮球其实打得普普而已啦。”
“前些日子会那么神,说不定是嗑葯的结果。”
“有可能哦,哈哈哈”不怀好意的笑声放肆地扬起,瞬间回荡整座体育馆。
钟晨露怒了,猛然旋过身直直走向那几个说三道四的男同学,眸光锐利如刀,狠狠射出。
“你们刚刚说什么?”
几个男孩一震,领悟自己方才刻薄的批评竟入了校刊社社长的耳,神态马上不自在起来。
“没没什么啊。”顾左右而言他“我们随便聊聊而已。”
钟晨露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更逼近一步“你们怀疑子麒嗑葯?”
男同学们气息一促“没有啊。我们哪有这么说?”打哈哈。
“男子汉敢作敢当,有胆在人家背后造谣,为什么没胆承认?”她痛批。窈窕的身躯在几个高头大马的少年前显得娇小,可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
“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这女生怎么这么烦?闪远一点啦!”摆出冷脸,试图威吓她。
她毫不畏惧,神色甚至比他们更冷冽“嫌我烦?我真正烦人的功夫你们还没见识到呢。”唇角扬起淡漠的三十度“要不要试试上校刊头条是什么滋味?”
“什什么意思?”
“听你们方才说话的口气,我猜你们是对子麒那么受女生欢迎有点嫉妒这有什么?凭我钟晨露一枝生花妙笔,还怕没办法把你们捧成校园“英雄”吗?”她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一篇文章,马上就让你们“家喻户晓”成为全校同学的“偶像””
“你!”少年们并不笨,当然听得出她意蕴讽刺。几张睑匆青忽白,彼此交换眼神,却都是无可奈何。
白痴才会选择得罪眼前这位校园内人脉最广、又掌握新闻机器的少女。
“算我们说错话了!”悻悻然撂下一句后,几个男孩迅速拔腿,无声无息逃逸现场。
钟晨露冷冷瞪视他们的背影,一面在心底默记其长相特征。
这几个不知好歹的男生以后就不要再被她逮到胡乱造谣,否则她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冷哼一声后,她收回不悦的心思,眸光流眄,不数秒,便在空荡荡的馆内寻到熟悉的身影。
他一个人抱着颗篮球躺在篮球架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因为表现不好所以正深深自责呢?笨啊!人总有失常的时候,他又何必如此介意?
唉。该怎么劝他才好呢?
钟晨露凝立原地,犹豫半晌,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蔡子麒,她心一扯,竞有些疼。
她闭了闭眸,勉力排去胸口那股酸涩,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张笑嘻嘻的脸孔。
然后她定上前,黑色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轻快声响。
“子麒。”她在他身旁坐下,脆声一唤。
他抬眸,懒洋洋地瞥她一眼。
“听说你今天失误了八次,怎么回事?不会吃坏肚子了吧?”她眨眨眼,半开玩笑。
他不答腔。
“怎么?你哑了啊?”瞳眸灿亮有神“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嘛!”
依然沉默。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语。
她蹙眉,想了想“是不是你的脚伤又复发了?”神色转白“怎么办?是不是很痛?你们队员怎么搞的?怎么没送你去看医生?”急着想伸手扶他。
他却用力甩开“我没事!”
她一愣“真的吗?”
“对啦!”语气粗鲁。
她默然数秒“那是不是心情不好?”顿了顿“其实从上礼拜六我就想问你了,你那天去了哪里?为什么回家以后看起来怪怪的?”
“千你什么事?”冷冷一句堵回她的关怀。
她胸口一闷。“你干嘛这么凶啊?我也只是想知道你今天状况为什么这么差”顿了顿“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对你今天的表现很失望?”
“你以为我白目到看不出来吗?”没好气地翻白眼。
“那你解释啊!”她急了,声调不知不觉拉高“如果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帮你解释,免得人家误会你。”
“误会什么?”
“误会你只有这种实力。”她咬唇,想起方才几个男同学对他的侮辱,眉宇一沉,容色黯然“总之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说了没事。”
“怎么会没事?”她不相信“一定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啊!”“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冷声反问,睨向她的眼神也好冷。
她身子一冻,半晌,找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又来了。
他又要推开她了吗?又要像他父亲刚去世时那样乖戾地拒她于千里之外吗?他们又要恢复之前那既冷淡又紧绷的关系了吗?
