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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莉桐没命的大喊着,一来虚张声势,二来想引家仆过来护驾。
因为躲在她身侧的男人不是思麒!
“呵呵我不是外人。”男子轻松自若的笑着。
太丢脸了!他到底在那里站多久了?又听到多少她羞死人的内心告白?那些话一旦传出去,她准会没脸做人的!
“卑鄙小人!怎么可以躲在暗处探人隐私?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话是说得正义凛然,可是她个头小,脸蛋红通通,声音清灵稚嫩,性情又温吞随意惯了,一旦发起威来,不但“飙”不出什么震撼力,连点架式也没有。
“我若是卑鄙小人,就不会那一番恳切的忠告了。”
嗯,说得也是。“可是你的行为一点也不正大光明,就是小人!”莉桐边说边往后缓缓撤退三十六计准备上场啦!
“你不也是如此吗?”男子依然带着温暖和煦的笑容。“你在思麒面前一句真心话也不说,却在他背后编派他的不是。”
“我哪有说他的不是”
“小人!”不等莉桐申辩完,他右手一指,就轻轻点在她的额前。他弯弯的眼中充满笑意,倒没什么恶意。
莉桐被他这突然的一着棋“将”到了要害。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宏亮的声音斥责着,随即出现了来人的身影和身后紧跟而至的家仆们。
“亭兰!”莉桐像是见到救星般奔了过去。
“干什么呀!”平日就看莉桐不顺眼的亭兰,硬是甩开突然被莉桐抱住的手臂。
“亭兰!这个男人他擅闯人内,还鬼鬼祟祟躲在花丛里偷听别人谈话。”莉桐慌张的说明着。
“这王府里只有你是‘别人’,哪还有其他的‘别人’可言?”亭兰这回又咬定她了!
“他偷听我和思麒谈话啊!”莉桐根本没理会亭兰的刻意刁难,她只想到要是他们夫妻私下的谈话传扬了出去,性格孤傲的思麒岂不是跟着地名誉扫地?
“哦?你倒是说说,你听见了什么啊!”亭兰不为莉桐与自己的大阿哥颜面着想,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为那名男子助阵。
“不可说、不可说!”男子笑着摇头,此刻看来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令莉桐意外的眨巴了好几回眼睛。
“你说!有我在这给你撑腰,还怕有什么不敢说的!”亭兰发起脾气时颇有乃父之风。
“其实没什么要事,我和思麒”莉桐连忙打圆场。
“格格我在这里问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给我闪过去!”亭兰大声怒斥,莉桐吓得退了两、三步。
“亭兰,她是你大嫂,别忘了礼教。”男子第一次收起笑容,诚恳的告诫亭兰。
他到底是谁?什么身份?
“论礼教,还轮不到你来教我!”亭兰叉起腰,摆出了茶壶状的指责架式。
“成亲后,除了我以外,也轮不到任何人来教你!”男子形貌虽然温文儒雅,但言语中似乎有着不怒而威的气魄。
“你!给我说!他们在私下喳呼些什么?”
亭兰气得七窍快生烟了,好像自从莉桐嫁进来后,府里站在莉桐那边和她作对的人愈来愈多。这个超级扫把星!
“哎!”男子故作语重心长的模样。“思麒刚刚一直在逼问大嫂,洞房花烛夜你干了什么好事。”
“啊?”亭兰方才惊人的气势一下子全都瓦解了。“那那她怎么说?”
男子哀怨的看着亭兰,直到亭兰额角冒出了冷汗,才缓缓打破沉默“你大嫂之前拚命闪烁其辞,一直逃避问题。可是你也明白,思麒他那种人向来擅长穷追猛打,非得问到真正的答案不可,大嫂被他逼得没办法,就”
“就怎么了?你倒是说呀!”亭兰急得在一旁直跳脚,一张俏脸上也没了血色。
看来她果真如传言一般,怕死了她的大阿哥。
“哎!”男子神情凝重的垂下双眼,再度陷入沉默。
亭兰一语不发,马上知道了他暗示的结果。她一下子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愣在原地惨白了好几秒,才突然间“啊”的一声长啸起来。
“苏莉桐!你这个坏胚子!天生坏胚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个大嘴巴!”
