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算是,我预定的人

蚕宝飞飞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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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锦苑没料到这个徐公子也是不嫌命大,之前都撞见过郁连峥一次,这会儿还敢跟着自己?

    她压低了声音,扭头往身后看去,见着门外一片安静又赶忙挪了凳子过去挡在门口,这才示意窗外的徐公子进来。

    “殿下,”徐公子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谨慎:“您在提防郁连峥吗?”

    他每次提起对方,都是直呼其名,但锦苑也不计较,只点点头:“你两见面了,有些话又该说不清楚。”

    徐公子微微皱眉,也没有深究,只是看着锦苑,略一拱手:“刺杀一事,已有眉目。”

    他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副短小画卷在桌面铺开:“您瞧。”

    巴掌大的一块布上是一副盘云瑞图,祥云之上似乎是一只简笔的鸟儿。

    “这是什么?”锦苑不解,而且看画功也谈不上多么精致,倒仿佛随意所作。

    徐公子解释:“这是我从死者身上临摹的刺青。”

    “死者?”

    “是,”他躬身行礼,面上倒是带着几分松快:“刺杀殿下的人已经被了结了。”

    锦苑想起那日在酒坊间被刺杀的一幕,又看了徐公子一眼:“你除了他?”

    行刺者身手不凡,如此一看,徐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她倒是很庆幸原书殿下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批靠得住的属下。

    看来,殿外那些侍卫,不过是为了降低外人防备的酒囊饭袋罢了,真正的高手,都被原书殿下藏在了帘幕之后。

    如此一想,锦苑心中却忽然警醒起来。

    原书殿下,作风骄奢淫乱,行事放浪不羁,但事实究竟如何,除却已死之人,还有谁知道吗?

    她看着徐公子,想问,又忍住了。

    锦苑到底是小心谨慎,也不敢将自己满脑空白的现状摊开来给任何人知道。

    装,还是要装的。

    徐公子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上一步回话:“刺客不是独身而来,幕后之人才是殿下真正所要提防的人。”

    锦苑点头:“继续查,给我一个交代。”

    “是,殿下,”徐公子拱手,又问:“殿下这次出来,便就是为了寻解毒良药?”

    锦苑发现这个人似乎对于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也不曾对自己有所隐瞒和避讳,于是点头,坦然道:“不错,蛊毒不除,于心难安。”说完又蹙眉看他:“你早就知道,那这事怎么耽搁到今天?”

    徐公子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便开口:“殿下不是在等今日的机会么?当日您查出雀族秘物便是您所需之物,却总是不肯差人去寻,便说要等。”

    她又不在说话,这等什么,锦苑不知道,她如今来,完全是为了救命,至于时机是否准确,不得而知。

    于是面色依旧装着一副笃定的模样:“嗯,不错,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徐公子面色肃然,显然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却又面露难色:“可是殿下,您要的东西,”

    他话还未完,屋外脚步声骤起,锦苑眉目一惊,立时望向门口。

    门开,卷起过道内的寒意,随他一身宽衣裹挟入内。

    郁连峥没有敲门。

    “你怎么总是这样莽撞!”锦苑抚着心口,自打发现他在背后查徐公子之后,对他的惧意又多了几分。

    如今,倒是真的慌乱,面上浮着两朵娇红。

    他面色漠然,只是抬步往锦苑身后去,袍袖甩过之处,带着一缕轻不可捉的力道,将前门带上。

    内力之强,吓得锦苑马上闭了原要质问的嘴。

    徐公子走得急,窗户还大开着,郁连峥探头往外瞧了一眼,轻轻皱眉。

    “有人来过?”他问,一双眼睛便仿佛利刃,穿破她极力遮掩的不安。

    锦苑犹豫:“没有。”

    她不擅长说谎,这句话完,郁连峥甚至懒得多问,只轻掀衣摆在桌前坐下:“你躲着我,又见谁了?”

    这语气叫锦苑觉得浑身不自在:“我见谁,不需要躲着你。”

    “所以,是见谁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句话便被套了出去,于是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我身为雍国长公主殿下,行事说话,为什么要经你的允?”

    郁连峥瞧她一眼,歪了脑袋,眼底却浮出一抹笑意:“原来你也记得,你是个殿下。”

    他又侧过脸,将长烛点燃:“你是殿下,也是王上亲口允给我的人,两次。”

    末尾两个字他加重了一分:“殿下,我守规矩,讲礼法,却不重尊卑。”

    这点,锦苑也发现了,郁连峥在原书中本就算是目无尊卑的男人,到底,他的心里放着天下。

    甚至,对原书女主也并未有太过上心的表述,一切,都是为了谋局,为了王权。

    所以他的心思,深到锦苑想想就怕,也从来不敢探寻。

    听了郁连峥这么一说,她即刻服软:“我知道,我不也从来不拿身份压你吗?”

    “压我?”郁连峥睨她一眼,似乎觉得锦苑尤其好笑,眼底便飘起一丝戏谑:“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

    “但有些事,越了线,失了分寸,坏了规矩,就像是背叛,一定有代价。”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喝茶闲话,锦苑站在原地,冷汗涔涔。

    其实,她并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只是被他气场所摄,本能的生出惧意。

    这番对话过去,她也不在想和郁连峥有半分交集,沉默稍许,便起身开门:“你该走了,我乏了。”

    郁连峥瞧她一眼,情绪藏于眼底,叫她也看不分明。

    他走后,锦苑在桌前坐下,缓缓理起思绪。

    郁连峥对自己是绝然有疑虑的,如今不光是左副将之事,还有面首之秘。

    加之自己也算王权傍身,他靠近自己,目的显然明了。

    锦苑要自保,就必须藏起徐公子暗卫之秘,还得还他左副将的公道。

    这一切事了,再寻其他生路。

    在此之前,只能隐忍求全,先寻解药再说,顺便,探查清楚那日刺杀她的幕后主使。

    一刀一刀来,才不乱。

    思虑清楚,锦苑便叹口气,合身躺下。

    次日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原想主动示好,没料,推开门,却发现郁连峥并不在房中。

    连行李一应事物都带走了。

    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