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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很需要男人。”
书艳乍见这个巨大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家花厅里,整个人呆掉,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看你这反应,我想我应该可以胜任吧。”
支着她小脸的巨掌,大得几乎可以将她整颗小脑袋瓜裹入掌心。若不是感受到他手指在她脸蛋旁邪气的抚揉,她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神。
“你来这里做什么!”书艳连打带吼地弹到离他老远的角落里,警戒地怒视。
“来满足你的需求。”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需要你来着!”可恶,两年不见,他非但不见苍老,反而更具邪恶的迷人气息。
“你妹妹是这么告诉我的。”他懒懒一笑,醇厚浓浊的嗓音比俊美的神情更具杀伤力。“其实,你何必为找不到男人的事伤脑筋?找我不就得了。只要你告诉我一声,我定会义不容辞,任你摆布。”
“是啊,而且喀尔玛他很强喔,是我碰过的男人中最能干的一个。”和书艳有如同一个模子打造的书音柔声强调。
“音音,不可以这样说,外人听了,会谈以为你在那方面经验很老到。”他宠溺地摇着食指。
书音“啊”地一声,掩口轻笑,无限娇羞。书艳反而傻头傻脑地皱眉瞪眼,不知所以。
“什么经验老到?”
“好了,别取笑我了啦。”
取笑什么?书艳愈来愈莫名其妙,看见喀尔玛和书音窃窃私语,相互低笑的模样,更加火大。
“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如果要讲悄悄话,滚回你家去讲!”
“看吧,音音,你害我被人家讨厌了。”喀而玛无辜的可怜相底下闪烁浪荡的笑意,大胆而露骨地以眼神戏弄书艳,性感得令人气血逆流。
“书艳,你这样实在很没礼貌。明朔是你说要找个安全可靠又孔武有力的硬汉来陪你,我好不容易替你把人找到了,你怎么可以当着人家的面叫他滚蛋?”书音不悦地柔声抗议,气势娇弱可人。
“他哪里安全可靠了?他简直”
“而且喀尔玛是放下自己手边的事,专程上门来帮忙。你刚刚在人家一进门时,摆那什么脸色给人家看?”
“音音,不要强迫她向我道歉。”他歹毒地提醒。
“我偏要!书艳,你给我向他道歉!”
“我为什么”
“那你就从此都不要再找我帮忙!像你这种态度,连朋友都会被你得罪光,以后还有什么人会帮你?”
“还是音音懂事。”他俊魅地弯着笑眼,等着书艳被迫低头。
“可是我”一看他那副小人德行就不想道歉。
书音瞪着微泛水光的大眼,几欲与她决裂的神情让她不得不乖乖就范。
这府里最无法无天、谁也管不住的疯丫头书艳,唯一能制住她的就是这个温弱的双生妹妹。
“道歉就道歉。”她不甘不愿地嘟囔,随即破口大骂“算我错行了吧,我书艳对不起你行了吧,你大慈大悲大人大量也就不需要我跪地磕头了对吧?”
“书艳!”书音愤然起身。
“音音,别哭,她肯这度说,我己经很满足了。”
狈屁,说得好像他有多委屈,那双眼却跟狐狸似地贼忒分兮。
“书艳,快过来谈正事吧。”他朝她伸出看似非常友善的大掌,等着牵引她入座。
她又不是断手断脚,干嘛要他牵!但当她瞥见书音充满指责的泪眼时“马上败阵,老大不爽地埂邦邦甩出小手,任厚实而有力的热气紧紧蜷握。
一阵电流倏地由被他握住的右手窜向她的四肢百骸。不行!还是太危险,连只是被他牵着都会浑身不对劲。正想用力抽回小手衬,却被他温柔地强拖至身旁入座。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谁跟你这二十七、八岁的老男人是好朋友!
他一迳亲切地望着她笑,她则龇牙咧嘴地拼命想抽回在桌面下被他握得死紧的手。
“对嘛,这才是我们应该保持的和谐气氛。”书音舒眉一笑。“若不是喀尔玛最近刚好被调回京里当差,我还真不知该上哪找人帮你呢。”
“我根本不需要人来帮忙,自有办法找回琪哥!”