不!她不要,她不想啊。
“子麒,你别这样,有什么心事告诉我,我愿意帮你。”她急切地倾向他,嗓音沙哑“真的!”
他不语,只是定定瞪她,湛深的黑眸,幽幽地漫开了什么,似乎像是歉意。
他忽地坐直上半身,别过头“我拜托你,别管我行不行?”
“不行!我怎能不管你?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紧紧捉住他的肩膀“我们不是才说过,要像从前那样做好朋友的,你忘了吗?”
“我没忘。”他绷着身子,语音痦痖。
“那你就告诉我啊!不论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帮你,我保证!”
他不语,右指成爪,慢慢抓过地面,指节泛白。
她怔然注视他彷佛陷入极端挣扎的动作。“子麒?”
犹豫的低唤似乎震动了他,他身子微颤,好一会儿,才狼狈地站起身,对她放声怒吼“你打算怎么帮我?”
“嗄?”
“你有办法让我百投百中吗?有办法让我眺得比所有人都高吗?有办法让我抄截助攻随心所欲吗?有办法让我打满全场却一点也不累吗?”他逼问她,一句此一句语气更激昂,更愤慨,气息粗重。
她倏地茫然。
见她苍白的容色,他更加懊恼,爬梳了下头发。
她站起身,双手试着伸向他“子麒”
“你别过来!”凌厉的眼光阻止她善意的靠近。
她一怔。
“你有办法让我变成超人吗?”他涩问,神色阴沉。
她颦眉,忧愁地望他“这就是你今天打不好的原因吗?你真的这么累吗?”
“对,我很累!我累毙了!”他红着眼咆哮“又要读书,又要练球,还要背负全校同学的期待。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学校的球队实力根本没那么好,闯进hbl复赛只是运气,我一想到下礼拜就要上台北跟那些传统名校对打就紧张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只能让对方当虫子踩!”
“打不过有什么关系?”她试着安慰他“只要尽力就好”“去你的只要尽力就好!”他粗声诅咒“我今天才只不过在练习赛打烂一点,就被同学骂臭头,要是在hbl被痛宰,我看连我家祖宗十八代都逃不过!”
“他们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嘛。”她白着脸,为同学们的反应找借口。
“爱之深责之切?”他讥诮地重复“我宁可不要这样的爱!”使劲一甩手中的篮球。
篮球落了地,连续敲出不规律的声响,正如钟晨露六神无主的心韵。
她惘然瞪着慢慢滚至球场另一头的球,不知不觉举步追逐它,正当她弯腰准备拾起,另一双手抢先她一步。
她愕然扬首“学长?”
落定她面前的,正是展岳。他皱眉望她,面上不赞同的神情显示他旁观两人的争执已久。
“你还好吧?露露。”他关心地问她。
她摇摇头“我很好。”
展岳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瞥了站在远处的蔡子麒一眼“他不该把脾气发在你身
“他只是压力太大而已。”钟晨露勉强微笑,伸手接过他抱在怀里的篮球“学长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的。”
“跟着我?”她眨眨眼“有事吗?”
“思,我有话跟你说。”展岳低声道,又瞥了蔡子麒一眼。
后者双手环抱胸前,面无表情地回瞪他。
“什么话?”钟晨露问。
“嗯,是这样的。”展岳神色匆地尴尬起来“我看这里不太方便说,放学后我们校门口见,我再告诉你吧。”
“可是我今天很忙,恐怕没那么快回家耶。”她为难地说“校刊明天就要送印刷厂,我今天得做最后确认。”
“这样啊。”展岳闻言,犹豫地搓手。
一旁的蔡子麒看不不去了,干脆直接走过来“展学长,你好歹也是男人,干脆一点好吗?”
