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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几个人知道姜博言要来, 别说振作了,一个个比她还精神。
也不知道他们瞎激动什么, 几个男孩子几乎是手舞足蹈,搞得余笙一脸错愕,都差点儿要怀疑他们的性取向了。
“会长会长,姜师兄来干什么啊?”
“废话,当然是来看女朋友啊,不然来看你?”
“会待多久?”
“我们可以跟他说话吗?”
“诶呀, 会长,协会福利,可以让师兄跟我们聊聊天吗?”
“晚上我们可以请师兄吃饭吗?”
“你请得起吗?我们合影留念也可以啊!”几个人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 余笙只能给出一个反应——“”陆玥乐不可支, “来,采访一下, 老公比自己受欢迎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余笙清了清嗓子,就着她圈成话筒模样的手回答说:“嗯, 大概就是,作为一个颜狗, 而我却每天都在想着让他毁容。”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得了吧, 你不能否认的是,就算他毁容了,依旧是个优质的大众偶像, 人家不靠脸。”陆玥冲着边儿上的小姑娘们“是不是啊?”
“嗯嗯嗯!”几个小姑娘点头如捣蒜,那频率余笙觉得都快突破人类极限了。
“你们这些人!”余笙无言以对,只好摆出会长的架势来“都不干活儿啦?还得我指派任务不成?”
一个个被会长这旋转的陀螺支配过的人,顿时做鸟兽散,师兄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啊!
他们可不想做旋转永不停的陀螺。
余笙乐了片刻,低着头按手机,给姜博言发短信“要不你还是别来了,我协会的小萝卜头们拿你当珍稀动物,就等着借会长的便利近距离围观呢!”
说起来他很少来学校里面,大多数送她来学校只送到校门口,唯一的一次还是去年那个大雪天,余笙从教学楼里出来,隔着漫天大雪,看见他的车和他的人,那一瞬间呼吸停滞的感觉,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已经四月天,青光正好,夏日还未来到,一切都是最好的。
如果可以,真想出去转一转,徒步旅行,去哪都好。
她发了会儿呆的功夫,他的消息回过来:“嗯,那记得收门票费!”
余笙:“”连大师兄都会讲冷笑话了。
这人生啊,还真是瞬息万变!
纳新场地设在图书馆门口的小广场,长条形的遮阳棚,棚沿上用细草绳和小草莓夹子挂着一些作品,下面摆了一排桌子,两侧硕大的展板呈扇形拥立在棚两侧,来来往往都是人,不少人驻足观看。
电子屏幕上正在放宣传片,余笙自己剪的,一群人正围在那里观看,看样子应该是很喜欢。
“还是会长厉害,这视频给我十个脑袋我也想不出来要这么剪,太美了,我所有的文艺细胞都在沸腾。”有人啧啧感叹。
余笙谦虚地摆手“唯熟能尔!”做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剪片跟修图差不多,做得多了,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处理。
桌子前坐了十几个咨询和登记员,余笙坐在最中间,别人负责解疑答惑,她负责当个吉祥物。
不时也会有人来找她聊天,聊协会,聊摄影比赛,聊她这些年的经历,毕竟她拿过国际摄影赛的奖,对这方面好奇的人不少。
姜博言过来的时候,正好一个小学弟在问余笙:“师姐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摄影穷三代啊,我觉得买一个镜头都有点儿承受不住了,以后学得深了,肯定要买各种镜头啊来试试,哪那么多钱去烧啊!”旁边大约是小学弟的女朋友,拿手肘撞了一下一下他,阴阳怪气地小声说“师姐男朋友可是姜师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余笙看着对面唱双簧的人,颇有种对方是来踢馆的错觉。
她清了清嗓子,回答“如果只是一时新鲜的话,看自己的喜好,买一个趁手的就行,不是专业摄影师也不需要太多镜头来武装自己,比如我来说,一个微距对我来说大多数时间就够了,如果觉得微距的镜头比较贵,就买标头。”余笙拿手敲着桌面,眉峰微微蹙着“资金这种问题,还是看你想不想要了,当初我买第一个单反的时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大概才两千多块钱,我又是个不喜欢问爸妈伸手的人,怎么办?只能自己攒,省吃俭用,外加打零工,最后相机买回来的时候,兴奋地好几天睡不着,只差晚上抱着它睡了,因为我太喜欢它了,所以哪怕我没钱,也总会想方设法去得到它的。”
灌完鸡汤,余笙露出一个笑“我的镜头不少,但也没问谁要过钱,都是慢慢攒出来的。我觉得你这就是想太多了,往前走,踏出一只脚,另一只脚不得不落的时候,你总会知道下一脚落在哪里的。关键你得开始不是?”
