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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缩在墙角, 小脸上还带着丝得意的儿子, 秦君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天真得小家伙,以为自己躲到角落里, 他就够不着了吗,想得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不过秦君倒是并没有再打儿子一顿的想法, 即便被这熊孩子气了个半死,他也知道, 这小家伙主意太倔, 今日若是不能让他心服口服,来日这样的事情还是杜绝不了的。
心思一转,秦君很快便有了主意, 要不怎么说父子父子, 秦子轩长成今天这幅样子不是没有原因的,所谓的遗传学, 当真是有科学依据的。
“你可知道你二十六叔当年是怎么死得?”
眼神微闪, 秦君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父皇说了声抱歉,本来儿子便已经够多了,连名字都记不全,还给他老人家又多添了两, 实在是不应该。
“二十六叔?”
一听秦君这话,秦子轩便不禁愣了一下,眨了眨眼, 不明白自家父皇说这事干嘛。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皇子,还总是窝在锦文阁里当宅男,哪能知道那所谓得二十六叔是怎么死的。
不过他父皇的父皇儿子多,他倒是知道的,可也没想到都排到二十六去了,还真是有够能生得o(?□?)o
“你二十六叔当年便也像你这么大,结果被人撺掇着爬到假山上,从那上面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当天便没了,这件事父皇本不想跟你说,怕吓到你,可无奈……”
说着,秦君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一幅拿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奈表情。
看得秦子轩一愣一愣的,还以为真的有这么回事,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父皇有可能在骗他。
古代死者为大,秦君再怎样,也不会拿死人开玩笑,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弟弟。
“……”
张了张嘴,秦子轩很想问问,这好好的,怎么就会从假山上摔下去。
可一想到这是皇宫,便瞬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人好好地,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摔下去,可若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呢,在这后宫之中,实在是太过常见了。
这么一想,秦子轩瞬间手心冰凉一片,心里难免有些后怕,这些年安稳日子过惯了,受到最大的委屈,也不过就是那些宫女太监不把他当回事,但这种后宫里的阴谋陷害之类的,他还真是没有遇到过。
想想前世看到的那些古装宫廷剧,再脑补了一下刚刚父皇跟他讲得二十六叔的事情,秦子轩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举动好像都是在作死,这么多年没出事,还真是自己命大??
“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吧!”
看着面前小包子愣愣的样子,秦君唬着一张脸,心中却忍不住多了些笑意。
秦子轩乖乖得点了点头,因为刚刚哭过,眼睛红红得,头发散乱随意的贴在脸上,越发显得脸圆圆得,像个白团子,原本据理力争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幅被吓住了的模样,还真是又乖巧又可怜,让人不禁有些心疼。
“那你应该明白父皇为何打你了吧?”
看着面前得小可怜,秦君丝毫不为所动,再接再厉得问道,若不趁着这个时候,等儿子反应过来,那可就晚了。
还处于后怕状态中的秦子轩本能的就要点头,可屁股上的一阵闷痛却瞬间把他唤回神来,瞅了瞅面前正笑着看他的父皇,秦子轩明智的没有开口,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刚刚那会说了什么话,就算是心里面承认了,嘴上也绝对不能说出口。
见面前的小家伙反应过来了,还用着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秦君不禁暗道了一声可惜。
不过却也并不在意,能让儿子有个怕,以后想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才是他的目的,其他得,并不重要。
眼见着屋内的两父子终于谈完了话,一直趴在帐篷上观察的德公公,才有些战战兢兢得走了进来,本来影一出来唤他的时候,他便打算进来了。
可还没等他掀开帘子,就听到了五皇子那句不对,瞬间吓得他又把帘子给撂了下来,蹲在帐篷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好还是该退好。
若是进吧,那五皇子正在跟皇上争辩,一个弄不好,便容易殃及到他这个无辜的池鱼,可若不进,那皇上的吩咐也是一个问题,实在是让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没过多大工夫,皇上就把五皇子给摆平了,虽然摆平的方法让他连吐槽都不想吐,可到底也是解决了他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怎么,不趴在帐篷上,舍得进来了?”