“你明明说想找个贴身随从陪你出人那些危险场所”
“可是这是我们家的事,不必外人插手,在府里挑个牢靠的人不就得了!”
“何必这么见外呢?凭我们两家的交情,我还能算外人吗?”他故意在书艳身衅呢呢哝哝,令她头皮发麻。
“你的毓琪表哥和我五弟又是太学府里好同学,他失踪了,我怎能不管?”
“对啊,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让我们被‘撂牌子’的?”书音有点不太高兴书艳的忘恩负义。
八旗文武官员,三品以下、人品以上,家有十四至十六岁女儿者,都得列名于册,前赴三年一回的八旗选秀。两年前书艳、书音年方十四,容姿灿艳,一对晶巧玲珑的水晶人儿,怕不是被选为妃嫔,就是被指为皇子福晋。双生娃儿的父母老年得女,疼惜得不得了,哪舍得就此被选入宫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一面。
她们的父亲昭敏大人到处请人帮忙,却没有足够的权势或管道打通关节,结果事情落到世交之子喀尔玛头上,也不知他在户部或内务府动了什么手脚,一对艳冠群芳的小美人竟在秀女初选时被“撂牌子”一落选,就欢天喜地地回家照迎太平日子。
不过从此以后,书艳的日子倒不怎么太平就是了。
“说说你的毓琪表哥是怎么失踪的吧。”喀尔玛浪荡地尽情观赏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的怒火娇娃,揉弄掌中细嫩的雪貂小手,惹得她大起鸡皮疙瘩。
“毓琪表哥他一直都跟以往一样,成天四处晃荡,没什么不对劲,一个月前却突然失踪了。”书音连忙打破书艳硬是沉默的僵局。
“是这样吗,书艳?”
当然不是。
“你这样臭着小脸不说话,教我怎么帮你呢?”
“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帮,快快滚回家去吧。”
“书艳!”书音低叫。
“我好像不太受人欢迎,是吗?”
“是的。”装可怜也没用。
他落寞的神情却引起书音熊熊的保护欲。
“书艳!是你说要找出琪哥下落的,可你的态度一点诚意也没有。如果当初你只是随口说着好玩,请你现在讲明,不要害喀尔玛白跑一趟,浪费心力,连我都被你一起耍进去!”向来好脾气的书音终于发飙。
“我才不是说着玩的!”书艳慌张地比手划脚。“琪哥都失踪一个多月了,家里却没一个人为他拒忧,连派个人出去找我都嫌麻烦”
“因为琪哥是个大人,不是小孩子。他不是留书说明了他要出去闯一番事业,叫大伙别担心吗?”
“可是”
“大伙不找他、不担心他,是因为相信他是个男子汉,相信他自己下的承诺。你不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不放心他一出门就了无消息,好,我听你的,替你我来个强壮又可靠的帮手,但你却给了我什么样的回应?”
“我所谓的帮手是”
“最近额娘为了二嫂、三嫂翻脸的事搞得筋疲力竭,还得为六哥纳妾的事烦心。我放下自己该为她分忧解劳的职责,跑来帮你这件根本不必我们瞎操心的事,你却从头到尾地使性子给我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很闲吗?”
“我我哪有很闲?我”
“你闲到甚至连好心赶来帮你的人你都要嫌,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找人?”
“音音,算了啦。”喀尔玛温婉附和,弯弯的俊眼狡猾无限。
“你自己看着办。”书音不高兴地娇柔起身。“你若真需要人帮忙,就好好跟喀尔玛道歉。如果你根本不需要人帮忙,就请人送喀尔玛回去,我明儿个会亲自到他府上致歉。”
“书音!”
“算我鸡婆,把你的话当回事,到处替你找帮手。不过这事到此为止,恕我无法再陪你一起搅和,告辞。”
“书音,我从来没有嫌你鸡婆!只是”被扯住的看手阻挠了她追去的势子。她急着想甩脱,好上前努力解释,却愈甩愈被箝得死紧,牛皮糖似的。
“你干什么!”她痛斥。
“快向我道歉吧。”
“我为什么要向你这种人道歉?”
