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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生答应了,转向书房来,见林生拿了一册书正自看。屋内摆放了桌案等物件,又有一张竹榻。林生见谭生来到,上前寒暄几句,神色微窘道:“贤弟,今日于此处将就可好?”谭生心下疑惑,拱手道:“但听哥哥吩咐。”
林生低声笑道:“实不相瞒,贱内今日所着,略略张狂些,她面皮薄,不欲于花园人多眼杂,教下人乱瞧多话。”谭生听得,心中一动,暗忖:“不知如何张狂?”心中绮念顿生,面上却丝毫不显,笑道:“正该如此。”说了几句,童子将笔墨预备停当,林生遂请了夫人。婆子这一去却如石沉大海,好半晌无声无息。谭生等得心焦,许久方闻书房外脚步声响,暗道:“来了啊!”一时心中激荡,胡思乱想猜她今日模样。
待见月桂扶着一个绝世佳人款款行入,与日前又是另一番光景。昨日林氏高高梳起一个盘桓髻,衣裳富丽辉煌。今日却是个簪花髻,插了一株娇艳艳的新摘牡丹,身上一条赤锦长裙,虽亦极是华贵,前襟却是甚低。
虽披了鲛绡,将那肌肤略略遮掩,怎奈如瓷如玉的一段胸脯实是风流难自弃,与衣裙一白一红,煞是耀眼。
又兼她雪乳丰盈,胀鼓鼓于衣衫下耸出两峰浑圆来。再看妇人峨眉淡扫,粉面微红,娇滴滴羞怯怯一副可人模样,果然是梦里嫦娥,人间尤物。
那妇人方才于房内踌躇半晌,将身上艳装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婆子催促数回,方一横心出来,本已忐忑万分,见谭生躲躲闪闪地打量她,羞得几欲转身逃去,只是夫君在身前,不能失了礼数。
只得紧紧握了丫鬟的手,垂首低声细语地与丈夫同谭生施了一礼。月桂吃她捏得生疼,忍痛不敢抽手,又有几分好笑。林生笑道:“昨日见你辛苦,今日摆了张竹榻与你。”林氏想到要于谭生面前作睡卧之状,不免又是一阵心悸。
只是丈夫已开了口,亦只得应了,安排停当,林生告辞道:“愚兄尚有些杂务,少停再来。”谭生道:“哥哥自便。”林生遂去了,止留月桂、画童伺候。
林氏见丈夫去了,心里怦怦直跳,颤巍巍行过去卧于榻上,玉体横陈,一双美目瞧向谭生,见他正定定瞧着自己,不由面红耳赤,垂了螓首不知该睁眼还是闭眼。
谭生见她娇羞美态,如痴如醉,忽见她身后月桂神色有异,心中一凛,暗自收摄心神,温言道:“夫人若是乏了,尽可小憩,只是卧姿需如此如此,画出像来方好。”
林氏听他指使自己睡态,羞得无言以对,只得闭了双目,按他所言,抖抖索索将裙内一条腿儿蜷缩,一条腿儿伸展,舒臂侧卧。
如此一来胸乳处受了挤按,更堆出两团白腻腻的浑圆来,几欲破裙而出。妇人自有所觉,只是羞于动作,只得将鲛绡略略于胸前收拢,勉强显些端庄。
她一举一动,谭生俱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翻涌,只是他此时一笔在手,已换了心境,将将抵住欲念撩拨。约莫画得大半个时辰,妇人渐睡得有几分朦胧,此时日头上来,身上的轻罗便有些盖不住。
欲要除去,又恐显露身段,踌躇了片刻,低低唤了一声月桂道“你且去我屋里,取那一柄湘妃柄纨扇来我用。”月桂闻言,见那童子仍在一旁,遂应声去了。
谭生心中一动,抬头看林氏鬓边一朵牡丹衬就花容月貌,眠姿娇弱撩人,又兼衣衫合体,峰峦起伏,臆想锦缎下娇躯如玉,乳丰臀肥,不由绮念顿生,手中笔意一滞。
这一来意念纷乱,忽地想:“若能与嫂嫂独处幽室,便得片刻,亦不枉我一片苦心。”想到此节,心中乱跳,踌躇半晌,终堕了心魔,含混唤童子道:“我屋里案上那口红木吞金匣里有几锭徽墨,你且取一锭来。”那童子懵懂,不知其意,诺诺去了。
林氏听谭生支开旁人,孤男寡女处于一室,不免有些惴惴,暗忖:“他若要借机轻薄于我,却如何是好?”方才已是浑身燥热,如今心中一惊,身上不免出了一层薄汗,蒸得身上香氛渐浓,忽悠悠一丝一缕竟散入谭生鼻中。谭生定定瞧她愈看愈爱。
此刻窗外竹叶婆娑,幽室静谧无声,正自心猿意马中,受她体香一激,登时欲念迷了心窍,心道:“我且行近些,看个清楚。”
抬腿便悄悄往林氏榻前去。方蹑手蹑脚走得两步,猛想林生谦谦君子,待己之诚,心中惭愧,这第三步便再也迈不出去。林氏闻听他步履声响,心中大惊,正自彷徨无计,又听他随即止了脚步,一时不知所以,一颗玲珑心别别跳动。
谭生心中天人交战,眼中瞧林氏睫毛微颤,呼吸渐急,心道:“莫非她已有所感,早已知晓我的心思若果真如此,怎地又不喊叫难道难道”
