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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情如何沉重,日常生活还是得过,成年人尤其如此,谁管你是新婚或离婚、恋爱或分手,总之工作就是工作,扎扎实实的无可逃避。
秦宇康很快就发现到,这阵子他真是倒楣透了,工作忙碌就不说了,女友多日来避不见面,爸妈不时给他冷嘲热讽,办公室里还有个混蛋不断挑战他的耐性!
这天上午,秦宇康走到茶水间,给自己泡杯浓咖啡,赵海清刚好走进来,瞬间气氛显得诡异,另外两位同事马上闪人,不过闪得不远,隔岸观火。
“嗨!”赵海清主动打了个招呼。秦宇康看了那小子一眼,挑明了说:“请你不要打电话騒扰我女友,她觉得很困扰。”
“最近我跟她聊了很多,出乎你想象之外,说了你可能会大吃一惊。”这些日子以来,赵海清更进一步了解李湘菱,也更欣赏她的一切。
“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为何就要招惹我女友?我知道你好强,不想输给我,但你这种招式太无聊了,要比就在工作上来比!”秦宇康自认很明白这小子的心思,不过就是好强争胜。
“你的想法太可笑了,你以为我是把你当对手,才故意接近湘菱吗?”赵海清摇了摇头,深表同情地说:“你根本不懂,她有多可爱、多宝贵。”
“我比任何人都懂!”否则他怎会把她留在身旁十年?
“不,你只是把她当宠物而已。”
“我们的关系不用你来界定,多谢你的无聊及无知。”秦宇康不认为他有必要对任何人说明,更何况这小子凭什么来论断他的感情?
赵海清越发激动,指着他说:“你不是真正爱湘菱,你不知道怎么让她快乐,放她走吧!”
“怎么,你想接收她不成?”秦宇康强忍下想揍人的冲动,冷冷劝告。“她很傻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你考虑清楚。”
“我就喜欢她单纯的个性,你不也是这样?”
秦宇康故意唱反调:“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了?我只是同情她,才让她跟我在一起!”
叫他说出情话太困难,反正他知道他要什么就行了,即使对李湘菱他也开不了口,真不懂自己这是什么个性,像个幼稚的小学男生,只会用气话来武装自己。
“天哪你配不上她,你完全配不上。”赵海清替湘菱感到万分不值。
秦宇康发现自己太客气了,这小子简直得寸进尺。“你够了吧?湘菱是我的女明友,以后会是我的老婆,我们两人的事情不用对你解释,总之你离她远一点,过你自己的生活去!”
“湘菱太可怜了,她那么好,你却不懂珍惜,我怎么看得过去?”
“关你啥事?你搞清楚,你是第三者,你没有资格说话!”
火气直窜,情势一触即发,就在这时,茶水间外传来一个声响,两个男人回头一看,却见李湘菱抱着几份公文夹,但地上散落了更多。
今天上午,赵老板打电话叫她回来帮忙,她不好意思拒绝,同时她也想到若能跟秦宇康碰面,或许在公司比较不会尴尬。谁知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就让她撞到这刺伤人心的一幕。
秦宇康差点认不出她来,这是那个老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吗?几天不见,她变了,烫了一头很有女人味的鬈发,还染成咖啡色,穿起窄裙和高跟鞋,一副标准o”的装扮。
那娇小的身材在白衬衫和蓝色窄裙的包裹下,显得苗条又迷人,纤细的腰身仿佛快要断掉,双腿更是修长,加上淡妆点缀,无疑是个清秀佳人。
他随即又想到,惨了,湘菱不知从何时起就站在那儿,是否把那些话都听进耳里?这下可能难以收拾,但他自尊心太强,无法拉下脸来道歉。
“湘菱!听说我老爸找你回来帮忙,真是辛苦你了。”赵海清蹲下身替她捡东西,口气自然地说:“我老爸有没有丢一大堆工作给你?没关系,我来帮你。”
“我还好”她勉强沉住气道:“我可以的。”
赵海清对她的改变相当欣赏,闲聊似的说:“你去烫头发了?满好看的,是哪家的设计师?”
