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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是古人用来描写炊烟的,想象黄昏降临,鹧鸪归巢,有一旅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翻山越岭走出谷地,土道铺开,水稻桑田,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绿树环绕,显出数座瓦房,炊烟袅袅,徐升青天。那旅人见得此景,不由心头一动,感慨万分,深吸一口气——
“啊,是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说到最后,姚书晗哄然大笑,一头倒在舒颜腿上,正好这段山路颠簸难行,客车碾过碎石晃动一下,姚书晗笑得肩头发颤,跟着客车晃动的节奏发抽。
舒颜抹了把脸,揉一把姚书晗的头发,“我还以为你要讲什么,刚开始讲得那么生动形象,最后就变成番茄炒鸡蛋了,真破坏气氛。”
“西红柿炒鸡蛋不好?”姚书晗来劲儿了,睁大眼问她,“那什么好?姚书晗炒舒颜?”
舒颜别过头扑哧一笑,捏她耳垂,“就你还想炒我,被我炒吧。”
x县在山区,进出都要过山道,平时来往人少,这趟车上加上司机统共就十几个人。因为每次坐的人都不多,中途还有下车的,所以到x县的车次很少,一星期就那么一两次,错过就只能等下回了。
之前下了七八个,现在车上还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坐着,大多打着盹儿,只有姚书晗和舒颜腻在一块儿小声说话,有时笑闹的音大了,前边抱着鱼竿的老头就会咂咂嘴,把脑袋从窗边挪到后椅背上继续睡。
一共要坐四个小时,过了一半儿时间姚书晗也不说话了,就安静趴在窗户上向外瞧。正在过盘山路,一面儿靠山壁,一面儿是悬崖,车轮碾过土石就会滚下几块碎屑,这种路最容易出交通事故,也真佩服这些大巴司机。
“累了就睡会儿,”舒颜往她身边靠近点,抱住她的腰,“还有俩小时,靠我身上,我抱着你。”
舒颜坐在靠过道一边,让姚书晗坐里面,一来是山路颠簸坐里面安全些,二来是靠窗好换气还能看风景,路上那么长时间不至于那么困乏。
姚书晗说:“你睡吧,我精神着呢。”
“你昨兴奋一晚上今天还精神,嗑药了?”舒颜笑了笑。
想着昨晚抱着舒颜乱啃一气,又摸又蹭的事情,姚书晗面上有点挂不住了,捂住脸支吾道:“你不明白,那种多年夙愿达成的心情……”
舒颜摸一下她头顶,低声道:“你太容易满足了,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好。”
“你要兜着点,端起架子来,这样才显得出来是我求着你,不是你求着我。”
姚书晗说:“我不管,反正只要能得到你,我求你就行,这太简单了。”
舒颜沉默一下,心往下沉了沉,搂住她肩轻轻吻了下她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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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x县,接待两人的是个戴着剪着寸头的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穿一件白色大汗衫,姚书晗听舒颜叫他三舅爷,知道是舒颜的远房亲戚,跟着叫了声伯伯。
三舅爷表现得不是特别热情,但招待得很周全,姚书晗发现他给她们拿东西前还会专门去洗手,姚书晗要坐下,他就跑过来用抹布把凳子抹一抹,不好意思地笑:“下田回来坐过,还没擦干净。”
“小颜,你和小姚姑娘就住这间吧。”三舅爷搓了搓手,“我提前打扫过了,之前是你舅奶睡得,早些天给你们腾出来。”他指指铺了毛巾被的木架子床,“床上都是洗过的,晒过了。”
“谢谢伯伯。”姚书晗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把三舅爷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头却不好受,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本是跟着舒颜回来玩一玩,乡下条件本就没有多好,她谈什么讲究,只是她没公主病,人家先把她当公主供着了。
舒颜小时候在这边长大,对自家亲戚的秉性熟悉得很,知道三舅爷是怕给她丢脸,样样捡好的给她们用。舒颜才几岁大,三舅爷就教她和一群毛孩子说:“咱人穷志不穷,讲道理,懂礼貌,有骨气,人活着就要争那一口气!”
