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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勒月听到动静时,艾伦正在屋子里替安歇尔整理床铺,他无聊至极,恨不得每一个皱都给抚平。
他们没关门,一来是为了借光,二来是想及时等待好消息,日头已下,天光偏暗,萨勒月出来拿台灯,灯光把整个大厅照得暖洋洋的。
耳边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时,萨勒月出门去,安格斯正缓缓朝这边走,虽然有了上次的相救,他还是心下警惕。不过萨勒月很快假笑,看着一步步走过来,距离不到10m时候,才发问,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洗个澡。”
“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搬水。”萨勒月看了他几眼,离他更近几步,这才放下心。
萨勒月将水搬到门口,安格斯则自己搬到浴室里面去,“我没有衣服。”
“我给你找,等着。”
安格斯在门口等着,直到萨勒月抱着衣服出来,“怎么感觉你的衣服都和自己不贴身,反而适合我穿呢?小亚雌,不会是特地为我准备的吧?”
“我的所有衣服,都是从尸体扒下来的。”萨勒月不经意去看未扣扣子的胸口,“今天没受伤,看来这几天在荒星混得不错。”
“雌虫的自愈能力很强,特别是我这种雌虫,倒是你,小亚雌,这么心善有没有防备之心,不适合在荒星生存。”
安格斯并不知道这只虫有异能,能够察觉到他并无恶意,这才放心对他。萨勒月可不会解释,他将错就错,倒不如给这只雌虫一个好印象,
“你是好虫,上次还救过我们呢!肯定不是坏虫。”
“这么笃定?”
萨勒月点头,笑容满面。
安格斯对这只柔弱的亚雌有好感,“你到底是怎么到荒星来的?我看你也不坏。”
“真是虫星风暴刮过来的?”
“嗯。”
“你乘坐哪种飞行器?什么时间段?飞往哪里?”
“星舰,两个月前,飞往101星。”
“星舰名称?”
“米勒1号。”
安格斯脸色大变,当即出手,萨勒月双手被他擒住,脚下一踢,萨勒月双膝跪在地上,安格斯直接一个扭动,他左肩瞬间筋骨断开,
“米勒1号两个月前只有一回,上面不是叛军就是雄虫,或者我方的雌虫内应。你是谁?失踪的雄虫去了哪里?”
“你对雄虫有兴趣?”萨勒月立马问,“你也打买卖雄虫的主意?”
安格斯毫不废话,他再出手,右手手腕脱臼,“说,你是谁?”
萨勒月疼出了冷汗,“我们是威廉姆斯家族的,安东尼抓了很多雄虫,他们雌虫照顾雄虫没有那么周到,为了讨一只叫做罗德里克的雄虫开心,就把我们抓去照顾他。当时虫星风暴,我们三只亚雌被一只好心虫相救,他把我们放到救生舱了。”
“这只好心虫是谁?”
“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叫做安伯,他当时还掳走了我们家族的继承虫跑了。还有那个叫做罗德里克的雄虫,也被安东尼带走了,他们也进了救生舱。”
萨勒月回过头,泪珠像珍珠一样往下掉,安格斯一时愣住了,这只亚雌脆弱极了,已经疼哭了,却强忍着坚强没出声,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能联系到外面,我也不会天天捡垃圾吃,我已经好久没穿过干净的衣服吃饱过饭了。”
安格斯看着这只可怜的亚雌,心瞬间软化,亚雌柔弱,本就做不了什么事。
“暂且信你。”
安格斯用力,肩膀很快恢复,手腕也接上骨头,这只亚雌起身,双眼带花看着他,刚走一步便向前倒去,安格斯猝不及防被扑了满怀,
“我,我只是,膝盖痛,没有力气,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先起来。”
萨勒月双手都搭在他肩膀,说话温温柔柔,“你要找的那只雌虫找到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都打听过了,暂时没消息。”
“可能是换名字,也有可能喝了那种改头换面的药剂,你有没有照片啊?有的话找起来方便很多。”
“没有,但是我记得他的脸。我不会忘的,这次来,我是要他的命!”
原来仇敌,不是情虫。萨勒月缓缓从他身上起来,语气弱弱的,
“不好意思,刚才实在太疼了,我没想到,你会忽然这么凶。”
安格斯看着这只小可怜,心念颤动,有些不知所措:
“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先去洗澡,谢谢你准备的衣服。”
萨勒月瞧着这只雌虫拿着衣服去浴室,唇角浮动。
这只雌虫不仅SS级,还能在荒星来去自由,身手绝对非比寻常,可是居然如此单纯,甚至毫无情感经验,就像一张白纸。
关键是,他应该十分了解当天米勒星舰的事,这只军雌级别如此之高,肯定是九大军团之一,当日比较熟悉营救雄虫的——第七军或者第八军。
安格斯草草洗漱后,就已经收拾好下来,萨勒月看着他还有两颗扣子为扣上,身上还透着汗水,主动上前,
“夜里冷,不扣上容易着凉。”
他动作熟稔,仿佛他们之间有些亲密关系,安格斯一时摸不清这只雌虫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你好细心。”“也很温柔。”
那是当然,你再不扣上,我就色心大起,到时候危险的不一定是谁呢?
萨勒月抬眸,似乎眼带羞涩,“我进去给你拿件外套,夜里冷。”
安格斯看着他如此温柔体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萨勒月十分温柔,他难以拒绝,很快便从屋子找出大衣外套。
“我自己来。”
“没事的,你救过我的命,这点小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萨勒月眼带怯懦,“你是不是有些讨厌柔弱的亚雌,因为他们总是你们军雌的头号情敌。”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格斯感觉这只雌虫或许体贴了,这样亲密的距离,怎么也得是朋友或者恋虫的关系。
“不讨厌就好。”
萨勒月给他穿上大衣,一手忍不住去从他胸膛快速摸到腹部,安格斯一时愣住了,那一刹那他感觉身体似乎有些热,这只亚雌应该越矩了吧?
他低头看,小亚雌抬头,笑得单纯,
“这件衬衫我洗了好几道才干净,很不容易,没想到你穿上那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