话说完,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姜博言,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先等我一下。”
他笑了,贴在她身边小声说“别人都觉得你被我养着,你说说你还不乐意花我钱,白担了虚名,不亏吗?”
那声音刚刚好够那对儿小情侣听见,俩人有些尴尬,互相推搡着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什么。
余笙知道他这是给她找场呢,觉得他有点儿幼稚,又觉得有点儿感动,推了他一下“闭嘴,少肉麻,我这忙正事儿呢!”
姜博言耸了下肩膀,颇委屈的样子,倒是听话地没再说什么。
余笙转头对那对儿小情侣微笑“请问学弟学妹还有别的问题吗?”
小学妹摇了摇头,看了姜博言一眼,尴尬地笑了笑“师姐别在意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你和姜师兄很般配,我们都很羡慕你呢!”她言不由衷地说着,不大自在地扯着男朋友跑了。
余挑了挑眉,说“这小姑娘真不诚实!”她扭头看着姜博言,学着小师妹的表情说“要我我就诚实点儿:诶,我看你不顺眼啊,你这小丑鱼怎么勾搭上姜师兄的?”
姜博言弹了下她脑门“整天这脑子都装的什么。别人怎么想就让她想去吧,你记着我永远爱你就够了。走了,陪你去方老师那里,是不是又忘了?”
哦,这糖衣炮弹砸的太及时,余笙一点儿脾气都没了“还真忘了,我觉得我完全可以不用去做心理咨询了,我现在挺好的。”过去那么久,余笙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憋闷又无力的感觉,再去想卫峥的时候,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自己了。
姜博言点点头,没强求“那今天再去一次,完了跟老师说下次不来了。”
余笙“嗯”了声,开始找自己的包,跟部门的交代了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好好表现哈!”
几个人比了ok的手势“放心吧会长!”说完眼巴巴看着姜博言,看得余笙都不忍心了。
她小声问姜博言“你晚上有空吗?”
“只有吃饭的时间!”他看了下表“大概六点半到八点之间。”他有些抱歉的看着余笙,最近事情实在是多,都没能好好陪她,就连今天陪她去心理咨询师那里还是硬挪出来的时间。
余笙点点头,盘算了一下,拍掌跟大家说“好了好了,别眼巴巴看着他了,你们要是认识他,就知道他跟你们也没差。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她把手指指向姜博言“他请!”
一群人瞬间欢呼“谢谢姜师兄!”
余笙看了看姜博言,又看了看小萝卜头们,瞬间有种倒地不起的冲动,这是什么世道,不应该谢谢她才对吗?
姜博言看了眼她,抬头微微一笑“不客气,应该的,你们辛苦了,我代笙笙犒劳大家。”
一众人欢呼,感慨说近水楼台果然先得月。
有人在喊会长万岁!余笙笑着说了声“爱卿平身!”
两个人并没有马上走,时间还早,离预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姜博言说要看看她平常都在学校做什么,索性在这边儿坐下来陪着她当吉祥物。
这下更是热闹了,如果余笙算个校园之星,有三分之一的人认识她,那姜博言大概是个a大的太阳,上下好几届的人都知道他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因为模样周正,原先还有人卖他的照片,一百块钱一张呢!也是可怕,后来被他警告过,消停了,不然指不定演变成什么。
陆玥过来跟姜博言打招呼,俩人瞎聊了两局,姜博言突然说了一句“没事去看看卓诚吧!他最近状态挺糟的。”
陆玥愣了片刻,迟疑地问了句“他家现在怎么样了?”
“还那个样子,跟头栽的有点儿大,就算是爬起来也要伤筋动骨了,老头子年纪大了,估计是不太能恢复到以前了。”姜博言顿了顿“就算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也去看看他吧!就当是看看朋友。”
“我不是因为他家出事才”陆玥解释了一半,突然觉得没意思,索性闭了嘴“好,我会的。”
陆玥的情绪不太好,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余笙和姜博言起身去心理咨询中心。
下车的时候,姜博言把睡着的余笙从副驾上揪起来“到了,快擦擦口水,别让人家笑话你!”
“啊?”余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最近经常熬夜,本来觉得还挺精神的,坐上他的车竟然睡成这样,她慌忙拿手去擦,结果什么都没有。
无语。
“差点儿就信了你的鬼话!”
他笑着帮她解了安全带“走吧!”