三舅爷还说:“做事不要怕,对的就坚持到底。再大的苦,你就是跪着,脑袋砍下来碗大个疤,脖子也必须往前伸!”
“小姚姑娘别客气,小颜带你来玩,你就好好玩,要是小颜欺负你,你跟伯伯讲。”三舅爷豪迈道,顺手从腰带里摸出旱烟杆子,忽然觉得在客人面前抽烟不好,又别回去。三舅爷说:“我出去抽把烟,你们耍你们的。”
等三舅爷走后,舒颜看着姚书晗笑了一下,“你看,还没进门呢家里都向着你了。”
姚书晗却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小步走到门口,看着三舅爷默默坐在堂子口门槛上,吸一口旱烟,对着天上吐一口气,再在木门槛子上敲两下烟杆。
三舅爷家还是南方乡下传统的瓦房居,三面儿矮房,一人一间,中间一个坝子晒谷子和油菜籽,后院用篱笆围个圈儿养鸡鸭,还有个小水泥房拿来堆农具和稻草杆子。像城里那样的单间厕所是没有的,乡下都是旱厕,就是上面一个坑下面是粪池的那种,不在房间里,想方便都得专门后院茅草棚子。
舒颜慢慢走过去,靠在姚书晗身上,“看啥呢?”
姚书晗看着三舅爷又抽了一口,对着对面绿油油的稻田吐出长串的烟,轻叹一声,转身看向舒颜,“三舅爷一个人哪?”
舒颜捏一下姚书晗肩膀,“还有三舅奶和我一个叔叔。”
“都没年轻人陪着?”姚书晗问。
“年轻人都出去了,谁愿意留在大山里呢?”舒颜倚在门栏叹道,“我以前在这长大,还有好多孩子,那时候挺热闹,现在都没人了。”她看向姚书晗,“我要不出去,能遇见你?”
姚书晗动动唇,停了下,说:“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吧,有的人看一次少一次。”
“好。”舒颜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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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天车两人都累了,也就没出去玩,
到了晚上,三舅奶和叔从集镇上回来了。吃过晚饭,三舅奶说要去给姚书晗和舒颜烧水洗澡。乡下没有淋浴,还在用灶烧水,把烧好的开水倒在大木桶里,配好凉水和匀,就能在屋里洗了。
看着房里冒着热气的木桶,姚书晗笑着说:“这跟拍古装剧似的。”
舒颜笑笑没说话。
“电视里演,哪哪家大小姐在家沐浴,突然进来一个采花大盗,”姚书晗应景地举起两只爪子嗷呜一下,又双手护胸,“小姐就立马这样,说:不要看!”
舒颜双手向后撑在床沿,伸长双腿仰着下巴看着姚书晗,眼神有点沉,“你要不要来一次?”
“啊?”
“算了。”舒颜起身走出去,“你快洗,等会水冷了。”
“你呢?”姚书晗问。
“我再去烧一盆。”舒颜道。
“哦……”姚书晗低下头,关好门脱衣服准备洗澡。
洗到一半儿,姚书晗隐隐听到窗户在响,心一下提了起来——妈呀,该不是真有采花大盗吧?
这屋的窗户还是最早的窗棱糊层纸,口大,两开,只要里边不锁上外面也能拉开。
正当姚书晗犹豫要不要套件衣服去锁窗户,窗子突然吱呀被拉开了,吓得姚书晗立马缩进浴桶里,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走过来,她捂着快速跳动的心惊慌地探出半个头。
“你——”
姚书晗一个你还没你完就被来人抬起下巴狠狠吻住,姚书晗被吓得一个扑腾,溅起的水珠扑在对方身上,沾湿那人略微卷曲的发丝。
“嗯……唔嗯……”许久,姚书晗才挣脱对方的钳制,双目噙水,面色潮红,红唇间不住吐出微弱的喘息。她愣了半分,去推探身趴在木桶沿上的人,“你把窗户关好啊!”
