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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啥呀?进屋坐会儿?”“不了,回去还有饭等着呢,走了啊。”我带着小梅和白玲,准备走。“行,我不留你了,有事儿吱声儿啊。”“好,不用送,我自己溜达溜达。”“那行,来啊。”
我带着她俩,拿着刚刚采摘的葡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了,但是仍然发射着万道金光从西面射过来。我们迎着这金黄的光,一路欢歌笑语。每个人的身上都像是镀了一层金子一样,脸上泛着轻松和快乐。
小路边上的一条小河沟里面传来蛙鸣,蜻蜓低低的在空中盘旋,看着村子里稀稀拉拉的几间房子的上空漂浮着一层淡蓝色的炊烟,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平静。小梅和白玲迫不及待的把刚才摘的葡萄揪下来,用手擦擦就吃,两个人的嘴唇被染成了淡紫色。
还不满足,还要把我的嘴唇也染点儿色儿。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往家走。一个光着上身,穿了一条短裤,一双胶鞋的人从对面走过来。头发很短,像是刚刚告别光头一样,更像是个刑满释放的人。右臂上有一片面积不小的纹身,手里还拿着一条蛇,确切地说是一条虎斑游蛇,橘红色的颈部分外扎眼。
身上发达的肌肉告诉我,这是个体格强壮的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能看得出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这个人走在路的中间,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们三个人,准确地说是在小梅和白玲的身体上面游走,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应该避让。
白玲也发现了这一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脚步加快,好像要快点摆脱这个人的目光。我也拉着小梅的手,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很快的,这个人跟我们擦肩而过,我的心算是放松下来。
“哎,站下”一个懒洋洋的充满挑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没理他,继续向前走。小梅和白玲也加快了脚步,像是在小跑。“操你妈的,说你呢,聋是不?给我站下!”
他的声音严厉了许多。他骂了一句足以让我愤怒的脏话。我停下来,把小梅的手交到白玲的手里,然后让她俩站到路旁。白玲还是紧紧的拉着我,好像是怕我打架。
“算了,咱走吧”白玲恳求我,脸上泛着担忧和关切。“到一边儿歇会儿,我一会儿就完事儿,放心!”我温柔的对她说。“咱走吧,老公。
犯不着惹这号人,啊?”小梅跟白玲的表情一样“我不跟他打架,没事儿,别怕,一会儿,还要吃汤饺儿呢,乖,啊”我拍了拍小梅红红的脸蛋儿。
我转过身子,正对着那个拿蛇的人,走到他面前。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争先恐后的进入一级战备,脑子里面的热血在迅速的升温。表情变得很严肃,眼睛里面放出后来据白玲说是“像是要杀人”的光。“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说。
但别骂人。刚才的那一句,我就当没听见。说吧。“我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你哪来的?新来的?你知道我是谁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下。
然后左手用拿着的蛇在我的眼前比比划划的问。“别拿这玩意儿晃来晃去的,有话就说,我哪来的跟你有关系吗?我管你是谁呢?”
我看准了蛇头,一把抓住了蛇的头部以下大概3厘米处,使劲一拽,把蛇扔到了草丛里,然后就听到小梅的一声“啊!”我回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算是安慰。
“我操你”他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能准确地抓住蛇,然后破口大骂。还没等他骂出口,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劲儿,最大限度的把势能转换为动能,对准了他的脸,一拳打过去。
他双手捂着脸,马上退后一步半蹲在地上,痛苦的声音从双手之间传来。“我说过,别骂人。你骂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骂我的父母!”