“我、我也忘了。”她知道他在替她解围,可惜她能做的反应不多。
“对了,我帮你的电脑清过病毒,还改了一点东西,我跟你说明一下。”
“谢谢”
两人走出茶水间,留下秦宇康,反而像个多余的第三者,这对他来说是个陌生角色,向来他都是世界运转的中心,在李湘菱面前更是骄傲的主人,曾几何时,风水轮流转,他竟会痴痴站在这儿,目送她和别的男人的背影?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是男配角?他绝对要力转劣势,找回他的人生正轨!
下班后,秦宇康站在大门口堵人,他的目标自然是李湘菱。
不管同事看到会怎么想、怎么说,他顾虑不了那么多,反正他和湘菱迟早要结婚,男女朋友闹点恋爱情节,让大家欣赏欣赏也无所谓。
“秦律师,等人吗?”老板赵天祥想笑又不敢笑的,今天办公室最热门的新闻,就是在茶水间那桩事,好个无情郎君呀,啧啧。
“嗯。”秦宇康绷着脸回答。
“哄哄她,说几句好听的,不用钱又有效,我们律师就靠一张嘴皮,相信你是很专业的。”赵天祥给他几句建议,随即开车离去,让年轻人自己去搞定吧!
秦宇康当然懂得这道理,只是他摆架子习惯了,尤其在李湘菱面前,他说东她就不敢往西,正因她的乖巧听话,更造就他大男人主义的作风。
赵天祥才走没多久,赵海清紧接着出现,秦宇康无奈想着,怎么他跟这对父子这么有缘?
“等人吗?秦律师。”赵海清的台词和他父亲差不多。
“嗯。”秦宇康的脸绷到不行。
“对她好一点,算我拜托你,不要再让她难过了。”赵海清忽然感伤起来,那么纯情、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孩,为何就是不能得到幸福?
靠!这是哪门子的要求?他秦宇康脸上难道写着“负心汉”三字吗?为何人人都当他是玩弄纯真少女的爱情诈欺犯?他承认,这十年来他是很爱捉弄湘菱,但他早就认定她是今生伴侣,也正在为两人的未来而努力打拚呀!
“我先走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赵海清不等他回答,带着沉重表情离去。
秦宇康一整个闷到不行,看来他的形象在办公室同仁眼中,就是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家伙吧!
等了又等,终于,他真正想见的人出现了,一看到李湘菱,他几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这丫头原本就很可爱,他以为是自己情人眼中出西施,怎么看她就是觉得美味。但今天更特别,别的男人们也有同感,自动嗅到美女的气息,别家公司的男员工像是第一天看到她,纷纷主动打招呼,希望让她留下印象。
秦宇康可不会坐视不管,他走上前牵起女友的手,直接说:“上车。”
李湘菱已做好心理准备,她可以面对的,她会很勇敢的,那几句伤人的话伤不了她,因为因为她已经决定要放弃了
“我自己可以回家。”她语气平淡,却很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们应该谈一谈。”
她摇头,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既然他不爱她,故事就结束了。
“你先上车就是了。”他拉起她的手臂,感觉她似乎又瘦了点,这丫头是要怎么折磨他才够?十几天没看到她,比起当兵时还痛苦,那时他还能天天收到她的信,不时打手机和她联络,这段日子却像天人永隔似的,难道她真舍得放弃?
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了,偏偏又是在他言不由衷、故意说狠话的当时,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些,也清楚看出她的难过神情,这会儿再不收场不行了。
他的力气大、态度强硬,她拗不过只好上车,却有她的一套反制法,她几乎不回答他,也不主动说话,只会摇头和点头。
“今天是老板找你回来帮忙的?”他先不着边际地说些安全话题。
她点点头,视线落在窗外,天黑了,路灯亮了,树叶飘落地面,冬天即将来到,她的心似乎也结冻了。
“最近过得好吗?”