“没有没有!”莉桐赶紧摇头解释。“我根本没有”
“你有!你有!原来你早就在记恨我!等着报复我!”亭兰恨声喊着。
“别凶她了。”男子挡在亭兰之前温柔说道“要是让思麒听到了,你的罪状岂不是又得多加一笔?”
“你”亭兰含泪狠狠的怒视她。“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
咆哮之后便哭着奔回她的瑞云阁,看来这王府的特色真是“一脉相传”每个人离去的架式都绝对的惊逃诏地。倒是家仆们习以为常的各自散去,又留下了呆呆的莉桐和怡然自得的男子相对望。
“你怎么可以让她这样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向思麒抱怨啊!”她嘟起了小嘴,有点不平。
“呵呵”他又轻轻笑了。不过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身形又纤瘦俊挺,玉树临风,和思麒的阳刚之美完全不同,但他独具的魅力却也足以和思麒的气势相抗衡。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在帮你啊!”“你这算哪门子帮法啊?”莉桐喃喃的绞着两只小手。“完蛋了啦!我一直都不讨亭兰欢心,现在还惹她生气、恨我入骨”
“这样才能制得住她,让她不敢轻易对你动手啊!”他又以手指轻点了点莉桐的额头。“你有思麒这么好的靠山,怎么不花点脑筋妥善运用一番?”
他的笑颜真像阳光,看了令人暖烘烘的。这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莉桐倒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你是谁?一定出身不凡吧。”莉桐水灵灵的向他问道。之前“小人”来“小人”去的事,她早就忘光了。
男子笑而不语,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是敬谨亲王的四子安元卿,荫封‘贝勒’,是亭兰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今后你就直呼我元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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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姐,请问你们少夫人在吗?”硕王府的后门进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鲍子,轻声悦耳的向府中正在赶办杂务的丫环问道。
“哎呀!是苏大宝啊!你来得真不是时候,今天王府要设大宴,大伙忙得焦头烂额,恐怕连少夫人都抽不开身哪!”丫环热切的回答着。
“大宝!啊真是不巧,怎么这个时候来找少夫人呢?”
“大宝,今晚有空你再过来一趟,因为今晚府内有盛宴,铁定会有满桌子香的辣的给你带回去。”
后院一群仆佣一见大宝来就忙着招呼他,倒不是因着他是莉桐的弟弟而巴结讨好他,是他那张人见人爱的俏模样,又善体人意、懂得察言观色,待人彬彬有礼,所以特别得人缘。加上府里的张总管略懂命相之学,曾为秀气灵俊的大宝批过命,说他是王母娘娘身旁的仙童下凡,因而才貌出众又广得人心,将来必有富贵之运,大伙儿因此更加疼惜大宝,简直将他当小少爷一般的伺候。
“府里有盛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大宝坐在石阶上向各忙各的下人们问道。
“是思麟贝勒凯旋返朝了!”
“思麟贝勒是谁?”
“思麒贝勒的双生弟弟啊!”一个嬷嬷两手揉着面团和他说:“人家思麟贝勒可厉害了!这次西北边境的叛乱,是他头一次上战场,打到哪儿就赢到哪儿,连策凌大将军都十分欣赏他呢!”
“准噶尔族数年前就在西北边境频频作乱,此次噶尔丹叛变,皇上便决意一举清除此一外患,以定边疆。思麟贝勒早有奔赴沙场的雄心壮志,就同策凌大将军的正黄旗军奋勇杀敌,战功辉煌。今日班师回朝,皇上龙心大悦,传令将重重封赏,硕王爷简直乐翻天了。”厨子得意的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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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思麒这边的雍雅苑此刻也快闹翻天了!
“你居然私下作画让大宝拿去卖?”
“我要养活我爹和弟弟啊!”“住口!你嫁进我家就是我的人,要养活你家人也是我的责任!”思麒眼睛都快喷出火了。“我哪一点亏待你和你的家人?堂堂硕王府的少夫人卖画营生成何体统!”
“我匿名作画啊!”莉桐浅啜前日硕福晋送她的西湖龙井,相当陶醉的笑了起来。“这茶好香、好甘美,你也尝尝着。”
“莉桐!”思麒眯起了几乎可以杀死人的冷冽眼光。“我在跟你谈身为少夫人应有的尊严,你竟敢跟我扯这些烂条渣?”