“你现在不向我道歉,明天就会变成你妹妹亲自上门向我道歉。我相信,只要我当场摆个臭脸,要她下跪磕头,她铁定会乖乖照做。你觉得如何?”
“你!”
“恩?”他慵懒地挑眉。混帐东西!只要一扯上这个大魔头,准没好日子过!
“书艳”他撒娇地催促着。
她若不道歉,书音真会跑到他家下脆磕头去。她不能这样对书音,不能让家人在别人府上丢这个脸。可是书音为何什么人不找,偏偏找这无赖来帮忙?
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就是这张令女人心神荡漾的邪魅俊脸。
“我道歉就是了。”不过她那表情活像生吞一只臭鼠。“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很不礼貌,诸多冒犯,烦请见谅。书书艳在此跟你郑重赔不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书艳。”他深情地笑着将她拉入他双腿间。
谁是他的好书艳!她厌恶地抽回小手,闪到老远的地方。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用再装了。反正这儿没其他人在,有什么目的,你直接挑明吧。”
“为什么要从我身边逃走?”
“我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太靠近我。”
“我指的是两年前的事。”他打横架起一条长腿,悠然闲坐,把玩怀里的打簧金表。
书艳难堪地僵住,左右飘转着视线,不敢正视他。
“我们明明处得不错,为什么在拍板下聘前突然反侮,不愿意做我的新娘?”
“都已经是两年前的旧帐,吹了就吹了,何必再提?”
“你欠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不喜欢你。”
“是吗?”清脆的合表声打响了紧绷的气氛。“我倒觉得你那时挺迷恋我的。”
“随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最后我还是清醒了。”与其糟蹋自己未来的人生,不如及时悔婚。
“什么事让你突然清醒的?我记得你一直都很期待快快嫁给我。”
“你何必对这种芝麻小事如此执着呢?我并不是你不可或缺的女人吧。”她恶意挑衅地讪笑。他垂眸轻笑,英伟的脸上马上漾开令人目眩的绝俊魅力。
“我阿玛后来不也提供了比嫁女报恩更优渥的补偿吗?相信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至于我表哥失踪的事吗,我想我自个儿应付得来,怎好意思麻烦你这跟我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外人呢?但是你义不容辞的善行着实令我们感动,我阿玛必定会”
“书艳,你的确不是我非娶不可的女人。”她盛气凌人的滔滔雄辩突然被这匀温柔笑语凝结,一脸错愕,有如心口被人打了个大洞。
“我我就说嘛。”
“但是己经归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不能容忍它逃脱。”
“我并不归属于你,我也不是你的东西。”“你不是吗?”
他轻笑,瞬间闪至她跟前,猛然将小小的人儿卷入怀中粗暴吮吻,吓得她连喊痛的余地也没有,小手僵在魁梧壮硕的臂膀上,不知该怎么阻止这莫名其妙的蹂躏。不要脸!他居然把舌头伸到她嘴里!
书艳开始谅恐地拳打脚踢,捆住她娇躯的那双铁臂却紧得几乎令她断气。他恣意尝着,自胸膛深处发出浓重的低吟,无视她快窒息的痛苦神情,深深吮噬她的娇小与柔弱。
“如果我早两年这样吻你,你现在八成已是我的妻子了。”
喀尔玛低笑,继续咬她,吞噬她的气息,双臂同时有力地揉拥着柔软而丰满的小身子。
不行她快昏过去了,得赶紧叫他叫他书艳的脑子一片混沌。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做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虽然她不晓得喀尔玛为何要抬起粗壮的左腿切入她双腿间,但很感谢他提供了个可以让她暂时跨坐休息的地方,因为她快站不住了。
“你还能说你不是吗,嗯?”