她还是点头,不想说明,当他是个隐形人,而她早就消失了,坐在这里的她只剩躯壳。
眼看她家都到了,秦宇康却不肯就这么让她离开,把车停在路边,抓住她的肩膀,直接问:“你到底要我怎样?今天我说的话惹你不高兴,是不是?”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那双她崇拜过、追随过的眼,那么聪明又骄傲,却不曾给她一点柔情。
可知道这些年来,她多么小心隐藏自己的情感,就怕他发现后会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但是在他公开承认两人关系后,她一样得不到尊重和爱。
在茶水间听到那些话之后,忽然间她领悟了,他是不会改变的,尤其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昨天的她还是一个单纯小女孩,痴心等待心爱的人回头来看看她,但今天她长大了,她看清现实了。
“你”她缓缓开了口。“你看不起我,我无话可说。”
“看不起你?我要是看不起你,会让你待在我身边吗?”
“你只是同情我。”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她不需要同情,她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
他就知道她会在意这个,但那只是他一时气话,难道她还不能了解,全世界他最疼最爱的就是她,何须那些无谓的言语包装?
“同情也一种感情呀!你是不是要我说我爱你?别那么任性,你明知我的个性,我最讨厌那种恶心的台词。”他都承诺要娶她了,这不正是男人爱女人的最大表现?
“不用了,什么都不用了。”她心已冷,她要的他给不起,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你”其实只要他几句甜言蜜语,就可平息这场风波,偏偏他个性好强,吃软不吃硬,更难在她面前低头。平常她可是叫他“主人”的,现在莫非要他道歉求饶?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打开车门,迅速离开他的视线。
就这样吧,她对自己说,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一颗冷硬的石头永远都是石头,而一场童话般的梦想只能是梦想,她再不醒来的话只会更迷惘。
看她转头而去,他也不愿追上来恳求,于是冷战持续下去。不知要等到何时,恋人们才能体会,相爱必须要及时
“不好了,霜淇淋不见了!”
几天后,李湘菱才刚打开秦家大门,就听到何嫂这句话,吓得她手中钥匙差点掉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样?”
何嫂扭着双手,一脸自责。“对不起,我刚才出门去买个东西,回来就没看到它了,不晓得是不是我门没关好?糟糕,这下怎么办?”
“我去找!”李湘菱没有第二个念头,她必须尽快找回霜淇淋。
“可是好像快要下大雨了。”窗外已有雨丝纷落,十二月的天气,不再有温煦阳光。
“没关系!”她心急如焚,顾不得拿伞,骑脚踏车冲进小雨中。
霜淇淋已经十岁,是只老狗了,心脏不太好,常常喘不过气,她最明白它的健康状况,在这种阴冷天气中走失,很有可能会感冒的。
霜淇淋,你千万不能有事,老天保佑,我不能失去你呀!
当晚,秦宇康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脸色不太好看。最近他工作特忙,每天都得加班,又见不到那个小丫头,让他心烦到不行。
就连十二月一日他生日,她也没有一声祝福,他盯着手机度过午夜才确认,她真的不甩他了!难道他们就这样渐行渐远、不相往来了?他早已认定她是未来妻子,为何她偏要拘泥一些无谓小事,女人心思未免太过复杂,麻烦得要命!
连如华坐在客厅等着儿子,她的心情也不太好,一看到儿子就说:“宇康,刚才湘菱来过,何嫂说她出去找霜淇淋了,从傍晚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什么?!”秦宇康丢下公事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下这么大的雨,她还去找狗?!”
何嫂站在一旁,忧心道:“都是我不好,我出门时可能没关好门,结果霜淇淋就跑掉了,湘菱一听就骑脚踏车去找”
“好,我知道了。”秦宇康马上做出决定,抓起桌上的牵绳。“准备好毛巾和热水,等我回来后,那只狗和那丫头都要泡澡。”
“是!”何嫂立即去张罗。
“你自己也小心点。”连如华对儿子叮咛,不知为何,今晚她觉得很不安。
秦宇康点个头,随即撑伞出门,迎面而来的风雨,让他全身一凛,想到李湘菱会受这风吹雨淋,不由得心中紧绷,这傻瓜小时候就边哭边找狗,长大后可能也一样吧?
