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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声 嘀嗒嘀嘀 回荡着轻声细语
犹如你唯美叹息 那么动听
城外 湿呀沥沥 满地的呢喃细语
我发现身边的你 漠然回避】
坐在后座上的李青雀轻声哼唱着。
犹如一只在枝头来回跳跃的百灵鸟。
“这首什么歌?”前面猛猛蹬车的陈青山开口问道。
“《芊芊》!”李青雀抱着陈青山,小声呢喃道,“你慢点骑。本来去学校路就不远,你蹬这么快,一会儿就到了。”
听到小青雀埋怨,陈青山自觉地放慢了车速。
可哪怕骑的再慢,路总是有个尽头的。
“青山哥。这首歌,我和回音哥,谁唱的好听?”后排的李青雀问道。
“回音哥又是谁?”陈青山茫然道。
“就是这首《芊芊》的原唱。”
“嗯。”陈青山点了点头,思索沉吟良久,这才一脸认真道:“你唱的好听。”
你都没听过原唱,怎么就知道是我唱的好听哩!
李青雀拿脸在陈青山后背蹭了又蹭,开心不已。
就喜欢陈青山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偏爱。
听到李青雀唱起了《芊芊》,陈青山才想起接下去的华语音乐将是古风歌曲的一片天。
国潮古风,也是接下去十几年的一个流量密码。
古风歌词+戏腔唱法,在未来的斗音基本是出一首火一首。
还有姨穿过的马面裙,战国袍,汉直裾,唐齐胸襦裙这些汉服也将粉墨登场。
如果能提前布局古风市场,赚头应该不少。
只是知易行难,落到实处不是那么简单。
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天意。
偏偏有时候天命难违。
嘎吱!
一道刹车声。
“到了!”陈青山单脚撑地,停下车子,朝身后的李青雀说了声。
“啊!这么快就到了。”李青雀明显意犹未尽,试探性说道:“要不咱们再来回骑一圈?”
这个神奇的想法,让陈青山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道:“还来回呢?都快晚自习了。”
“好吧。好吧!”李青雀瘪着嘴委委屈屈地从自行车后座上移下来。
“我走啦!”李青雀道别道。
“嗯。下着雨呢,快进去。”陈青山催促道。
李青雀刚转过半个身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过身来,弯腰探首,在陈青山面门上蜻蜓点水。
你啄我一下手心,我啄你一下脸,很公平吧?
陈青山脑子有点懵。不是,李青雀你好歹提前打声招呼,你这么突如其来,我很猝不及防啊!
还没等陈青山回过神来。
只听到一声大喝。
“喂!那边亲嘴的,你们是哪个班的,学生证给我看一下。”
陈青山回头一看,这不教导主任嘛!今天轮到他镇守校门?
“青山哥,我先走了。”
李青雀喊了声,背着书包,风风火火往学校里冲去。
只要我跑的够快,早恋的处分就到不了我头上。
陈青山也是车头一拐,功率全开,鞋都蹬出火星子来,一口气骑出去两公里。
才回过神来。
不对,老子都毕业了,慌个毛。
只能说,教导主任的血脉压制,哪怕是毕业了,威压永存。
……
将李青雀送回学校后,陈青山回到家里,陪妈妈烧了个晚饭。
这周张彩霞又上夜班了,家里的晚饭时间也提前了。
哪怕已经在纺织厂上了近二十年的班,每次倒班,母亲脸上依旧流露出深深的疲惫。
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有了不少白发。
以前还会叫陈青山拔下来,打个结,笑着说这样就不会长白发了。
只不过这两年白发越长越多,干脆也不拔了,逢年过节或者吃喜宴的时候去染个色,也就对付过去了。
上次张彩霞染头发还是陈青山高考结束那天。不过几天功夫,已经多了好几根白发。
这种两班倒的工作,完全是反人类。
陈青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估摸着自己桃宝店的盈余,不出一个月,应该就可以给父母换个清闲一点的活计了。
人的身体就是养出来的。无需为生计劳累奔波,不困怒哀愁悲泣五苦。年老之时,两个同龄人,相差二十岁的面相都有可能。
一家人吃完饭,母亲张彩霞去上夜班了,父亲陈卫国打麻将去了,儿子陈青山……
叮咚!
姨家里的门铃响起。
不过三五秒钟,最多不超过十秒,咔一声,门锁松动。
姨开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不会就住门后边了吧,就等我按门铃了?
开了门的林梦云,脸绷得直直的,冷淡道:“你来干嘛?不是叫你别过来了。”
啧!
姨现在口是心非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了。
可自己偏偏就爱死姨的傲娇模样。
挤进门内,不给姨一点反应机会,直接将云姨搂进怀中,箍紧。
急得林梦云差点没跳脚。
“关门!关门!门还没关呢!”
砰!
林梦云好不容易从陈青山怀里挣扎出去,举着小拳拳轻轻砸了下陈青山肩膀。
气恼道:“你要气不活姨,你才开心是吧?”
“情难自禁。”陈青山义正言辞道。
你还骄傲上了?我看你就是没脸没皮。专挑姨这个软柿子捏。
“姨。我给你带了礼物。”
林梦云都还没问什么礼物,陈青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将礼物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林梦云嗔了一眼 ,一看就知道小青山没送过女人礼物,哪有这么随便就掏出来的啊!
你不得吊一下姨胃口?让姨撒个娇才给姨什么的?
这么好的借口都不给姨用。
生气!!!
林梦云的视线落在陈青山右手之上,只见他手里抓着一把木梳。
月牙状,淡棕色,十八齿,梳尾吊着一枚衔玉红穗,有淡淡的檀香味,应该不是整根檀香木所做,而是添了点檀香粉。
“送姨的?”
“嗯。”陈青山点了点头。
“那姨不能收。”
陈青山急道:“干嘛?”
“小笨蛋,你知道男女之间送木梳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啊!”
“知道你还送?”林梦云气道。
陈青山一脸坦然道:“就因为我知道送木梳的意义,所以我才送姨的啊!”
说着,将木梳递到林梦云手边。
云姨破天荒地脸红了起来,身子不自然地一阵扭捏作态。
五指拽得紧紧的。不肯接。
但陈青山看的出来,云姨,她很想要。
沉吟半晌,云姨轻吐浊气,好似明心悟道似的,张开了手,道:“小青山,你怎么知道姨的梳子断了。正好姨要买把新的,你有心了。”
“没断啊!刚才我去洗手间,看姨的梳子好好的。”陈青山跟个白痴一样答道。
啪!林梦云一下抢过木梳,凶巴巴道:“姨说断了就是断了。姨给它算过命,它今晚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