瞅了眼小心翼翼走进来的德公公,秦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眼神中却带了些深意,还微微扫了眼一旁的某只小包子。
“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德公公瞬间会意,立马跪下请罪,心中却并不如何担忧。
“行了,少在那里装模作样,起来吧,天色也不早了,找人伺候五皇子就寝,明日还要起早回营……”
秦君说着,站起身来,瞅了眼低着头小脸鼓鼓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儿子,揉了揉那毛绒绒的小脑袋,便径直出了帐篷。
直到自家父皇的背影都看不见了,秦子轩才从自己脑补得那些剧情中回过神来,扫了眼帐篷内忙来忙去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的小太监,还是把目光对准了就站在他身边的德公公。
“德公公,父皇刚刚说二十六叔,是摔下假山才夭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想,秦子轩都觉得有些不太对,一个皇子,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悄无声息呢,尤其还是这种疑点颇多的死法,他那位皇爷爷,当年难道没有追查吗。
“五皇子,这件事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很少有人提起,奴才也并不太清楚,其中牵涉怕是很多……”
德公公顿了一下,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言外之意,便是让秦子轩不要再问了,把这件事埋在肚子里。
这也是皇上那会给他使眼色的意思,虽然依言照办了,可德公公实在是搞不懂,皇上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这样一个众所周知的事情,能够瞒得住五皇子多久。
到时候,若是让五皇子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看着秦子轩那带着疑惑的小脸,德公公心里面暗暗得叹息了一声,他总有种感觉,皇上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坑。
不过转念一想,皇上虽然有的时候不靠谱,但每一次看似不靠谱的事情后,都有着自己的用意,想来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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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得秦子轩经历了惨不忍睹得挨打事件,这边他刚认识的小伙伴贾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有些提心吊胆的。
话说因为五皇子没有搭理贾环,而是首先注意到了自己,还不嫌弃自己脏,友好的带着自己一起玩耍。
自觉收获了第一个人生小伙伴的贾琏小朋友,从秦子轩帐篷走出去的时候,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他本就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心里高兴,自然也就表现了出来,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便往自家祖父的帐篷处奔去。
这样的表现,在其他人眼里,顶多也就不过是奇怪一下,可落在早上刚刚出了丑的贾珠眼中,那就不一样了。
大乾注重兵事,围猎更是朝廷的惯例,每年春秋之时都会举行,前来的文武大臣,还有那些世家显贵,虽然看起来不多,但营帐本身就那么大,给了这家就不能给那家。
若是先皇还在世的时候,荣国公府自然是能排得上号,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荣国公又隐隐有所偏向,新皇不打压便已经算是极好的了,自然是再没有从前那样的待遇。
虽然说带了两个人,但是容国公也只被分到了一个帐篷,这样的情况下,贾琏和贾珠自然都得住在一起。
贾琏这欢脱的样子,自然是被贾珠收在了眼中,顿时令后者深深的皱起了眉。
在贾珠看来,要不是因为贾琏,早上他便不会在众多少年面前出了丑,给五皇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虽然说五皇子并没有因为他这个可恶的弟弟,而对他有所偏见。
但如他原本想象中的,与五皇子相谈甚欢的场景实在是不符,本来就已经是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看着贾琏穿着一身连他都没有的漂亮衣裳,这么高兴的跑回来,顿时便忍不住了。
“贾琏,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够到处乱走,万一冲撞到了贵人,该怎么办,还有,你这身衣服到底是从哪里来得!”
望着那身上好蜀锦织成得新衣,贾珠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还没有穿过这样好的衣裳呢,贾琏这个不学无术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骗来的。
“关你什么事,你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怎么,我穿衣服你也要管……”
本来还很高兴的贾琏,一见到贾珠这样子,不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床铺,很是不屑的说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谁知道这身衣服是不是你偷来得,你看,连袖子都长出那么一大截,明显得不是你自己的东西!”
贾珠嗤笑了一声,上前两步,扯了扯贾琏那块不合适的袖子,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鄙视,似乎已经认定了这是对方从哪里偷拿过来的。
“你胡说什么,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不合身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贾琏一把拍开对方的手,怒目而视,平日里贾珠总是欺负他便也就算了,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能够由着对方污蔑的。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送给你得,好好的,谁没事会送你一件衣服?”
贾珠双手环胸,嘴角边带着一丝冷笑,很是淡定的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贾琏。
对方说得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他这个堂弟,平日里便不做什么好事,逃课斗鸡遛狗,什么不做,他可不相信,这营帐里的那些公子,有人能够看得上对方。
就算是有,也没有送衣服的道理,若是原本的衣服脏了,自己回来换了也就是了,干嘛还需要穿别人不合身的衣服,便是那衣服再好,也是别人穿过得,他们容国公府几时穷到了那个地步。
“是五皇子送得,怎么不行吗,至于让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污蔑我偷东西嘛!”
