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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想写秋,这一切都来源于我的怀念,怀念我曾经生活了十五年草原和那里的人们
秋天洒脱的走来。夹杂着凄凉的秋雨。挥去夏日的浮躁,塑造了秋的辉煌。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万物将要凋零的时刻。秋天,越走越苍凉,满地萧萧的落叶,诉说几分叹息,几分惆怅,几分沧桑。
北方的秋,是多情的秋。一轮浑圆的思念,让多少人千里共婵娟。北方的秋,惹愁昔日的追念,梦依旧残缺,守望着秋夜,回忆草原的秋色,她仍然在我的生命里一尘不染。
走进这片草原时我只有十六岁。当地人从不称这片美丽草原为“草原”叫她“草甸子”“碱沟”那年的秋天,哥哥姐姐还有我,坐着马车走在草原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时,我莫名的兴奋。绿色渐渐疏远了草原。微黄的草原袒露着他厚重的胸膛。天地相逐,草原坦坦荡荡,亳无遮掩。牧草被割下来,堆在一起。一堆又一堆,远远望去,草原多了几分成熟,几分神韵。
草原上星罗棋布着白色盐碱块,当地人叫它“碱疤癞”大大小小的碱疤癞上寸草不生。却平整松软。放牧人常常躺在上面,头枕着手,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悠闲自得的望着秋天变化莫测云朵,嘴里哼着小曲。
我住的小村庄是一个国营小林场。她位于黑龙江省中南部,松嫩平原腹地。与大庆接壤。林场她并不妖尧,但很美丽。她不依山也不傍水,更没有大森林威风凛凛。而她却有少女般的柔情和安静。
林场虽然小,但她是那么的出色。林场东面是大片的人工林。笔直的水曲柳如同无数的舞者,微风吹来,就好象她们在抚琴轻弹。林场的北面是一片肥沃的土地,西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那里长着齐膝的牧草。
七十年代的林场几乎与世界隔绝。去最近的供销社也得走十几里路。二十里路外才有长途汽车站。草原的雨季很漫长。最多时,下了四十五天的秋雨,不见太阳。粘粘的土和碎草搅在一起,走上几步,鞋上就会粘上泥巴,甩也甩不掉。人们只好用手扯下来,草原上每走几步就可以看一块又一块类似鞋底大小的鞋状泥巴。当地人把这秋雨称为“埋汰”秋。因为这雨会给收秋带来很大的困难。
北大荒的土,黑油油的闪着亮光。垄台宽,垄沟深。玉米、向日葵杆特别的粗壮。镰刀下去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割下来。来到了林场第一个秋天,这里的秋色和丰硕果实使我欣喜若狂。
那年的秋天,我并没有参加收秋。我去捡庄稼。苞米,黄豆,土豆,我不劳而获!我喜欢北大荒的秋,它粗犷豪放,又那么细致入微。
我们林场有一部分土地开垦出来,租给外屯子的生产队来种。一条垅足有三里三那么长。秋天成熟的黄豆在褐色杆上象铃当一样的摇着。割豆子的人手戴着手套,弯着腰错着步,一个人抱着一条拢,镰刀唰唰飞起之处,黄豆整齐的,一堆堆的躺在地上。紧接着就有人用叉子挑起黄豆扔到马车上,拉到场院里。
我和姐姐到地里捡黄豆。每捡起一根就放到掖下夹着,凑到了一小堆就放在地上。没人看着时,就跑到大堆抱上一抱,于是,我的历史就有了偷黄豆的记载。
记得那天我和姐姐收获特别大。黄昏我直起腰,抬头向草原西边望去,太阳就象一个松快的蛋黄,腾的被人一脚踢上了天。她骑着草原的边线,不紧不慢的向下沉。当草原将要吞没她时,她涨红了脸,喷出一口鲜血,把草原染红!房子红了,马车红了,人也被染红了。只有屋脊上的饮烟,撩起白纱擦着太阳嘴角上的血。太阳带着乞求的目光,被草原吞噬。
我就在这片草原上一天天长大!也忘记了在哪年的秋天,朦朦胧胧有一种东西会让我的心跳脸发烧。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但我的目光总是追逐他的背影。我愿看他扛着锄头收工回来时疲惫的脚步,也为他的笑容而着迷。他的身影在我的梦里澎湃,让我茫然不知所措。终于,他走了,在一个深秋的日子里,一个大我十几岁知青哥哥,背着他简单的行李返城了。
我的故事在秋天旷野的风中找不到回家的路。一个暖暖的希望被美丽的秋天扼杀。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爱过他,今天我把这美好的回忆,交付给岁月,那颗年青时的心,又绽放了斜阳的激情,染红灿烂的一方天空
北大荒的秋,修改了我的生命,让我在人生旅途上步伐是那么的坚定!北大荒的秋是我心谷的壁崖,回荡着我无声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