他沿街寻找,也要找狗也要找人,一双眼非常忙碌,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午夜前,他在一处骑楼下发现了霜淇淋。
“原来你在这儿,别再乱跑了,你害你的主人担心死了!”
霜淇淋似乎很怕冷,缩着身子,看到熟悉的面孔就猛摇尾巴,他拿出牵绳替狗儿系上,牵着它继续去找人。“不知你的主人上哪儿去了?手机好像也没带着,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
那可恶的丫头总教他牵挂不已,不过这回他找到狗儿,她一定很开心,也可以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吧?他抱着邀功的心情,脚步也放轻松了些。
在离家不远处,霜淇淋忽然叫起来,秦宇康好奇问:“你闻到什么了?湘菱在哪里?快告诉我。”
听说狗可以闻出主人的味道,包括去过哪儿、做过什么,他对此深信不疑。
“汪!汪!”霜淇淋继续大叫,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凄厉。
“到底怎么了?”秦宇康听不懂狗语,在视线模糊中,他发现转角处有个影子,那会是湘菱吗?
听到熟悉的狗叫声,脚踏车上的那人停下来,想分辨狗声来自何处,此时有两道车灯转进巷子,速度快得惊人,想踩煞车时却已来不及。
“汪汪!汪汪!”霜淇猎岂叫不已,焦躁地想奔上前,却被秦宇康拉住。
整个过程就在他眼前发生,他终于看清楚了,在脚踏车上的确实是李湘菱,一台疑似酒驾的轿车急转而入,下一秒钟,她那瘦小的身躯被撞飞到空中。
在那一瞬间,他全身血液仿佛结冻,眼睁睁看着他最爱的人,重重跌落在地上,没戴安全帽的后脑最先着地,瞬间血流满地。
最后,秦宇康听到自己用尽全身力量呼喊:“湘菱!”
一阵忙乱后,李湘菱被送进医院急救,一路上守着她的秦宇康,身上沾满了血却浑然不觉。
事发后,他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就是一一九,第二通则是家中电话,请何嫂来带霜淇淋回家,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他只能抱着李湘菱,不断喊她的名字。
救护车很快来到,急救人员将伤者抬上担架,迅速替她止血、包扎,但是为什么她仍血流不停,仿佛随时会离开人世?为什么她不睁开眼看看他,难道她听不到他心碎的呼唤?
“先生,请你先让开!我们要送她进急诊室。”医护人员将他推离担架旁。
秦宇康站在急诊室门外,默默望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有他心爱女人的血,他却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这一切应该只是噩梦吧?但如此噩梦怎会发生在湘菱身上?
“请问你是她的家属吗?”一名护士上前问。
“不,我是她的男朋友”
“病人情况危急,请你尽快通知家属到场,要签署手术同意书。”
“好的”他拿出手机,手指却颤抖不已,根本无法拨号,该死的,他不能崩溃,他不能!
深呼吸几口气后,他稳住自己,通知了李湘菱的母亲,只简单说了几句:“阿姨,湘菱出了车祸,现在急救中,你快来急诊室。”
直到开口这时,他才确认,自己说出的话是已然发生的事实,到底命运会怎样安排这场结局?恐惧忽然笼罩住他,原来他的力量如此渺小,只能任由老天爷决定。
才刚挂上电话,他就看到父亲牵着母亲走来,秦政弘一回到家,听妻子说湘菱发生车祸,霜淇淋虽被平安找回,却显得相当不安,两人随即开车来到医院。
秦政弘一看到儿子,劈头就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居然没有保护好湘菱?”