贾琏小脸一扬,看着自己那位一向眼高于顶的堂兄,一幅惊讶的样子,顿时颇觉得有些扬眉吐气。
“五皇子,五皇子好好的,送你衣服做什么,莫非是你仪容不整,冲撞了五皇子,让其实在看不过眼,所以才赐给你得!”
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贾珠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眼贾琏,语气有些怪异的说道。
“才……才不是这样呢,我…我并没有冲撞五皇子!”
贾琏小脸一白,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完了,被对方给套进去,怎么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你要是不闯祸,那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也亏得五皇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要不然,祖父可不会轻饶了你!”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贾珠顿时心情就放松了,嗤笑了两声,嘲讽的看了眼自己这位堂弟。
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一个身穿铠甲,面容威严,已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走了进来。
看着站在屋内成对峙之态得两个小人,顿时深深的皱起了眉:“这是怎么了,在屋外就能够听到你们的声音!”
望着面前的老人,贾琏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原本面对贾珠还有得辩驳的精神头,顿时便消失个无影无踪,这人,正是容国公府的顶梁柱,贾琏的嫡亲祖父,同时,也是他最畏惧之人。
相比于一见到贾代善,就变得呆呆傻傻的贾琏,贾珠的应对就很是从容了,不屑的看了眼现在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堂弟,微微拱了拱手,行了一礼。
“祖父,事情是这样的,贾琏他刚刚冲撞了五皇子,幸好五皇子未曾计较,孙儿怕堂弟再不知轻重,出了什么事,便多告诫了几句,只是堂弟怕是误会了什么,以为孙儿在教训他,喊得声音便大了一些……”
贾珠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还带了些无奈,妥妥的一个好心的兄长,被自己弟弟误解的委屈模样。
“……”
一看到贾珠这做戏的样子,贾琏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感受到自家祖父那传过来的冷冷的视线,本想说出口的话又瞬间被他咽了下去,头更是恨不得埋到地缝里。
扫了眼也不知为何,一见自己就双腿打颤,连句完整得话都说不出来的贾琏,再看了看瞅准机会,便在自己面前打小报告,见缝插针技能练到满级的贾珠,贾代善心里不禁有些无奈,他这两个孙子,一天天得,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珠儿,你舅舅今日也来了猎场,还跟我说起了你,若没事,你便去见见,也替你母亲问个好……”
没有理会贾珠刚刚的那些话,贾代善卸下盔甲,几句话便摆明了态度,顺便把贾珠给打发了出去。
虽然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贾代善虽然不太关心后宅的事情,但自家这两个孙子之间的矛盾,他还是很清楚的,若是往常,被打发出去的,一般都是贾琏,这孩子一见他,就吓得不行,实在让他看不过眼。
不过现在所处地方特殊,未免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被打发的那个人便成了贾珠,王子腾便住在不远处,正好也可以让孙子与对方联络一下感情。
“是,祖父,那孙儿便先过去了!”
贾珠行了个礼,看出贾代善今日心情不佳,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恭敬的退了下去,打小报告也是要分时机的。
掀开帐篷的帘子,贾珠微不可查的往贾琏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衣服,那小小的身影恨不得把自己完全隐藏起来,显然是怕的厉害。
贾代善不知道贾琏为什么会这样,贾珠却是清楚的很,这其中,甚至还有他母亲的手笔,想到上次那顿家法,再看看贾琏这害怕的身子都快颤抖的可怜模样,即便刚刚还在祖父面前打小报告的贾珠,心里也不禁有些难过。
或许现在总是跟他作对,把他当成敌人的贾琏并不知道,在对方很小的时候,在自己也很小的时候,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兄弟友爱的岁月。
那个时候,他没有弟弟,便把贾琏这个堂弟当成亲弟弟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对方一份,就连贾琏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会帮这个弟弟出头。
只是随着他渐渐长大,随着他舅舅王子腾的官位越升越高,随着他母亲的心一点点转变,终究便是不一样了,大房和二房之间的隔阂,嫡长子和次子之间的差距,注定他们之间,不可能和平共处。
就如同他母亲说得,有些人生下来,就什么东西都有了,而有些人便必须自己去争去抢,若不然,便什么都得不到。
他这个堂弟总觉得祖父对他不公平,却不知,他从一出生,便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公平。
心里面泛起的一丝丝波澜,很快便被贾珠给平复了下去,他毫不留恋的放下帘子,没有再去看他那位堂弟,径直便往自己舅舅所在的帐篷处走去,既然早就已经注定彼此之间的关系,多想又有何意。
贾珠那一瞬间转过的念头,贾琏丝毫都不知道,他现在只觉得两股战战,腿软的厉害,明明站在帐篷里跟他待着的是他的祖父,但他却总觉得像是要把他吃了的大灰狼一样恐怖,连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刚刚珠儿说你见过五皇子了,感觉如何?”
