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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在地.苦苦求情的文武百官们,心里一阵反感,这帮子大臣,平日在朝堂上,一个个满嘴的名族大义,动不动就给自己玩以死相逼。现在在这数十万百姓面前,除了跪地求情,或者闭目装死之外,居然没有一个提出半点有用的建议。
不过眼下还是需要处理了眼前这帮士子,如不严惩,天子威严何存。想到此,他整理了下言词,转过身去,指着身前磕头求饶的士子们,咬着牙大声开口说道:
“朕自幼丧母,容客氏抚养多年,如今朕登基,让其一家富贵有何不可?你等好大的胆子,敢质疑朕的决定?心生不满,就连累百姓,推其屋,毁其田,断其生基?这就是你们所读的圣贤书?”
此时士子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哭喊着自己等人对国家一片赤诚之心,只是听信了谣言,热血上头,好心办了坏事。并无半点对皇上不敬之意。
文武百官也是一片哀求之声,请求朱由校看着士子们一片爱国之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看着底下哀求的文武百官,朱由校又死死盯着刘一燝开口道:
“刘大人,你告诉朕,这些人该如何处理。”
自己下发的中旨连续二次让封回,其中反对的最厉害的就是这刘一燝,是以朱由校对其大为不满,所以现在逼着刘一燝当着数千士子表态。你不是想巴结这数千士子嘛,朕就要你亲口说出如何处罚。
此时的刘一燝看着朱由校那逼人的目光,心中一阵恼火,以他多年的官场经验,不用想,都知道皇上故意在坑自己,只是如今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情,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皇上,士子们口出不逊之言,肯定要严惩,不然何以显示国法威严。以臣看,将闹事士子们每人杖二十。在着刑部马上审理百姓状告士子案件,如有偷鸡摸狗之辈,按律收监。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之辈,斩立决。”
后面那句斩立决,听着霸道,对士子们其实可有可无了,他们即使做过了杀人放火之事,也早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算刑部真的处理下来,凭着自己等人的关系网,也查不出什么来。
只是这个杖二十,对他们来说,可是有点难以接受了,要知道大明的秀才可是见官不跪的,更别提这种当众杖刑的丑事了。一时间下面的士子们,哀鸿片野。
“刘大人,侮辱皇上的罪过,什么时候只需要杖二十了?”郑贵妃在一边冷冷开口道。
这话一出,文官武将们自然是一阵皱眉。不明白这郑贵妃今日,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按说以她现在万历爷皇贵妃的尴尬身份,韬光养晦才是最好的选择。今日如此折腾,难道一定要将这大明的天捅破了才高兴?
场面一时又安静下来,百官们虽然心中对郑贵妃的咄咄逼人极为不满,可是现在在朱由校发火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至于那群跪在地上的士子们,就更加不用提了,刚才就是因为对郑贵妃无理,才让皇上抓住了把柄,差点将自己这群人就地格杀。
刘一燝咬咬牙对着郑贵妃拱拱手开口问道:
“不知贵妃娘娘觉得该如何处理。”
此时刘一燝也是左右为难,既要安抚士子,又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听到郑贵妃苦苦相逼,直接将这个皮球踢了过去。
听到此言,郑贵妃到是愣了愣,刚才只是看着刘一燝那左右为难表情,心中暗爽,和他斗了这多年,也很少看他如此窝囊过,是以在其提出方案后,顺嘴反驳一下,希望可以在为难下他,没想到这刘一燝抓住机会,就将皮球给自己踢了过来。
虽然不爽这帮士子们如此嚣张,居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可是真要拉去全部杀了,那自己这皇贵妃绝对会死的不能在死。估计在后世的史书上自己也会是一个杀害忠良的妖妃。
要知道现在的大明可不是刚开国的时候,太祖皇帝朱元璋对于读书人下手毫不留情,对于贪官敢于剥皮填充,而明初的几次惊天大案中,动不动就是牵扯上万读书人。
太宗朱棣爷更狠,将天下闻名的大儒方孝孺直接来了个诛十族,而那第十族就是方孝孺的朋友和学生,一时间把那些读书人个个杀的闻风丧胆。
正当郑贵妃犹豫之时,边上的朱徽研走到其身边,开口道:
“娘娘,这帮士子虽然有错在先,不过皇兄心地仁慈,想必也会念在他们受谣言所惑,不忍重罚吧。不过这帮人皇兄就算不处罚,也只是因为天恩浩荡,并不表示他们无罪,按我大明律法,有罪之人可以直接拿掉身上的功名。”
朱徽研本来对士子们一直以来心怀好感,也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嫁给一个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的誉满天下之人,只是没想到刚才士子们居然敢公然侮辱贵妃,抗拒皇命。
作为皇室公主的她当然不能容忍,是以在看到郑贵妃吃瘪之时,帮着出了这个主意。既不惊动全局,也可好好震慑这群嚣张的士子。
听到朱徽研的话,朱由校眼前一亮,对着文武百官开口道:
“朕登基不过二月,不忍杀孽过甚,免了他们的罪过吧!在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在士子们和百官一片皇上英明的赞誉声中,朱由校挥了挥手又开口道:
“国有国法,此地所有士子,皆取消功名,终其一生不得任用为官。通过此事,朕觉得如今我大明士子暂时还不懂为官之道,决定取消京师士子十年科举资格。取消大明今后三年科举。”
听到朱由校要取消三年科举,底下文官们一时大惊,这朱由校,居然在朱徽研的提议下,将此事更加的扩大开来。取消三年科举资格,这个不是要让此地的这群士子,成为全天下士子的公敌吗?