舒颜抹了下嘴角,笑道:“你把门锁了,我只有爬窗户。”说着过去把窗户锁好,拉上厚布窗帘。
姚书晗见舒颜一件件脱衣服,趴在木桶边问:“你不烧水了?”
舒颜说:“不烧了。”不一会便光着身子走过来。
“你要来?”姚书晗仰头问。
舒颜勾勾嘴角,踩着凳子跨进木桶,“接着来。”扑过去把姚书晗摁在桶壁上咬她的唇,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嫩滑的肌肤在水里有着别样的触感。
姚书晗不甘示弱地抱住舒颜的头,疯狂吮吸她的唇舌,水面的热气蒸腾起白蒙蒙的雾气,两人红润的脸颊在白雾里若隐若现,痴缠迷醉。
吻得喘不过气,姚书晗才把下巴放在舒颜肩上,笑了一声,道:“舒颜,你就只会亲嘴吧。”
“你猜?”舒颜挑挑眉,眨了下右眼。
姚书晗看的痴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今天先算了,洗澡!”舒颜扑哧一笑,不知从哪儿掰了好几片肥芦荟,挤出里面的肉汁抹在轻柔抹在姚书晗身上。
“嗯……”姚书晗窝在舒颜怀里,被她伺候得舒服,不时哼哼一声。
舒颜脸有点红,说:“你别发出这么淫-荡的声音啊。”
姚书晗咯咯地笑,又“啊”了一声,手还不老实地戳了一下舒颜的痒痒肉。
舒颜一哆嗦,倒吸一口冷气,“卧槽……”
“舒颜,我教你一句古诗。”姚书晗突然说。
舒颜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舔舔嘴唇,“什么古诗?”
姚书晗莞尔一笑,纤细的手指点了下她的锁骨,“最,难,消,受……”眼皮一掀,拉长的柳叶眼里波光似春水潋滟,俯身攀上舒颜脖子,贴在她耳边细语道:“美人恩。”
舒颜憋着胸腔里蹭蹭要往外冒的火气,在水下捏了一把姚书晗的屁股,狠狠道:“你不用急,乖乖等着,迟早的事。”
水有些凉了,姚书晗不跟她闹了,帮舒颜搓了背,冲干净身上换了睡衣上床睡觉。
墙角点着蚊香,床上拉着蚊帐,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外边草叶的清香,屋外蟋蟀青蛙在开会,虫鸣蛙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舒颜在c市照顾舒母累了两天,本来就没好好休息今天又在山路上颠了一天,还得干苦力、照顾姚书晗,早就累得半死不活了,刚才又胡闹了一阵,躺在床上搂着姚书晗没一会就睡着了,姚书晗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一下,悄悄起身出门,在手机里找了找,播出了一串号码。
手机嘟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姚书晗看一眼床上的舒颜,带好门走到坝子里才放开声音说话,“小叔,是我,书晗。”
姚鼎松接到侄女的电话有些诧异,大哥和侄女的关系莫名其妙破裂姚家都是知道的,可碍于姚父是姚家长子,做弟弟妹妹的都不敢多说什么,更别说下边那些小辈了。
姚鼎松正在一个桌宴上,跟药监局那群人打太极。他看着眼前倒掉的酒瓶皱皱眉,对身旁的人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走到卫生间才问姚书晗:“书晗啊,找小叔有事?”
姚书晗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道:“小叔,就是…….你在c市有关系吧?”
c市?姚鼎松想了下,在c市他有二十家分店,路子也还算广,就说:“还行吧,不过也就是医药上面的。”
“那、那小叔,您能帮我个忙吗?”姚书晗连忙道,“您帮我牵个关系就行,费用我来出,就用爷爷留给我的遗产。”
姚鼎松顿了顿,眸子沉下来,“书晗你别急,先说事,别动老爷子给你的钱,我姚家不说腰缠万贯,宠你这个嫡长孙女的本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