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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这是一个昏昏沉沉的阴天,一棵枫树边一个人正戴着橙红色圆顶帽、低着头帽子和头发极力遮住了脸庞、一身红袍、身背黄金色巨剑,身子歇靠在树上,手轻轻抬起两只手指夹住空中肆意飘落的枫叶,目光呆滞、轻轻地玩弄着。不一会随手丢下已经被揉得破碎的叶子,抬起头指尖轻轻顶了顶帽子仰天长啸
“何鸿枫林间,碎叶惹秋恋。”
“秋风无征来,血脉复何在。”
“目送奇子去,而待何相见?”
“……”
说罢一阵风毫无预兆地刮了起来,身后的枫树瑟瑟摇曳起来,发出“斯斯”的响声,枫叶四散落下翩翩起舞,长袍微微拂起,转身消失枫林间,由于寒风凌厉所以林间留下一串悠长的嚎嚎啼哭声,我和哥哥被爷爷和奶奶抱到了家里……
爷爷轻轻抚摸了我的额头,衣袖擦拭去眼泪。命运轮回的人,注定会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是无法避免的。当然即使避免了也并未好处,试图掩饰才是懦弱的表现。
爷爷以枫叶为名,名我“徐枫”,哥哥以秋风凌厉为名“徐凌”年龄比我大6个月,妹妹继我们之后一年出生则名为“徐寒枫”。不知为何我们和枫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我们有记忆以来、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乡村,这里枫叶林出奇地美,每年秋天这里都犹如仙境,令人如痴如醉,因为最早的记忆里夹杂着枫叶林,所以也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农村生活条件虽然贫寒但却因此为我们培养了一些朴实、热情、大方、坚强......的性格。
我们仨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爸妈从我们一出生就一直下落不明,童年是一生中最惬意、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当爷爷奶奶出去劳作时我们就漫山遍野地调皮疯打、处处留下我们的足迹,据村里的一些人提起我们本不是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而是从外地迁过来的,出于好心收留我们、并帮忙建造了一间房,三室一厅子。所以我们家对村子里的人无时无刻不心存感激,但是我们具体是哪的人也可能只有爷爷、奶奶知道但他们几乎从不提起,仿佛故意隐瞒着我们,不过年幼的我们也丝毫不关心,而是想着其他好玩的爬山、钓鱼、摸螃蟹、捕鸟......
爷爷的名为“徐浅悔”,所以村里人都顺理成章地叫他“悔爷”他对这个称号貌似也没有太多异议。他为人很好、热心,老实、做事严谨,勤劳……村里谁家要是出毛病了,他保证跑在第一个,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那看上去有着悠久历史的皱纹,布满了他那张曾经英俊潇洒、如今沧桑的脸,用长满了老茧的双手和双肩托起这个家,他对我们的管教非常严格,所以我们的为人也变得非常正直、否则就要受皮肉之苦。
奶奶“唐铭碧”却对我们百般疼爱、慈祥和蔼,日夜不停地在家做着细细碎碎的家务、很少在外抛头露面或者闲聊,没日没夜地为我们仨的未来煞费苦心,但是生活再苦再累,也不让我们看见她的眼泪。
哥哥的性格则和我差不多、调皮、胆大、爱探险、好动......但是他很节俭相比之下我却大手大脚。妹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冰雪聪明、长相可以说是天生丽质。经常受到爷爷奶奶、村里人颇为赞赏、也有不少富家子弟想与我家联姻,但由于孩子们都还小,而且我爷爷尊崇我们自主选择,所以爷爷都再三拒绝了,妹妹经常受爷爷之命给我们哥俩复习功课,可我们俩只贪玩不好学,常常欺负妹妹还偷偷跑出去玩,每次让妹妹替我们背黑锅被骂可是她并不记仇。
爱幻想仿佛是我和哥哥的天性,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去世界各地探险,了解不同的风俗人情,童年时经常躺在草垛里聆听大自然的声音,仰望蓝天幻想着有另一个世界正等着我们去探险,仰望大海幻想有一只船只能带我们去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仰望星辰幻想我们未来的归宿......
爷爷绘声绘色的故事也让我记忆犹新......小时候几乎每个孩子都会缠着爸爸妈妈讲故事,而我们就每每在爷爷睡觉前都会缠着让他讲故事,然后一家人欢聚一堂,奶奶抱着妹妹靠在床头,我们静静躺在穿上聆听,劳累一天的烦恼仿佛瞬间被故事统统驱逐出去,在欢笑声中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日子。
他给我们讲了许多有趣又富有哲理的故事“拔苗助长”“龟兔赛跑”“盘古开天”等等,他虽然口才不好、但我们非常乐意听,而且几乎可以每天换一个故事,那时候就觉得,大人和小孩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无知而另一个脑海里仿佛流淌着数不完的经历与故事、值得我们去细心聆听,直到那个不平凡的夜晚又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出现了......