不过这个处罚,对于很多人来说,到不是不可接受的,至少对于武将勋贵们来说,于他们伤害不大。三年不参加科举,无非就是让自己的子侄们少了一次科举的机会,却可以少了这京师的数千竞争对手。
搞不好以后武将勋贵们势力能够大涨。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压制住一直强势的文官集团。
底下的士子们一个个更是吓得一阵嚎啕大哭,取消他们身上的功名,他们往后的生活,可能就会马上落入地狱。在这个以读书人身份为荣耀的大明,没有的功名,别说当官了,他们马上就会失去家族的继承权,失去百姓们的尊敬。
一时间底下又是一片求饶声响起,失去功名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的更加痛快。
在文武百官和士子们的一片求饶声中,吏部侍郎赵蓝星走到侯国兴和客巴巴的身边深深鞠躬开口道:
客夫人,候千户,此事士子们对你二人确实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二人多多包涵。候公子你也是国子监监生,应该知道十年寒窗苦读的苦楚。还请劝劝皇上收回成命吧。
看着二个眼睛肿成灯笼一样的赵蓝星,侯国兴一阵无语。你妹的,现在知道我是国子监监生了。不过看这人当时敢硬抗郑贵妃,应该是个十分罩得住的大官,当下也不敢得罪,拱拱手开口道:
“大人,学生并不想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可是如今皇上盛怒之下,要学生如何相劝啊!”
这时边上的杨涟也走过来,对着侯国兴深深鞠躬拱手道:
“候千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本官以前对你多有偏见。今日你舍生取义,以死向天下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刚才又力阻皇上下令,实在令我等汗颜啊!还望候千户你帮帮这群可怜的士子。若成,候千户就是这数千士子的恩人啊。”
看着身前的二人,侯国兴也不好在端着架子了,只能对着二人拱拱手客气几句,然后走到朱由校身边,开口道:
皇上此事士子们虽然过分,但却也是一片为国之心,还望皇上从轻发落。
这时边上的刘一景看着侯国兴求情,也对着朱由校拱手道:
“皇上,候千户作为此事的受害人,也能放下个人恩怨,为士子们求情,还望皇上从轻发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其他文武百官,自然也是一阵求情。
言官们更是发挥了他们那如簧之舌,给朱由校的慷慨大声恭维,给侯国兴的以德报怨大唱赞歌。
这时,朱由校盯着侯国兴轻轻开口道:
“候千户,这帮士子如此污蔑朕,还颠倒是非黑白,害你差点丧命,你何苦……”
“皇上!”侯国兴在此深深鞠躬道:
“十年寒窗的苦楚,臣也深知,我侯国兴一人荣辱是小,江山社稷是大,这样直接拿掉他们身上的功名,会让国家痛失太多好官。微臣相信经过此事,他们也会明白做官为人之道。”
侯国兴摆出一脸为了国家和名族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的模样。后面的士子们自然是一片恭维,大骂着自己等人有眼无珠,受谣言所惑。
“只是就这样放过他们,朕威严何在!”
朱由校皱皱眉有点不高兴了。这帮士子今日所为,却是太过飞扬跋扈。
“皇上,依臣愚见,不如就按刘大人所提的判处,在加上一条吧,让这群士子将他们,推倒的房屋,亲手盖起来,毁掉了农田,自己补上麦苗。砸掉的摊位,自己补起来,这样也让他们,看看人间疾苦,也好为以后为官打下基础吧。”
听到此言,方从哲眼前一亮,拱手对着朱由校开口道:
皇上,臣赞同候千户所提。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侯国兴的一番话,虽然士子们不愿意接受,但此时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朱徽研听到侯国兴提出的方法,眼里都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在百官的再三求情之下,朱由校同意了侯国兴提出的方法,士子们每人杖二十。三日后,所有人到侯府旧址,帮助农户们重建家园。如有不到者,或者偷奸耍滑之人,直接取消功名,永世不得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