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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太一边说,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一本早已褪色泛黄的小册子递给了陈队长。
陈队长打开一看,不禁神色大变。
没想到聋老太太竟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手中的嘉奖可是极为罕见的殊荣。“请放心,老太太,我们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陈队长庄重地将小本子交还给聋老太太,随即转身出门。
“经调查核实,秦斐然热心助人,理应受到表彰;至于刘光天和阎解成,因其见危不救且涉嫌企图伤害重要人物,幸好未造成严重后果,现决定给予警告处分并记录在案。”
“有异议的话,尽管表达,若无异议,即刻收队,奖惩事宜稍后会以书面形式传达。”
“收队!”
陈队长言出必行,赢得众人赞赏,掌声如雷。“秦斐然,干得漂亮!”
临行前,陈队长拍了拍秦斐然的肩头。“陈队慢走!”秦斐然高声回应,目光扫向面色惨淡的刘海中和阎埠贵。
“二位大哥,何苦如此呢,唉,这下儿子有了警告处分,我这当老子的想往上爬可就难喽,真叫人感慨万千!”秦斐然故作无奈地道。
刘海中嘴角抽搐,心中不悦。“老阎,我们……”
“罢了,别说了,再寻时机吧!”
吃了瘪,还能多说什么,只能暗自气结。许大茂冷哼一声,跟随二人离去。
“二哥三哥,是我欠考虑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计划不周,扳倒秦斐然并非易事。”阎埠贵摇摇头说。
“早晚我们会找到机会,那小子忒招人恨了。”
刘海中心中倍感憋屈,无论在厂里还是院里,他都觉得自己受尽了欺负。
“等一下!”秦斐然在后面喊了一声,三人一同回过头来。
“明天我会在厂里召开表彰大会,希望你们都能准时参加,至于到时候你们得到的是奖励还是惩罚,那就不好说了。另外通知你们的儿子一声,旷工是要扣钱的,全勤奖也没了。”
秦斐然边走边说,话音刚落便与他们擦肩而过,径直朝自家走去,“本来没打算怎样,既然要较量,那就玩到底。”毕竟,偶尔利用一下手中的权力也是必要的。阎埠贵和刘海中此刻看向许大茂,许大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不太妥当,灰溜溜地离去了。
次日一早,于海棠的脸色不太好。
“哎呀,咱们厂花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腰杆子硬起来,跟哥说说呗?”
“哼,你为什么又打我姐夫,还把他打进医院了。”
于海棠满心愁闷,这个姐夫怎么就不能和厂子和平共处呢,搞得她姐姐总是在自己耳边唠叨个不停。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是因为你姐夫该揍,一点也不冤枉,如果他有胆量,让他告诉你我为何教训他,或许你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秦斐然说完,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还想开个小玩笑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喜欢一个人就会连带喜欢他的一切,反之亦然,对不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表彰大会上,众多职工因表现突出获得了实打实的奖励,都是厂里的余款,比以往足足翻了一倍,大家皆喜笑颜开。
刘海中也因其表现良好,得到了三块钱的奖励,虽然比起昨晚损失的五块钱还差一点,但总比没有强多了。
随后,宣布了派出所对刘光天和阎解成做出的警告处分决定,并详细说明了两人因此造成的工资损失及罚款情况。
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刘海中心中暗想,他那三块钱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而刘光天所遭受的损失确实不轻。
只能寄希望于工作早日恢复正常。“老刘,别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好日子就会重现。”
李副厂长一直在为重登副厂长之位而努力奋斗,目前看来反响颇佳。
毕竟现在那个位置还空缺着,并且他的表现也相当出色。
尤为关键的是,上层现在也开始动荡不安,有些人对于这个职位最终花落谁家并无暇顾及。
“好,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刘海中听后颇为欣慰,自己的前程可都押在这位李副厂长身上。“小伙子,做得不错!”
身为车间副主任的杨厂长对秦斐然的做法表示赞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满脸笑容。
“怎么样,适应新角色了吗?”
秦斐然没有明确答复,只是瞥见杨厂长眼下的黑眼圈。“还算可以,就是需要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不至于那么拼命吧,又不着急,现在也没多少具体事要做啊!”