她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意识也为之翻覆。
喀尔玛以强烈的男性魅力侵略弱小的猎物,任他予取予求地尽情戏弄。
他强悍地以脸颊摩掌她细嫩的脸蛋,迫使她陷入他粗重的吐息中。她隐约意识到有什么很紧急、很重要的事,得赶紧阻止
当他以炽烈的舌描绘着她的红唇时,她颤抖得连气息都破碎了。粗糙的手指不断揉弄着她的耳垂,沿着颈侧,摸素着激情的脉络。
“书艳,我的小东西。”他比呼吸还低柔的轻喃与他的吻含而为一,有力地吞噬她无助的娇喘与嘤咛,使她完全融化在他健壮的臂弯里。
就在他动手解书艳的衣扣时,花厅外传来远处丫环的闭聊声,震回她的神智。
“放开我!”她愤然一推,不料整个人顿时滑跌下去。若非喀尔玛悠哉的快手及时箝住她,她真会双膝无力地瘫倒在地。
可恶他是怎么把她弄成这样的?
“别担心,她们不会发现咱们的好事?矗绦伞!彼ψ乓话呀掷匦鼗忱铩?br>
“谁跟你继续,你给我滚!”她徒劳地恨然推打他的笑容。“滚出我家大门,我们家不欢迎你!要玩女人,上妓院去,别把我当做那种下流东西!”
“我当然不会那样看待你。”他慵懒地紧捆着扭来扭去的暴怒娇躯。“名门闺秀有名门闺秀的销魂方式,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走开!”
“格格格?”厅外被她狂乱吼声招来的待女们愕然。
“没听见你们格格下的命令吗,还不快走开?”他邪魅轻瞟。“我和书艳两年不见,自然有许多贴心话要谈,叫外头的人全都撤离吧。”
“是”侍女们被他俊美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着了魔似地酣然退去。
“等一下!”
“把门带上。”他轻巧加了一句。
“不!等一”门扉闭合的声响截断了她的希望。没救了。她竟然在自己家里、被迫与他单独囚在一起,怎么办?
“这样你有没有觉得自在一些,嗯?”他贴着她吓呆的小脸摩掌挑逗。“其实有人观赏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只是你目前还太生涩,恐怕玩不来那种高段把戏。”
“这就是你前来的目的,专程来羞辱我?”
“是你叫我来的。”
“给了你个上门报复的好机会,是吗?”
“你说呢?”他的唇咯咯笑着钻进她的衣领间,探寻馨香甜美的雪肤。
“你还在记恨两年前我悔婚的事?”她疑惑得无暇感受他的吻啄。“为什么?我家不是已经付你丰厚的赔礼了吗?”
珠宝、美女、古玩、骏马,她父亲几乎把整个家都掏空了来补偿喀尔玛,他却不买这个帐,害她父亲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地把赔礼塞给他。
“你对我家提出的赔礼有何不满?”
“我并不需要我已经有的东西。”他轻柔地将她放坐在桌缘边上,慢慢解开她的襟扣。
她厌恶地瞪着大眼。“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你不甘心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居然也有被女人拒绝的一天,对不对?”
“你也可以把它解释为,我对你相当迷恋。”
“是啊,只不过你绝不会对同一个女人迷恋到两天以上。”更别说是两年。
“不错嘛。”他微微赞叹地敞开书艳的层层前襟,纤秀的小肚兜几乎绷不住浑圆的丰挺。嗯,小女孩长大了。
“不管我家再怎么赔偿,反正你一定要把这份羞辱报复回来才甘心,是不是?”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评价不太高。”他两手分撑在她身侧,兴味益然地与困人他势力范围的小人儿对视。
“你不反抗吗?”
“你希望我反抗?”她皱起眉头。
“那会比较有意思。女孩子家嘛,总得表现一点矜持和冰清玉洁的模样,表面上抵死不从、含冤受辱,骨子里却巴不得男人对她来强的,好让她有无助抗拒的机会。”
“你在这方面倒玩得挺有心得的。”
“总不能期待像我这把年纪的男人依然守身如玉吧。”
“你要我吗?”
他微眯性感俊眸,啄起好像有点伤脑筋的双唇。
“对不起,我更正我的问题。你想要我的身体,对吧?”