“这”被学弟一激,展岳脸庞一红,望向蔡子麒的眸微愠。
他毫不在意,继续催促“快说啊!”展岳倒抽一口气,忿忿然瞪视他一眼后,才将视线转回钟晨露莫名所以的俏颜上。
他推了推镜架,好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我想邀你当舞伴。”
“什么?”此言一出,在场另外两人都是一愣。
“圣诞舞会,可以当我的舞伴吗?”展岳重复,诚挚的目光透过镜片凝定钟晨露。
她愕然呆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明眸流转,却是落向神情紧绷的蔡子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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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月夜。
银色月华柔柔洒落,静静拢覆蔡子麒伫立于公园球场的修长身形,他抬首,眯眸望向天际。
不知怎地,他很怕新月夜。
总觉得那钩在云边的一弯月很不安定,像随时会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尘世,碎成片片。
他还记得小六那年,跟露露离家露营那一晚。
那晚,他与她并肩躺着看星空,除了满天灿烂星斗,也看到了一弯淡金色的新月。
当时他的心,便隐隐浮现某种恐惧。而她却笑他一个男生不该如此多愁善感,笑他无聊,笑他傻。
他傻吗?也许吧。小时候家庭环境总是争吵不休的他,唯有在她身边才能得到温暖的安定感。
她总是巧笑倩兮,总是活泼可爱,两道弯弯的墨眉就像天际的新月,可他却不必担心它们会坠落。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可以做到任何事。
他总是如此相信,直到那一天,父亲在枪战中死去,而她在一夕之间由女孩长成少女。
新月,终究还是落下来了,她也不再专属于他。
她长大了,他也必须。
她翩然像蝴蝶,迟早会飞到另一个人怀里,而他只能在她背后默默守着。
他说过,如果她真的喜欢展岳,他会帮她。
只是不论她喜欢谁也好,跟谁在一起也好,她都由他来保护。
由他来保护
下定决心后,蔡子麒手臂一扬,篮球在空中画出近乎完美的弧度,空心落网。
他满意地微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拾起篮球后,他在球场内来回跑动运球,偶尔立定,远远一射,偶尔以漂亮的姿势带球上篮。
他打得很好,帅气潇洒的姿态完全不像下午在练习赛失常的他。
几声掌声匆地懒洋洋响起。
他停下动作,回首望向突如其来出现的另一个少年。
是展岳。他还背著书包,显然刚刚才结束晚自习离开学校。
“啊,是我们优秀的展学长。”蔡子麒嘴角嘲讽一扬,故意拉长声调“怎么今晚有空来公园闲晃?不回家k书吗?”
展岳皱眉,很不喜欢他讥诮的语气。“你对我很不满吗?”他直截了当问。
“我?怎敢?”蔡子麒耸耸肩“学长又帅又有才气,模拟考也是全年级第一名,我崇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不满?”
“别说客套话了。”展岳绷紧脸“你根本觉得我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吧?”
蔡子麒冷冷一笑。
“是因为露露吗?”展岳追问。
蔡子麒眸色一沉。“关她什么事?”
“是因为我摆明了要追她,所以你不高兴吧?”展岳睨他“你喜欢她,对吧?”
“我只当她是朋友。”蔡子麒锐声回应。
“是吗?”展岳不信“如果真把她当朋友,为什么我邀她当舞伴时你看来好像很不高兴?莫非你认为我配不上她?”
“配不配得上不是由我来决定。”
“但是你的确觉得我配不上她?”
“怎么会?”蔡子麒摊摊手“学长你功课好,又写得一手好文章,正是露露最欣赏的那一型。”
“我也很喜欢她那一型的女生,活泼大方,率直开朗。”展岳若有所指地说“我们之间很有话聊。”
“是吗?”蔡子麒暗暗咬牙。
“上礼拜六我们一起去看“魔戒”然后又去吃饭。”
“那又怎样?”
“我们约会得很开心。”
“是吗?”蔡子麒嘴角歪斜“那真是恭喜学长了,课业爱情两得意,了不起!”
“你是真心恭贺我吗?”展岳眯眸打量他。
“当然。”蔡子麒冷声道“坦白说我真希望学长教教我,究竟哪来这么多精力兼顾这一切的?又要念书,又要写文章,又跟女生约会你一点都不累吗?”
“你很累吗?”展岳意味深长地问。
“累毙了!光是打篮球我就应付不来了。”
“可你刚刚打得很好啊。”
“那只是随便练习。”蔡子麒撇撇嘴“真正上场的压力是很大的,而且教练又希望我打满全场,我哪来那么充沛的体力啊?又不是超人!”
展岳凝定他,数秒“你想成为超人吗?”
蔡子麒一愕,狐疑地望他“什么意思?”
展岳没马上回答,眼神闪烁不定。
“展学长!拜托你有话就说好吗?话老是说一半,都快被你急疯了!”蔡子麒大声抱怨。
展岳默然,半晌,嘴角扬起半自嘲的苦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想成为超人,我可以帮你。”
终于说出来了。他就是在等这句话。
蔡子麒敛下眸,掩去精光四射的眼神。
“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