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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如果你不喜欢,找你去也没有意思。我要去网球场了,明天见啰!”目送阳子神采飞扬的离去,明日菜轻叹一声。
现在还不到中午,一个人回到宿舍似乎太早了些。明日菜眺望着四周的风景,开始漫步起来,这是一个宽阔的庭院,礼堂很快就被蓊郁的林木遮掩不见。明日菜慢慢的沿着人工小径,走进森林里。
“嗯”明日菜听见微弱的声响,于是停下脚步。奇怪的声音。“嗯啊!”又来了,明日菜环视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啊,嗯啊、啊”这次听的更清楚了,明日菜吞了吞口水。心脏开始拉起紧急警报。这个声音该不会是她努力安慰着闹烘烘的心跳,轻声靠近发出声音的一角。
“天哪!喔不,太好了,太好了对,就是那里”从灌木丛的缝隙望去,这样一个光景映入明日菜的眼帘。距离小径稍远处,有个小喷泉广场。石雕的长凳上,有二道缠绵似漆的人影。
“啊,不行了,天哪太棒了,天啊”呼喊的声音断断续续,少女拚命摇头,她身上穿的洋装,明日菜觉得很眼熟。“啊姐姐大小姐,再多一点大小姐求求你”明日菜仔细一看,那张浮现着欢喜表情的脸庞,的的确确就是高濑和美。
“喔,太棒了对,就是那里,好舒服喔不,天哪,不,求求你!”明日菜呆若木鸡,无可避免的看到了不该看的情景。在和美的双腿间恣意抚弄的,竟是一名身穿洋装的女子。明日菜不敢相信校内竟然会有女同志女子轻笑。
“这里吗?这里怎么样?”“喔,天哪对、对,好极了”和美弓起身子,大声的呼喊着。
明日菜毫不自觉的摇着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她身体僵硬,踉跄一晃,不小心碰到了灌木丛,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是谁?”锐利的声音似刀飞来,不是和美,是那名女子。
明日菜下意识的转身飞奔,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灌木丛中奔跑。沉重的回响在她的脑海里快速回转,耳朵内满满的都是和美娇媚腻人的鼻音,突然她撞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明日菜哀叫一声,就要跌倒。
“是你!”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似乎想要稳住明日菜,可惜来不及,明日菜已经摔倒在地,腰间传来阵阵疼痛。
“不要紧吧?发生什么事了?”明日菜喘嘘嘘的抬头望向那人,一张皱着眉头无比担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她的心脏突然间剧烈的拍打起来。
是他,入学仪式不小心撞上的那位少年。不但没有责怪明日菜毁了他的画作,还细心的为她拭去手上的颜料。“要不要紧?撞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少年温柔的微笑着,端视着明日菜,可是刚刚目击的一切情景重叠在少年的脸上。“对对不起!”低喊了一声,明日菜的身子飞快的跃起,挣开少年的手便逃走了。
“等一等!”他紧张的声音一直在身后追喊,但是明日菜没有回头,因为她无法解释发生的一切。她不知如何把刚才的事情告诉那个人。明日菜跌跌撞撞拚命的跑着,她却不知道一双冰冷含怒的精明眼眸一直追逐着自己。
明日菜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想到今天会在教室里与和美照面,心情便沉重起来,可是今天起开始正式上课,没有理由请假,为了避开和美,明日菜故意延后时间离开宿舍,打算在上课的前一分钟才进教室。
一进教室,开子就朝她走来。“杉原,刚刚克己学长来找你呢!”“咦?克己学长?”明日菜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他找我?”“讨厌,你还装蒜!”开子气呼呼的鼓起双颊,不过这时上课钟刚好响了,谁是“克己学长”?上课时,明日菜看了和美一眼。
和美若无其事的专心听课,认真的抄着笔记,对明日菜没有丝毫介意。看来无意间撞见的秘密,和美并没有发现。明日菜终于放下心,将注意力集中在课业上。课程进行的很顺利。当第四节下课,老师走出教室时,阳子等不及似的飞快合上课本,跳了起来。
“明日菜,我们去餐厅吃饭!快快快!”“等等,阳子,等等嘛!”“不快一点,会占不到位子喔!因为这里的餐厅是免费供应的,快点啦!”“等等我,我”阳子拉了明日菜的手就要开跑,明日菜只好慌忙的合上课本,把笔记收好,准备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气氛突然改变了,空气里充满了紧张,就连阳子也一动不动,表情显得僵硬。她慢慢回头望向门口,明日菜的视线也跟着移过去。这里的空气像是另一个时空才有的空气。
原来一身华贵非凡的一乃宫由利香站在那里。“是由利香大小姐耶”不晓得是谁如此耳语着,刚刚细微而嘈杂的声响又在教室内回荡了,不过完全失去了先前仰接午休时间的轻松愉快。大家屏住呼吸,注视着她。
由于紧张气氛的催化,大家开始议论纷纷,骚动不休。由利香慢慢的轻移莲步,走进教室。周围的学生们自动的分成左右二边,让出一条路,大家似乎觉得理所当然。