“男人对美丽的女人,都有这种念头。”
“但你要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悔婚举动伤了你的尊严,你想借此证明你仍然可以征服我、你依然是个赢家,对不对?”
“你果然比你妹妹聪明。”
她倔强地压下强烈的失望,赌气地扬起下巴睥睨。
“若真是这样,那你动手吧,我任你处置。”
他啧啧挑眉。“原来你这么饥渴难耐。”
“我如果真的饥渴难耐,你放心,你绝不会是我想侵犯的对象。”
“喔?”他的笑眼首度闪出异样色彩。
“两年前的悔婚事件,是我的错。你对我们家有恩,我却令你颜面扫地,现在你当然有权来拿你想拿的东西,算是我们家对你的补偿。”
“啊,好好的浪漫气氛给你弄得像桩买卖似的。”扫兴。
“你如果希望我装出一副欲迎还拒的小可怜相,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你。”
“说得好像你是我的玩物一样。”
“现在的我的确是。”
“以后呢?”他撩人的火热双眼差点毁了她的傲慢演技。
“以后你自己另请高明,恕不奉陪。”
“万一我很迷恋你,对你上瘾了呢?”
“别担心,这种症状,隔了一天你马上就会痊愈。”她并没有美到可以令浪子收心的地步。
“你似乎有点太小看自己。”他轻柔地贴在她唇边吐息。
如果我真的那么有魅力,更用不着贱卖自己。我只欠你一份悔婚的人情,没理由把自己的一辈子全赔进去。”
“精明的丫头。”他咯咯笑着吮扯她的红唇,害她差点断气。“连这个时候都不忘讨价还价,你就不能感性一点吗?”
“我为什么要?我又不喜欢你。”
“很多对我说这话的女人,最后都照样热切地为我张开双腿。试试看,你能不能坚持到底吧。”
她很想迷醉在他这动人的低语及醉人的视线里,可是却怎么也想不通脑中浮起的突兀画面,疑惑地跳下桌缘实地操练。
张开双腿像关公举刀跨开马步这样地大刺剌迎战吗?还是像孙猴子那样猴手猴脚地张腿走路?女孩子家摆这副丑怪模样,会很迷人吗?
等她回神,不禁一愕,她摆到一半的怪猴相顿时凝在空中。天哪,她在喀尔玛面前干什么?
“你啊”他忍不住拉她入怀,放声大笑。浓郁的阳刚气息与厚实的震动软化了她的尴尬与抗拒,忍不住苞着笑起来。他就是有股天生魔力,让人天法与之为敌。再实的过节,在他醉人的温柔笑靥下,也都云淡风清。
其实他是个多么吸引人的男人,恨也恨不得。他们眼对眼地凝望彼此,忍不住再度释然而笑,像对深具默契的老友般,和谐的气氛暖融了两人的心。
“你死定了,小家伙。”
她欢快的面容顿时凝为不解。
喀尔玛依然笑容和煦,宛若春日恰人的暖暖朝阳,看来既无邪、又爽朗,一副心天城府的天真模样,体贴地替她扣回开敞的衣装,笑着轻拍她的脸庞。
“等着看我如何答谢你两年前送我的羞辱吧。”
两个时辰后,她马上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书艳的家人在热切留他一块晚餐的宴席上,一面观赏他令人叹息的绝俊面容,一面享受他低哑的勾魂嗓音,一面为他缠绵徘侧的恋曲大受感动,听得书艳几乎吐血。
他低低切切地深情鬼扯当年是如何对小小的书艳一见钟情,之后两情相悦,继而缘定三生,却在成亲之前接获他将外放至山西任宫的消息。
“书艳怕我会被婚事所累,误了大好前程,就委屈自己,含泪悔婚,好让我天所牵挂地去成就功名。”席间的女眷们被喀尔玛的哀切低诉搞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兄长们则大为错愕。
“我的妈呀,咱们家的疯丫头书艳有这么贤慧吗?”
