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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发呆多久,何若芹也没有胃口吃完剩下的炒蛋,于是她开始收拾餐桌上的杯子和盘子。
才刚起身,欲收拾杯盘之际,厨房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整栋房子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吗?怎么厨房里面还会有开门的声音,莫非是有小偷?
何若芹不安的想着,于是随手拿起了一个花瓶,往厨房前进。
蹑手蹑脚的跑到厨房门口,她有点害怕的吞了几口口水,然后轻轻的把厨房门推开。
木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细缝,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条黑影。
何若芹冒出冷汗,紧抓住手中花瓶,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决定冲进去抓人。
“站住!不要动!”
她拿着花瓶直直的指向黑色的人影,手还一直发抖。
定神一看,何若芹看见一个肥硕的人影,缓缓的转过身。
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欧巴桑,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何若芹看。
“你是谁?”
欧巴桑的口气像是住在这房子里的人,说话的态度有些严厉。
何若芹因为对方是老人家,所以瞬间松弛了神经,放下花瓶。
“你你好,我叫何若芹,是”
面对欧巴桑的询问,何若芹原本想好好的回答,可又说不出口,扪心自问,她只是蒋纬廉买回来的情妇
“若芹?呵我知道了!”
原先面无表情的欧巴桑,听到“若芹”这两个字后,显然有些惊讶,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着。
“你你知道我是那个”
怎么会?该不会是她的脸上写着情妇两字,要不这欧巴桑如何知道?何若芹好紧张。
欧巴桑见她说到一半便支支吾吾,莞尔的一笑。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跟少爷一起回来的,对吧!既然是少爷带回来的,便是客人。”
欧巴桑善解人意的说着。
“是”
何若芹脸红不止,还好欧巴桑把她当成客人,要不“情妇”这两个字,真叫人难以启齿。
笑呵呵的欧巴桑蹲下肥胖的身体,整理放在地板上的蔬菜。
“那请问您是”
何若芹觉得很神奇,怎么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是忽然之间就冒出来。
“我是少爷的保母兼管家,大家都喊我陈妈妈。”
陈妈妈已经待在蒋家,二十几个秋冬,蒋纬廉是她一手带大的。
“嗯你要煮饭吗?需要我帮忙吗?还是我去把餐桌上的盘子收一收。”
瞧见陈妈妈在整理蔬菜,何若芹好奇的问着。
一听见何若芹想要帮忙,陈妈妈迅速的站起来,板起了脸孔。
自从那一场意外之后,少爷便没有接触太多的人,尤其是女人。然而当他愿意把这个女人带回家,正表示她在少爷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不管是因为名字一样,或者是其他原因都好,只要少爷能够有所改变,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陈妈妈不禁沉思起来眼前的何若芹,跟她印象中的另一个人,感觉有点相似,但两人最大的不同处,又在于这个何若芹比另一个人来得坚强。
而且少爷把她带回家里住,就等于是宾客,既然如此,陈妈妈绝不会让她动手做任何事。
“不用了!请何小姐好好的休息,你既然是少爷带回来的客人,请不要插手下人的工作。”
接着,陈妈妈把何着芹赶到客厅,不让她有帮忙的机会。
让陈妈妈给赶到客厅的何若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难道情妇的生活就是这样吗?无所事事,整天发呆?
何若芹摇头晃脑的环视这间屋子,她将视线移至二楼,想起蒋纬廉的话。
这里的每一间房间里都有不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的使用。
没有做太多的犹豫,何若芹愉悦、轻快的跑上二楼,有点兴奋的打开第一间房间。
打开了第一间房间的门,何若芹忍不住的惊叫出声。
“哇好可爱!”
房间里的摆设全是一些小小的玩意,小小的人偶,小狈、小猫、车子、房子、日常用品,就跟自己平常用的东西一样,应有尽有。
这些迷你版的小玩意制作得小巧精致,有种令人爱不释手的感觉,加上打灯的效果,这些小东西变得维妙维肖。
尤其中心处置成一个家族野餐的模型,看上去好幸福、好温暖。
看着、看着,何若芹的眼泪竟掉了下来。
曾几何时,如此的幸福光景,变成了自己遥不可及的梦。
“爸爸爸不知道怎么样了”
何若芹想起卧病在床的父亲,无力的垂下肩膀,她很想偷偷地跑去医院探望父亲。
可是,一想起今天蒋纬廉的警告,何着芹不禁却步。
心想还是按捺住想见父亲的情绪今天才刚住进蒋家,以后再找机会回去看父亲,不然被蒋纬廉发现,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她不了解蒋纬廉,而且从他昨天的行径看来,他绝对是一个脾气多变、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
不过
她真是看不出蒋纬廉为何会有这么可爱的房间,这房间的温馨气氛,跟他给人的感觉相当格格不入。
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何若芹待在这可爱的小房间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走到第二间房,何若芹充满期待的轻轻转动门把,门打开了
见到里头的置,何着芹倒抽了一口气,她觉得实在是太令人惊奇了!
