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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车,还没出停车场,盛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在燕莎呢?”
“嗯呐,怎么了?”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丢包了,好好查一查,刚有个妹子给我打电话说是捡到一个包,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小眉小眼,长相猥琐的男子,我觉得她就是在形容你,就给你打电话问一下。”
胡瓜一阵气结,佯做生气地说道,“春哥,你要是好好说话,我们还是朋友。”然后又道,“她是不是形容的是高大伟岸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
那边盛春一下子就不作声了,过了一会儿,以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不是,她就是那样形容的。”
胡瓜不打算和他继续通话下去,“先就这吧,长途漫游的不便宜。”
听出他要挂电话,盛春终于嬉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问你啊,是不是丢包了?”
“没!”胡瓜一口咬定,然后不等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车上,他对崔莞莞解释道,“刚那女的和男朋友分手,好像欠了对方钱,然后说谁帮着她还钱,她就陪 睡一个月。”
崔莞莞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哪怕是不高兴的情绪也没有,而是问道,“所以,你把包给了她?”
这个时候,胡瓜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强行装逼,六万软妹币白扔了出去,连个水漂都没打,不过随即就想开了,管它呢,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而且蜂腰妹纸长得真心不赖,也知道了那钱是自己给的,自己这雷锋学得也算是成功,既让对方知道自己帮了忙,也装了一回“做好事不留名”的逼。
本来还打算去手外科医院看望一下黄老师的,不过因为逛街拖得也够晚了,出了燕莎,又找了家还算清净的饭店吃了午饭,胡瓜就开始往回赶。
早上给白双虎打了个电话,得知白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至少得在医院里待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够回家休养,白双虎还为难地想要辞职,最后被胡瓜给推了。
不过自己那边儿这几天的确实事儿挺多,谷里修路,还得给云城送鸡蛋和青菜。自己一个人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的,只是白双虎既然遇到了事儿,自己总不能直接开了人家,以后还要不要
在村子里混了?
熬吧,熬过这半个来月也就好了。
本来还想着回到家里先把崔莞莞给吃掉的,不过还未下高速,售楼部就打来了电话,说她卖掉的一套房子的业主过来找她,而且给她打电话的同事还私下偷偷告诉崔莞莞“客户好像很不高兴”,叫崔莞莞一路心情很难好得起来。
到嘴的肥肉直接飞了,胡瓜的心情更难好得起来,所以从崔莞莞挂断电话后,他就有些不高兴,最后还是崔莞莞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大腿,食指还勾了勾,娇笑道,“下星期一我休班的时候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还能怎么样,不好也得好,胡瓜有些郁闷,不过随即眼睛一亮,“我去如家开个房,你什么时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这一次,崔莞莞的表情充满了戏谑,最后轻声说道,“我有些不方便。”又解释道,“刚刚在服务区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
。。。
院子里,已经停了好几台工程机械车,送了崔莞莞后回来,胡瓜看着这些机器就发愁,于是对坐在挖掘机的驾驶室里抽烟的光膀男人问道,“什么时候开工?”
“今天就算开工了。”光膀男人五大三粗的对他笑道,“老板,可以啊,你这地方不赖,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胡瓜有些不想理他,哼哼了两声,“你们住的地方……”
“相里老板有个东南面包,我们早上过来,天黑回家。”
这么说,就是有班车了。
正说着,远远地就看到一辆土灰色的东南面包车晃晃悠悠地进来,然后上次见过的那个技术员小张从车上跳下来,和胡瓜打了招呼后,说道,“胡老板,我是过来拿钥匙的。”
胡瓜取了老宅的钥匙,对他说道,“那口七勺锅我也清洗干净了,你叫大师傅涮涮就能用,囱灶修砌修砌也能用。”
从胡瓜太爷爷辈开始,就是个杀猪的屠夫,那口七勺锅以前是用来褪猪 毛的。所谓七勺锅,指的就是锅里能盛七瓢水(村里人指水瓢为勺头),直径将近一米的七勺锅足够工人们的吃饭之用。
小张接过钥匙就带着几个工人离开了,留下胡瓜突然面对着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山谷有些不太适应。
机器开进来,几百只半大鸭子和一千多只土鸡一下子没影儿了,胡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土鸡都没影儿了,明天的鸡蛋该怎么办?
磨蹭到七点多的时候,胡瓜见再没人过来,就钻进了干草房穿过光幕来到了桃花源。
其时正是早起,锦雉打鸣的声音响彻山谷,胡瓜一个人坐在山洞口,感受着这份世外桃源的宁静与祥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生态生活习惯让桃花谷人过着与世无争的淡泊生活,池塘对面赵墨的小院儿里,赵根一个人在打着一套养生拳法,很有闻鸡起舞的味道在里面。
等他收了拳,刚好看见就坐在池塘对面的胡瓜,远远一拱手,朗声道,“见过先生!”
胡瓜很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赵根一来年纪比自己大,再来还是觅蕤的父亲,将来还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可是不敢怠慢,于是也站起来施礼,然后绕过池塘,这才说道,“见过赵兄。”
赵根拉着他的手步入堂前,这才放开他,“一起吃点早饭,如何?”
胡瓜过来为的就是混吃混喝,当然同意,又问,“觅蕤姑娘呢?”
赵根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答道,“蕤儿上山采药去了,家父年迈,身体日渐孱弱,昨日偶感风寒,不良于行啊。”
胡瓜这才想起两件事情,第一是没见到赵墨,第二,是觅蕤还是村里唯一的医生。
于是他站起来问道,“墨先生的病情严重吗?我那里有些药物,也许管些用。”
他本来还以为赵根会欣喜地问自己要,哪想他却拒绝道,“年老体衰天之道也,家父之疾非金石所能救。”
胡瓜皱了皱眉头,他父母双亡,对那些不孝顺的人有着本能的厌恶,赵根以前儒雅有方,谁想对待自己父亲的病却并不当回事儿,于是他说道,“总得试一下吧?”
赵根见他语气冷淡,知道他是误会了,苦笑着解释道,“山谷是诅咒之地,凡我桃氏一族家有患疾着,皆预示将添新丁……”说着,赵根双眼炯炯地看着胡瓜,突然转换了话题,郑重地问道,“余拟将蕤儿许配于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