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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舅那里吃了晚饭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胡瓜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村长刘玉平的家中。
刘玉平的晚饭很丰盛,村长夫人居然把家里仅有的两只半大育成鸡全部给杀了,来庆祝一家人喜获十五万的喜悦。
其实,今天晚上的武林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吃好的,村小卖部里的吃食大到火鸡腿,小到辣条,全部被用来庆祝的村民们给一扫而空,有人甚至燃放起了过年时剩下的鞭炮,胡瓜回到村里的时候,村子里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的硝磺味。
正抱着只鸡腿吃着的刘玉平见胡瓜登门,神色有些不对,不过还是问道,“瓜蛋 子,有事儿啊?”
胡瓜笑嘻嘻地说,“叔儿,我过来拿钱来了。”
刘玉平咳嗽了一声,装傻问,“什么钱啊?”
“当然是我武叔分给村子里的钱啊,晌午武叔在我那儿吃饭的时候我可是问了,村子里每个人都有的,我当然也不例外。”胡瓜偷偷瞅了眼在地上板凳上坐着的刘改芳,然后靠着炕沿站着说道。
刘玉平佯做想了想,最后说道,“哦对,确实有你的,四万块,村里人都领完了,最后那个小哥说把钱放在我这儿,叫我到时候给你。”说着对刘改芳说道,“芳,去铁皮柜把钱给瓜蛋 子拿过来。”
胡瓜脸色变了变,不过却并没有发作,而是认真地看着刘玉平,刘玉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端起碗装着吃饭再不敢看他。
刘改芳把钱给取过来给了他,胡瓜接过来也不点,又问刘玉平,“六叔,数目有些不对吧?”
刘玉平也不放碗,就挡着自己的脸,嘴里却说道,“对着嘞,你点一下,四万块一分不少。”
胡瓜刚要发作,被刘改芳给偷偷地揪了一下,于是忍下这口气,看了刘改芳一眼,刘改芳红着脸摇摇头,又打了个眼神,胡瓜一下子看明白了,于是说道,“那叔儿,既然数目没问题,那我就先回去了,婶儿,走了啊。”
村长夫人也有些不自然,从炕上跳下来,“我送送你。”
胡瓜忙拦着她,“不用,也就两步路,婶儿,你先吃着。”
说着,扫过刘改芳一眼后,就出门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前沟,而是把车开到了自家老宅,也不下车,面色阴晴不定地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二十多分钟后,刘改芳跑过来,刚要进他家院子,胡瓜打开车门,“这儿。”
刘改芳四下看看,然后迅速地钻进了悍马车里。一上车,就取出一万块钱递给胡瓜,道,“瓜蛋儿,这钱是我爸克扣下你的那一万,给我偷了出来,你不要和别人说。”
胡瓜看看这一万块钱又看看她,最后说道,“数目怕是不对吧?”
刘改芳也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脸色一变,问,“胡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胡瓜冷冷地看向她,“我就觉得数目有些不对。”
“不对你可以点一点,”刘改芳生气地说道,“要是少了你一张,我出门就被车给撞死。”
胡瓜心里怒意滔天,该给你刘家上供的时候老子可是一分钱都没少过,武家坟那无主荒地,换做平时也就一两万的事儿,老子直接给了你刘玉平五万块钱,还想咋滴?现在原本属于老子的十万块,跑到你家转了一圈,就被剥掉六成?行,我看看你刘玉平还能当多久?
不过他心里虽然生气,脸色上却开始缓和下来,笑着对刘改芳说道,“芳姐,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介意。这一万块钱我也不要了,你自己偷偷留下买点什么,当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吧,要是你爸发现钱少了,就说我撺掇着你给我偷出来了,叫他过来找我要来。”
刘改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胡瓜,你个王八蛋……”说着扔下了钱,下车就跑回家了。
胡瓜扶着方向盘,脸色阴沉地看着前边刘改芳消失的地方,不知想着些什么……
回到谷里,中午的热闹喧
嚣早已被暮色的宁静所代替,工人们早已经回去了,胡瓜有些一时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上一次有这种感受的时候是父母下葬之后,那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的院子让他有种被世界隔离的感觉,更多的,还有彷徨、茫然、迷惘……
天上皎白的月光洒落在远处的山坡上,让他的内心更添几分清冷,也许是上午的高烧还没好利索,胡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初秋的夜晚竟然清冷至斯。
回到家里,他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又开到最大风量,然后抱了个平板电脑,爬到阁楼上自己的床上,钻进了被窝里。
刚躺下,两日没有联系过的崔莞莞就打过了电话,得知他在家,说道,“给发视频,我想看看你。”
这是倒跨的节奏啊,这句话一般不是男孩子追求女孩子所说的话吗?胡瓜摸了摸鼻头,又往被窝里缩了一下,平板的视频连接申请就发了过来,接通后,崔莞莞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真丝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把头发搭在左肩上歪着头用毛巾擦着,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想我啊?”
这两天事儿多,胡瓜还真没有,不过这样的问题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想了,这不?正想着你,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谁信啊,”崔莞莞甩了一下头,把头发甩到右肩重新擦着,“想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怕影响你的工作啊,”胡瓜睁着眼睛说瞎话,“万一因为我的电话耽误了你的业绩怎么办?”然后变换了个姿势瞅着她,想看看有没有走光的地方好一饱眼福。
崔莞莞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身子来回地扭捏着,两团白色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却就是不让他看见,嘴里还调笑着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胡瓜揉揉鼻子,中午吃了羊肉,感觉鼻子有些干燥,然后躲过摄像头抠了一下鼻孔,再然后,鼻子里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为避免鼻血滴在被子上,他忙动了一下,鼻子喷血的画面刚好被崔莞莞给看见了,崔莞莞突然哈哈大笑,“要不要晚上我过去陪陪你啊?我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