“我这人闲不住,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得趁机多学点东西充实自己。”
杨厂长不想让人觉得他不够格,也不愿虚度光阴,无论身处何种职位,他都想尽力做到最佳。
“好吧,祝你好运!”秦斐然心中思索,或许这就是这位杨厂长被下放至此的原因。
回想起那些动荡岁月,最先遭殃的往往是那些本分老实、满腹经纶的知识分子,他们的贡献却往往被忽视。
从李副厂长的表情变化来看,似乎好事将近?秦斐然愣了一下,心想无非是想恢复原职罢了。无所谓,反正现下离目标实现尚有一段距离。
正当秦斐然准备离开时,无意间瞥见弯腰忙碌的刘岚,他不禁一愣,心头泛起一片美好景象。
快步走到刘岚身边,秦斐然关切地问道:“你走光了知道吗?”
“什么?走什么光?人还这么多呢。”
刘岚呆萌地抬起头看向秦斐然,继续摆弄着鞋子。“你的小白兔图案露出来了。”
见刘岚仍是一脸困惑,秦斐然拍了拍脑门,意识到这些流行词汇可能还没普及到这个时代。
“好吧,你的衬衫领口太低了,能看到里面的馒头了!”“啊!”
果然,这样的表达方式刘岚才明白过来。
刘岚迅速站直身子,匆忙整理衣衫,面颊微红地说:“讨厌,色狼!”
秦斐然愣了片刻,摇摇头,怎么每个女人都一样,先骂一声色狼再说。
“早知道不说好了,还能多欣赏一会儿!”“你,真是个流氓!”
刘岚跺跺脚,白了秦斐然一眼,羞赧中带着一丝愠怒。
“走了哈!”秦斐然走过刘岚身边时,悄声说了一句:“真的很美!”
说完便跑开了,留下刘岚在原地红着脸生气,不过很快她便破涕为笑。
虽然被调戏,但刘岚内心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快乐。
“老二,厨房里的菜快没了,要不要补些进来?”何雨柱看见走进厨房的秦斐然问道。
“那就补一半吧!”
从李副厂长的神色中,秦斐然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些苗头,看来以后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了。而对于冉秋叶在263号工作的事宜,也该好好琢磨一下了。
“哥,听说厂子里有个和你关系挺近的姑娘,你有什么打算没?”
“哪有那回事儿,别听人胡说八道,那次纯属误会。”何雨柱的紧张神情让秦斐然不禁笑了起来。不管是不是真的,或许也该为大哥的终身大事考虑一番,得多留个心眼。
还是那个熟悉的电影院,只是正在播放的电影换成了《刘三姐》。然而,放什么影片并不重要,他们更享受的是这份独处的时光。如今,秦斐然与冉秋叶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在这个电影院观影的人们,大都是为了找对象而来,否则的话,他们宁可等待集体放映的时候观看。
直至电影散场,秦斐然几乎是拥着冉秋叶走出影院大门的。
“要回家吗?还是再走走?”秦斐然轻声问她。
“我们再逛会儿吧,喜欢和你在一起。”冉秋叶回应道。
“那咱们结婚怎么样?”
“先缓缓吧,现在我爸肯定不会同意的。”
“要不你考虑辞职,我帮你找个轻松点的好位置,比如宣传科之类的。”秦斐然心中盘算着,觉得宣传科长的位置对冉秋叶来说应该挺合适的。
反正厂里的宣传科职位很快就要空出来,届时正好可以让冉秋叶接手。事已至此,短期内让冉爸爸同意冉秋叶嫁过来的可能性较小,这种事急不得,还是先让她进厂工作,既能每天相处很长时间,又能确保她在接下来几年动荡的日子里不受苦头。
既然知道了情况,就不能坐视不管。
自从聋老太太有一次晕倒后,秦斐然每天都会上门探望,帮她做推拿、把脉,至少能掌握老人每日的身体状况。如果时间恰好,还会给老太太做一些可口的饭菜。
今天也不例外,在中午回来看看家里情况时,顺道来探望聋老太太。
“……秦斐然,我觉得这事儿你应该直接跟秦淮茹提一下,这样下去怕是会有麻烦。”聋老太太慈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愠色。