余笙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黑眼圈都出来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我过会儿自己打个车回去。”
“不忙,再忙陪老婆的时间还是有的。”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我就是觉得你太累了,要不你回去睡一觉也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你坐在外面等也没什么事做。”余笙推了他一把“行了,反正你都已经把我追到手了,就别急着表现自己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
姜博言闷声笑“那好,我在车上休息一下,出来了打我电话。”
余笙没再坚持,把他留在车上就进去了。
余笙一周会来这边一次,方医生是个心理医生,坐诊于a大附属人民医院,每周末在这边心理咨询中心兼职做心理咨询师,她每小时的薪资是很贵的,但是她配得起这个价格。
她的预约排的很满,每次余笙都是掐着点去的。
她是a大医学院毕业生,现在博士在读,算起来还是余笙的校友加师姐,前段时间提起a大校庆的时候,余笙才知道的。
余笙是校庆负责拍照的,本来这是记者团的事,但是今年这届记者团的人数不够,质量也参差不齐,大多数时间会找摄影协会的来借人,纯拍摄的事就交给摄影协会的来做了。
算是任务,可以领学分的,而且校庆可以看见很多大佬,所以协会的人参加还算积极。
余笙也打算去,这次正值a大80年校庆,整年庆,比以往都要隆重一点,据说请了不少知名校友,陆绍安算一个,他是a大的名誉院士,以前都没听说过,那天看校庆的策划才偶然得知的,激动了许久。
这么多年,他依旧是余笙的偶像。
敲门,助理带她进去,方老师正在沏茶,抬头看了余笙一眼,笑问:“最近好吗?”
余笙在她对面坐下来,点点头“挺好的,就是有些忙!”
对方摇了摇头“你很焦虑!”是肯定的语气。
余笙愣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刚恋爱没多久就领证结婚了,感觉自己过的太顺风顺水,就有点儿恐慌,总害怕我一离开,他就飞了。寒假过后我要做交换生去隔壁市了。”余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方老师你可别笑话我啊!我就是抒发一下感慨,我老公他对我挺好的。”
余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蠢话她都不敢和姜博言说,更不敢和陆玥说,生怕被嘲笑了。
但是她知道方老师不会,她是个很适合倾诉的人,任何不想说出口的话,面对她都能讲得出来。
“你没有安全感,这不安并不来源于他,而是你自己,对吗?”方老师点了一泡茶水递给她。
余笙接过来,熟悉的香味,她抿了一口,点头“嗯,我觉得自己很多时候都无法给他帮助,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优秀到大多数人追不上他的脚步,越深入了解他就越能体会他的优秀,我是个很一般的人,很一般的学生,相比于他,简直是一无是处,有时候我会忽然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抽了才会看上我。”
余笙摇摇头,笑着摆了摆手“嗨呀,瞎矫情,就是偶尔会怀疑一下自己。”
“你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只不过不够自信罢了,其实生活中有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要试着去相信自己的直觉”
余笙出来的时候,姜博言歪在车后座上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是睡的并不安稳。按大多数人的标准来看,姜博言的出身其实是很好的,就算他一辈子不奋斗也可以活的很好,就是靠他那张脸也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喜欢安分守己,表面再淡漠也掩盖不住他内心里的躁动,余笙向来都知道,他是个野性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余笙和他是一类人。
他们互相吸引。
“其实生活中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要试着去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的直觉是什么?是姜博言和与余笙天生一对!
这可真够厚颜无耻的,余笙自个儿笑了会儿。
她没有叫醒他,蹲在外面玩了会儿手机,开了贪吃蛇的游戏玩着,养成一条超级霸王蛇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她接起来,是陆玥玥同学“笙笙,我告诉你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
“什么?”余笙扭头去看的时候,姜博言已经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她冲他挥挥手,示意自己在接电话。
陆玥有些激动“你上头条了!看见了吗?”
