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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苑听了之后,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她说的这话倒也是事实,但想来或许她也有自己的选择。
一个人并不是说出生于哪儿就一定要一辈子效忠于此,维护门派的清誉当然是有必要的,但是言一幽来到这里,也是隐姓埋名而来,并没有拿着言家的名头做出一些叫人不入眼的勾当。
所以算不上是有辱门楣。
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谁,那就证明言一幽并非做这件事情是为侮辱门派的。
果然,她那边说着又缓缓继续往下去,锦苑也才知道后来终究发生了什么。
在后山练习寻常都是许多师兄弟在一起的,当年在师叔祖出了训诫之后,他们便也决定,若是有资质或者天赋且一心想要加入言家的女弟子,也可视情况允入。
不过即便是有这样的规矩,却也没有大肆去宣扬,所以大家都只把这当做一个说辞,女弟子却依然是一个没有。
言一幽便是他们收的第一个女弟子,她原先只是一个流民的女儿,父母在流亡的途中遇难,只剩下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她。
于是师傅动了恻隐之心,便将她领了回来,后来她便成了门内唯一的女弟子。
小的时候,其实她日子过得还挺幸福的,有师傅和师兄的照顾,她在门内活得还算逍遥自在,言家虽是一个武学家族,但事实上门下分支很多,一个师傅也算是一条分支。
有些师傅之间关系不和,那么底下的弟子其实也多不往来,与言一幽而言,她的师傅自然也有不和的派系,这是难免的事,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会给自己带来那样深重的伤害。
十四岁那一年,她像往常一样跟在自己的师兄身后去深山里采摘药草,一方面是练习轻功,一方面也是贴补门派之用。
这是寻常都会做的事情,对于她而言便像是放飞自我一般也乐得自在,只是不料,在深山当中遇到了原先与她不和的那一派分支,大家见了她私底下都会嘲笑:“你一个弱女子入门,天知道那师傅打的是什么样的恶心主意,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学会武术,同男人相交永远都是处于劣势的。”
这话说的大概也有些道理,只是放在前头那一句却多少有一些人心叵测的意味,因为叫她听在耳中也觉得刺耳。
自然也与他们发生了冲突,采摘药草的时候,并不是一帮人都聚在一起的,所以言一幽的师兄言青此刻也并不知在哪,并不曾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只不过就算知道了,大约也不会放在心上,也许会劝慰一句将她带走罢了。
当时年幼的言一幽自然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尖嘴利便同对面分支门那两个同门吵了起来。
不过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年纪不大,看样子可能也就长上当时的言一幽一两岁罢了,不过功夫造诣自然也是在言一幽之上的。
说着说着那两人便怒火中烧,一口咬定她与师傅还有师兄之间必然是不干不净的,否则的话,言家上下这么多弟子,偏偏她那一支选了个女弟子进去。
原先说习武之人是要清修的,怕便是做不到清修,起了一些旁的歪门心思。
这样的想法其实别人心中也是会有,毕竟清修是一门苦活,谁又能够一直挨的下去,尤其是与他们而言,并非所有人都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便是到了十多岁已经在外头浸染过,在世俗当中生存过的,对于俗事的想法便会更为复杂。
眼前这二人便如是,吵着吵着起了歹念,并非要给言一幽验验身子,以证明他们所言非虚,若是有假到时候再回去禀告自己的师傅,这对于当时的女孩来说是怎样的一种侮辱,就现在的锦苑听来都觉得浑身发冷。
被两个恶语相向的同门强行验证清白,换做是到了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是难以接受的,对于言一幽来说自然也是这样。
其实她已经不太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现在说了也恍恍惚惚地如在梦中。
“其他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我就记得他们看到了什么又验证了什么,接着就把我扔到了悬崖下面的河里,叫我去洗洗干净,他们就这样走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言一幽本能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想来如今极负盛名的她,竟然也有这么一段过往。
锦苑便想,或许这也和她愿意做花娘,且一味向上做成了花魁,是有缘故的吧。
否则的话一个杀手怎么会想到埋伏于此处?
通常情况下,除非是专门当做杀手来培养的人,像她这样师出名门的人,不应当会走上这条路,杀手和花娘在这个雍国可谓是最被人唾弃所看不起的两个行当。
言一幽可倒好,这一下子全占齐了,即便像是桃娘那种也是没得办法,因为他们自小便生长在那样的地方,况且当时她虽然是在红楼遇到的桃娘,可桃娘本身却并不真正做着这样的行当,只不过为了隐藏着身份临时进去晃荡了一圈罢了。
可眼下的言一幽却并不一样,这花娘也是她的身份之一,不仅仅是掩饰。
杀手与花娘,甚至连锦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毕竟言一幽说是杀手,但是杀手间了解她的人也并不算太多,可见她经手的案子也并没有多少。
“当时我的意识也挺模糊的,直到了水中将近溺毙的时候,才忽然清醒过来,那种感觉。”她说着看得锦苑一眼,她便立刻反应过来,心中却十分抱歉,只没有料到这样的刺激会带给言一幽这样痛苦的回忆。
想必那些往事她平日里都是不愿意想起的,都是在水下,她却也别无选择,便沉默着不再做声。
说的这些,言一幽却仿佛觉得轻松许多。
“所以后来便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你就叛出了师门?”
锦苑觉得不解,毕竟这都是旁人做的,和她的师兄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言一幽笑了笑,看着锦苑:“先帮我活动一下手脚,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