而由利香的目光像在找寻什么似的游移着“由利香姐!”呼喊的声音充满了感情,原来是和美。她双颊潮红,眼眸发光的靠近由利香。“姐姐怎么有空来这里,让我受宠若惊!你可以派人传唤我啊!”和美的表情相当兴奋。
不过由利香只看了她一眼,视线便调往别的地方。受到忽视的和美,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由利香环视教室一周,终于停在一点不动。一抹灿烂明艳的笑容浮现在由利香姣好的面容上。
她摆动着洋装的裙摆,轻巧的走过课桌椅,往教室的后面走去,慢慢往明日菜与阳子的方向接近。
“明日菜,我是来看你的。”看到她明艳的笑容与亲切的问候,明日菜顿时无语。她瞪圆了眼睛,抬眼望向这位笑容满面,朝自己弯身的美少女。
“怎么了?一脸吃惊的样子,难道我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由利香仍旧笑容可鞠,而且笑的更加亲切。明日菜发现自己没有礼貌的盯着她瞧,连忙摇摇头。“不、不是的,非常抱歉。学姐姐姐。”明日菜发现自己又说学姐,连忙重新更正。
“我是来找你的,明日菜。”“我、我由利香姐?”和美困惑的出言唤她。“怎么回事?难道姐姐不是来看我?由利香姐?”
“你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听见由利香的回答,明日菜的背脊冷不防发凉起来,声调冷的像冰,完全不同于刚刚对自己的温柔,声音充满了残酷与轻蔑。和美悲愤的睁眼,嘴唇不住的颤抖。
“我是和美,高濑和美,由利香姐”“请问你有什么事?我和明日菜有话要谈,能否请你不要打扰?”由利香的回答更加冷漠无情。
“姐姐,我”和美的脸蛋唰地失去血色,双手交抱在胸前,像雕像一样的伫立在原地。由利香看也不看,再次回过身,对着明日菜微笑。“很抱歉,被人打断。是这样的,明日菜,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明日菜的声音不住颤抖,重覆由利香说的话。由利香颔首,表情无比善良仁慈,和刚才以冷酷的言词堵住和美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对,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我想邀请你成为学生会的会员。”此语一出,教室为之骚动。
“学生会耶!”“会员!”“竟然找上杉原!”教室同学们的视线有如芒刺,令明日菜不知所措,她看看周围,又抬眼望向由利香。
“请问,什么是学生会会员?”“我想从今年的一年级新生中,邀请一位成为新会员。别担心,事情很简单,慢慢就能习惯。我会从头开始教你,尽管放心。你觉得如何?”由利香的意思,好像已经决定明日菜就是那位新会员。
不过,明日菜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她连学生会的会员是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下!姐姐!”和美悲哀的声音再度扬起。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是杉原加入学生会?那个人应该是我啊!”由利香转过身望向和美,冷冷的说:“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吗?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能否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谈话?”
“姐姐,你怎能这样对我?”和美哭泣的叫喊。由利香轻蹙那画得细长优美的眉。“嗯?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和美看见由利香全身燃起一团冰冷的火焰,吓得噤声不语。
“来人哪!”由利香的视线从和美身上移开。“把这个人带开。”经她一呼,数名收到指示的男学生从人群中跃身上前。
“喂,高濑,马上跟我们走!”“过来!”“不要!我不要离开!姐姐!姐姐为什么?”和美被数名男子抓住手臂,粗鲁的从由利香身边拉开。
“吵死了!”“由利香大小姐觉得你很烦!还不闭嘴!”“不要!不要!姐姐”其中一名男子用手摀住正在哀号的和美的嘴。
虽然和美激烈的挣扎,却无法挣脱数名男人的箝制。带着闷声的哀号,和美就这么被人拖出教室,由利香再度望向明日菜,甜甜一笑。“你同意了吗?明日”“请等一下!”如果再不阻止,恐怕真的就成为“会员”了,明日菜慌慌张张的站起来。
“突然听到这件事,我觉得很困扰,叫我做学生会会员”“你不喜欢?”由利香的眸光有了些微的改变,好像含了一抹无情,教明日菜背脊发冷。
“我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明日菜觉得舌头严重打结,她拚命搜寻适合的词汇。“只是事出突然,没有心理准备。”“是吗?那么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好了。”
好不容易由利香的眸光缓和下来,明日菜觉得全身欲振乏力。“明天放学后,告诉我你的答案,可以吗?”虽然这是一个问句,却充满了强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