秦宇康无话可说,是他没有及时阻止这悲剧,是他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倒下,他无能无用,竟让他深爱的女人血流满地
连如华拍拍丈夫的肩膀,红着眼眶说:“别这样,你没看宇康多难过?”
“唉,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秦政弘知道骂也没用,只希望事情不会太严重。
秦宇康以沙哑的声音回答:“医生正在给她急救,他们说要联络家属,必须签署手术同意书她流了很多血,我一直喊她但是她一直没醒来”
“天啊”连如华挽住丈夫手臂,几乎站不稳,湘菱才十九岁,善良又乖巧,为何必须承受如此折磨?她多希望看到湘菱穿白纱礼服,请不要让这成为奢望
只是他们再难过,也不及吴莹月的伤痛,此时她就在医院值勤,乍然听到女儿车祸的噩耗,慌忙下楼来到急诊室。
看到秦家一家人,吴莹月忙问:“湘菱她怎么了?她不会有事吧?只是皮肉伤对不对?”
一名护士带着遗憾表情,拿出一份同意书。“护理长,抱歉,这要请你签字。”
“重大伤病手术同意书”吴莹月望着那几个字,明白事态严重,缓缓从口袋拿出笔、签下名。
她曾看过许多家属这么做,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刻。原来这种心情是这么痛,像是谁正在凌迟她的心,她忽然全身颤抖,必须靠着墙壁才能站好。
“莹月,你要冷静,我相信湘菱会平安没事的”连如华抱住好友想劝她,自己却已是泪流不止。
“她爸爸就是车祸过世的,老天爷不能让她也这样离开我不公平,这不公平,她还年轻、还没结婚、还没给我抱孙”吴莹月泪如泉涌,尽管她是个护理人员,两年前还升上护理长,看过太多生死离别,但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任何人都无法冷静面对。
“你们坚强点,先别这样,唉!”秦政弘对这两个哭得凄凄切切的女人,也不知从何安慰。
这时一名护士走出急诊室,忧心地说:“病人需要紧急输血,血库里的b型存量不太够,你们可以动员一些亲友过来吗?”
“我我马上打电话,请问已经输血多少cc了?”吴莹月抹去眼泪,忙问护士。
“一万。”急诊护士和吴莹月也认识,据实以告。
吴莹月一听,几乎昏厥,她知道一万cc的输血量,几乎是人体的两、三倍,这表示女儿不断出血,还可能凝血不易,万一因此熬不过去
秦政弘马上卷起袖子,他总算能做点什么。“我是b型,请让我捐血给她,我身体很好,捐一千cc也没问题。”
“好,请跟我来。”护士点点头,带他到捐血室。
“我认识一些大医院的人,我问问他们,能不能送血过来?”连如华拿出手机,试着想出点力。
“对了,我也可以找我同事们”吴莹月恢复了一点力气,走到柜台按下院内分机,拜托大家帮帮她的女儿。
秦宇康顿时觉得自己无用到极点,为什么他是ab型?他愿意把全身的血都输给她,只求她再次睁开眼睛。在这危急的时刻,他的聪明、学历和专业都不管用,他好恨自己!
在大力动员下,能捐血的人都来到医院贡献心力,其中包括赵海清,得知这消息后,他迅速连络同事们帮忙。
“谢谢你们谢谢”秦宇康对众人鞠躬感谢,所有帮助湘菱的人就等于是帮助他。
如此情况下,趟海清没有说什么落井下石的话,反而对秦宇康坦承:“我跟湘菱讲过几次电话,她的话题除了狗儿就是你,她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老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能给她鼓励,根本介入不了你们的感情。”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秦宇康闻言百感交集,原来湘菱从未喜欢过别人,她心底始终只有他。反观他自己,刚愎自用,言不由衷,伤人也伤己。
赵海清拍拍他的肩膀。“你要坚强,等她醒过来,让她知道你有多爱她。”
“我一定会的。”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血库存量不足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接下来他们所能做的,只有似乎永无止尽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