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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启的记忆,瞬间补上十多年的空缺,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原来,我当时确实是做好了决心,要向变态老爸低头请求,求他帮我接月樱回来,或者,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忠君爱国”不愿意为了儿女私情而碍及国家大业,那么至少也请他训练我、传授我武功,让我在数年后有足够实力,去金雀花联邦夺回月樱。
但在我预备启程之前,福伯他们拿了一封变态老爸的亲笔信给我,说是他们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通知源堂主人,而变态老爸回信过来,点召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见他。
许久不曾见面,我奉命开始乘车上路,到达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一个过大的行李皮箱,还有一张变态老爸的发黄照片。
把我大老远地叫来,我的父亲却没有现身,由得我一个人在马车驿站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后,才由他手下的女军官来接我入要塞。
现在回想起来,早在十多年前第三新东京都市就是一副变态的样子,在我深入要塞内部的过程中,那个率直爽朗的女军官带我走直线路径,完全不避讳所谓的军事机密,大剌剌地开门带我穿越通过。
活体重组、生物改造,其中一些画面与黑龙会的封灵岛几乎没分别,假如我还记得这些事情,那么十年前我就会猜到天鹰战士这种生化武器早晚要出现,绝不会为了伊斯塔边境的荒漠一战而讶异。
不晓得白起要从我记忆中读取的,是不是这一段军事机密的回忆,不过,我记得在我行走于要塞内部的时候,所有人看到我都很客气,那种态度不只是单单有礼貌而已,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好像真的把我当成“源堂司令”的“爱子”
想先讨好变态老爸的唯一继承人。那感觉不是很好,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事情不是这样,但踩在人家的地头上,又不方便说什么,想起来是很郁闷。
但是,在所有过来问好的要塞人员当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士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一个留着好看的金发、穿着一件研究员白袍的艳丽女性,充满知性美的微笑,让人对她充满好感。
不过,我听见身旁人们窃窃私语,说她的母亲只因为被一个小女孩叫“欧巴桑”就精神失控,掐死那个小女孩之后自杀,听完这件事的我,对这位美丽阿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老天啊,尊府上的遗传基因也算够变态了,难怪会被老爸给重用,阿姨你笑得那么古怪,该不会是想当我后母吧?
这位美丽的阿姨叫做律子,似乎是变态老爸身边的重要人物,担任很高的职位,非常能掌握变态老爸的心意。要塞里的人们看到她,都像是看到女主人般恭敬地让开,由她负责带我去见变态老爸。
我记得很清楚,即使依我现在的审美标准,律子阿姨都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在与我同行的那一段路上,她微笑着问了我很多生活起居的事,说了一些什么“你父亲很关心你”、“当法雷尔家的人真是不易”之类的怪话,我丝毫没有被人关心到的安慰感,反而背后越来越是发毛,忍不住脱口发问。
“阿姨,你你该不是想当我后母吧?你要小心啊,那个变态是没人性的。”这句话不假思索地说出口,律子阿姨的眼光立即盯在我脸上,那感觉还真是像被插了两根钉子上来,瞬间的目光之冰冷,让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被连打几百个耳光,像是那个传说中的小女孩一样给活活掐死。
不过,母女两代果然是有些不同的,或者该说,女儿从母亲的失败中学到了经验,律子阿姨的眼神,在那短短一瞬间的冰寒过后,又笑吟吟地让人如沐春风,用很好听的声音,笑着说话。
“孩子,阿姨不可能取代你母亲的。在你父亲的心中,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她”“阿姨,你认识我母亲吗?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她的事,我娘亲是谁?她还活着吗?”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蛮,她的子民都称她为”前方机械库的大铁门在轰然声响中打开,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没有听见律子阿姨的下半句话。
而从大铁门开启的那一刻开始,律子阿姨再没有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过,转为凝视机械库二楼上的一处浮台,那个坐在浮台办公桌后俯视着一切的男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主人。
“终于来了吗?叫你来这里,是为了有一件事情要你做。”变态老爸对于效率的要求,真是骇人听闻,看到久违的儿子一句问候也没有,一点表面工夫也不作,就是这么直接地扔付事情过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如果我期待他像个正常父亲一样,给我来个温暖的流泪拥抱,那反而是我心理变态了,而在这之外,还有一个小插曲“司令,我出去了。”