“恋爱中的女人嘛。”啧啧。
“我才没那样,他根本是在胡说人道!谁跟他两情相悦来着?他从来没看上过我,我也从来没”
“书艳,我不会再被你乔装的敌意朦骗了。”喀而玛还以致命的款款深情,看得一旁七十多岁老嬷嬷心驰神荡。“无论你再怎么装做排斥我、讨厌我,我都不会上当的。”
书艳气煞,撑着大眼小口,找不回声音开骂。
“这一次,我能不会放过你。”
女眷们的芳心酣然瘫软,醉死在他执着而热烈的视线里。唯有书艳,听得头皮发麻,寒毛耸立。
绝不会放过她他打算像江湖分子般地追杀她到海角天涯,还是要以眼还眼、以眼还眼?或者
“这种话,私下说着玩玩倒也罢了。若给外人听到,搞不好会以为你对咱们书艳有意思。”跟喀尔玛同年的二哥不高兴地尝着菜底。
“我是对她有意思。”
有意思?有什么意思?书艳狐疑地瞥至他温暖的笑容,马上被那双笑眼底下闪出的阴险吓得呛出茶水。
“喝慢点。”书音在她身旁轻轻拍抚。
“我该不会误解你的意思了吧。”书艳慈善的父亲兴奋得老脸通红。
“不,我说的,正是您所想的意思。”他不怀好意地死盯着虚喘不己的小东西。“虽然事隔两年,我的心意依然不变。昭敏大人,如果您同意,我将再度向书艳提亲。这段曾经错失的良缘,还请您成全。”
“别上他的当!阿玛哎呀呀呀!”谁在捏她大腿?
“这真是太好了。”书音笑着在桌底下如重手劲,痛得书艳小脸拧成一团。
“是啊,耽搁了两年的婚事,没想到竟有圆满的一天。”她们的母亲开心得合不拢嘴。
“当时婚事告吹时,大伙都好失望、好难过啊。”女眷们刻意娇嗲附和,亟欲在喀尔玛面前展现最最优柔的一面。
“你这这话可是当真?”昭敏大人问。“当真。”他以有力的眼神保证。
昭敏大人差点乐得昏过去,却仍白费力气地假作镇定。
两年前的婚事,对书艳家来说就已经算是高攀,毕竟喀尔玛家为爱新觉罗宗室,其祖父与己过世的父亲皆为朝中颇具分量的议政大臣,相较之下喀尔玛的职位虽不如父祖显赫,却深受皇上赏识。如今喀尔玛奉旨内召回京,升左都衔史,并旋即转调兵部,步步攀升,其势力非两年前的他可同日而语。
此次结亲,豪门高官,门阑喜气,乘龙佳婿。每个人几乎可见大喜之日座列三千珠履,谈笑尽王公的盛况。
“别中他的计,作你们的大头梦!”书艳忍无可忍地指着他痛斥。“他打算在大伙热烈准备之后,来个临时悔婚,报复我两年前带给他的羞辱,让我们全家没脸做人啊!”书艳的脚板几乎被另一旁的额娘踩扁至砖地里。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般小人。”喀尔玛失落的神情深深揪住在座的女人心。
“书艳从小傍我阿玛惯坏了,向来口无遮栏,可她本意绝不是如此。”六哥连忙弯腰哈背,一副狗腿相。
“女孩子家嘛,就是爱逞强。摆摆架子,使使性子,死要面子。”四哥边笑边丢给她个警告眼神。
“这也正是书艳的可爱之处。”
“可爱你个头!”少用那种下流的爱怜笑容污辱人。
“就算要爱也轮不到你来爱!我们家能不会跟你们家结亲,你也不用白费心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
泼喇一声,整壶茶翻倒在她头上,洒了她一头一脸湿鹿漉的狼狈相。
她顿时傻住,结冰似地缰在原地。
“哎呀,我真是笨手笨脚。本来要递给丫环们重沏壶热。的来,怎么”书音愧疚万分地抓起书艳往外拖。
“赶紧去换套衣裳,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得了。”家人们赶紧重拾热闹话题,叙叙近年来两家生疏的交情。
书音和书艳一绕到院外,马上开战。
“你到底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我只知道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该直说实话!”书艳悍然回骂。
“可是为了那桩悔婚的烂帐,阿玛几乎没法子在喀尔玛家人的面前抬起头来。你一个人的任意妄为,害得我们全都对不起人家,现在难得等到了个讲和的机会,而且喀尔玛还涸祈宏大量地不计前嫌,照拿我们一家当朋友看,你还想怎样?”书音始终柔声软悟,却字字夹棍带枪。
“我们家又不是他们家的奴才,为什么要处处巴结讨好、看他脸色?琪哥失踪的事,我们自己处置就好,为什么要扯到他头上?更何况”
“我们每一个人都明白得根,琪哥的事根本不必劳驾他帮忙。”书音在盛怒中依然态度平稳。“我们只是故意制造个借口,试试他愿不愿意再与我们家重修旧好,你难道连这点也看不出?”