心下胡思乱想,脚下便不由自主,又往榻前行了一步,离得近了,心跳愈急,脚下没来由一软,单膝跪在妇人身前。林氏听他又往身前来,此刻已近在咫尺,惊得浑身绷紧了身子,心中打定主意:“他若当真碰我身子,我便挣扎大叫。”
谭生此刻已是念悬一线,几欲俯身上去,将妇人搂在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却见她柳眉微蹙,方才自然低垂的一双柔荑,此刻紧紧攥住了衣衫,虽紧闭了双眼,神色间却分明是心焦已极。
心中一软,起了自惭形秽的念头,忖道:“嫂子神仙般人物,岂是尔等样人可以亵渎!”待要起身,又见她胸口一抹雪白,粉腻间大有丘壑,谭生看了。
裆内一条物事登时如锥立囊中,几欲破裤而出,却受了中衣拘束,箍得难受,仿佛低檐矮瓦下的长大汉子,不得已垂头苦忍。他欲念既炽,愈发目饧骨酥,不知不觉,竟将双眼凑近了妇人胸口,细细观瞧。
此时明知她并未睡去,却已色胆包天,贴得近了见她肌肤如极品薄胎细瓷,竟无一丝瑕疵,尚瞧得出极淡的青色血脉。因是侧身躺了。
一双香馥馥白腻腻的乳儿吃藕臂一挤,坟起老高的两团脂丘,尚随呼吸微微起伏,乳弧圆妙丰润,浑然天成,果然是男子朝思暮想的恩物。
林氏听他呼吸渐近渐重,乃至气息燥热,如丝丝暖风般阵阵吐于乳间,羞急间更有阵阵麻痒,不由双臂起了一片鸡皮,腿间两片嫩蛤却不由自主地一缩一张着,哺出一丝涎沫来,登时便有一股难言的酸麻酥美,激灵灵于腿心间直涌了上来。
饶是她紧咬了舌尖极力忍耐,仍不免滞重了气息。谭生耳边听了她一声低喘,直是如聆仙乐,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俱都张开,妄念横溢间一横心正要坏了兄弟情谊,叔嫂人伦,却听房外脚步声近,有人快步行来。
大惊之下,疾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退回案边,方抓起一管毫笔,就听咿呀一声,月桂恰推门而入。再说丫鬟入了书房,见屋里孤男寡女,那画童不知所之,已是吃了一惊。
又见谭生面如土色,目光一触即离,手中擀面杖般横握了一枝笔,心中疑窦顿生。再看林氏,也是闭目不语,面如霞染,心中便知有蹊跷,只是她分属低贱,又是林氏贴身之人,遂强压下疑惑,向林氏道:“夫人,取了扇来了。”
林氏犹自心中乱跳,恐怕教她看出端倪,不敢睁眼,只淡淡嗯了一声。月桂遂坐于林氏身后,同她打扇。谭生此时方见手中毫笔横提,自觉失态了。
此时略略清醒几分,念及方才鲁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所幸自忖当未教丫鬟看见要紧,又见林氏不言不语,估摸她面皮薄,当不会同林生说起,此时童子亦取了墨回转来,遂趁言语之际,略定定神,又深吸了几口气,按捺心神重又画将起来。
林氏虽仍闭了双目,听屋里多了两个下人,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暗道:“好险!”突觉腿间一片湿冷,正是方才动情时流下的一滩水渍,只觉粘涎涎甚为不适,待要借小解遁去取汗巾子揩抹,又有些羞于启齿,只好强自忍耐,只偷偷将两条腿儿略分,默祷春风暗度,玉门早得干爽。
身子方动,便想:“如此动弹,不知可教他看去不曾。”不禁心中一紧,将手脚又放轻缓几分。好不容易摆好了身子,略歇一歇,忆起片刻前俩人气息相闻的情状,又想“他方才若轻贱于我,我果真敢叫么?”自忖若是喊将起来。
自己出丑不提,谭生于此间必是颜面尽失,再无容身之地。她心地善良,又见谭生有几分真才,心下竟有几分不忍。转念又想:“此人是个没王法的,我若不正言厉色出些声气,他还不知会如何调戏于我。”
随即思量谭生可能的种种羞人之举,忽又记起丈夫平日于床笫间言及谭生的撩拨话儿,心中不禁一荡,恍恍惚惚不由又多想了一段,半晌猛然警醒,埋怨自己道:“怎地如此寡廉鲜耻,白日里想这些伤风败德之事!”
,忙自收摄心神,只想丈夫的音容笑貌,只是如此思春片刻,便觉有几分口干舌燥,遂唤月桂伺候了茶水,又自去解了手,将下身紧要处一并拾掇了。
方又回书房和衣睡下,此后无话。待午时画毕,谭生长出一口气,将己作细细观来,见画中人妩媚传神,亦颇自得,只是心想如此一来,林氏心中必然有了芥蒂,此后只恐处处避开自己,欲重温今日旖旎,怕是再不能够,不免心中甚是萧索。
怔怔提着笔待要再多瞧林氏一阵,却见妇人身后,一个俏丫头目光灼灼,心下苦笑,遂不再勉强,将手中羊毫搁了温言道“夫人,画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