第二间房间内,放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造型的泰迪熊布娃娃,每一个都好可爱,何若芹兴奋的走进去,忍不住的摸了令人愉快的填充玩具。
小时候,父母虽然买了许多洋娃娃给她,但数量也没如此惊人,一时之间被这么多泰迪熊包围,真的很奇妙。
见识过前面两个房间内的物品,何若芹难免期待第三间房里,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何若芹好想赶紧知道!
把想法化为行动,何若芹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棗
是音乐,不!正确来说是一间有关音乐的房间,里面放置很多的唱片和cd,还有一个很复古的留声机。
在一个角落还有玻璃柜,玻璃柜里摆满了各种华丽雕花风格的法国音乐盒,一面是较复古的唱片、留声机和音乐盒,另一整面则是具现代感的cd墙。
既复古又现代,一个房间内清楚的画出界线,古典与现代并存,两种时代迥然不同的趣味差异,使何若芹眼花缭乱。
唱片与cd的数量,与前一房间的泰迪熊一样,多如繁星,大部分种类都以轻柔放松的古典乐或轻快的圆舞曲为主。
那男人喜欢这种音乐吗?
何若芹自然而然的想起蒋纬廉,他是否喜欢这样的音乐?不过她随即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她不认为
因为他像极了狂风暴雨,比较适合激昂的交响乐,尤其是华格纳和贝多芬的音乐。
只是
看过三个不同风格的房间,何若芹的心里越是疑惑,这里的收藏物,实在是不像一个大男人会刻意收集的东西。
心中的疑惑,教她突然联想到蒋纬廉曾经说过的那个名字
是那个和自己一样叫做“若芹”的女人,这些东西都是她收集的吗?
何若芹带着小小的困惑,迈开步伐走向第四个房间,平静的打开房门,何若芹心想这大概也是一个,与蒋纬廉格格不入的房间吧!
房间内冷清寂静,只有眼前的一大片窗光,欧式落地窗前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然后,何着芹转动她的身体,发现四周都是书。
所有的书柜顶到天花板,每一栏的书架都是书,沉默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庄严的感觉。
这是惟一比较像蒋纬廉的房间。
第五个房间棗不用参观,因为那是昨夜和蒋纬廉缠绵的卧房,何若芹以快速的步伐略过。
终于到了最后一间房,何若芹深深的呼吸,不晓得最后一间房里,会是什么令人惊奇的模样。
这是压轴了!
将手缓缓的握住门把,何若芹开始扭动,却发现打不开最后一间房,房间应该是被锁住了。
“何小姐!你在干吗!”
一个浑厚的声音害何若芹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发现陈妈妈拿着吸尘器,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这房间是被锁住吗?”
有些尴尬的问,何若芹觉得自己像个被抓到的小偷一样,好心虚。
“嗯!这间房间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去,少爷没告诉你吗?”
陈妈妈镇定的放下吸尘器,指着房间。
“没有,他只说我可以到处看看,特别是无聊的时候。”
“哦!少爷的意思应该是说一楼的房间,那里有电脑和一些影音设备,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从那里打发时间。”
“原来这样呀!谢谢!”跟陈妈妈道过谢之后,何若芹便做势要走下楼。
“何小姐”
陈妈妈叫住原本正转身离开的何若芹,她回头看着陈妈妈,只见对方脸色颇为凝重。
“没事!只是想告诉你,尽量不要对少爷提起这房间的事。”
“为什么?”
瞧着陈妈妈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表情,何若芹实在不明白,那一个锁住的房间,难道有着天大的秘密?
“请你什么都别问,就照我的意思做吧!”
陈妈妈语重心长的请求,让何若芹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头答是,然后缓缓的走下楼梯。
究竞是什么样的房间?在下楼梯之前,何若芹忍不住再看了房间一眼,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
突然之间,何若芹想到了一个童话故事,她禁不住的笑了。
她想到了“蓝胡子”
蓝胡子是个有钱人,但他的运气却不好,娶了两个老婆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于是他又娶了第三个老婆。
每天早上他都会出去工作,所以出门前一定把家中重要的钥匙,交给他最亲爱的老婆。
钥匙有三把,各分别为三间房间的钥匙。
第一把钥匙可以打开装满珠宝和丝绸的房间,第二把钥匙则是能够打开全为黄金的房间,惟有第三间,是蓝胡子千交代、万交代,要求妻子不可以打开门进去的房间。
如今,她的境况就跟蓝胡子的妻子一样,也有一间不能够进去的房间。
因为她没有钥匙
不知不觉何若芹在沙发上睡着了。
“起来!你睡在这里干什么!”