书艳傻眼。她平日都忙着独自处理家中要务,与成天和姑嫂妯娌周旋的书音相较,确实少了点迂回的手腕。
“再说,喀尔玛讲得也没错,你明明还在喜欢他,干嘛硬摆个臭架子装模作样?”
“我才没有在喜欢他!他也没有”
“我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但你喜不喜欢他,骗不了我,只能骗你自己。”
书艳顿时粉颠通红,想反驳,却词穷。
她们之间有太多秘密,不必言悟,即能感应,更何况是每回想到见到喀尔玛内心就会翻腾的强烈波涛。
“我是真的不想和他走太近。”书艳的气焰完全软化,颓然败阵。
“你当然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也不必做得那么难看。你顺着敷衍两句,客套一下,不就得了。干嘛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我向来就不爱做表面功夫。”也没那个本领。“可是书音,你不是为了撮合我和喀尔玛,才故意找他来的?”
“我刚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找他来使两家恢复交情的借口而巳。”
看书艳毫不隐藏的沮丧与失望,她忍不住轻叹。
“当然,也有可能借此使你们旧情复燃。我看他对你挺有意思。”
“那是他假装的。”
“管他真的假的,你听了都很高兴,不是吗?”
“乱讲!才才没有!”书艳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小老鼠,涨着红脸又叫又跳。
“好啦、好啦,快去换衣服,我得回去了。”
书艳不甘心地扁嘴目送她远去,心中嘀咕不已。她才没有对那些恶心的谎言心动,也根本不喜欢他专注得几乎烧死人的服眸,更讨厌他让人喘不过气的男人味,受不了他捆抱住她时的霸道与硬累肌肉,害她瘫得当团软趴趴的小泥人,最可恶的是他蛮不讲理的嘴唇她呼吸困难地以颤抖小手轻触自己的红唇。
喀尔玛下午对她做的那是什么?为什么要用他的嘴巴吃她,好像她是道美味的甜品?
一想起他唇齿间的吐息与低吟,她又开始腿软。她从来没想到男人的胸膛会那么硬,铁臂那么有力。连看来俊伟的哥哥们和他一比,身子骨都略嫌单薄了。其实,她好像并不讨厌被他拥住。那叫欺负吗?她怎么一点也不生气或羞愧呢?
还有,万万一他这次真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想与她再续前缘,她该接受,还是坚持拒绝?他这么喜欢她吗?
其实她也是,和他分离的这两年来,从不曾停止思念,却只能每天偷偷地想他。想他的俊美容颜,想他醇厚的男人味
远处莫名传来的强烈存在感打断了她的绮思,茫然抬眼,差点窒息。
喀尔玛!
纵使两人隔着一段庭院,纵使背光伫立厅门的他难以辨视颜面,纵使深幽的月夜无法让他看清她炸红的脸,她依然有种在他跟前赤身裸体的感觉。
被他看见了!她甚至感觉得出他意味深长的可恶笑容。
懊死、该死、该死!
她气恼地跺步甩掉他的视线,却怎么也甩不掉被他紧紧盯住的浓烈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