那天晚上一家人都非常开心,卧室里一片其乐融融,一如既往的我和哥哥双手托着疲劳的脑袋,趴在床上耷拉着头,脚不停摆动着,仿佛迫不及待。呆呆望着爷爷,只见他喝了两口药酒但并没醉只是坐在凳子上红着脸憨笑,我们则无聊地开始在被窝里疯打了起来,慢慢的他很自然地开始了自己的叙述,非常投入甚至手舞足蹈。
“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有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仿佛是那么的美丽令人如痴如醉,那里的人勤劳勇敢,但体质却跟我们不同,有的人奔跑起来可以像箭一样、有的人拥有着举起大象的力量、还有的人天资聪慧。但他们的生活方式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我们处于现代文明世界他们却处于古代文明习惯于打猎维持生活,也习惯于用刀和剑去战斗,那里的动物大的甚至可以长到100多米植物小的也能长到数10米,那里的人本来都是安居乐业的人们但却有一天......”
故事仿佛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然而当爷爷讲到这时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过头去仿佛想掩盖什么,可是这无法躲过孩子们雪亮的眼睛我们能依稀看见爷爷落泪了,可能是太高兴、太投入了。于是他无奈地站起来忧愁地慢慢说道
“不早了睡吧!”
他转过身停住,我们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愣了一会仿佛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画风一变,他一下子笑起来补一句
“今天不算!明天还有更好听的故事哦!而且是两个!”
于是给我们留下了无限遐想,他立马快步和奶奶抱着妹妹一起走出我和哥哥的房间。疯打结束,我也只能无奈地乖乖睡觉,过了许久他也不再提起那个故事,可是那个故事不知为何已悄然扎根我们脑海中......
后来爷爷总是早出晚归和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故事也越来越少,因为经常他回来的时候一般已经是深夜,他蹑手蹑脚生怕惊醒我们,而我们则酣睡在甜美的梦乡里。
当我10岁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和我哥哥的力气远远大于其他与我们同龄的小朋友,当时我们也并没有太在意,长大后开始感到奇怪我和哥哥在家不曾干过什么重的农活反而非常喜欢偷懒。只是有时给爷爷奶奶帮帮忙比如晒谷子、收谷子、背玉米、用鞋底将玉米籽刮下来等等轻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则自豪的认为自己和别人的体质不一样,这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去世界探险,做自己真正喜欢和与众不同的事!
可爷爷却一心让我们好好念书,将来找份好的工作取个媳妇踏踏实实过日子,别整天东想西想,可我们觉得那样的一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突然有一天,我们村里来了一个小孩子大约7~8岁的样子,我11岁竟和我差不多高。而且相貌丑陋,脸上有着紫红色的血斑像胎记一样,不过这血斑不是凸出的,而是仿佛处在皮与肉之间的地方,无法掩饰非常明显。其他小朋友也不和他玩,甚至大人们也避而远之,并叮嘱自己的孩子远离他,以至于他的来历谁也不知道。
而正逢有一天我和哥哥非常无聊,小伙伴都呆在家里不出来,在村里集市的大街上踢着石头埋头走着,偶然看见了他,起初本想置之不理,看了看天色现在非常早,要是回家肯定会被拉去干活,无奈我们哥俩将大人们的叮嘱抛之脑后,蹑手蹑脚地向它走去,想一起玩,远远的我们看见他正坐在巷子里的石头上,弓着腰拿着什么东西“叽嘎、叽嘎”津津有味地吃着。
我趁他不注意一下子冲了出去,拍了一下他的背,大声说道
“嗨!”
想要用恶作剧吓他一跳,可是他突然受到惊吓后却不慌不忙地丢掉手中的那只大老鼠!
突然他脸上的血斑从紫色一下子变成血红色,眼睛也从黑变红,嘴角全是血,死死瞪了我们一眼。顿时我们被吓坏了,以为他是个怪物,吓得接连后退几步、愣在了原地眼光不经意向大老鼠扫去,只见那只大老鼠的头已经被吃完了,身体被啃掉一半、剩下一条尾巴和一张皮、残余地牵扯着一些内脏、而且被啃过的地方已经发黑、腐烂。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他一下子冲过来,双手托着我的腰使劲把我往墙上推撞去。并用力地摁住我,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让我说不出话、也喘不过气,最让我吃惊的是他力气大得惊人,像一头牛崽子一样,我毫无招架之力,哥哥见状也吓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忙跑过来帮忙,并大声呼喊。
“你干嘛!快来人啊!”