“你怎么可以随便骂人家?”她指的是那壶西湖龙井。“如果它有灵性的话,一定会被你这种话伤了自尊的。”
“你伤了我的自尊又怎么说?”
“你太脆弱了。”
“苏、莉、桐!”雷霆万钧的一阵吼声,贯穿她的耳膜。
“我没有丢你的脸啊,因为根本没人知道那是我画的。”和他相处两个多月以来,莉桐愈来愈能适应思麒的脾气,再加上元卿暗中私授的“秘招”她甚至渐渐喜欢上这种沟通方式。因为两人不吵架,就会落得孤孤单单没话讲;而有时不讲话,某种奇异的气氛又会不断的在两人身旁流转。
“够了!”思麒一掌拍上桌面,震得一桌子茶具叮叮当当响。他转身背过莉桐,两人马上陷入沉默的僵局。
“思麒?”莉桐望着他坐在茶几另一边的背影。“不要生气嘛!”
莉桐最怕思麒两件事:其一便是不跟她说话。
“好吧,算我错好了,我道歉。”
什么叫作“算你错好了!”根本就只是口服心不服的在委曲求全,她一点也没真的认为自己哪里错了。思麒依然直挺挺的背着她。
“思麒”她轻轻拉了一下思麒架在桌面上的手臂。
他的火气刹那间全融在那股软甜甜的触感上。虽然她纤纤十指根本动摇不了他结实的臂膀,却完全软化了他刚烈的意志力。
“你不要生气,跟我说话嘛!”莉桐担心的扯着他的衣袖,他的心早就乱成一团。
“我爹性子很烈,他不会用你接济给他的钱,而我必须要替大弟赚点钱啊,否则他去不成私塾读书的。”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莉桐是故意捣蛋。可是她也有不对,为什么有事情不和他商量?难不成她就这么不信任他?
“思麒,你回过头来吧,不要这样不说话。”莉桐开始哀求他。骂她无妨,反正她从小就被骂大的;不屑她也无妨,反正她出身下等,被人不屑早已是家常便饭,就是别冷落她、拒绝她。
“哼!”思麒轻哼一声,心中早已软化,却就是摆不下才刚端起的大丈夫架式。
莉桐痴痴等他回头好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动静,实在按捺不下心中的不安,遂起身走到思麒身旁,侧低下头来,当着他的面问:“思麒,你还在生气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呢?”
思麒看着她俯在眼前的细致脸庞,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他真后悔上回在羞愤之际,说出了“再也不碰她”的气话。事实上,他话才说出口的当时就已经后悔了,她才十六岁的滑腻雪肤和纯美无邪的面容,一直撩拨着他火热的心,引诱他亲近
他的胸膛开始微微的迅速起伏,莉桐见状马上警觉起来。看他鼻息渐渐加重,她心想思麒一定是看到她一副虎口拔牙、不怕死的德行,愈看愈火大而怒气攻心。
她连忙倒了杯茶恭敬的捧到他面前“思麒,喝杯茶,别生气嘛!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别把气闷在肚子里。我受得起骂的,你尽痹篇口吧!”
他只想狠狠的吻住这个小女人,非得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教她喘不过气来才行!可是他每次欲火焚身的当头,为什么莉桐总会拨他一头冷水,想到毫不相干的方向去?
“混蛋!”思麒恕吼一声,粗鲁的起身离去。一旁捧着热茶的莉桐被他这一碰撞,茶水翻了她一身都是,模样狼狈至极。
“哎!”她不知看过思麒这种愤而离去的背影多少次,每次都只留她一个人在后面哺哺自语。“这茶叶一斤可以养我家人一个月耶,怎么这样就把它给翻了呢?茶若有情也会垂泪的。”
莉桐拍拍胸前被“茶泪”浸湿的地方,仔细回想元卿曾教过她讨好思麒的独门秘招
别畏畏缩编的,你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下人!
别跟他转弯抹角,你心里想什么就坦白说什么!
“嗯!对!”莉桐握起了双拳,迎着苑外的灿烂阳光宣誓:“我应该对你坦白一切!虽然说出来的实话你不见得爱听,说不定反揍我一顿,但是‘不久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要你的心!”
