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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并非单人散步过去,他身后跟着包括颜枚在内的短兵亲卫数人,正在筑营的军吏和士卒们见到自家将军经过,纷纷停下行礼。
这么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那些惶恐不安的百姓,百姓们虽说口中吵着闹着要见上官,但真见着穿着将军服色的人物前呼后拥来到,反而都瑟缩不前,谁也不敢当那出头的椽子。
颜良挥挥手示意士卒们继续干活,然后走到那群百姓面前,问道:“汝等因何事喧哗?”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久才推了一名年纪稍长的青壮出来回话道:“回禀将军,我等奉了将军之命从乡里运送物资至贵军营中,交卸了物资本欲返乡,却有军吏不让我等返归,还说……还说要征发我等从役。还望将军为我等做主,先前押送物资时可是并没有这么说啊!”
听了百姓代表的求恳,颜良耐着性子问道:“噢?你等皆欲返归吗?”
百姓们看眼前的将军貌似好说话,纷纷附和道:“是啊,我等皆欲返归。”
谁知颜良却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一路行来时看到来往田野中春耕已毕,苗禾已播,可是如此?”
“这个……确是如此。”颜良说的是实情,百姓们只得承认。
“既然春播已毕,那本将不过是农闲时征召汝等做几天役夫,汝等竟敢鼓噪推诿,莫不是以为本将之刀不利乎?”
原本和颜悦色的颜良突然翻脸,厉声疾喝,说完还把腰袢之剑拔出了半截,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亲兵们也有样学样,纷纷拔出半截刀剑来。
一时之间,出鞘之声大作,锋寒之光刺眼,肃杀之气凛然。
那被推为代表的青壮顿时蹬蹬蹬连退三步,四脚朝天仰天跌倒,口中含混不清地哀嚎道:“我等……不敢……我等只是……只是……”
被围在中央的百姓们大都与那代表一样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不敢言语,或是毫无意义地哀嚎,只有一个青年还算胆气壮,揖礼道:“禀将军,我等出发之时只被告知押运物资,并不知晓要在军中为役,故而我等与家中亲族皆不能安,且我等也并未带从役的口粮,还请将军明鉴。”
这年头,如果是郡县中要征发民夫短期从役,那么役夫还要自备口粮,眼前这青年这般说倒也算是抓住了颜良刚才所说征召他们做几天役夫的要点。
颜良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俯首抱拳的青年看了许久,青年虽被盯得心里发毛,但却始终保持着恭谨的姿势并没有垮下来,直到颜良问话才敢起身。
“汝是谁人?来自何处乡里?”
“草民陈光,来自津延里。”
“津延里?”颜良心想津延里不就是南下后第一个里聚么,那个白发老头里正好似也是姓陈,就问道:“陈里正与汝是何关系?”
“禀将军,乃是草民之族祖。”
这陈光正是里正的族人,比里正小了两辈,又出了五服,所以只能称里正为族祖,他算是津延里陈氏中的小支庶子,一向不怎么被人重视,故而这次也被派来押送物资。
颜良看眼前的青年虽然年轻,但样貌端正,身材高大,说话条理清晰,胆气也壮,又出自津延里陈氏,算是乡里大族子弟,便生了几分欣赏之意,说道:“汝之所虑并不足道,我会遣人一一去汝等乡里传信,言汝等需在我军中为役。至于口粮,以军中力役之份供应,不至于饿着了汝等。”
陈光见颜良还算好说话,便大着胆子继续问道:“禀将军,草民等皆为乡里农人,于战阵之事毫无所知,不知将军需得我们做什么力役?”
听到陈光问起此话,在场的百姓全部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唯恐错漏了这事关自家身家性命的大事。而颜良顾视四周,自然把这等情形看在眼里,知道百姓们担心被驱策去攻城送死。
要说以驱策城池周边的百姓去攻城的确是个狠毒的计策,既能够节约自己士卒的性命,又能让城头守军面对乡里父老下不了手但又不得不下手,从而降低守方的士气。
不过这招过于阴损,颜良虽然没有道德洁癖,若是在战场上要命人断后眼睛都不眨一下,但这种坑害普通百姓去送死,还会惹上骂名的行为却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大方地说道:“汝等不必担心,战场攻杀自有我麾下精锐,汝等只需协同筑垒、帮着伐木挖土、制造器具、转运物资便可,待到攻下白马后,即可放汝等归家。”
“不过!”但随即颜良又面色一肃,语气转寒,扫视着场中众人道:“若是汝等中有人胆敢私自逃逸,消极怠工,那就别怪本将赶你们去填那白马城壕。”
颜良的一阵厉喝道破了其中有些人的小心思,顿时心惊胆颤,唯恐被这如电双目给看破了自家的心思,纷纷低头埋首不敢与其眼光相对。
颜良心想若是不给这些心思不定的家伙定下严格的规矩,怕是没两天就跑没影子了,他略一琢磨,就决定把后世王安石的“十户一保”先借来用一下,稍稍改进制定出一个临时役夫管理办法。
“今以汝等所居各里为一保,各自选出一人为保长,以为监视,若是保中有一人逃脱怠工,保中其余人均鞭笞十下,保长倍之;若有二人逃脱怠工,保中其余人均鞭笞二十,保长亦倍之;若一保之人全数逃脱,则我必以逃脱之人交通叛逆严处,将此里中之民全数罚没入官为役。另,保中若无人脱逃怠工,每三日可赏肉一条,保长亦可得赏钱若干。汝等且好自为之,切莫犯了我的军令。”
在场的百姓听了颜良宣布的规章,大都为其中严苛的连坐制度而犯愁,但也有那么些穷苦惯了的想着既管饱饭或还有肉吃,便没那么焦虑,甚或还起了竞争那保长的心思。互相之间交头接耳又开始私下商量,原本安静的场面又嘈杂起来。
颜良这次却没有呵斥,只是喊道:“陈光!”
“草民在。”
“汝可晓文识字?”
“草民曾随族中长辈念过几年书。”
“甚好,那这些役夫便都交由汝统管,汝可堪任?”
陈光骤然被如此一问,心中顿时大喜,这一批民夫来自十来个里聚,少说也有个两三百人,那保长管理十几二十人就能得赏钱,那自己一次性管两三百人所得赏赐定不会少,且若是得面前将军青眼,指不定将来还能混个小吏当当。
至于说眼前的大军会败给白马守军这事,他是丝毫没考虑过,白马守军才多少人,这河北兵据说可是有十万之众呐!
陈光满怀欣喜地答道:“草民愿尽力一试。”
看面前的年轻人挺有干劲,颜良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便暂署你为役夫屯长。待各保选出保长,汝且将各保保长以及保中壮丁列个名册交给本将,本将会令粮官按名册分发口粮予汝。”
陈光听这一下子就被署为了屯长,那可是比二百石的官呐,听说白马县尉才不过是二百石,咱这么就鲤鱼跃龙门,只比县尉差一筹了?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陈光大声回复道:“草民……在下……下吏谨遵将军之命。”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耀出对于权力和地位的渴望光芒,颜良心中暗笑,此人倒有几分上进心,若是此役能够安然度过,倒不妨提携他一下,遂道:“好好做,莫要令本将失望。待攻下白马后,本将自会记得汝的功劳。”
“诺!”