我咬牙切齿的走上去。他的动作快得出乎我的意料,马上从路边捡起一根破木棍,大概有1米左右长,迅速的站起来,然后从他身体的右上方向左下方劈下来。来不及多想,我下意识的举高了右手,让右前臂先接触到木棍。
然后一边伸直整个手臂的同时,一边向右侧划开手臂。棍子接触到前臂以后,顺着手臂的划开方向被拨开,滑下来,这时候,右臂传来一阵阵火辣的刺痛,估计表皮已经被木棍蹭破了,顺势用左手抓住木棍从下面举到左上方。
这样一来他的两只抓着木棍的手就被迫举到了我的左上方。我的身子稍微弯曲一点,让头顶到地面的距离比他的身高矮了少许,然后右手迅速出拳,在他左腋下大概6、7厘米的位置上,狠狠的打了一拳。按照我的估计,他应该应声倒地。
然后卷曲身体,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进而呼吸困难,全身蜷缩,但是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退了半步。
然后双手高举木棍,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从我的左上方向右下方劈下来,嘴里还伴随着一声大吼。我也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但是这一次我改变了一些。我看准了劈下来的木棍,用右前臂依势卸开木棍,然后迅速移动脚步,转动身体,使我的身体站在他的右侧,然后用左手抓住他的右臂,用力的抬高,让他的左下肋完全暴露在我的身体正面,迅速出拳。
在右腋下方大概6、7厘米的位置上面重重地连续击打了两下。第一拳打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倒下,所以第二拳只是击打在他的腋窝处。
他马上倒在地上,蜷缩身体,整个身体卷成了一个c形。脸憋得通红,双手在胸前无力的乱抓。嘴张得很大,但是明显的呼吸困难。双眼半闭,从眼角挤出了泪水。
“别乱动,伸直双手,保持呼吸!”我蹲在他旁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说。“我”他费力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身体还在继续颤抖着,但还是艰难的伸直了双臂。
“想要命,就别说话。”我提醒他。“哎呀,这是咋地了?大兄弟,这是咋地啦?”老郭从东面跑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铝盆。
“老郭?你怎么来了?没事儿,我跟他说说话。”我尽量调整呼吸,微笑着跟老郭说。白玲和小梅也走过来,拉着我的右臂,关切的观察着。
“这,这怎么回事儿?黄大大强老弟,你打的?”老郭大声的叫他,问我。“别碰他,让他自己慢慢缓过来。”我阻止老郭要拉起他的手。“你怎么样?都破了,别地方有伤没?疼不?吓死我了,你没事儿吧?”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问我,小梅的眼睛里挤满了焦急的泪水,白玲没有眼泪,但是能看得出关切的程度。“到底怎么回事儿呀?老弟。大强没事儿吧?”老郭焦急的等着我的回答。
“没事儿,放心,我这不好好的吗?不哭,啊”我安慰着小梅和白玲。“他,没事儿,只是暂时丧失了攻击能力。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我回答老郭。
“为啥呀?”老郭问我。“撩闲,骂我,最可恨的是上来就动家伙什儿,我他妈最狠上来就动家伙的,完蛋货。”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真没事儿?”老郭看着地上躺着的极度痛苦的大强,不相信的看着我。“没事儿,我有谱儿。没招他没惹他,过来就骂我,还拿条破蛇比比划划的,就他妈欠打。对了,他叫大强?”
“唉这个惹是生非的玩意儿,刚放出来没两天,就是老黄太太的大儿子。“老黄太太的大儿子?那不就是黄二他哥吗?我怎么没见过?”我说。“你这胳膊要紧不?走,让你嫂子给你上点儿药去。”“走吧,咱回家吧。”白玲也拉我。
“等等,怎么着也得等他回复正常了的,何况刚才那条野鸡脖子让我仍哪儿了都不知道,要是回来咬他一口可就完了。”我蹲下来,蹲在大强的旁边。
看着他已经慢慢开始回复正常的呼吸。“他就是黄二他哥,前些年因为打架斗殴进去的,前两天才放出来。
就是个王八犊子,混的很。你前年来的时候,他还在蹲巴黎子(东北方言,”监狱“的意思)呢,当然看不见他了。”老郭好像已经不担心大强了“呵呵,这哥俩儿,一个蹲监狱,一个上大学,有意思”我笑着说。
“快走吧,还陪着他干什么呀?”白玲催我。“就是,回家,回家我给你看看胳膊,你看都出血了。”小梅也催我。“我操你”我刚要起身,大强又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脏话。“我操你妈!”刚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我卷起右前臂,用突出的右肘在他胃部狠狠的砸下去,然后站起来,在他捂住胃部而弯成锐角的右肘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似乎能听见骨折的声音。
然后就被老郭死死的拉住了“我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你他妈横惯了,今天我就欺负欺负你。还他妈”你是谁?“,你他妈就是个狗jī巴!”
我还想揍他,但是老郭和白玲小梅都拉着我,根本就没机会。“算了吧,跟他一般见识,没意思,你消消气,别理他,啊”老郭看出来我的愤怒,劝我。“妈了个逼的有钱没?我兜里没钱。”我余怒未消的问白玲。“我就这些,出来的时候也没带。”说着白玲从裤兜里掏出200块钱。“我有,给。”小梅掏出来500块钱。
“就这些了,不够再给我打电话。给他看看病,我估计右胳膊是骨折了。”我接过钱,递给老郭。“不用,不用这么多,一会儿,我带他到乡卫生所看看,没事儿。”老郭虚伪的接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