这一番宣言高声公布后,她抓起针红架上的一条手帕,就往思麒离去的方向追去。不过似乎刚刚的宣言太过“坦白”让她的脸蛋红成一片,连耳根都泛上了色彩。
我就是想要你的心
绣芙蓉2003年7月20日更新
秋日近,硕王府内枫红片片,小桥流水也传来微微凉意。府内庭院重重,各个院落各具风格,加上硕福晋精于萧花养卉之道,无论春夏秋冬,府里总有灿灿庭花。叶叶心心可供怡情?蛲佑貉旁芬宦繁祭矗孀潘槛柙度サ淖儆把懊伲桓霾涣羯癖黄愎鹱拥沧x耸酉撸焓植θゾ涂床患淖偌a恕?br>
“思麒!”他走到哪儿去了?
“思麒,等我嘛!”莉桐在原地转呀转,连自己来的方向都有点搞不清楚。“咦,我是打哪儿来的?”
这个天下无敌的大路痴!
“喂!思麒,你在哪里?”莉桐踮起脚尖张望,整个人几乎隐没在桂花丛里,根本看不见远处光景。
一阵桂香迎风吹起,吹低了花丛疏影。她发觉前方似乎有光影在闪耀,反射着秋阳,散发点点金碧辉煌。她想也不想的就往那方向猛冲过去,府内庭木师傅辛苦修剪种植的桂花丛被她冲出了一整排“人形大洞。”
“思麒!思麒!莉桐一把就抱住那人的背后。那人因腰际上突然攻来一只紧紧圈住他的细嫩手臂,让他呆愣了一阵。
是思麒没错!这魁梧的身子和高度,别说是硕王府内了,就连府外也绝难找到第二人。
“思麒,别生气嘛!我道歉就是了,对不起!”
那人怔怔的看了腰上的小手一会儿,想回头侧看那张埋在他背后拚命道歉的小脸究竟是谁。
“你别再丢下我一人就走,好不好?”她抬起了好水双眸望着思麒。
这撒娇甜美的模样又令那人为之一怔,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明他不是思麒!
“你不喜欢我作画给大宝拿去卖,那我不画就是了。可是我明明向额娘请教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我记得你最爱西湖龙井的啊,难不成我记错了?还是我服侍得太差劲了?”她完全认不出自己抱着的男人不是思麒!
那人看着她清艳细致的容颜傻了眼。无论她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面对这样的可人儿发脾气。
莉桐见“思麒”似乎不再愤怒,就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下去:“如果你不生气了,我就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那人开始兴味盎然的顺势接下句子。
她先是甜甜的神秘一笑,才从胸口衣襟内抽出一条手帕,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用我绘的图绣出来给你的手帕。”
那名男子缓缓接过手帕,摊在手上细细观看,但眼神还是三不五时的飘向莉桐,谁教她生得一到纯真诱人的小脸蛋和爽朗的性情。
简直可爱得不像话!那人的胸口又是一阵悸动。
他是不懂女红的,这种女人家玩的针线活儿,他一个大男人哪懂得其中的做工优劣?但他毕竟是长年生在权贵之家,从小到大穿用的全是天价珍品,久了当然略能分辨出东西的精美度与价值感。他看着莉桐绣的手帕,惊讶了好一会儿,不觉心中暗叹
真是乱七八糟的绣工啊!
“怎么样?好看吗?”她眼中充满兴奋与期待,光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就知道思麒一定对她的手艺十分“刮目相看!”
“嗯,构图很美,意境不错。”但这些都不包括她那种筒直像在缝抹布似的针线功夫!
“里头有我的名字喔!”她娇媚一笑。
那人一瞬间又失了神。再次回眸细看图面,努力从一塌糊涂的线堆里,勉强辨识出原有的底图中所要传达的意境。
朱樱斗帐掩流苏,
庭前茉莉,
露滴梧桐。
“苏莉桐?”他不自觉的哺哺出声,由图面上的流苏、茉莉、梧桐对诗取韵,猜测她的含意。
当他望向莉桐求证答案的对错时,被她明灿耀眼的得意笑容吸引,情不自禁的被她的喜悦传染,牵动了嘴角。
“呀!”莉桐惊了一下。思麒笑了?思麒居然会笑?不是嘲笑、冷笑,而是深情款款的微笑,一弯浓眉温柔无限,煞是好看!