“老太太,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我就发现了,但考虑到老易说秦淮茹家日子也不好过,就没吱声。昨天这是第二次发生了。之前还丢过一张肉票,我怀疑可能是棒梗拿走的,不过没有证据,怕冤枉了他,就当我自己弄丢了,毕竟我和老易吃不了多少,少那一份也没啥影响。”一大妈一边给聋老太太倒好药,一边说着。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偷窃。”
“可是,孩子还小,总不能去报警吧,而且秦淮茹也确实挺可怜的。以前还有秦斐然兄弟俩帮忙接济,日子还能过得去,现在没了依靠,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大婶儿,话虽如此,但过日子艰难,邻里间相互帮衬是情分,但也得有个度。”
正当秦斐然行至门外,恰好听到这话,便步入屋内打断了大婶的话头。
“秦斐然,你回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没说你不该帮……2……”
大婶显得颇为窘迫,刚提到秦斐然近来未曾帮衬之事,他便走了进来。
“大婶您别多想,我是故意没再过多插手。在贾大哥去世那阵子,看着他们孤儿寡母仨孩子实属不易,我确实出了不少力,在食堂里常带回些荤菜,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他们了,平日米面肉也没少给,还借出不少钱,结果呢,到头来好似棒梗他们全家把我们当成了冤大头。”
“可这一晃几年过去,我和大哥的积蓄几乎耗尽,您见过秦淮茹和贾老太太对我们有过什么感激之言或行动吗?完全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就连棒梗也三天两头往我家拿东西,连我们喝酒用的花生米都不放过。”
“这完全是被宠坏了,他们将别人的帮助视为了理所当然,所以,我也就不再过度帮忙了。”
“现在棒梗偷你们的东西,这事必须得管教,不能再惯着他!”秦斐然说着,把手搭在了聋老太太的手腕上。
“秦斐然说得对,得好好管束,否则日后更难以驾驭。”聋老太太点头附议,心里清楚谁好谁坏。
“嗯,下次再有这种事,我绝不轻饶他。”大婶听后咬牙切齿地应道。
秦斐然倒显得满不在乎,反正自己表明了立场,大婶怎么做他也管不着,只要她明白这个道理就行。
“大婶,晚上给老太太准备点清淡的食物吧,明天我给她换副药,如今合作社里的药品品种丰富多了。”
看着聋老太太满面笑容,秦斐然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大婶笑着答应下来。
他从后院走出,顺手提溜出为两位师傅准备的盒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贾老太太透过窗户瞥见秦斐然手中的饭盒,不禁回想起以往每当秦斐然或何雨柱手中出现这样的饭盒时,必定是带给自家的。
里面定会有肉,各式蔬菜,有时还有馒头,只是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重现了。
心中思量着,她不由得迈出脚步跨出门槛,往前走了几步,嘴唇嚅动,却终究没发出声音,因为……阿丽脓旺回去了。
“二位师傅,先洗手吃饭吧,晚上咱们再好好喝几杯,中午就随便对付一下。”
毕竟,若是中午喝酒影响下午干活就不划算了。他边说边瞥了一眼走出来的贾老太太,却没有理会。下一刻,满怀失望的贾老太太默默进了屋。
“哎呀,何厂长您太客气了,中午哪能喝酒,影响工作呢。”
“就是,放桌上吧,干完这点活再吃。”两位师傅笑呵呵地回应着,毕竟秦斐然身为一厂之长,大家也都明白要认真干活。
“那好,你们待会儿可别忘了,饭菜凉了记得热一下,我先给你们熥馒头去,我先回车间。”
「好的,您先忙!」
秦斐然又给两位师傅各斟上一杯水,气氛在门庭工坊间流转。
贾老太太默默看着这一切,视线落在正在陪小当和槐花玩耍的棒梗身上,心中泛起新的思量。
“叔叔,您们这手艺真厉害!”棒梗跨进秦斐然天家,左顾右盼。
算起来,他已许久未曾踏足此地,自打秦斐然有了出门必锁门的习惯后,便再未来过。仿佛在这四合院中,也就阿雨脓家还保持着昔日景象。幸好,这里的格局大致依旧如故。“哎呀,小子,你还懂这个?”
