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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确是丹青妙手,亦曾得名家品评,倒也足以维持生计。林氏见夫君每日在外玩耍,返家便滔滔不绝地夸这个新识的贤弟怎样一表人才,如何书画俱佳,略略有些不耐,却又有几分好奇,不免问起。
林生道:“我邀他后日来家中一叙,到时你自瞧去。”妇人微红了脸,嗔道:“什么臭男人,我不见!”林生笑道:“便只你香,旁人皆是臭的。”
言语间作势往妇人胸乳间嗅去,惹得妇人娇笑闪避,二人打情骂俏,春色融融。弹指间,两日匆匆而过,这一日谭生携了一幅新作,一坛翠涛,登门来拜。林生早命人在后花园里摆了桌椅酒菜,闻听小厮来报,忙行出来相迎。
谭生见了礼,递过一幅卷轴笑道:“这几日多承大哥破费,小弟无以为报,这一幅新绘牡丹,不入行家法眼,权当添些富贵气。”
林生大喜,展开看了,赞叹不绝。吩咐婆子道:“请夫人出来一叙。”林氏知今日要见客,早早画了远山眉,施了红花脂,簪了金步摇,着了石榴裙,犹自拿了几套衣裙,比在身前要月桂瞧着。
闻听有请,忙放了东西,又在铜镜前端详了半日,方款款行出来,老远听得一个男子声音耳生,心道:“这便是了。”转过一片假山,一抬头正与那人打了个照面,不由心中一跳,粉面微红,别转了脸垂首行至林生跟前。
谭生见了林氏,不由一怔:“嫂子竟恁地标致!”如何标致?但见。黛眉弯弯,未蹙先挑三分愁。杏眼流波,不语自含羞。琼鼻毓秀,最巧樱桃口。腰如柳,莲步风流,惹相思人瘦。谭生魂游片刻,强自收摄心神,恰逢林生笑道:“夫人,这便是我常与你说的,新近识得的一位大才子。”
转与谭生道:“贤弟,这便是贱内了。”谭生忙上前行礼,那妇人仍垂了首,轻声细语地应了,林生同二人坐了,取了卷轴道:“夫人且看,这就是谭兄今日赠我的一幅丹青,端地是佳作。”
说罢展开与林氏瞧。林氏虽于此道知之寥寥,亦觉花意袭人,不免赞了几句。谭生平日颇得佳评,多不以为意,此时得美人称誉,竟有些局促,呐呐谦虚了几句。
看毕林生又与谭生吃酒,林氏亦在一旁侍饮。方才未曾看得仔细,此时偷眼细细打量谭生,心道:“这位相公,生得好生俊俏。”忽见谭生拿眼瞧她,二人对了一眼,不由都立时别转了头。
林氏心下大羞,许久抬不起头来。谭生也是心中乱跳,心中暗道:“子微啊子微,枉你熟读圣贤书,怎地对林兄的夫人起了龌龊心思?林兄待你如何,你这般行止不端,与禽兽何异?”
想到羞耻处,登时收拢目光,再不望林氏一眼。话说谭生虽是血气旺盛的年纪,却自视甚高,寻常的烟花柳巷,实是甚少流连。今日不知怎地,见了林氏一面,竟尔一见钟情,难以自抑。虽是在同林生说笑,眼角余光却时时为那窈窕倩影所引,几忍不住要瞧过去。
大凡女子,于情一项,最是先知先觉。林氏虽仍半低了头,身遭谭生的一举一动,亦大半落入眼中,心知有些古怪,暗忖:“他莫非于我有意?”林氏自十六岁嫁与林生,这三载深居简出,甚少见外人,更莫提年轻英俊的男子。
今日见谭生风流倜傥,却为之魂不守舍,娇羞之余,心下反自微甜,此时主客你来我往的,已将一坛佳酿喝了七七八八,谭生酒意上涌,心中暗道:“罢了!只瞧一眼,再不多看。”假作饮酒,以袖遮面,偷眼瞧那妇人。
虽只惊鸿一瞥,愈发觉得此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时心神俱醉。林氏心思细密,神色淡然故作不觉,心中却是雪亮,暗怪他轻浮,却不知怎地恼不起来。
也是凑巧,谭生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那一瞥却被林生瞧个正着,林生心中一动,说笑间暗瞧夫人一眼,亦觉她今日明艳无畴,风仪万千,竟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娇媚。
他平日便极宠爱这位夫人,暗道:“鸣儿美貌,须怪不得贤弟。”他与谭生投机,早已视之为挚友,是以竟不气恼。
只是多了一份心思,暗自留神。谭生那一眼不瞧便罢,一瞧之下,愈发魂不守舍,总算尚有三分清明,生恐在主人面前失态,又喝得几杯,便起身告辞。林生留了数次,见强不过,方送出去,又唤小厮取了一方端砚,几锭歙墨,与谭生作回礼。
其间自有下人收拾残席不表,单说林生与夫人回内室洗漱歇息。灯下见林氏扶风弱柳般的身,闭月羞花样的貌,一时淫兴大起,遂三两下扯脱了她衣裤,将妇人按在妆案前便行起云雨来。
林氏尚未得抚弄,便被夫君一根物事强入了来,自觉仍颇有些艰涩,不由哎呀一声,哀声道:“相公,轻些”林生平日里是极疼夫人的。
此时见她被自己按倒动弹不得,发髻散乱,口中娇声不绝。衣衫零乱,露了右边一片雪肩,下身两瓣玉股滑若凝脂,中间更不时露出一截自己黝黑的阳物,情状淫糜已极,腹中便有一股邪火直窜上来,竟是不依不饶地自顾抽添不止,口中故意粗鄙道:“小淫妇,捅捅便爽利些个。”
林氏闻听他言语轻薄,挣着不依,却吃不住丈夫一柄尘根在膣腔内乱捣,手脚俱都软了,渐渐有些汁液。林生弄得舒爽,忽然心念一闪,闷声道:“今日我那贤弟,你看如何?”