“你你喜欢吗?”她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却仍不时偷偷转起双眸多瞄他两眼,那人将这个微妙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喜欢!”
这下子换莉桐的心不知所措了。思麒笑起来实在太迷人了,为何他平日不多对她这么笑呢?看来他真的挺满意她亲手绣的一番心意。
趁他现在心情好,赶紧跟他谈条件!
“那思麒,以后你不可以再背对着我生气喔!”
“好!”他笑眯了琥珀色的眼睛。
“也不可以一气之下掉头就走,丢我一人在身后喔!”
“当然!”
莉桐听了差点儿没高兴得跳起来。“真的?你不能骗我!”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的笑容中渐渐有股邪邪的味道。“可是你一方手帕换我两个承诺,不甚公平。”
“啊?那要怎么办?”绣手帕很花工夫的,不说花费的时间有多少吧,光为了绣这幅“宙前风景”她的手指就已被绣针扎得像针包,到处千疮百孔的。
“我不要再绣东西给你了。”她撒娇的向他坦白。
“我也不要。”他不敢保证下次还猜得出她乱成一团的绣面图样代表什么意思,而且这种手帕只要一条就够了。
“那你要什么?”
“这里。”那人手指轻轻点着他古铜色的脸颊。“亲一个。”
莉桐羞得马上双手掩住了嘴唇。“不要!羞死人了!”
“那么一切作罢!”
他马上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莉桐见状又慌了起来,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拚命拖住他。“思麒!不要这样,我听你的就是了!”
他低头看看被他手臂拖着走的莉桐,又眯起了眼睛邪笑。
“真的?”
“真的真的!”她拚命点着头。“可是”
“嗯?”又有什么条件?
他剑眉一挑,直勾勾的用眼神询问她,看得莉桐赶紧将脸埋在他的手臂后面。思麒他他这样挑眉真的很好看!她羞红着脸埋在他衣袖里低语。
“什么?我听不见。”那人见莉桐这个举动,觉得分外有趣。“我手臂后面可没长耳朵喔!
“你”她害羞的微微抬起头。“你太高了,我亲不到”
瞧她红通通的脸颊,真想咬一口。“好吧,那我低下来就是了。这样可以了吧?”他略微往前倾。
“不行,还是太高了。”
“这样呢?”他又往前倾了一点点。
“要再低一点”
“这样?”他再度移动一分。
莉桐娇小得根本还不到他的肩头,他这样一点一滴的弯下身,她拚命跺脚也接触不到他的脸庞,干脆伸出双手勾住他的颈项,直接拉他接近自己的双唇。
中计啦!他就是要让这小美人主动贴近自己,这是调情圣手噢,不,这是一般男子最常使用的手段。
她勾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左颊上贴上柔软的樱唇。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耳鬓厮磨之际,那人顺势重重吻了她粉嫩的脸颊,偷偷吸取她发际自颈间的芬芳。
“啊!思麒,你”她双手用力推开他,马上抚着被他鼻息进犯的颈窝,像是被他的气息灼伤了似的。
看她被自己逗得七上八下,男子不禁满意的笑了起来。
“贝勒爷,您在哪儿?亭兰格格在找您啊!”远处传来仆人们的召唤,莉桐自觉此刻的神情见不得人,准备快步离去。转身之际,却又悄悄回头看了那名男子一眼
他两手环抱在胸前,正英挺伟岸的笑着目送她离去。这般光景让莉桐心里燃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情绪,软软的、暖暖的,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喔!”
“永志不忘!
莉桐盈盈双眸又瞧了他好一会儿,才快步远去,没入一阵阵桂花芬芳里,只留下谈谈香气。
那人这才把掌中握着的手帕再次端起。
“苏莉桐。”
他沉醉一笑,将手帕放在鼻前,似乎嗅得到它方才置于莉桐胸前的梦幻气息。她很不同,和他以往接触过的女子都不同,有点儿傻、有点儿纯,有细腻的一面,也有大而化之的一面,尤其是她痴痴凝望着自己的容颜。
“思麟贝勒!”他的随身亲信终于找到他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思麟贝勒,亭兰格格她一直在找您!”