“头条?什么头条?校报?不是二十号才出刊吗?”余笙也不是第一次上校报了,作为校园之星,她虽然比不上a大的太阳,知名度也还是可以的。
“快,开微博,或者随便刷个网页出来,直接搜你的名字。”
“干什么,神神叨叨的。”余笙吐槽了片刻,还是听话开了微博,热门话题上,赫然有着余笙的大名,点开看的时候,还能看见相关话题#十八线摄影师拍鬼妹#时尚病毒鬼妹神坛跌落#等等之类的话题,余笙扫了一眼大概就了解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峥临终前策划的那一期杂志上市了,鬼妹是封面人物,一个名气和口碑都不算太好的三流杂志,请了鬼妹做封面人物,还用十八线摄影师来掌镜,这简直是大跌眼镜,让人不敢相信。
前期就有消息陆续透露出来,只是这事儿无论怎么听都像个毫无技术含量的谣言,自然是没人相信,可是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舆论一瞬间炸了锅。
鬼妹神坛坠落、身价大跌、被人盯上各种猜测。
有人说鬼妹时代已经结束,国内再无国际超模。
当然,这么扯淡的话,也没几个人信,但还是吵的火热。
网上一致要鬼妹的团队出来给个回应,杂志那边也被攻陷了,似乎不少媒体聚在杂志社门口,想讨一个合理的说法,毕竟这样一个杂志社,怎么都不应该能请得动鬼妹这种级别的人。
卫峥不在,杂志社步履维艰,如果不是卫峥死之前有提前做好后事,估计早就该解散了,也不会撑到杂志上市了。杂志社被人这样堵着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闭门谢客,当起了鸵鸟,这事怎么解释?没法解释的,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余笙默了片刻,她当时拍的时候就忐忑的不行,一遍遍说自己不行,她没拍过鬼妹那么大咖的人,名气大的的模特有时候脾气也大,余笙是真的害怕,如果不是卫峥的一再怂恿和保证,她是断不会接这种棘手的活儿的。
没想到鬼妹还算配合,作为一个专业模特,她的镜头感很强,沟通起来毫不费劲,很多时候,余笙刚做出表示,她就能给出正确的反应,有时候还能反过来给余笙很多灵感,这是件很妙的事,以至于后来余笙都差点儿忘了,这是个活跃在国际t台上的超模!
“我觉得封面一下子就上鬼妹,逼格拉太高,后续不会接不上吗?”余笙还提出过这样的疑问。
卫峥回答说:“不碍事,局面打开了,一切都好说了。”
她说的含糊其辞,余笙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计划好了去死,所以也就不在乎后续力不后续力的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可怕。
余笙被骂的还不算惨,毕竟拍出来的片质量上都过关,比起以往鬼妹出现过的图片,余笙拍的鬼妹,更野性,更接近鬼妹,更触动人心。
攻击她最惨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十八线摄影师”了,可能是她太十八线了,大家也没有怼她的意思,攻击她的不多,不过都挺好奇她是哪路神仙的。
也就刷了几条的功夫,姜博言已经下来了,问她“怎么了?”
“我可能要红了!”余笙颇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次拍鬼妹的杂志出来了,作为摄影师,我被人严重质疑了”她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都是些打嘴炮的,不用管。”姜博言把她塞进副驾驶里“这事闹不起来,首先鬼妹一向随性,她有自己的团队,处理这些事情很拿手,而且她的主场在国外,国内再闹也影响不了她多少。其次摄影师是杂志社方面谈的,就算质疑摄影师水平也怪罪不到摄影师头上去,毕竟鬼妹要是不同意,她可以拒绝任何一个摄影师。”
余笙系上安全带“唉,我知道,就是觉得挺无语的,卫峥都死了,这会儿又闹出来这么一场戏。”
“该来的都会来的,别担心,还有我呢,嗯?”姜博言揉了揉她的脸“而且你很厉害,不要被舆论牵着鼻子走,保持自己的判断,好吗?”
余笙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公司,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你可以去做一套六级题,做完我们去吃饭。”他歪着头看她“可以吗?”
“嗯,”余笙点点头,去他办公室里做六级题好像已经变成了每周不可或缺的活动,从起初的抗拒到接受,再到如今,余笙觉得在他办公室里刷题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上楼,进去,路过前台,路过格子间,余笙在一众大忙人的目光中穿梭而过,堂而皇之地进了他们boss的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余笙忍不住想“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老板整天不务正业?”
姜博言斜她一眼“你要感谢我的秘书,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每天揪着我老婆在办公室刷六级真题。”
余笙:“我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进办公室,余笙熟练地从书架上找出来真题摊开,姜博言坐在办公桌前,开了电脑。
余笙有时候会抬头看他一眼,他蹙着眉头,不知道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到最后余笙都忍不住走过去帮他把眉毛捋直了。
“怎么了?”她小心问了一句,生怕打扰他。
他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蹙了许久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伸手,揽过余笙的腰,把脑袋埋进她的怀里,像个孩子。
他累的很,紧绷的神经,终于因为她一句小心翼翼的问话而崩塌。公司一路顺风顺水,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全局观念很强,而百密终有一疏,从设计到生产他都严格把关,可怎么也没想到,问题会出现在原料上,有人举报原料某几项有毒化学品含量超标。
那个被罗阳称为小作坊的布料厂,它本身并没有问题,大概是有人故意抹黑,不知道是针对布料厂还是针对途路,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心烦,一整批的布料用不了,因为材料特殊,一时间也找不到可以替换的,加工线停滞,后续还有一系列的后遗症,他费尽心思去调节,依旧是个死套,无解。
怪他太自负,没想到千算万算,问题会出到这个上面。
“公司出了点儿问题,损失了一批货,预售卖出去一万多,广告早一个多月就打了出去,这会儿却无法按时上市,如果最终失约,损失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信誉,信誉很重要”他简单跟余笙说了一下来龙去脉,他不想让她担心,但是有时候隐瞒更让人不安。
余笙抱着他的脑袋,沉默片刻,开口说:“你说的我也不懂。来,抱抱!胸给你埋。”
他本一身疲惫,这下突然笑起来,捏着她的腰揉着“胸太小了,不埋!”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余笙磨牙。
“那我埋?”他往上凑了些,埋在她的胸口“骗你的,一点儿都不小。”
余笙:“”我自己的,我知道,谢谢!