陆陆续续,房屋里、碰巧经过的大人,闻声围过来帮忙。
这股惊人的怪力居然差点扭断我的脖子,脖子处明显出现了淤青、红肿。我也差点断了气,哪怕我们俩人拼尽全力也无法拉走他,他的脸上青筋爆起,一会鼓起一会凹下去十分恐怖活像一个怪物,血斑也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
不一会街上已经围满许多的大人,有两个壮汉奋不顾身,冲上来使劲才勉强拖走了他,挣扎时他还咬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臂一口,那个大人被咬处也迸出了鲜红的血滴在地上,终于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那孩子被拖走了,不知带到了何处。
我被掐得一时半会缓不过气来,意识薄弱、模糊感觉快昏过去了,迷糊中我依稀看见他的牙齿上全是血,上下牙齿中间有着白色粘液牵扯着不断张大嘴巴嘶喊、挣扎着,而且他的手臂也比正常人的手更长更弯曲。之后我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终于还是一头栽倒在地,几个大人连忙过来扶起我。用手掐我的人中,对着我着急地问道
“没事吧!坚持住啊!喂!这谁家孩子快带回去看看。好像有点严重啊!”
“这是我弟弟!”徐凌也着急地吼道
“哦!是悔爷家孩子啊快带回去看看。”
之后我被好心人带到了家,爷爷急坏了为我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直到我没有大碍之后才稍稍放心。这一事件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经历这件事后我们好几天也不敢出门玩,害怕再遇见他报复我们所以只能呆在家里。
但是我和哥哥还是忍不住贪玩的天性,趁爷爷奶奶出去劳作又悄悄溜了出去,那件事过后随着时间推移恐惧渐渐消散了一些,可是噩梦使我们那天还是把失落的记忆从深渊捞了起来。
那天早上、中午还没事,我和哥哥在外忘乎所以地一直玩到已经是下午快吃饭的时候,才与伙伴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之后饥肠辘辘的我们哥俩,浓郁饭菜香从家里穿过旁边的枫林竟飘到了我们的鼻子里,使得我们的口水垂涎欲滴,于是加快了步伐往家里奔去时。
突然他竟无声无息地来到了我们后面,突然伸出看上去没有血色、犹如白骨的手一把拉住我,我回头一看瞬间被吓坏了。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退了几步但是我第一反应并不是跑而是故意吓唬他
“又是你个小坏蛋,上次被你欺负是我没用全力你以为这次你能打得过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哥哥则吓得跌跌撞撞往后退,并示意我赶快跑。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却是无比地害怕,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像是瞧不起,然后就一下子又冲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倒在地,顺势就骑在了我身上,用手对着我的脖子伸了过来,哥哥连忙过来使劲拉着他的手,好让他无法像上次一样掐我脖子、使我窒息,我则奋力将他另一只手试图推回去。
当他的手快接近我的头时,突然他的手开始伸长、手指也有所增长。手指长得像蝎子尾巴一样,是非常尖利的黑色针刺,想要刺我的脖子,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内心是一片空白,我害怕急了一下子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并哭喊着才勉强缓缓将他的手推开脸也涨得通红。
当我以为就要得救的时候突然他的另一只手也长出蝎子尾巴一样的手指想要攻击哥哥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知道喊也来不及了,闭上眼睛以为哥哥就要被刺了,内心是满满的恐惧与无助。
可是突然一个巨大厚实的手掌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从手指缝里惊恐地看见他的身体一下子从中间斜裂成了2半,上半身被砍飞到另一边,血浆飞溅在了周围的竹子上,一下子染黑了周围的竹林,死掉的他全身一下子渐渐变成了绷带状的肉条,里面还裹着恶心的蛆虫一团一团地从布带中滚出。
我吓得根本站不起来了瘫倒在地,一心只想着这是个梦然后蹬着脚极力远离那恶心的东西,一双长满茧子却无比温暖的手将我拉起背到了背上,并用另一只手将哥哥驮在肩上往家走去,看着那把丢在竹林里的沾血的柴刀和一堆用绳子绑好的干柴,我知道是爷爷碰巧砍完柴发现并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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