“你是谁啊?”“赤木律子,第三新东京都市后勤本部长,兼要塞技术开发总监。”“新来的吗?好好干,你下去吧。”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我非常震惊,想不到这个知道我母亲身份,据说还常与变态老爸这样眉来眼去的漂亮阿姨,居然只是个刚来的新人。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因为在律子阿姨离开的时候,我在她苦笑的脸庞见到一丝落寞,还有听见一声近乎耳语的叹息。“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律子阿姨没有把时分秒都算进去。
不过能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她的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又或者她每天都要算上一次,因为这个已经相处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的男人,从没把她当成一个必须要记得名字的重要人物,哪怕她职位很高、很接近他,甚至也很了解他喜好,还是受到这样的命运。
跟着这样的老板办事,很不好受,而跟这样的老爸说话,更是一种折磨,假如不是为了月樱,我绝对不想多忍受一刻,立刻就会掉头离开。律子阿姨离开后,大门随即紧闭,我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一股脑地讲出来。
请求我的父亲给我帮助,让我能够把所倾慕的女性接回来,因为我相信嫁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姐姐,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压力,才让她做出如此决定,我请求父亲能够给我力量,让我保护月樱姐姐不受伤害。
整个过程中,变态老爸维持着沉默,我唯一足以庆幸的事,就是他没有露出厌烦的模样,而是很仔细地聆听我说话,但他也没露出能让我安心的表情,就只是死寂地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面前的两只手掌遮住表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目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换下一件事吧,我没有太多时间听小孩子的抱怨。”当时只有六岁多的我,确实只是个小鬼,但是当我听见这畜生把我下定决心请求的愿望,当作只是普通孩子要玩具似的轻率处理,我真是怒火中烧,气得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这个东西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算来也到了该给你的时候,拿去吧。”变态老爸好像扔了什么东西过来,是一本看起来很新的书卷,封皮上用丑丑的字迹写着四个大字“玄武真功”正是法雷尔家代代秘传的绝世武学,只不过这么新的书册,恐怕不是祖传的那本。
而是最近几天刚刚默写出来的手抄本。这也正常,变态老爸从来也不是那种爱惜东西的好人,早已练成的玄武真功秘笈,在他眼中根本毫无价值,以他的烂个性,恐怕早已乱扔乱丢到不见,或是顺手拿去垫了馄饨汤,如果说这么多年来他会把祖传秘笈保存得好好,这件事真是会把我吓一大跳。
所以显而易见,祖传的那本秘笈多半早已被毁,变态老爸是为了要把神功传给我,才特别默写了一本出来,他的记性不差,甚至还好得惊人,绝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但倘使是他不在意的事物,哪怕是再贵重的东西,他都会迅速弃之脑后,就好像从没有过这回事,所以我拿着这本秘笈,心里为之忐忑不安,万一变态老爸默写时有什么问题,随手作文起来。
这种东西练错一字可都会要人命的,但我确实感到一阵安心,因为老爸虽然变态,却还是以实际行动支持了我的要求。期望他会亲自杀入金雀花联邦,把月樱给劫回来,这种事情太过惊天动地,就算是六岁的我也晓得不可能。
可是只要我苦练玄武真功,几年之后就可能拥有足够实力,去把月樱迎回。无论如何,变态老爸确实给了我一线希望,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让我再也不计较刚才所受到的冷漠对待,有生以来首次感到对父亲的感谢。只不过,就在我努力想着感谢词句的时候,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句话,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继承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你就要做到一件事,从今之后,放弃你对月樱的无谓情感,忘掉这个女人的存在。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你从今日开始就可以修练玄武真功,最快在十年之内,你就有取代五大最强者的可能。”
过去我曾听过有一些奇门武学,修练者必须断情绝义,以无比孤绝冷漠的心境方能修成,但我却肯定玄武真功不是这种东西,因为爷爷是出了名的多情郎,变态老爸则是天生冷血,绝不是练功之后才变成这样,现在对我提出这等要求,也和玄武真功本身没有关系,单纯是他本人的禁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