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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干净的项目,他向来都是非常小心谨慎的。
糖厂的位置这么好,肯定会有很多房地产商看上。
可糖厂到现在都还没有被开发,其中应该有猫腻。
听胡高平这么一问,钟德兴不由的暗暗的感慨,胡高平真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滑头,一下子就把问题的关键给抓住。
“伯父,实不相瞒,糖厂确实有那么一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钟德兴把糖厂的问题告诉胡高平。
胡高平一听就有点犹豫了。
如果糖厂的土地己经征用下来,这显然是一块大肥肉,开发起来非常容易和顺利。
可是,糖厂的土地的历史问题还没解决,目前还有职工在闹事儿,这事就有点悬。
他要是现在介入,万一政府部门无法解决糖厂职工闹事问题,他所投入的资金就打了水漂。
事情还没有眉目的时候,哪个商人会愿意把钱砸进去?
房地产开发向来都是大项目,前期砸进去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他当然不愿意在事情还没有眉目的时候就砸进去太多的钱。
“小钟,既然你跟我说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话。实不相瞒,我非常看好糖厂的土地。但是,我对你们政府部门的工作不是很放心,我怕你们无法解决糖厂的遗留问题。”胡高平说。
“伯父,您尽管放心!我现在是糖厂问题领导工作小组组长,我这个组长是县委常委会任命的,而且我背后有于书记的大力支持。只要钱到位了,糖厂的土地肯定能顺利征用下来。”钟德兴信誓旦旦的说。
尽管如此,胡高平还是有点犹豫。
做生意这么多年,胡高平打交道过的官员不计其数,这些官员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
为了让他的企业落户,他们好话说尽。
可是,等到真正落后的时候,或者落户之后,食言的不少。
别的不说,拿钟德兴来说吧。
在他的企业落户珞山镇之前,钟德兴和达宏县县委书记于欣然也一样对他信誓旦旦。
可是,不久前,女儿却告诉他,珞山镇可能要放开房地产市场,房地产公司可能要征用他们工厂附近的土地。
那片土地上种满了竹子,这要是被征用,他的工艺品厂肯定倒闭。
而面对这个问题,钟德兴却无法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和保证。
幸亏他目光看得很准,预计到珞山镇的土地会升值,否则的话,他的工艺品厂倒闭了,他就亏了一大笔钱。
吃过这么多亏,他自然要谨慎。
“糖厂的这个项目,有房地产商看上了吗?难道,没有房地产商感兴趣?”糖厂项目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尽管不大放心,胡高平却不忍心放弃。
“很多房地产商都还不知道糖厂己经倒闭,个别房地产商咨询过,但目前还没有下文。现在是介入的好时机,不然的话,一旦有房地产商介入并且运作,咱们就没有机会了。伯父,您到底犹豫什么呢?”钟德兴开门见山的问道。
“小钟,既然你是我女儿的同学,而且,还帮我落户过工厂,我明人就不说暗话了。我怕你们政府解决不了糖厂的土地问题,如此一来,我前期投入的资金就打了水漂。”胡高平袒露心扉,说。
“那要是我跟您合作呢?”钟德兴问道。
“你跟我合作?”胡高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小钟,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也入股,我们一起投资!”钟德兴说。
胡高平不禁愣住了,十分惊讶的看着钟德兴。
如果钟德兴也入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钟德兴对这个项目非常有信心。
一旦钟德兴也入股,钟德兴肯定会全力以赴的解决糖厂的征地问题。如此一来,糖厂的征地问题就不是个事儿。
退一步,就算出了问题,亏钱也是两人一起亏。
“小钟,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胡高平十分激动,但向来小心谨慎惯了,他不敢当场答应。
钟德兴倒也不是那么急,微笑的说。“这当然没问题!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然后,再给我回复!”
胡高平其实差不多己经下定决心,他让钟德兴给他时间,不是想考虑什么,二是想利用这些时间进行评估和论证。
告别钟德兴之后,胡高平马不停蹄地请了几个专家以及从事房地产行业的朋友,来到现场考察。
专家和朋友都对这个项目给予了肯定,非常看好这个项目。
不到半个月,胡高平就和钟德兴敲定了合作,胡高平出资700万,占股70%,钟德兴这边出资300万,占股30%。
钟德兴自己和姐姐钟玉霞两人总共只有200多万,剩下的100万,钟德兴找朋友借。
凭借他的身份和关系,他很快筹集到了100万。
钱到位之后,钟德兴用姐姐男友的身份跟胡高平合资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名为泽润房地产公司。
因为公司前期运作耽误了点时间,加上县委县政府又没有拨下来经费,糖厂问题领导工作小组的工作进展缓慢,招来了别人怀疑的目光。
县政府的主要领导更是在背后笑话钟德兴。
那天,天下着小雨,钟德兴安排好珞山镇的工作之后,驱车前往县政府开会。
今天的会议不是县政府召开的,而是糖厂问题领导工作小组召开的。
参加会议的除了小组成员,还有糖厂的职工。
县委常委会虽然决定按法律处理参与拘禁于欣然的糖厂职工,但参与的职工太多,最终只拘留了几个主要带头者,准备起诉。
其余人关了一个星期都放出来了。
钟德兴打算做职工的思想工作,缓解他们对政府的仇视情绪。
而把会议的地点定在县政府,绝对不是无意安排,而是钟德兴的一步棋。
如果把会议的地点定在糖厂,那么,领导工作小组成员去那里开会,糖厂的职工便等于是主人,无形中,他们的地位会比较高一些。
而如果把会议的地点定在县政府,那么,主人便是领导小组。无形中,领导小组的地位会更高一些。
再者,县政府是权威部门,在官本位的社会环境中,普通人只要在县政府,无形中会有压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