“谢谢你,老婆。”他说“我爱你。”
“我也爱我自己。”余笙觉得胸口都开始发烫了“毕竟我这么可爱。”
“嗯,可爱透了。”
难得见他这么迁就着夸她,余笙软下来,认认真真地说:“我也爱你,大师兄,遇见你很幸运。”
“嗯,知道了,我也爱我自己。”
余笙:“”闹了一会儿,心情好多了,姜博言继续处理事情,余笙继续做题,刚刚还觉得糟乱的心,突然就踏实了下来。
有一种踏实,叫做——我们彼此需要。
余笙写完一套题的时候,自己修改了一遍,不得不说,她的水平不知不觉已经提高了很多,终于摆脱了关键单词总是不认识,十个题目九个蒙的状态。
她终于能摸到了一些做题思路,很多题就算不能直观地判断出来,也知道该怎么去分析。
想想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余笙就在这种成就感中愉快地睡过去了,还做了梦,梦见自己飞起来了,她小时候也经常做飞起来的梦,母上说是因为在长身体,余笙美滋滋的想,自己是不是要长高了?
正这样想着,一激动就醒了,姜博言正抱着她,打算往休息室抱。
余笙扭头从他胳膊缝里往那边看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在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坐着,低着头正在翻文件。
很好,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形象地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你就不能把我叫醒了再让人进来?”余笙睁开眼就开始控诉他。
姜博言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直接躺在休息室睡?”
“我”还不是想多看你两眼?
姜博言把她扔床上“先睡一会儿,开完会我们一块儿去吃饭。”
余笙沮丧地“哦”了声,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在身上,闭上眼静静思考人生。
姜博言笑了声,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乖!”
乖你妹!
姜博言出去的时候,几个一脸愁云惨淡的人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六哥这整天屠狗屠的很开心啊?”
“不服气憋着!”姜博言挑眉坐下来“好了,都有什么想法,一个个说。”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从左边开始。
卓诚坐在最左边,他现在是真的跟着姜博言开始做事了,戴着眼镜,颇有一种斯文严谨的架势。
“饥饿营销,我们也学一学那什么手机公司,限时限量,先做出来一部分,剩下的以限量为由暂缓”说完卓诚推了下眼镜,热切地看着姜博言。
姜博言知道卓诚急于被肯定,卓家出了事,他虽一贯浪荡不学无术,可到底是自己家,是自己亲人,他这些年除了玩什么都不会,家里出了事只能看着,他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他说过,他这个人没什么理想,吃喝玩乐一辈子就够了,可姜博言知道那是气话,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天是卓诚主动来找他,说要跟着他做事,什么职位都行,他想锤炼自己,姜博言答应了,卓诚这个人很有些小聪明,磨炼一下是个人才。
姜博言点点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抬了一下下巴“下一个!”
卓诚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他也知道自己有点儿急了,可是他迫不及待能够独当一面。
“我觉得这些小聪明还是不要耍的好,市场和买家都不是傻子,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说不定会适得其反,那样会更糟糕,我们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形象会很快崩塌的。”
“”余笙彻底睡不着了,拿了手机过来玩消消乐,把心心消耗完了,也没过几关,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偷偷开了休息室的门,打算把姜博言的手机偷过来让他送心给她,她知道他的手机在办公桌上。
结果出师不利,余笙刚溜出来就被他的目光逮住“怎么不睡了?”
余笙摇摇头“不困了。”
“无聊?”
余笙深深地“嗯”了声。
“把我电脑抱进去吧!”
“有游戏玩吗?”余笙好奇问了句,她还没玩过他的电脑。
他顿了片刻,挑眉说“你可以玩扫雷!”
余笙:“我不要,把你手机给我,我要玩消消乐。”她气得脸都不要了。
他挑眉“你手机上不是有?”
“我把能量消耗完了!”
姜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