“我知道。”他将手帕收入衣襟内。
“您快回房梳洗更衣吧。一身甲胄,风尘仆仆,要是格格瞧见您这模样,一定会责怪奴才没将您服侍妥当。”
思麟闻言愣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连亲信都看傻了眼。“思麟贝勒,奴才说了什么笑话吗?”
那个小丫头!迷糊蛋!就算她分不出他和思麒这对双生兄弟谁是谁,也不该采到错把武将当文官吧!他才刚凯旋归来,一身战袍,思麒怎么可能会在平日做这身打扮在院中漫步?
他仍止不住愉悦的笑声,重重拍了亲信的后背。“走吧!就让你好好的尽忠职守一番,把我打理干净。”
“喳!”亲情快活的回答着。
思麟载满欢快的心情而去,右掌却温柔的抚着胸前衣襟藏着莉桐手帕的秘密之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又好像有什么事早已悄悄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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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桐又迷路了!
她只顾着逃离令人尴尬的场面,却没注意到自己跑到了什么方向。四处的院落十分肃静巍然,无人随传,像是刻意被人支开后的场面。她东看西看,实在不知道要从哪里才能转出去,便漫无目的地向其中一幢走去。
好像有人在私语!莉桐在路经某扇窗时,听见里面有窃窃私语声。探人隐私的事她没兴趣,但是不向人问路她又走不出去,就在伸手准备叩门时,里面的一句话止住了莉桐的动作。
“思麒一定得娶佟家格格才行!
“可是硕王爷,您要一位格格当思麒的侧室,布衣女子为正室,行得通吗?”
“哎!”莉桐认得出那是硕王爷的声音。“行不通也得行,就是一定要佟家格格入我硕家的门,否则月轩居士的画就全泡汤了!”
月轩居士?画?这跟佟家格格的亲事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月轩居士”莉桐趴近窗榻凝神倾听。
“要思麒休了苏莉桐吗?”与硕王爷交谈的人说了令她浑身僵硬的一句话。
“休了她也罢,逼她退为侧室也罢,反正就是不能得罪佟王爷就对了!”硕王爷狠狠的下了这个结论。
“逼她为侧室这法子不妥。”那位陌生人开口。“以佟王爷的性情,他绝不会让自己的掌上明珠去坐别人‘让’出来的夫人位置,更何况是让自出身平民的老百姓!”
“那就休妻!”
“呵呵”那陌生人发出了令莉桐觉得十分耳熟的笑声。“休妻也得有理由啊,这不是您想休就休的事。”
“哼!”硕王爷的专用笑法。
“我虽没见过那苏莉桐,但据目前听到的传言,大家对她的看法似乎都不坏,倒是她的来历我觉得颇有问题。”那人冷冷的分析着。
“一个乞丐老头的女儿有啥子问题!”敢情硕王爷连这一点都不屑探听。
“呵呵”莉桐闻声一愣,确定她真的听过这笑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硕王爷,您若想让思麒休了她,这可就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房内突然一阵寂静,不再有任何交谈?蛳嗯吭诖敖由显缇屠浜沽芾欤噶四诓愕囊律眩粽诺昧谒膊桓已氏氯ァ?br>
“哼哼,”硕王爷阴沉的缓缓低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那一句突然加重音量的“辞”字,连同房门同时被踢飞出去,莉桐霎时倒抽了口冷气,软趴趴的滑坐下来。
只见硕王爷巨大凶猛的身形自房内跨出,站在她的跟前,两眼闪着一触即发的暴怒,紧紧握着的大拳喀喀作响,每个指关节都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你胆敢偷听我们的谈话?”硕王爷咬着牙,从齿缝间温怒的质问。
“不是,我迷路了”莉桐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就瘫坐在地上回话,抓着窗峰的那只手早已渗满了汗。
“放肆!还敢狡辩!”硕王爷怒喝一声,立即下令:“来人哪!把苏莉桐给我拿下,禁闭在雍雅苑中,不许她踏出苑外一步!等二贝勒今晚的洗尘宴过后,我再好好的惩治这家伙!
“喳!”远处众传卫们威声震天,莉桐脸上的最后一滴血色也没了,脑中一片混乱,就被侍卫们粗鲁的架了出去。一句凛冽的话不断在她耳中震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