妇人方得了些快美,听他如此问起,心中不禁一突,埋怨道:“这时分说旁人作甚?”林生耸动不止,笑道:“他今日见了你,倒似有些魂不守舍。”林氏不防被他说中心事,登时面红耳赤,强道:“莫乱说!”
林生见她娇羞,添油加醋地将谭生偷眼瞧她的形状说了几句,羞得林氏芳心乱跳,喘息间道:“岂有此理好个轻薄儿下回再莫要请来家里!”
林生见她口中虽骂,却不似真的恼了,心中一动,暗忖:“若让贤弟瞧见鸣儿此刻这副模样,他不知要如何沉迷。”心中愈想愈觉兴动,却终不敢说与夫人听。林氏见丈夫住了口不言语,隐隐觉得有些古怪,却不便相问,勉力挨着丈夫肏弄。
林生心中默想夫人脱得赤条条,被谭生瞧了白生生的身子,乃至赤裸相拥,行那苟且之事,竟觉比平日快美百倍,于是奋起神威,大开大合,片刻便守不住精关,不由大吼数声,将一袋子孙尽灌入夫人牝内。
那妇人下身犹自麻痒难耐,林生却已趴于身后喘气不动,不禁有些惆怅,口中不由问道:“今日怎地恁般快?”林生面上一红,支吾了几句,林氏方悔失言,便不多问。
他二人这厢各自心生异样,谭生却又如何能得太平?这一夜翻来覆去,竟不能将林氏的影子略略放下半分。辗转挨到天色将明,自叹了一声:“罢了!”
遂起身挑灯磨墨,将心中所记林氏形容绘成一幅美人图。痴痴看了半晌,又恐被童子瞧见多嘴,待墨迹干透,便自藏起不提。
忽忽旬月,谭生见林生仍是三两日便来寻他玩耍,却每每邀在酒楼食肆,再不请去府上。他本有几分心虚,暗忖:“莫非前次教林兄瞧出甚端倪来?”不由心下惴惴。
却不知林生自上回与夫人云雨时动了念,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整日里想着妇人与谭生眉来眼去,自己却在一旁窥视,瞧谭生如何调戏他娇妻,便兴动不已,想得狠了,与夫人云雨时便张狂些,有时也故意露些口风试探她。林氏一颗玲珑心生有七窍,自是察觉了,她虽亦觉谭生俊俏风流。
毕竟有几分妇人家廉耻,每每止了丈夫的话头,却逗得林生一股子邪火无处排遣,愈发心痒难耐。他心里有鬼,自不敢请谭生到家。无巧不成书,时值谭生赁的馆舍到了约期,待要续时,主人却已将屋子售了与人。要再寻过,一时却又不得合意。
恰逢林生府上本有一处客馆闲置,听谭生言及,不由分说将他并下人接来住下,并不要他一文钱。
谭生好说歹说,方约定每月五两银子,兼膳食一并在内。谭生心下感激,抖擞精神作了一幅岁寒三友,裱了与林生作礼。林生见了,啧啧称善不已,那林氏先前闻听谭生要搬来家中住,口中不言,心中却有惴惴,暗忖:“他如言行端正,那便罢了。若他举止轻浮,却如何是好?”
一忽儿想:“我少去外间走动,当自无事。”一忽儿又想:“他若见了我,不知会如何?”忆及上回谭生情状,不由脸红心跳,亦不知是惧是喜。谭生自住了别院,每每思及佳人,便心中翻涌不止。白日里念她一颦一笑,绰约袅娜。
到得夜里,便寻思妇人是否正与林生交媾,想她美目含春,浑身粉堆玉琢,袒露一双雪乳,张了两条白生生的腿儿任凭采撷的娇态,不由淫念大炽,无法自持。
每当如此,必要取了林氏画像,观之自渎至泻身方罢。他血气方刚,有时兴动非常,竟需弄个两三回方可平复,渐渐有些懈怠,将那画像不似从前深藏,这一日谭生出外,恰逢林生提了一幅禽鸟图踱过来寻他品鉴。
正值那童子解手,唤了数声无人。林生见门扉半掩,他二人又是随意惯了,遂推门而入。见屋内无人,方要离去,忽见案上几幅新作,不由驻足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