贾代善随意的坐在塌上,看着面前低着头,吓得声都不敢出的贾琏,主动挑起了话头。
五皇子年纪小,他并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性情如何,不过看眼下皇上这样子,倒是对其颇为看重,若是能够接近一下,对于缓解贾家现在的尴尬局面,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五皇子?挺……挺好的……”
贾琏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这衣服是五皇子给你得?”
扫了眼那料子虽然极佳,但却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贾代善又一次问道,同时心里也有了些盘算。
“是……没错……”
回想起刚刚贾珠说得那些话,贾琏顿时小心肝一颤,不禁偷偷的扫了贾代善一眼,就怕对方真的误会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你明日记得去向五皇子道谢,对了,顺便带上珠儿一起!”
贾代善沉吟了一下,果断的说道,半点不给贾琏拒绝的机会。
对于刚刚贾珠说得那些话,贾代善一点都没有在意,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会看不懂自己孙子的那些小心思,相比于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把戏,他要操心的事情多着呢。
现在六王爷那边,明摆着是不行了,贾家当年虽然并没有明着倒向对方,但暗里也给了不少方便。
现在上皇一死,若是皇上真要清算,自己在时还好,起码还能撑一撑,若是自己不在了,老大老二连半点用都不顶。
如今皇上要为五皇子选伴读,正好便是一个机会,若是能成,那自然是最好,就算是不成,起码也向皇上表明了态度,就算六王爷真的倒了台,贾家也有了从那摊泥潭中脱身的可能。
至于六王爷那边,贾代善现在已经顾不得对方会怎么想了,原本以为是一只潜力股,谁成想竟然会一跌便跌倒了底,若是再跟着对方走下去,那贾家就真的是要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了,说不定,连小命都要搭进去。
“我知道了,祖父……”
眼眸一暗,见贾代善什么好事都不忘了他那位宝贝大孙子,贾琏嘴上虽然应了下来,但心里却颇有些愤愤不平。
他就知道,跟贾珠那颗大珍珠相比,在祖父这,他贾琏连根草都不如,还说怎么今天把贾珠给赶出去了,而不是把他赶出去,原来是抱着这个目的。
贾琏一直低着头,虽然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小脸上满是嘲讽,但贾代善却一点都没有看到,自然更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已经把自己想成了偏心眼的老糊涂。
其实,关于这件事,贾琏还真就是冤枉了自己这位祖父,相比于贾琏,贾代善更希望贾珠成为伴读的原因,与贾母完全不同,贾母是因为单纯得偏心,贾代善却是怕贾琏那个性子,进宫以后会闯祸。
倒不是说贾琏会惹出什么事情来,而是怕对方被人陷害了,自己都不知道,这可不是贾代善自己想得太多,也不是他这个做祖父的小瞧了自己孙子。
只是贾琏平日里连珠儿那些小手段都顶不住,若是当真把对方放到那个复杂的皇宫之内,能有什么好结果,别到时候,贾家没捞出来不说,再把他自己给陷进去。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这次围猎,得了不少猎物,你不是想要吗,便自己出去挑吧!”