模糊之中,何若芹听见有人在叫她,揉揉自己的惺松睡眼,一张阳刚的脸孔,顿时跳进何若芹的眼里。
她突然惊醒,因为蒋纬廉正不悦的睨着她错愕的小脸。
无事可做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漫长,何若芹还以为她回到以往的生活,但只要看到蒋纬廉,她知道自己该清醒了。
“你回来了啊!”听见何若芹的话,蒋纬廉紧绷的脸缓和不少。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这里吗?”
蒋纬廉边问边脱下外套时,何若芹才发现他的身旁还有别人,是周天易。
周天易迅速的收下蒋纬廉的外套,接着,像影子一样急速的退下。
“嗯!我今天都是在这里。”
何若芹诚实的回答,换来了蒋纬廉开心的笑容,他喜欢温顺、乖巧又听话的情妇。
“很好!对了,你刚刚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坐在何若芹旁边的蒋纬廉,愉快的玩弄着她的发丝。
何若芹好惊讶,他居然在话家常,口气平稳温柔。
“可以吗?有我的房间吗?难道二搂最后一间房间是要给我的?”
对于蒋纬廉的态度,何若芹感到欣喜,这种感觉使她有一瞬间认为,自己并非是他的情妇,而是一个朋友,二楼的房间则是准备给朋友住的。
然而却像是踩到地雷
方才还在玩着她头发的男人,忽然脸色凝重,离开了沙发,狠狠的瞪着何若芹无辜的表情。
“谁说那间房间是你的!”
那个房间是他心中的圣地,这女人居然敢说是给她的?那是“若芹”的房间,不是这女人的!
蒋纬廉的嘶吼,使何若芹觉得很恐怖,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什么话,他竟会这般震怒。
是为了二楼最后一间房间吗?
为何他一听见那个房间的事情,情绪遽变,变得生气、震怒,甚至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你为何这么生气?”
“早警告你最好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别想管我的事,也别想打那间房间的主意!”
粗鲁的蒋纬廉用力的钳住何若芹的小脸,他的手指陷入她粉嫩的小脸,弄得她好痛!
“放手好痛,我没有想管你,更没有在打那房间的主意痛”
何若芹疼痛地盈出泪水,在心里呐喊着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想法。
“蒋先生,请不要激动,何小姐是无心的!”
“哼!”在旁默默不语的周天易,突然发出正义之声后,蒋纬廉才将大手松开,不耐的向楼梯走了过去。
周天易拿出面纸,递给何若芹擦眼泪,温和的看着她的举动,慢慢开口道:
“何小姐,请不要介意,蒋先生个性激烈,所以有时候做事情比较偏激,但他刚刚绝对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流着眼泪的何若芹没有说话,只是心酸的摇摇头。
“我有什么资格介意”
她是被蒋纬廉买下来的情妇,只能逆来顺受,但为什么他要为了一个房间,感到这么生气?那房间里有什么吗?
“你们要讲多久?失易,你还不回去!”
已经站在二楼的蒋纬廉,传来暴怒的声音。
“是!我马上离开。”
优秀、得体的周天易接收到命令后,没有多说半个字,即仓皇离去。
客厅里只剩下何若芹流着两行泪水,可是恶魔般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你在那里发什呆,赶紧给我上来!”
蒋纬廉非常的不耐烦。
他是个容易被触怒的男人,所以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别让我叫你第三次,你的工作时间到了,还不上楼!”蒋纬廉发出可恶又轻蔑的冷笑声,彻底的打击着何若芹的尊严。
何若芹无奈的走向二楼,越是接近蒋纬廉,她越感到晕眩。
“过来!”
蒋纬廉搂住何若芹的细腰,粗暴的啃吻她的红唇。
何若芹发出苦闷的呻吟,她知道往后的夜晚,将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是当何若芹闭上眼睛的那刻,觉得心中痛得快无法呼吸,不行她以为自己已经脱离苦海,以为她和这男人有一点点对等关系,没想到却是另一个深渊。
蒋纬廉同样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想要遗忘的,却总是想起,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反反复复的苦闷。
泛滥着桃色的夜晚,两人各自埋下秘密与痛苦,放纵身体沉溺于欢爱之中,暂时忘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