一位师傅略感惊奇,扭头瞥了一眼棒梗,见他眉目清秀,是个不错的小青年。
“嗯,我爹在的时候我偶尔也学着做点,不过技艺不精,所以也能看出些门道来。”
棒梗说得坦诚大方。 “听你这么说,你爹那个时候,现在……不在了吧?”师傅带着关切问了一句。
“是啊,他在厂里出了事故,走了。”
棒梗语气平淡,显然心思并未在此。但这话却让两位师傅心头一紧,不禁生出同情之意。“唉,真是可惜。”
“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习惯了。等我多读几年书,也想跟您们学门手艺去。”
“行啊,我们可以教你,不过读书更有出路哦。”两位师傅边忙着手中的活计,边与棒梗交谈。
“读书有什么出路啊,还不就是早晚困在那个框框里。”“嘿,小小年纪心气倒不小,现在就琢磨着赚钱了。”“对啊,能赚钱不就能买啥有啥了吗?”“哈哈,将来总会赚到的,现在不必急躁。”“但愿如此吧,二位叔叔,我先回去了,还得照看两个妹妹呢。”
告别之后,棒梗迅速跳出门槛消失在巷口。
“行啦,六子,我们也先吃饭吧,吃完再接着干,这孩子也确实挺可怜的。”“是啊,不过这样的孩子往往很有志气。”两人说着走向洗手处,不经意间还望了秦淮茹家一眼。
“喂,六子,刚才何厂长拿回来的是一个餐盒还是两个餐盒?”
“明明是两个啊,每天都是两个餐盒,两盒菜,再热几个馒头,话说,在别人家干活哪有这样的待遇,这简直就是把咱当家人看待了。”
“干活肯定得卖力干,我是说怎么餐盒只剩下一个了。”“不会吧,这里也没其他人……”
六子说到一半,与另一位师傅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缓缓道:“难不成是刚才那孩子……”
“算了,怪可怜的,拿走就算了,反正何厂长准备的馒头够多,少吃点菜就是了。”
“好吧,不过晚上得和何厂长提一句,我们少吃没关系,得防着以后还偷,再者说,人家这份情谊不能随便糟蹋了。”
“嗯,晚上再商量吧,这孩子,唉,真是没想到。”
老者看人眼光独到,机灵劲儿十足,然而,这人一旦染指偷窃和赌博,那就一切都完了。
他摇摇头,将馒头搁在桌上准备享用。“拿来给奶奶瞅瞅!”
贾老太太满脸皱纹堆笑,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如同照亮四壁的大灯笼。“瞧瞧,奶奶,这么多肉,这一顿至少抵得上四个菜了。”棒梗得意洋洋地打开饭盒。
“嗯,就放那儿吧,晚上吃,还是我这个大孙子贴心!”“哥哥真能干!”“哥哥太棒了!”贾老太太满心欢喜地收好饭盒。
“哼,还没见过我想吃而吃不到的东西呢!”
自打阎解成被秦斐然揍进医院后,于莉一直在耳边对海棠絮叨,希望她能帮阎解成求个情,不至于让他的工资扣得太狠,等稍微能下床走动时,就能回工厂干点轻松活计。
而于海棠自从那次质问过秦斐然之后,又向大院里在工厂上班的人打听了一番,得知事情真相并非那么简单。她逐渐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误会了秦斐然,若换成自己面对同样的情况,可能也不会对阎解成笑脸相迎。
不过,秦斐然显然对此事颇为生气,始终没有给于海棠单独接触的机会。
“咚咚咚!”
秦斐然扬了扬眉,这几天来敲门最多的就是于海棠,他清楚得很,无非是想来道歉和求情。他已经晾了她好几天了。“进来吧。”
秦斐然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身体后仰。“哎呀,大厂长真是悠哉游哉啊!”
“啊!杨厂长,您,怎么是您?您别取笑我了。”一听声音不对,秦斐然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略显尴尬。
“嗯?你以为是谁?佳人有约?”杨厂长一脸坏笑。
“哪有什么佳人有约,就是有人想来求情罢了。来,杨厂长,随便坐,这里本来就是您的办公室。”秦斐然倒了杯茶递过去,“杨副主任,不是厂长,您才是正主,别乱叫。”
杨厂长也不多问,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更不愿干涉秦斐然的想法。“行行行,你说得算,说吧,有什么要吩咐的?”
秦斐然笑了笑,认为没必要在一个称呼上纠结。“我是来找您请教专业知识来了!”杨厂长说着,拿出一张图纸和一本书籍。
这本书秦斐然去年就已看过,里面记载的都是钳工锻工的理论知识,至今记忆犹新。随后,秦斐然展示了一个八级钳工的基本功,杨厂长虽然年纪偏大,但接受能力很强,学得比一般职工还要快。
就在杨厂长离开不久后,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秦斐然猜想应该是于海棠,因此没敢再躺着,而是坐得笔直端正,以免万一猜错,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