武将出身的贾代善,实在是瞅不了贾琏那个畏畏缩缩的模样,事情说完了之后,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贾琏给打发了出去。
看着对方那忙不迭一溜烟跑走,明显解放了的身影,贾代善实在是有些气闷,他也就是服了,这么多年吃得亏,怎么就没叫他这个孙子长点心呢。
不求他学着珠儿那样,多些心眼,起码也要学会做些表面功夫啊,这么一个如释重负的样子,让谁看了,心里能够舒服,跟老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父子两一样都是没长心的东西。
对于自家祖父的心思,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贾琏并不清楚,贾代善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每次见到对方,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个样,总觉得,对方像是要把他吃了似得。
虽然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常年形成的阴影,还是很难改变,所以,每次见了对方,贾琏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能不想起对方就不想起对方。
现在也是一样,贾琏出了帐篷,一点都没有停留,便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向贾家下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贾代善年轻的时候从过军,做过武将,虽然现在年纪大了,手上也没有了兵权,但曾经的亲卫还是跟在他身边的,这些跟随而来的下人,其实都是对方以前的亲卫,手上很有两把刷子,收获很是丰富。
贾琏到的时候,这些亲卫正在处理那些抓回来的猎物,因为东西多,有些是要带回去的,需要收好,剩下得,自然是烤来吃了,来围猎总不能还啃干粮吧,那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二少爷来了!”
见贾琏过来,那些亲卫手上动作不停,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显然与对方很是熟悉。
与贾珠不同,贾琏功课不好,又总是逃学,相比起于读书,倒是更喜欢玩,男孩子嘛,总是有些武人的梦想,虽然受不了习武的辛苦,但也愿意跟这些退下来的亲卫接触,他被秦子轩拿走的那个小弹弓,就是这些亲卫帮他做得。
能当上贾代善的亲卫,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一个个年纪都不小,最年轻的也有贾琏他父亲那么大了,对于这个愿意与他们亲近的小少爷也都很有好感,有几个没有子女的更是把贾琏当成了小孙子看。
“二少爷,你不是想要自己烤吗,我特意多弄了几只兔子,给你练手,就算是烤糊了也没关系,咱们还能有东西吃……”
一个年纪比较大,原本是坐在那休息的亲卫,一见贾琏过来了,顿时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几只处理干净的野兔,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颇有些揶揄的味道。
其他人闻言,虽然都忙着,却也忍不住哄笑了起来,显然是不太看好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自己动手的能力。
“别小瞧我,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一手,保证好吃到舌头都掉下来!”
贾琏眼睛一亮,伸出双手把袖子撸了上去,看着四周一片哄笑声的那些亲卫,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与这些亲卫平日里也是厮混惯了,全都是没大没小得,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人嘲笑他的事情,只是心里面难免有些不服气,大有展露一下身手,亮瞎这些人双眼的意思。
“行啊,二少爷,那我们就坐等着开吃了!”
贾琏这么一说,队伍里有一个比较年轻的亲卫,顿时把原本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凑到贾琏跟前,开始起哄,还不忘招呼其他的那些人:“行了,行了,大家都先别干了,今天二少爷要大展身手呢,我们可是有口福了!”
这些人都是从亲卫退下来的,大多都见过生死,与那些普通的下人相比,对于大家族的身份地位规矩,并不是那么清楚,又曾在兵营中呆过,这种起哄架秧子的事情,最是拿手,有人一招呼,瞬间便都围了过来。
贾琏木着一张脸被众人围在中间,环视着四周都带着看好戏目光瞅着他的亲卫,顿时心里暗暗叫苦,颇有一些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他原本只不过是有些不服气这些亲卫嘲笑他的话,才回了那么一句,其实心里也明白的很,他这第一次动手,到底如何当真是说不准的,可没想到,这些人太能起哄,反而弄得他现在有些下不来台。
正想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话,垫垫底,别到时候一个弄不好再自己打自己的脸,就发现这些混蛋,已经开始帮他搭柴火点火了,更过分的是,那个最开始起哄的亲卫,还把兔子穿好,冲他比了比,一脸你不会后悔了吧的表情。
贾琏那个气啊,磨了磨牙,到底是中了对面的激将法,什么都没说,一把便把那只穿好的兔子抢了过来,放在火上开始烤,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再怎么也不能让这些人看了笑话?(?^?)?
瞅着小少爷气呼呼的拿起兔子就开始烤,围着的亲卫,顿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说实话,他们年纪都大了,早就已经没了年轻人那种起哄的心思,更别说还是跟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
只不过二少爷每次从将军那里出来,心情都不会太好,他们这些做亲卫的,虽然与将军的关系挺亲近,但也管不了将军的家务事,能做得,也只有想办法,让小少爷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开心起来。
“二少爷,这兔子不能这么烤,您好歹给它转转个啊,这样下去该糊了,那可就没法吃了……”
虽然是抱着让小少爷心情好点的念头,可看着贾琏就那么拿着手中的兔子,一直放在火上烤,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贾明还是有些忍不住,这再怎么烤下去,可就全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