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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刚到五楼的入口,就看到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伙子,相貌平平却很精神,正面对面坐在椅子上看着什么书。
张天快步走上前去,发现他们看的书都是线装本,而且纸张已经泛黄。他只能看到其中一本上面的字,发现是用小楷抄写的。张天扫了一眼,瞬间看到了一小段内容:泥丸玄华,保精长存,左为隐月,右为日根,**清练,百神受恩,急急如律令。
张天断定这个身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正在看一本有关道法的老书,而另一人想必是他的孪生兄弟,也一定是在看类似的书籍。
“两位兄弟好,我要见你们老板。”
“票。”一个年轻人只说了一个字,却一动没动,注意力还在书上。而另一个年轻人翻了一页书,算是告诉张天他不是雕像。张天微微一笑,心道:这书虫的门卫可真够吊的了,真是不能以常理度之,老子可是刚花了100万的客户啊!如果什么也打听不到,这100万算是打水漂了,书虫这家伙不会是个高级江湖骗子吧?不,猫咪不会骗我的。
他将票据递给了说话的年轻人,年轻人看了一眼,把票又还给了张天,而后站起身,让开一条荣张天进去的空隙。但神情间始终是冷淡的让人脸上掉冰渣。张天心中豁然,看来这家伙之所以没人告发他乱收费,就是因为前来咨询的人都是愿者上钩!
推开门,一股强烈的烟草味道直刺鼻孔,屋里烟雾缭绕。好像100个人同时在抽烟。竟然使屋子里的可见度都有所下降。张天走了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屋子布置简陋‘分凌乱。到处都堆满了纸张和散落的书籍。
张天本身就不是很勤快,平时不洗袜子、不叠被是常有的事情,但也没邋遢到这种程度。
透过阳光照耀下的淡青色烟雾,一个黑檀木古式桌子和他的主人出现在张天的视线内。
主人坐在檀木桌旁,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书,半躺半卧在很高的摇椅上。那本看上去就知道很古老的书,正好遮挡着他的脸,但是那一头像杂草一般蓬乱的头发却清晰地显露着。
“你好,书虫先生。”
没有任何回音,仿佛那根兀自冒着烟的烟卷是拿在了塑像手中。檀木桌旁那把古式座椅给人的感觉很古朴庄重,还没坐就让人觉得很稳当。张天微微一笑,与书虫相对而坐。
书虫似乎正看到好处,不忍释卷,他吸了口咽,终于把书扣在了桌子上。而后表情很慵懒的伸了伸腰。这时张天看清了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身穿一身玄青色道袍,不过早已经洗的灰白了,看上去就知道是古董了。他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只是两撇八字胡、一撮山羊胡和一头蓬乱的头发,使他又增加了10年沧桑。普通的倒八字眉下一双圆圆的小眼睛,似乎融入了老鼠的基因,鼻子很英挺,嘴唇很薄。怎么看都像是个刚脱离了多年乞丐生涯的小瘪三。
不!他老人家赶上过鸦片战争,当年一定是个大烟鬼,才落下了这个病根。这是张天最后的总结。
“什么问题?说吧。”语气很柔和,但声音又尖细还又沙哑,不冷不热、带答不理的,让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倒不像张天刚给了他100万,而是张天还欠他100万似的。
摇椅还随着他刚才伸懒腰的动作,调皮地摇动着。而他跟张天说完这几个字后干脆闭上了眼睛。想必是看书看的久了,要养养神。
张天没生气,反而觉得他很有意思。微微一笑,张天开门见山地道:“是你的朋友李娜介绍我来的,我想问问到什么地方可以买仙石。”
“李娜?嗯,她还欠我3万的车钱呢!”书虫睁开眼睛,阴阳怪气地道“仙石?在世俗中是买不到了,现在也只有一个地方能买到,那就是沧郎幻境。”
“沧郎幻境?”
“1000万,我有办法让你去。”
“啊?”张天吃了一惊“我靠!难道是仙界?神界?需要我花1000万?”
“成本就是500万,我不缺钱,更不缺少原则。”他的嗓音像是沙砾在摩擦,不知唱起高亢的摇滚会是什么味道,说到原则两个字的时候,他把‘原’字强调得很突出“李娜虽然是我的朋友,想学到什么东西也要该怎么付钱就怎么付钱,正因为她没有钱,所以才投靠了逆天宗。”
张天心道,这家伙果然是百通书虫,他对李娜的背景一定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当下一咬牙,点头道:“我付钱。”
“下边咨询处。”
张天看着书虫那副瘪三样儿,却还把谱摆的比驴屁股都大,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还从来没这么憋闷的花过钱,而且是‘令人发指’的巨款啊!这书虫不光**,更是吃钱的虫子啊。
张天蹬蹬蹬又跑到一楼,那哥们又打上盹了,脖子靠在椅背上,嘴角还留着点口水,一副欠揍的德行。张天再次将他敲醒,拿着1000万现金付讫的票据又跑回去了。心里还一个劲地笑骂:“操,要是敢骗老子,非一把火烧了他书店不可!”
不知怎的,他倒对书虫丝毫不反感,反而觉得这家伙很有个性、很有意思!绝对是个超级典型、超级装b的形象!嘿嘿!张天一边抖落着票据,一边跑着楼梯,这次那哥俩自动就让开了路。
“李娜欠下的三万也都付清了。”张天把票据交给了跟个大烟鬼似的书虫。
“嗯,你稍等,我马上给你做好通往沧郎幻境的令牌。”说完,书虫站起身,走到里间。他从一个黑木柜子里拿出一块嫩绿色的石头,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晶莹碧透,里面有滚滚的灵力流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怪不得刚才说成本就500万呢!
张天很好奇,当然是跟了进去,书虫倒也不拒绝,就像张天只是一团空气。这个瘪三又反复摆弄了一下嫩绿色仙石,觉得有些大材小用,又放回柜子取出了一块浅蓝色的仙石,却比方才那块小了一些。
“嗯,就是它了!”书虫念叨了一句,捏了个奇怪的法诀,那块仙石就那么漂浮在半空中,发出绚丽的蓝色光晕。虽然张天第一次见到仙石,但并没有因其中滚动的灵力而惊呼。毕竟有了双龙玉珏的探知经历,这些东西在他眼中也不足为奇了。
书虫旁若无人般制作着他的‘产品’,只见他法诀连变,周身迸发出道道银色光华,整个屋子也被映照得一片圣洁的银光!这个身材不高,相貌猥琐的家伙在刹那间突然伟岸起来,周身散发着庄严神圣的气息,连炽烈的阳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张天没料到书虫的境界竟然是深不可测!不愧修炼了300多年的道家高手!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飞升天界永达长生大道呢?张天心中还有不小的疑问。
一道道眩光随着书虫的法诀,纷纷电射入蓝色仙石之内,仙石内除了起初灵力流转之外,更多了几道彩色光晕,在其中缓缓流动,甚是绚丽夺目!
书虫口中念念有词,张天听的虽然真切,却也不知他在念叨什么,应该不是汉语。随着密咒吟诵完毕,所有光华都一敛而尽,而那淡蓝色的晶石,也恢复了本色。
“此物并不识主,我以将阵法和密语加持其中,无论来去,你只需握于右手以真元激发,再以意念控之即可。”书虫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情境中完全走出来,一脸肃然正气,满嘴半文言的向张天介绍着“拿去吧。”
张天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书虫,不禁钦佩不已,暗赞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位前辈怕不是早已达到功参造化、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他接过仙石令牌,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